這名少年犯不是沒有嘗試過為自己辯解,畢竟裝病這種事情,大家小時候或多或少都有作過,可以是為了逃避考試、逃避責任,逃避所有你想要逃避但是因為生病就可以躲過一劫的事情——但你知道嗎?這樣的行為被名列在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The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DSM)中,是一項著名的精神疾病,叫做詐病(Malingering)。
於是,假裝你不正常這件事,就變成了你不正常的證據。
在演講的最後,朗森透漏了那名少年犯在經過十四年的監禁生活後,獲得釋放,並說了一句讓人惶惶不安的話:「你知道嗎,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點精神病。(You know what, everyone is a bit psychopath.)」只是大部分的人都處於其中的灰色地帶,「然而這個世界不喜歡灰色地帶」。
在社會心理學裡面,有一個名詞叫做汙名化(Stigmatization)。但其實中文翻譯用「汙名」二字並不恰當,因為這往往不是壞的方面,而是指一個被汙名化(必須得承認這是我唯一能將這個名詞中文化的用詞,即使它並非那麼恰當)的人,會將他們自己貼上來自他人眼中自己部分特徵的標籤,進而減少了其他方面的可能性。在〈汙名的社會心理學〉(The Social Psychology of Stigma)一文中,針對汙名化的介紹和帶來的影響有更詳細的介紹。
當前,像是企業、醫院、學校內部的伺服器,個人電腦,甚至手機等裝置,都可以成為「邊緣節點」。當數據在這些邊緣節點進行運算,稱為邊緣運算;而在邊緣節點上運行 AI ,就被稱為邊緣 AI。簡單來說,就是將原本集中在遠端資料中心的運算能力,「搬家」到更靠近數據源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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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需要這樣做?資料放在雲端,集中管理不是更方便嗎?對,就是不好。
當數據在這些邊緣節點進行運算,稱為邊緣運算;而在邊緣節點上運行 AI ,就被稱為邊緣 AI。/ 圖片來源:MotionArray
第一個不好是物理限制:「延遲」。 即使光速已經非常快,數據從你家旁邊的路口傳到幾千公里外的雲端機房,再把分析結果傳回來,中間還要經過各種網路節點轉來轉去…這樣一來一回,就算只是幾十毫秒的延遲,對於需要「即刻反應」的 AI 應用,比如說工廠裡要精密控制的機械手臂、或者自駕車要判斷路況時,每一毫秒都攸關安全與精度,這點延遲都是無法接受的!這是物理距離與網路架構先天上的限制,無法繞過去。
第三個挑戰:系統「可靠性」與「韌性」。 如果所有運算都仰賴遠端的雲端時,一旦網路不穩、甚至斷線,那怎麼辦?很多關鍵應用,像是公共安全監控或是重要設備的預警系統,可不能這樣「看天吃飯」啊!邊緣處理讓系統更獨立,就算暫時斷線,本地的 AI 還是能繼續運作與即時反應,這在工程上是非常重要的考量。 所以你看,邊緣運算不是科學家們沒事找事做,它是順應數據特性和實際應用需求,一個非常合理的科學與工程上的最佳化選擇,是我們想要抓住即時數據價值,非走不可的一條路!
