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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演講之後──三個傻瓜與脆弱高自尊

貓心
・2015/05/18 ・5384字 ・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SR值 504 ・六年級

記得幾個月前,我寫了一篇關於脆弱高自尊的文章──〈尋找健康的高自尊──《鋼鐵人醫生》告訴我們的事情〉,曾經淺談過關於脆弱高自尊的大小事,不過並沒有很詳盡的說明;在上個月,Z編找我去為「Pansci微型點子對撞機」講一場演講,我才真正把脆弱高自尊的文獻回顧整理過一遍,但是也許有些人懶得花那20分鐘把影片給看完,於是我把那場演講整理成這篇文章,供大家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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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片開始

傳說中,在印度的帝國理工大學,有一個傳奇人物曾經在此就學,他的名子,恩…很難念,我也不會念,就叫他藍丘吧。藍丘他是一個很神奇的人,到底有多神奇呢?先從他入學時的故事開始吧!

每一年的新生入學,也許是因為讀理工科魯太久了,學長們都會想盡辦法來整這些學弟,但是藍丘卻不服從。他趁學長們不注意躲到房間裏,讓學長想整也整不了。學長們威脅要在藍丘門口尿尿以把他逼出來。藍丘當然不願意服從,於是透過導電原理,把電線和湯匙綁在一起丟出門縫。學長一尿,尿撒在湯匙上,形成了一條通路,於是,恩,可憐的學長成了帝國理工大學創校以來的第一個太監……

帝國理工大學的學生為了能夠出人頭地,總是想辦法巴結惡名昭彰的病毒教授。病毒教授很喜歡聽話的學生,凡事只要照著課本好好的讀死書,教授就會非常愛你。而查托先生正是院長的天菜,深獲院長賞識。查托先生為了拿第一,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惡整同學,例如在考試前塞色情雜誌道同學的寢室裡,或是放臭屁臭死同學。如此囂張跋扈的他,當然看藍丘很不爽,於是想盡辦法要把藍丘給搞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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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再說下去就太拖台前了,有興趣的人去找《三個傻瓜》這部電影來看吧!我只是幫助大家觸發(priming)關於《三個傻瓜》的回憶而已,因為這將有助於大家理解脆弱高自尊的概念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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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it:wiki

正片中的正片開始

從《三個傻瓜》這部電影來看,藍丘和查托似乎都是個自尊很高的人,他們各自追求自己的夢想,但是我們卻會覺得他們是截然不同的人。過去的心理學家也和你一樣的困惑,為什麼兩個看似自尊都很高的人,會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差異呢?

為了回答這個問題,心靈偵探我今天要請來研究這個領域的專家──Michael Kernis先生來為大家回答這個問題。但在這之前,我得先準備一下鮮花素果,因為Michael Kernis已於2009年因為癌症過世了,享年54歲。嗚呼哀哉!心理學界痛失英才阿!

Michael Kernis先生於2003年,提出了一篇關於自尊的論文整理,原來許多我們看似高自尊的人,他們並不是真的如此高自尊,只是表現得很像高自尊而已,Michael Kernis把這群人稱之為脆弱高自尊(fragile high self estee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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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們的自尊會這麼脆弱呢?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來簡單介紹一下脆弱高自尊是什麼?在這篇論文裡,Michael Kernis把脆弱高自尊分成四個角度來看,分別是條件高自尊、不穩定高自尊、自我提升偏誤、不一致高自尊。

圖片4

條件高自尊

脆弱高自尊者的自尊高低,其實是建立在許多外在標準之上的。什麼是外在標準呢?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先來看看人生當中,有哪些價值是我們在追尋的吧。

人生為人,總有許多目標等著我們去追尋。有些人追求外貌,有些人追求事業,有些人追求財富,有些人追求正妹,有些人追求心靈平靜,有些人追求通靈感應(?)。不論我們追求什麼,我們追求的事情大致上都可以分成兩類:表層、易變動的價值跟核心、持續性的價值。

例如,金錢財富就是易變動的價值,而一個人的心靈平靜、樂觀看事情就是持續性的價值。當我們把大部分的精力,過分的投注在外在價值之上,認為只有在達成某些價值時,我們才是有成就的人,那麼我們的自尊就會變得容易變動,這些人的自尊就是所謂的條件自尊(Contingent self esteem);反之,當我們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擺在內在價值的追尋時,那麼我們就能夠擁有真實的自尊(True self esteem)[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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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說我們不應該追求外在價值,而是說我們不應該過分的追求,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投注在這上面。當我們這麼汲汲營營於外在價值,認為只有擁有這些成就,才是個有價值的人時,我們就會變得很容易產生負面情緒──畢竟這些價值常常都是遙不可及、變化無常啊![4][5]

credit:pixabay
credit:pixabay

不穩定高自尊

脆弱高自尊的人,因為過於追求外在價值,常常會有一個現象──他們的自尊隨著外在變化,而有戲劇性的改變。一般人在被老闆稱讚、被同學喜愛、考試考一百、把到正妹女友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很溫(winner)的感覺,而失業、被退學、被女朋友甩了的時候,則會有一種很魯(loser)的感覺。但是脆弱高自尊的人,他們雖然和一般人一樣,會有這些正常的情緒性變化,但是他們的情緒變化是非常誇張的。隨著外在事件的變化,他們的自尊就好像六福村的笑傲飛鷹一樣忽高忽低,一瞬間直達天際,一瞬間又直落谷底。也因此,他們對於外在評價非常的敏感,很容易因為一點負評就變得過分防衛[6][7][8][9]。

