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年前的今天,37 歲的羅莎琳・富蘭克林因卵巢癌過世。四年之後,諾貝爾醫學獎頒給了華生、克里克,以及她的同事威爾金斯,以表彰他們發現 DNA 的結構。然而,沒有富蘭克林,他們恐怕無法獲得此獎並享有歷史聲譽。
華生與克里克雖然早就猜測 DNA 是螺旋狀的架構,但他們原先設想的卻是鹼基在外側的三股螺旋,而非鹼基在內側的雙螺旋。直到華生聽了富蘭克林關於她對 DNA 所做 X 射線繞射實驗的演講,進而追到她的實驗室,從她的同事威爾金斯手中看到她所拍的完美 X 射線相片「照片 51 號」後(富蘭克林完全不知情),才恍然大悟,趕緊修正模型,完成震驚世界的 DNA 論文。
女性在科學界受到的打壓也不少:在代數領域有傑出成就的埃米諾特,竟因其性別而無法擔任大學教授;華生看了羅莎琳.佛蘭克林的 DNA X 光繞射圖片,終於發現了 DNA 的雙螺旋結構,並以此得到了諾貝爾獎。雖然華生得獎的時候佛蘭克林已過世,然而我們可以想像,在當時的社會氛圍下,即便她在世,女性科學家的得獎機率仍然很低;發現脈衝星的喬瑟琳貝爾其成就在天文界有目共睹,然而諾貝爾物理獎的獎座是被指導教授赫維許拿走;吳健雄透過實驗證實宇稱不守恆,但最後是理論學家楊振寧及李政道是拿到了諾貝爾物理獎。
因此,學科學其實也要學科學史,這在西方的科學教育裡,是很重要的一環,我唸博班還有一門課「遺傳學史」(History of Genetics),要求我們閱讀經典的論文,上課討論為何他們當時會問那些問題,以及先賢在面對未知時是怎麼思考的。可惜,在亞洲的科學教育,科學史往往只是小點綴,很多大學科系連一門和該學科有關的歷史的課程都沒有。因為對科學問題的由來和解答的過程不解,所以在亞洲,連科學都能用填鴨的方式來教和學,我還遇到記憶超強的高手,連數學、物理的解題都是用背的。在這樣的情況下,科學怎麼紮根到理工科學生腦中呢?於是科學變成了課堂和實驗室中才需要面對的,在課堂以外的生活和科學不大有關。
來自馬來西亞,畢業於台灣國立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學士暨碩士班,以及美國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Davis)遺傳學博士班,從事果蠅演化遺傳學研究。曾於台灣中央研究院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擔任博士後研究員,現任教於國立清華大學分子與細胞生物學研究所,從事鳥類的演化遺傳學、基因體學及演化發育生物學研究。過去曾長期擔任中文科學新聞網站「科景」(Sciscape.org)總編輯,現任台大科教中心CASE特約寫手、Readmoo部落格【GENE思書軒】、關鍵評論網專欄作家;個人部落格:The Sky of Gene;臉書粉絲頁:GENE思書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