邊緣 AI 的實戰魅力:從工廠到倉儲,再到你的工作桌
知道要把 AI 算力搬到邊緣了,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邊緣 AI 究竟強在哪裡呢?它強就強在能夠做到「深度感知(Deep Perce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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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深度感知,並非僅僅是對數據進行簡單的加加減減,而是透過如深度神經網路這類複雜的 AI 模型,從原始數據裡面,去「理解」出更高層次、更具意義的資訊。
以研華科技為例,旗下已有多項邊緣 AI 的實戰應用。以工業瑕疵檢測為例,利用物件偵測模型,快速將工業產品中的瑕疵挑出來,而且由於 AI 模型可以使用同一套參數去檢測,因此品管上能達到一致性,減少人為疏漏。尤其在高產能工廠中,檢測速度必須快、狠、準。研華這套 AI 系統每分鐘最高可處理 8,000 件產品,替工廠節省大量人力,同時確保品質穩定。這樣的效能來自於一台僅有膠囊咖啡機大小的邊緣設備—IPC-240。
這樣的效能來自於一台僅有膠囊咖啡機大小的邊緣設備—IPC-240。/ 圖片提供:研華科技
此外,在智慧倉儲場域,研華與威剛合作,研華與威剛聯手合作,在 MIC-732AO 伺服器上搭載輝達的 Nova Orin 開發平台,打造倉儲系統的 AMR(Autonomous Mobile Robot) 自走車。這跟過去在倉儲系統中使用的自動導引車 AGV 技術不一樣,AMR 不需要事先規劃好路線,靠著感測器偵測,就能輕鬆避開障礙物,識別路線,並且將貨物載到指定地點存放。
當硬體資源有限,大模型卻越來越龐大,「幫模型減肥」就成了邊緣 AI 的重要課題。/ 圖片來源:MotionArray
模型剪枝(Model Pruning)—基於重要性的結構精簡
建立一個 AI 模型,其實就是在搭建一整套類神經網路系統,並訓練類神經元中彼此關聯的參數。然而,在這麼多參數中,總會有一些參數明明佔了一個位置,卻對整體模型沒有貢獻。既然如此,不如果斷將這些「冗餘」移除。
這就像種植作物的時候,總會雜草叢生,但這些雜草並不是我們想要的作物,這時候我們就會動手清理雜草。在語言模型中也會有這樣的雜草存在,而動手去清理這些不需要的連結參數或神經元的技術,就稱為 AI 模型的模型剪枝(Model Pru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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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剪枝的效果,大概能把100變成70這樣的程度,說多也不是太多。雖然這樣的縮減對於提升效率已具幫助,但若我們要的是一個更小幾個數量級的模型,僅靠剪枝仍不足以應對。最後還是需要從源頭著手,採取更治本的方法:一開始就打造一個很小的模型,並讓它去學習大模型的知識。這項技術被稱為「知識蒸餾」,是目前 AI 模型壓縮領域中最具潛力的方法之一。
知識蒸餾(Knowledge Distillation)—讓小模型學習大師的「精髓」
想像一下,一位經驗豐富、見多識廣的老師傅,就是那個龐大而強悍的 AI 模型。現在,他要培養一位年輕學徒—小型 AI 模型。與其只是告訴小型模型正確答案,老師傅 (大模型) 會更直接傳授他做判斷時的「思考過程」跟「眉角」,例如「為什麼我會這樣想?」、「其他選項的可能性有多少?」。這樣一來,小小的學徒模型,用它有限的「腦容量」,也能學到老師傅的「智慧精髓」,表現就能大幅提升!這是一種很高級的訓練技巧,跟遷移學習有關。
但是!即使模型經過了這些科學方法的優化,變得比較「苗條」了,要真正在邊緣環境中處理如潮水般湧現的資料,並且高速、即時、穩定地運作,仍然需要一個夠強的「引擎」來驅動它們。也就是說,要把這些經過科學千錘百鍊、但依然需要大量計算的 AI 模型,真正放到邊緣的現場去發揮作用,就需要一個強大的「硬體平台」來承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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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 AI 的強心臟:SKY-602E3 的三大關鍵
像研華的 SKY-602E3 塔式 GPU 伺服器,就是扮演「邊緣 AI 引擎」的關鍵角色!那麼,它到底厲害在哪?
三、可靠性 SKY-602E3 用的是伺服器等級的主機板、ECC 糾錯記憶體、還有備援電源供應器等等。這些聽起來很硬的規格,背後代表的是嚴謹的工程可靠性設計。畢竟在邊緣現場,系統穩定壓倒一切!你總不希望 AI 分析跑到一半就掛掉吧?這些設計確保了部署在現場的 AI 系統,能夠長時間、穩定地運作,把實驗室裡的科學成果,可靠地轉化成實際的應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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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華的 SKY-602E3 塔式 GPU 伺服器,體積僅如後背包大小,卻能輕鬆支援語言模型的運作,實現高效又安全的 AI 解決方案。/ 圖片提供:研華科技
Block, J. J. (2008). Issues for DSM-V: Internet addiction.
Dalal, P. K., & Basu, D. (2016). Twenty years of internet addiction… quo Vadis?. Indian journal of psychiatry, 58(1), 6.
Pies, R. (2009). Should DSM-V designate “Internet addiction” a mental disorder?. Psychiatry (Edgmont), 6(2), 31.