除此之外,他們也會把所有的社會角色,看得非常的兩極。我們一生當中,總是得扮演許多角色,例如在班上扮演學生、在打工的地方扮演員工、在舞台上扮演主唱,而不同的角色,通常都有各自的好或壞。但是對脆弱高自尊者來說,他們把所有角色都看得很兩極,不是絕對的好就是絕對的壞。例如他們可能會覺得當學生是個很糟糕的角色,因為學生就是被動的在接收知識,是一個很弱者的位置;反之,一旦當上了領導者,自己就是天下無敵,所有人都得聽從他的吩咐,只有他說的話才是對的。

這種現象,我們稱之為分化的自我概念(self compartmentalization)。正因為他們的自我概念是如此的分化,只有在扮演他們認為好的角色時,才會覺得自己是個有價值的人,所以他們的自尊自然也就起伏不定了[10][11]。隨著角色轉換,他們也會時常感到矛盾,當自我概念是如此的模糊時,自尊、生活滿意度、和他人關係的滿意度、愛情當中的承諾也都會隨之降低了[12][13];而在此同時,他們也會急於去尋找外在的量化評價,來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個有價值的人[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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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edit:Melissa O'Donohue/ flickr
credit:Melissa O’Donohue/ flickr

自我提升的偏誤

而脆弱高自尊者,也常常會有自我提升的偏誤──他們會無限放大自己的優點,然後忽視自己的缺點[15]。

一群心理學家驗證了這個心理現象:實驗者讓受試者做一份SAT的測驗,測驗之後,實驗者會欺騙其中一些做得不好的人,告訴他們考得不錯;在那之後,實驗者會問受試者,如果要再做一次測驗,你會選擇在多吵的房間內進行?實驗者發現,這些人會選擇噪音比較高的房間,如此一來,當自己考得不好的時候,就可以把考差歸咎於噪音,而不必面對其實自己還不夠好的事實[16]。雖然這麼做有助於維持他們的正向錯覺,認為自己是一個還不錯的人,可是卻阻礙了他們面對真實自我,以及進步的可能性。

不一致高自尊

人的自尊其實可以分成兩個部分,分別是表現出來的外顯自尊,以及內心當中的內隱自尊[17][18]。脆弱高自尊的人,看似擁有很高的自尊心,但當我們採取不同的測量方式,來驗證他們的自尊時,就會發現其實他們的自尊心是很低的,只是會偽裝成高自尊罷了。例如,脆弱高自尊的人會討厭自己的簽名,而真實高自尊的人則會喜歡自己的簽名[19][20][21][22][23];脆弱高自尊的人也會很討厭和自己的名字[24]。

當我們採用內隱連結測驗(Implicit association tests,IAT,一種可以測量人們內在真實想法的測驗),來測量他們的內在自尊時,會發現他們總會用很負面的語詞來描述他們自己[25],儘管他們口頭上並不承認這點。這也是為什麼傳統的自尊量表無法測出藍丘和查托的不同,因為他們兩個都會在自尊量表上勾選符合高自尊者的描述,即使查托是個道道地地的脆弱高自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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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研究也發現,當一個人有著不一致的高自尊時,會容易對他人的負評防衛[1][26][27],也容易產生種族歧視的行為[28](也許每次在討論許多社會議題時,那些跳出來反對他人權益的人,就是不折不扣的不一致高自尊喔)。但是,如果一個人內在有著高自尊,卻總偽裝成一個低自尊者,也不會是個健康的行為。過去的研究發現,如果一個人的外顯自尊很低,但內隱自尊很高的話,他們對於負面情緒調節的能力會比較差,很容易暴怒,唯有內外皆高才是最健康的[29]。

credit:Mindaugas Danys/ flickr
credit:Mindaugas Danys/ flickr

談到這裡,也許有許多人會發現,我們都和查托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脆弱高自尊,連我自己也不例外。雖說如此,這不會是我們的錯,請別太過自責,因為我們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模樣,是有許多過去的因素所造成的。

Michael Kernis先生說,當一個小孩子被鼓勵去拒絕、壓抑他們的真實情緒時,他就越有可能發展成脆弱高自尊[1]。回想我們的童年經驗,在這個升學主義至上的國家,除了名次和獎狀之外,我們又有哪些價值呢?而許多人遇到挫折時,父母不能用正確的方式教導我們,總要我們去壓抑自己的憤怒、不安、焦慮、難過,如此一來,我們又要如何去面對真實的自我,弄清自我概念,追求內在價值呢?

但別以為我們都只是受害者,我們也常常用相同的方式在對待他人的情緒,當你的朋友失戀時,你會告訴他:「來,說說你的難過吧,我懂。」,還是:「這種爛男人就算了吧!你應該要開心才是,甩了爛的才能找好的。」;當你的朋友遇到挫折時,你是否曾經告訴他:「難過有什麼用?事情又不會變好!」。我們都在無形之間學會了父母對待我們的方式,轉而用來對待我們身旁的人,而這些方式,將讓我們越來越無法接觸真實的自我,變得越來越壓抑,卻又得偽裝著堅強。我曾在《用對方法,安慰才有效》這篇文章談過類似的議題,正因為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樣才是安慰人的好方法,所以我才會因而寫出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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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研究告訴我們,一個人越能夠了解真實的自我時,他就越能對自己的決定感到滿意[30]。過去的研究也發現,當我們月是壓抑、忽略我們的內在時,我們就越無法覺察自我狀態、無法發展真實自尊、忽略自己的內在特質,成為一個不一致高自尊者,同時也會壓抑表達我們的情感、迴避進入親密關係[1][4][5]。

圖片5

其實,之所以會這個樣子,只是我們害怕面對我們的不安而已。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教導我們該如何面對自己的不安,總是要我們壓抑和逃避,但是東西壓抑久了,總是會有爆炸的一天。既然這樣,不如果們反過來面對他吧!當我們願意向自己,也願意向別人坦承自己內心的不安時,我們將變得更堅強,因為唯有透過和他人建立連結,才能釋放心中的那份脆弱。

事實上,每個人都是脆弱的,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完美,當我們不斷追求完美時,反而讓自己過得很累,無法享受人生中的點點滴滴,我們得不斷逃避自己的不完美,不斷放大自己的優點,認為自己只有更完美,才是值得被愛的;卻從來沒有發現,我們追求的,也許只是一個錯覺而已。承認自己的不完美,將使我們變得更堅強(延伸閱讀:讓自己更好的三個願望:放棄完美,卻迎接完整為什麼我們總想改變對方?愛情裡的安全感練習)。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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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Kernis, M. H. (2003). Toward a conceptualization of optimal self-esteem. Psychological Inquiry, 14, 1-26.
  2. Crocker, J. (2002). Contingencies of self-worth: Implications for self-regulation and psychological vulnerability. Self and Identify, 1, 143-150.
  3. Crocker, J., & Wolfe, C. T. (2001). Contingencies of self-worth. Psychological Review, 108, 108-593.
  4. Deci, E. L., & Ryan, R. M. (1985). Intrinsic motivation and self-determination in human behavior. New York: Plenum.
  5. Deci, E. L., & Ryan, R. M. (1995). Human agency: The basis for true self-esteem. In M. H. Kernis (Ed.), Efficacy, agency,and self-esteem (pp. 31-50). New York: Plenum.
  6. Kernis, M. H., Jadrich, J., Stoner, P., & Sun, C. R. (1996). Stable and unstable components of self-evaluations: 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self-appraisal responsiveness to feedback.Journal of Social & Clinical Psychology, 15, 430-448.
  7. Greenier, K. G., Kernis, M. H., Whisenhunt, C. R., Waschull, S. B., Berry, A. J., Herlocker, C. E., & Abend, T. (1999). Individual differences in reactivity to daily events: Examining the roles of stability and level of self-esteem. Journal of Personality, 67, 185-208.
  8. Kernis, M. H., Paradise, A. W.,Whitaker, D., Wheatman, S., & Goldman, B. (2000). Master of one’s psychological domain? Not likely if one’s self-esteem is unstable. Personality &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26, 297-305.
  9. Kernis, M. H., Greenier, K. D., Herlocker, C. E., Whisenhunt, C. W., & Abend, T. (1997). Self-perceptions of reactions to positive and negative outcomes:The roles of stability and level of self-esteem. Personality & Individual Differences, 22, 846-854.
  10. Riketta, M., & Ziegler, R. (2007). Self-ambivalence and reactions to success versus failure. European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 37, 547-560.
  11. Campbell, J. D. (1990). Self-esteem and clarity of the self-concept.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59, 538-549.
  12. Campbell, J. D. (1990). Self-esteem and clarity of the self-concept.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59, 538-549.
  13. Lewandowski, G. W., Nardone, N., & Raines, A. J. (2010). The role of self-concept clarity in relationship quality. Self and Identity, 9, 416-433.
  14. Rothschild, Z. K., Landau, M. J., & Sullivan, D. (2011). By the numbers: Structure-seeking individuals prefer quantitative over qualitative representations of personal value to compensate for the threat of unclear performance contingencies.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37, 1508-1521. doi: 10.1177/0146167211415421
  15. Schneider, D. J., & Turkat, D. (1975). Self-presentation following success or failure: Defensive self-esteem models.Journal of Personality, 43, 127-135.
  16. Kim, Y., Chiu, C., & Zou, Z. (2010). Know thyself: Misperceptions of actual performance undermine achievement motivation, future performanc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99, 395-409.
  17. Farnham, S. D., Greenwald, A. G., & Banaji, M. R. (1999). Implicit self-esteem. In D. A brains, & M. A. Hogg (Eds.), Social identity and social cognition (pp. 230-248).
  18. London: Blackwell. Hetts, J., Sakuma, M., & Pelham, B. (1999). Two roads to positive regard: Implicit and explicit self-evaluation and culture.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35, 512-559.
  19. Kitayama, S., & Karasawa, M. (1997). Implicit self-esteem in Japan: Name letters and birthday numbers.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23, 736-742.
  20. Koole, S. L., Dijksterhuis, A., & van Knippenberg, A. (2001). What’s in a name: Implicit self-esteem and the automatic self.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80, 669-685.
  21. Koole, S. L., & Pelham, B. W. (2003). On the nature of implicit self-esteem: The case of the name letter effect. In S. J. Spencer, S. Fein, M. P. Zanna, & J. M. Olson (Eds.), Motivated social perception: The Ontario symposium (Vol. 9, pp. 93-116). Mahwah, NJ: 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
  22. Nuttin, J. M. (1985). Narcissism beyond gestalt and awareness: The name letter effect. European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 15, 353-361.
  23. Nuttin, J. M. (1987). Affective consequences of mere ownership: The name letter effect in twelve European languages. European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 17, 381-402.
  24. Gebauer, J. E., Riketta, M., Broemer, P., & Maio, G. R. (2008). “How must do you like your name”? An implicit measure of global self-esteem.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44, 1346-1354.
  25. Greenwald, A. G., & Farnham, S. D. (2000). Using the implicit association test to measure self-esteem and self-concept.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79, 1022-1038.
  26. Bosson, J. K., Brown, R. P., Zeigler-Hill, V., & Swann, W. B., Jr. (2003). Self-enhancement tendencies among people with high explicit self-esteem: The moderating role of implicit self-esteem. Self and Identity, 2, 169-187.
  27. Epstein, S., & Morling, B. (1995). Is the self motivated to do more than enhance and/or verify itself In M. H. Kernis (Ed.), Efficacy, agency, and self-esteem (pp. 9-30). New York: Plenum Press.
  28. Jordan, C. H., Spencer, S. J., & Zanna, M. P. (2005). Types of high self-esteem and prejudice: How implicit self-esteem relates to ethnic discrimination among high explicit self-esteem individuals.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31, 693-702.
  29. Schroder-Abe, M., Rudolph, A., & Schutz, A.(2007). High implicit self-esteem is not necessarily advantageous: discrepancies between explicit and implicit self-esteem and their relationship with anger expression and psychological health. European Journal of Personality, 21, 319-339.
  30. Schlegel, R. J., Hicks, J. A, Davis, W. E., Hirsch, K. A, & Smith, C. M. (2013). The dynamic interplay between perceived true self-knowledge and decision satisfaction.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104, 542-558. doi:10.1037/a0031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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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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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作家。台大心理系學士、國北教心理與諮商所碩士。 寫作主題為「安全感」,藉由依附理論的實際應用,讓缺乏安全感的人,了解安全感構成的要素,進而找到具有安全感的對象,並學習建立具有安全感的對話。 對於安全感,許多人有一個想法:「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但在實際上,安全感其實是透過成長過程中,從照顧者對自己敏感而支持的回應,逐漸內化而來的。 因此我認為,獲得安全感的兩個關鍵在於:找到相對而言具有安全感的伴侶,並透過能夠創造安全感的說話方式與對方互動,建立起一段具有安全感的關係。 個人專欄粉專: https://www.facebook.com/psydetective/ 個人攝影粉專: https://www.facebook.com/psyphotograp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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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機器人換上「物理大腦」:一場終結AI數位囚禁的革命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5/09/03 ・5732字 ・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本文與 研華科技 合作,泛科學企劃執行