Pontes, H. M., & Griffiths, M. D. (2014). Internet addiction disorder and internet gaming disorder are not the same. Journal of Addiction Research & Therapy, 5(4).
Weinstein, A., Feder, L. C., Rosenberg, K. P., & Dannon, P. (2014). Internet addiction disorder: Overview and controversies. Behavioral addictions, 99-117.
隔空分析其實並不罕見。有些歷史學和政治學者會透過史料記載,用心理學理論來分析當代或古代的重要人物。例如政治學家巴伯(James David Barber)就專門分析美國歷任總統的人格特質,並以此來解釋他們在白宮的表現。這類研究有一定的爭議,有些學者認為領導者的決策和表現主要受大環境影響,他的人格特質不怎麼重要。
在人格方面,西北大學專門研究美國總統人格的人格心理學家丹‧麥亞當斯(Dan P. McAdams)曾在《大西洋》雜誌分析川普的人格,試圖預測他會是什麼樣的總統:川普極為外向,這類人傾向做高風險的決定,他的親和性則遠低於美國歷任總統,可能會讓川普在國內和國際事務上類似尼克森,帶有強烈的敵我意識,較沒有同理心。麥亞當斯後來進一步將其觀點寫成《唐納‧川普的奇特案例》(The Strange Case of Donald J. Trump)一書,在 2020 年出版,認為川普的低親和性使他不擅長看場合扮演不同的角色,即使居總統大位也不會特別表現出莊重的態度,在需要表現出同情心的時候則顯得彆扭。
在精神醫學方面,一開始有些人懷疑川普是心理病態或社會病態,但後來較多人同意的診斷結果是自戀型人格障礙[4],許多人也認為讓自戀型人格障礙的患者當總統會造成嚴重的危害。最有名的例子是耶魯大學的精神病學家班迪‧李(Bandy Lee)、哈佛大學臨床精神科退休教授多德斯(Lance Dodes)、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任教的心理治療師加特納(John Gartner)等人,他們召開研討會專門討論川普的心理健康,並在事後集結與會的 27 位精神健康相關領域專家的分析,出版為《危險個案川普》(The Dangerous Case of Donald Trump),書中認為川普最主要的心理特質包括自戀型人格障礙、躁鬱症、偏執人格,症狀包括自我感覺良好(self-aggrandizing)、說謊、怒罵、吹噓、責怪別人造成的不便、需要別人不斷地讚美。
然而,專門研究美國總統行為的政治學者兼精神分析師史丹利‧倫肖恩(Stanley Renshon)在 2020 年出版的學術專書《川普總統的真正心理》(The Real Psychology of the Trump Presidency)有非常不同的看法。倫肖恩認為,雖然川普確實自戀,但他的目標是透過真正的成就來獲得大眾的讚譽,川普並非好大喜功,而是目標宏大,總是先丟出巨大的賭注,之後再看情況改變立場。倫肖恩並指出川普精準地抓到了社會底層小人物的心理,以此贏得選戰,可見絕非沒有同理心。他認為川普的奇特行為是他精心打造的品牌策略,卻被其他心理學者誤判成川普精神狀態的結果,讓川普成了美國歷史上最被誤解的美國總統。總結來說,倫肖恩認為川普是真心的想要積極改革,促成美國復興,但因為缺乏從政經驗,加上不被多數人理解而失敗。
2018 年,先前曾出版《沙發上的布希》和《沙發上的歐巴馬》的精神分析師弗蘭克(Justin Frank)出版了《沙發上的川普》(Trump on the Couch: Inside the Mind of the President)。在書中,他仔細研究了川普的早年生活,指出川普年輕時曾因素行不良被父親趕出家門、送到軍校,在通俄門的調查中,川普的無意識將檢察官羅伯特‧穆勒當成父親,擔心被趕出白宮。另外他還指出川普的主要心理防禦機制是投射:川普自己在做什麼,他就會指控別人在做什麼,所以最容易理解川普的方式就是看他如何指控別人。
川普的姪女瑪麗‧川普有臨床心理學博士學位,他在 2020 年出版回憶錄《永不滿足:我的家族如何製造出了世界上最危險的人》(Too Much and Never Enough: How My Family Created the World’s Most Dangerous Man),書中介紹稱:根據自己和唐納‧川普的近距離互動經驗,他同意唐納‧川普符合「自戀型人格障礙」的所有九個診斷標準。他並主張自己的祖父(唐納‧川普的父親)弗雷德‧川普有社會病態,缺乏同理心,加上唐納‧川普的母親在他幼年時因病住院而缺席,才養成唐納‧川普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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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民怎麼看?