我們都看過那種影片,對吧?網路上從不缺乏讓人驚嘆的機器人表演:數十台人形機器人像軍隊一樣整齊劃一地耍雜技 ,或是波士頓動力的機器狗,用一種幾乎違反物理定律的姿態後空翻、玩跑酷 。每一次,社群媒體總會掀起一陣「未來已來」、「人類要被取代了」的驚呼 。

但當你關掉螢幕,看看四周,一個巨大的落差感就來了:說好的機器人呢?為什麼大街上沒有他們的身影,為什麼我家連一件衣服都還沒人幫我摺?

這份存在於數位螢幕與物理現實之間的巨大鴻溝,源於一個根本性的矛盾:當代AI在數位世界裡聰明絕頂,卻在物理世界中笨拙不堪。它可以寫詩、可以畫畫,但它沒辦法為你端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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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矛盾,在我們常見的兩種機器人展示中體現得淋漓盡致。第一種,是動作精準、甚至會跳舞的類型,這本質上是一場由工程師預先寫好劇本的「戲」,機器人對它所處的世界一無所知 。第二種,則是嘗試執行日常任務(如開冰箱、拿蘋果)的類型,但其動作緩慢不穩,彷彿正在復健的病人 。

這兩種極端的對比,恰恰點出了機器人技術的真正瓶頸:它們的「大腦」還不夠強大,無法即時處理與學習真實世界的突發狀況 。

這也引出了本文試圖探索的核心問題:新一代AI晶片NVIDIA® Jetson Thor™ ,這顆號稱能驅動「物理AI」的超級大腦,真的能終結機器人的「復健時代」,開啟一個它們能真正理解、並與我們共同生活的全新紀元嗎?

新一代AI晶片NVIDIA® Jetson Thor™ ,這顆號稱能驅動「物理AI」的超級大腦 / 圖片來源:研華科技

為何我們看到的機器人,總像在演戲或復健?

那我們怎麼理解這個看似矛盾的現象?為什麼有些機器人靈活得像舞者,有些卻笨拙得像病人?答案,就藏在它們的「大腦」運作方式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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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動作極其精準、甚至會後空翻的機器人,秀的其實是卓越的硬體性能——關節、馬達、減速器的完美配合。但它的本質,是一場由工程師預先寫好劇本的舞台劇 。每一個角度、每一分力道,都是事先算好的,機器人本身並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做,它只是在「執行」指令,而不是在「理解」環境。

而另一種,那個開冰箱慢吞吞的機器人,雖然看起來笨,卻是在做一件革命性的事:它正在試圖由 AI 驅動,真正開始「理解」這個世界 。它在學習什麼是冰箱、什麼是蘋果、以及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才能順利拿起它。這個過程之所以緩慢,正是因為過去驅動它的「大腦」,也就是 AI 晶片的算力還不夠強,無法即時處理與學習現實世界中無窮的變數 。

這就像教一個小孩走路,你可以抱著他,幫他擺動雙腿,看起來走得又快又穩,但那不是他自己在走。真正的學習,是他自己搖搖晃晃、不斷跌倒、然後慢慢找到平衡的過程。過去的機器人,大多是前者;而我們真正期待的,是後者。

所以,問題的核心浮現了:我們需要為機器人裝上一個強大的大腦!但這個大腦,為什麼不能像ChatGPT一樣,放在遙遠的雲端伺服器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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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為機器人裝上一個強大的大腦!但這個大腦,為什麼不能像ChatGPT一樣,放在遙遠的雲端伺服器上就好? /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機器人的大腦,為什麼不能放在雲端?

聽起來好像很合理,對吧?把所有複雜的運算都交給雲端最強大的伺服器,機器人本身只要負責接收指令就好了。但……真的嗎?

想像一下,如果你的大腦在雲端,你看到一個球朝你飛過來,視覺訊號要先上傳到雲端,雲端分析完,再把「快閃開」的指令傳回你的身體。這中間只要有零點幾秒的網路延遲,你大概就已經鼻青臉腫了。

現實世界的互動,需要的是「即時反應」。任何網路延遲,在物理世界中都可能造成無法彌補的失誤 。因此,運算必須在機器人本體上完成,這就是「邊緣 AI」(Edge AI)的核心概念 。而 NVIDIA  Jetson 平台,正是為了解決這種在裝置端進行高運算、又要兼顧低功耗的需求,而誕生的關鍵解決方案 。

NVIDIA Jetson 就像一個緊湊、節能卻效能強大的微型電腦,專為在各種裝置上運行 AI 任務設計 。回顧它的演進,早期的 Jetson 系統主要用於視覺辨識搭配AI推論,像是車牌辨識、工廠瑕疵檢測,或者在相機裡分辨貓狗,扮演著「眼睛」的角色,看得懂眼前的事物 。但隨著算力提升,NVIDIA Jetson 的角色也逐漸從單純的「眼睛」,演化為能夠控制手腳的「大腦」,開始驅動更複雜的自主機器,無論是地上跑的、天上飛的,都將NVIDIA Jetson 視為核心運算中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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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強大的晶片,如果沒有能適應現場環境的「容器」,也無法真正落地。這正是研華(Advantech)的角色,我們將 NVIDIA Jetson 平台整合進各式工業級主機與邊緣運算設備,確保它能在高熱、灰塵、潮濕或震動的現場穩定運行,滿足從工廠到農場到礦場、從公車到貨車到貨輪等各種使用環境。換句話說,NVIDIA 提供「大腦」,而研華則是讓這顆大腦能在真實世界中呼吸的「生命支持系統」。

這個平台聽起來很工業、很遙遠,但它其實早就以一種你意想不到的方式,進入了我們的生活。

從Switch到雞蛋分揀員,NVIDIA Jetson如何悄悄改變世界?

如果我告訴你,第一代的任天堂Switch遊戲機與Jetson有相同血緣,你會不會很驚訝?它的核心處理器X1晶片,與Jetson TX1模組共享相同架構。這款遊戲機對高效能運算和低功耗的嚴苛要求,正好與 Jetson 的設計理念不謀而合 。

而在更專業的領域,研華透過 NVIDIA Jetson 更是解決了許多真實世界的難題 。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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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北美,有客戶利用 AI 進行雞蛋品質檢測,研華的工業電腦搭載NVIDIA Jetson 模組與相機介面,能精準辨識並挑出髒污、雙黃蛋到血蛋 
  • 在日本,為避免鏟雪車在移動時發生意外,導入了環繞視覺系統,當 AI 偵測到周圍有人時便會立刻停止 ;
  • 在水資源珍貴的以色列,研華的邊緣運算平台搭載NVIDIA Jetson模組置入無人機內,24 小時在果園巡航,一旦發現成熟的果實就直接凌空採摘,實現了「無落果」的終極目標 。

這些應用,代表著 NVIDIA Jetson Orin™ 世代的成功,它讓「自動化」設備變得更聰明 。然而,隨著大型語言模型(LLM)的浪潮來襲,人們的期待也從「自動化」轉向了「自主化」 。我們希望機器人不僅能執行命令,更能理解、推理。

Orin世代的算力在執行人形機器人AI推論時的效能約為每秒5到10次的推論頻率,若要機器人更快速完成動作,需要更強大的算力。業界迫切需要一個更強大的大腦。這也引出了一個革命性的問題:AI到底該如何學會「動手」,而不只是「動口」?