曾研究過希特勒精神健康的科羅拉多大學心理系教授庫裡奇(Frederick L. Coolidge)在 2020 年指導的研究中[5],讓兩百多位美國的選民觀看川普的官方競選影片中較正面或較負面的部份,然後替川普填寫心理量表。結果顯示不論看的是正面或負面的影片、不論是 2016 年投給希拉蕊還是川普的選民,都在施虐人格障礙、自戀型人格障礙、反社會人格障礙、以及被動攻擊(passive-aggressive)把川普評量在 99% 的百分等級。也就是說,兩黨選民都同意他們看見的川普有許多會被心理學家認為屬於是前述人格障礙的行為。但同樣掌握這層資訊的雙方卻投給了不同人,可見雙方並不同意這些行為傾向所隱含的意義;認為這些行為不恰當或有危險的人投給了希拉蕊,而不認為這些行為有什麼不妥的人則投給了川普。
反對隔空診斷的人則認為,川普的行為大家都看得見,精神醫師加入公眾討論並丟出「精神疾病」的標籤並無助於提供更多資訊,反倒影響精神醫學的權威形象。而醫師若是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的事,講出來則會破壞醫病關係中的病歷隱私權。精神科專家弗朗西斯(Allen Frances)於 2017 年出版了《美國理智的黃昏:精神醫生分析川普時代》(Twilight of American Sanity: A Psychiatrist Analyzes the Age of Trump),認為把川普描述為精神病患者傷害了真正的精神病患者的名譽,他還認為有精神疾病的不是川普,而是美國社會;人們無法改變川普,但人們可以努力消除造成「川普現象」的社會問題。
另外也有些人懷疑隔空診斷不可靠,但多德斯在《時代》雜誌受訪時表示,面談只是為了瞭解心理問題的內部根源,但如果只是要診斷人格特質,觀察外部行為就夠了,像執法人員也常請精神醫師隔空建立嫌犯的心理側寫。埃默裡大學心理系教授利廉翡德(Scott O. Lilienfeld)等人也認為,現代由於網路和影片媒體的快速發展,對川普的分析有非常充份的資料可以作為參考依據,反倒是傳統在診間進行的問診常缺乏固定的形式,存在許多偏誤,卻因為高華德守則讓問診成了主流,造成這些偏誤被長期忽視[8]。
Babiak, P, Neumann, C.S., Hare, R. D. (2010). Corporate Psychopathy: Talking the Walk. Behavioral Sciences and the Law 28:174–193. doi:10.1002/bsl.925.
Ponterotto, J. G., Reynolds, J. D. (2017). Ethical and Legal Considerations in Psychobiography. American Psychologist 72(5):446 – 458
Coolidge, F. L., Davis, F. L., & Segal, D. L. (2007). Understanding madmen: A DSM-IV assessment of Adolf Hitler. Individual Differences Research 5(1): 30–43.
Ashcroft, A. (2016). Donald Trump: Narcissist, Psychopath or Representative of the People?. Psychotherapy and Politics International. 14(3): 217–222. doi:10.1002/ppi.1395
Fiala J.A., Mansour S.A., Matlock S.E., Coolidge F.L. (2020). Voter Perceptions of President Donald Trump’s Personality Disorder Traits: Implications of Political Affiliation. Clinical Psychological Science. 8(2): 343-350. doi:10.1177/2167702619885399.
Gartner, J. Langford, A., O’Brien, A. (2018). It is ethical to diagnose a public figure one has not personally examined. The British Journal of Psychiatry. 213: 633–637. doi:10.1192/bjp.2018.132.
Kroll, J. (2016). The Ethics of APA’s Goldwater Rule.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Psychiatry and the Law. 44: 226–35
Lilienfeld SO, Miller JD, Lynam DR. The Goldwater Rule: Perspectives From, and Implications for, Psychological Science. Perspectives on Psychological Science. 2018, 13 (1): 3-27. doi:10.1177/17456916177278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