革命性的一步:AI如何學會「動手」而不只是「動口」?

面對 Orin 世代的瓶頸,NVIDIA 給出的答案,不是溫和升級,而是一次徹底的世代跨越— NVIDIA Jetson Thor 。這款基於最新 Blackwell 架構的新模組,峰值性能是前代的 7.5 倍,記憶體也翻倍 。如此巨大的效能提升,目標只有一個:將過去只能在雲端資料中心運行的、以 Transformer 為基礎的大型 AI 模型,成功部署到終端的機器上 。

NVIDIA Jetson Thor 的誕生,將驅動機器人控制典範的根本轉變。這要從 AI 模型的演進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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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第一階段是 LLM(Large Language Model,大型語言模型):
    我們最熟悉的 ChatGPT 就屬此類,它接收文字、輸出文字,實現了流暢的人機對話 。
  2. 第二階段是 VLM(Vision-Language Model,視覺語言模型):
    AI 學會了看,可以上傳圖片,它能用文字描述所見之物,但輸出結果仍然是給人類看的自然語言 。
  3. 第三階段則是 VLA(Vision-Language-Action Model,視覺語言行動模型):
    這是革命性的一步。VLA 模型的輸出不再是文字,而是「行動指令(Action Token)」 。它能將視覺與語言的理解,直接轉化為控制機器人關節力矩、速度等物理行為的具體參數 。

這就是關鍵! 過去以NVIDIA Jetson Orin™作為大腦的機器人,僅能以有限的速度運行VLA模型。而由 VLA 模型驅動,讓 AI 能夠感知、理解並直接與物理世界互動的全新形態,正是「物理 AI」(Physical AI)的開端 。NVIDIA Jetson Thor 的強大算力,就是為了滿足物理 AI 的嚴苛需求而生,要讓機器人擺脫「復健」,迎來真正自主、流暢的行動時代 。

NVIDIA Jetson Thor 的強大算力,就是為了滿足物理 AI 的嚴苛需求而生,要讓機器人擺脫「復健」,迎來真正自主、流暢的行動時代 / 圖片來源:研華科技

其中,物理 AI 強調的 vision to action,就需要研華設計對應的硬體來實現;譬如視覺可能來自於一般相機、深度相機、紅外線相機甚至光達,你的系統就要有對應的介面來整合視覺;你也會需要控制介面去控制馬達伸長手臂或控制夾具拿取物品;你也要有 WIFI、4G 或 5G 來傳輸資料或和別的 AI 溝通,這些都需要具體化到一個系統上,這個系統的集大成就是機器人。

好,我們有了史上最強的大腦。但一個再聰明的大腦,也需要一副強韌的身體。而這副身體,為什麼非得是「人形」?這不是一種很沒效率的執念嗎?

為什麼機器人非得是「人形」?這不是一種低效的執念嗎?

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為什麼業界的主流目標,是充滿挑戰的「人形」機器人?為何不設計成效率更高的輪式,或是功能更多元的章魚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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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簡單到令人無法反駁:因為我們所處的世界,是徹底為人形生物所打造的。

從樓梯的階高、門把的設計,到桌椅的高度,無一不是為了適應人類的雙足、雙手與身高而存在 。對 AI 而言,採用人形的軀體,意味著它能用與我們最相似的視角與方式去感知和學習這個世界,進而最快地理解並融入人類環境 。這背後的邏輯是,與其讓 AI 去適應千奇百怪的非人形設計,不如讓它直接採用這個已經被數千年人類文明「驗證」過的最優解 。

這也區分了「通用型 AI 人形機器人」與「專用型 AI 工業自動化設備」的本質不同 。後者像高度特化的工具,產線上的機械手臂能高效重複鎖螺絲,但它無法處理安裝柔軟水管這種預設外的任務 。而通用型人形機器人的目標,是成為一個「多面手」,它能在廣泛學習後,理解物理世界的運作規律 。理論上,今天它在產線上組裝伺服器,明天就能在廚房裡學會煮菜 。

人形機器人的手、腳、眼睛、甚至背部,都需要大量感測器去理解環境就像神經末梢一樣,隨時傳回方位、力量與外界狀態 /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但要讓一個「多面手」真正活起來,光有骨架還不夠。它必須同時擁有強大的大腦平台與遍布全身的感知神經,才能理解並回應外在環境。人形機器人的手、腳、眼睛、甚至背部,都需要大量感測器去理解環境就像神經末梢一樣,隨時傳回方位、力量與外界狀態。但這些訊號若沒有通過一個穩定的「大腦平台」,就無法匯聚成有意義的行動。

這正是研華的角色:我們不僅把 NVIDIA Jetson Thor 這顆核心晶片包載在工業級電腦中,讓它成為能真正思考與反應的「完整大腦」,同時也提供神經系統的骨幹,將感測器、I/O 介面與通訊模組可靠地連結起來,把訊號傳導進大腦。你或許看不見研華的存在,但它實際上遍布在機器人全身,像隱藏在皮膚之下的神經網絡,讓整個身體真正活過來。

但有了大腦、有了身體,接下來的挑戰是「教育」。你要怎麼教一個物理 AI?總不能讓它在現實世界裡一直摔跤,把一台幾百萬的機器人摔壞吧?

打造一個「精神時光屋」,AI的學習速度能有多快?

這個問題非常關鍵。大型語言模型可以閱讀網際網路上浩瀚的文本資料,但物理世界中用於訓練的互動資料卻極其稀缺,而且在現實中反覆試錯的成本與風險實在太高 。

答案,就在虛擬世界之中。

NVIDIA Isaac Sim™等模擬平台,為這個問題提供了完美的解決方案 。它能創造出一個物理規則高度擬真的數位孿生(Digital Twin)世界,讓 AI 在其中進行訓練 。

這就像是為機器人打造了一個「精神時光屋」 。它可以在一天之內,經歷相當於現實世界千百日的學習與演練,從而在絕對安全的環境中,窮盡各種可能性,深刻領悟物理世界的定律 。透過這種「模擬-訓練-推論」的 3 Computers 閉環,Physical AI (物理AI) 的學習曲線得以指數級加速 。

我原本以為模擬只是為了節省成本,但後來發現,它的意義遠不止於此。它是在為 AI 建立一種關於物理世界的「直覺」。這種直覺,是在現實世界中難以透過有限次的試錯來建立的。

所以你看,這趟從 Switch 到人形機器人的旅程,一幅清晰的未來藍圖已經浮現了。實現物理 AI 的三大支柱已然齊備:一個劃時代的「AI 大腦」(NVIDIA Jetson Thor)、讓核心延展為「完整大腦與神經系統」的工業級骨幹(由研華 Advantech 提供),以及一個不可或缺的「教育環境」(NVIDIA Isaac Sim 模擬平台) 。

結語

我們拆解了那些酷炫機器人影片背後的真相,看見了從「自動化」走向「自主化」的巨大技術鴻溝,也見證了「物理 AI」時代的三大支柱——大腦、身軀、與教育——如何逐一到位 。

專家預測,未來 3 到 5 年內,人形機器人領域將迎來一場顯著的革命 。過去我們只能在科幻電影中想像的場景,如今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成為現實 。

這不再只是一個關於效率和生產力的問題。當一台機器,能夠觀察我們的世界,理解我們的語言,並開始以物理實體的方式與我們互動,這將從根本上改變我們與科技的關係。

所以,最後我想留給你的思想實驗是:當一個「物理 AI」真的走進你的生活,它不只是個工具,而是一個能學習、能適應、能與你共同存在於同一個空間的「非人智慧體」,你最先感受到的,會是興奮、是便利,還是……一絲不安?

這個問題,不再是「我們能否做到」,而是「當它發生時,我們準備好了嗎?」

研華已經整裝待發,現在,我們與您一起推動下一代物理 AI 與智慧設備的誕生。
https://bit.ly/4n78d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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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情緒像過山車?從亢奮到低落,解碼躁鬱症的真實面貌
PanSci_96
・2024/10/12 ・2253字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躁鬱症(Bipolar Disorder),正式名稱為「雙向情緒疾患」或「雙極性情感障礙」,是一種讓患者的情緒不受控制地在極度亢奮和極度低落之間擺盪的精神疾病。這樣的情緒變化不僅僅是短暫的起伏,而是持續多天、甚至數週的狀態,對於患者的生活、關係和工作會造成重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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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躁鬱症?

躁鬱症患者的情緒通常經歷兩個極端階段:躁期和鬱期。

在躁期,患者可能會感到無比的精力充沛、自信心爆棚,甚至會有過度樂觀和衝動的行為。然而,躁鬱症不僅僅是「情緒高漲」的表現,在躁期過後,患者往往會經歷嚴重的情緒低谷,進入所謂的鬱期。此時,他們會感到情緒低落、無力感、甚至有自我傷害的傾向。

近幾年大眾逐漸正視精神疾病的影響,許多名人也曾經公開分享他們的躁鬱症經歷,如歌手瑪麗亞.凱莉、演員小勞勃道尼。這些公眾人物的經歷讓我們看到了這種精神疾病的廣泛影響,以及如何對他們的創作、生活和心理造成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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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鬱症的分類與盛行率

根據跨國研究,不論種族、性別或地區,躁鬱症的盛行率約為 1%,這意味著每 100 人中就有一人可能經歷過躁鬱症的發作。如果將所有的亞型計算在內,終生盛行率甚至可能高達 2.4%。躁鬱症的發病年齡通常集中在 20 至 30 歲之間,超過 70% 的患者在 25 歲前就會出現早期症狀。

躁鬱症依照症狀的不同,還可以分為不同的亞型。最常見的分類是第一型和第二型。第一型躁鬱症的特徵是患者會經歷完整的躁期,通常會影響患者的日常功能,甚至需要住院治療。而第二型躁鬱症的躁期則相對較輕,稱為「輕躁期」,但鬱期仍然會對患者的生活造成嚴重影響。

躁鬱症根據症狀可分為不同亞型,最常見的是第一型和第二型。圖/envato

什麼是「躁期」和「鬱期」?

「躁期」和「鬱期」是躁鬱症的兩個主要特徵階段。

躁期: 許多人對「躁」字的理解常常會聯想到「暴躁」或「焦躁」,實際上躁鬱症的躁期,更多的是情緒高昂、亢奮的狀態。在輕躁期(Hypomania),患者會持續數天感到極度精力充沛,無論在工作還是生活中,表現得比平時更有自信和創造力。但問題是,這種情緒亢奮狀態不一定持續太久,躁期可能會逐漸惡化為狂躁期(Mania)。這時,患者的行為可能會變得極端,容易做出無法預測的決定,例如過度消費、縱情娛樂或進行不安全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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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期: 在鬱期,患者的情緒和行為完全反轉。他們會感到無精打采、情緒低落,對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勁。這時候,患者的日常活動變得困難,注意力和記憶力也會大幅下降,甚至有自我傷害或自殺的傾向。

從外界看來,躁期似乎是一個非常「高能」的狀態,但實際上,躁鬱症的危險之處正在於它的不穩定性。躁鬱症患者在躁期中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與行為,即使感覺自己處於高峰狀態,這樣的「興奮」很可能會導致衝動行為,如不理智的財務決策或人際衝突。

如何應對躁鬱症?

躁鬱症不僅僅是情緒的擺盪,同時也會對患者的生活產生影響:

  1. 無法控制的躁期時間:躁期的長度和強度不是患者能控制的,患者可能從精力充沛的狀態,轉變為難以收拾的混亂局面。
  2. 鬱期的危險性:在躁期過後,進入鬱期的患者常常因為自責或對前期行為的後悔,而陷入更深的低谷,這增加了自我傷害的風險。
  3. 生活質量下降:反覆發作的情緒擺盪讓患者難以享受生活,甚至對快樂的感受也會變得懷疑和恐懼。
  4. 人際關係受損:情緒極端的變化會讓患者難以建立穩定的人際關係,這對於長期支持系統的建立是巨大的挑戰。
  5. 大腦損傷:每次發作對大腦的損害都是不可逆的,長期下來,注意力、記憶力、甚至思考能力都會受到影響。

治療與日常應對方法

對於躁鬱症的治療,藥物和心理治療是兩個不可或缺的部分。穩定情緒的藥物,如鋰鹽,是控制躁鬱症的重要工具。鋰鹽自 20 世紀開始就被廣泛用於躁鬱症的治療,能有效減少躁鬱症的復發風險。如果患者正處於躁期,醫生還可能會使用抗精神病藥物來幫助控制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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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藥物治療,心理治療同樣重要,特別是在症狀穩定後,透過心理治療,患者可以學習如何識別躁鬱症復發的早期徵兆,以及如何調適壓力和情緒。

心理治療可以幫助患者學習識別躁鬱症復發的早期徵兆,並有效調適壓力和情緒。圖/envato

如何支持身邊的躁鬱症患者?

身為躁鬱症患者的家人或朋友,了解如何在不同的情緒階段支持患者是關鍵。在躁期時,避免硬碰硬,而是試著將患者的注意力引導到安全的活動上;在鬱期時,提供非批評的陪伴,讓患者感受到被理解與支持。

躁鬱症是一種需要長期管理的疾病,但這並不意味著生活的希望就此消失。許多躁鬱症患者在接受治療後,依然能過著豐富充實的生活,並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中發揮才華,擁有幸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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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Sci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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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可以幫你聽懂老婆的情緒了?AI 情緒理解原理解密!
泛科學院_96
・2024/07/01 ・510字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讓電腦理解人類情感,一直是許多科學家關注的議題。那你知道現在 AI 已經學會人類情緒的辨識了嗎?

所以我們這集就來講講:

  1. AI 如何理解人類情緒
  2. AI 如何生成情緒語音
  3. 世界上第一款具有同理心的 AI 對話工具 Hume

那麼我們就開始吧!

最後,你覺得 AI 情緒辨識能拿來做什麼呢?

  1. 就陪我練英文而已吧
  2. 挖賽這樣我就有女友翻譯器啦
  3. 開始想跟 AI 談戀愛
  4. 其他也歡迎留言分享喔

如果有其他想看的 AI 工具測試或相關問題,也可以留言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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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科學院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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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泛科學院的AJ,有15年的軟體測試與電腦教育經驗,善於協助偏鄉NPO提升資訊能力,以Maker角度用發明解決身邊大小問題。與你分享人工智慧相關應用,每週更新兩集,讓我們帶你進入科技與創新的奇妙世界,為未來開啟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