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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的功用之一是幫助受害人原諒?

葉綠舒
・2014/06/24 ・1125字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SR值 492 ・五年級

根據阿德萊德大學(the University of Adelaide)進行的一項心理學研究發現,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做了不對的事,如果給予加害者某種形式的懲罰,通常有助於受害者原諒加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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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是否能幫助受害人走向原諒加害者? 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Peter Strelan博士在阿德萊德大學心理學院一直在研究寬恕,力圖更好地理解人們如何解決個人衝突。

Strelan博士和他的同事發現,在各種不同的情況下 – 從粗心大意的朋友、犯法的行為(criminal offender)、到陷入困境的私人關係 – 當加害者已經受到某種方式的懲罰時,受害者會更願意原諒。

要讓原諒真的發生,必須讓受害者對加害者的負面反應用正面的反應取代。過程中對於加害者對受害者所做的壞事,要能夠得到正確的處理與建設性的回應(不是報復),讓雙方以一個適合的方式解決整個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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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elan博士說,許多人發現要原諒那些做錯了的人很難。那是因為當你被傷害的時候會感到無助,而寬恕別人這種想法也會使得受害人感到無助。如果受害者知道加害者接受了某種形式的懲罰,受害者會覺得比較有力,不再感到無助,因而更能夠原諒。

Strelan博士認為,雖然正義與寬恕往往被認為是對立的,但研究發現,能夠懲罰加害者的受害者往往更能夠原諒並開始過自己的生活。

處罰可以採取許多不同的形式,包括讓加害者被「沉默對待」(silent treatment),這本身就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心理懲罰;或者在觸犯法律的情況下,法庭將加害者判處一個合理的刑罰,使正義得以伸張;這些都可能足以讓一些受害者能夠原諒。

正義得以伸張,或是讓加害者得到報應,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在人際關係上,懲罰不應該是極端或報復性的,否則不僅無助於修復關係,還有可能使事情變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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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按:在台灣的文化中,往往看到受害者家屬與/或受害者要求加害者道歉,尤其是當受害者已經死亡時,加害者的道歉似乎成了關鍵。這個道歉的過程,通常牽涉到加害者或加害者的家屬到受害者的家中致意,是否也是一種懲罰的過程?在靈堂(公開場合)上香、下跪磕頭,是否也是一種公開認罪/接受懲罰的行為?筆者不是心理學家,也不是社會學家,但是類似的行為也可以在新幾內亞的部落中看到(請參考Jared Diamond的「昨日世界」)。或許這就是為何之前洪仲丘事件時,軍方的人前往上香時被發現在「偷笑」,以及最近北捷事件受害者告別式時,加害人(的家屬)都沒有出現顯得如此的令人憤慨。除此之外,在私人關係中的衝突,由於常常不會涉及到法律,使得所謂的「適當的懲罰」通常也不會被執行,於是當大衝突發生後,造成被害的一方往往很難原諒加害的一方了。

參考資料:Punishment plays important role in forgiveness. ScienceDaily [June 18, 2014]

轉載自Miscellaneous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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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綠舒
262 篇文章 ・ 9 位粉絲
做人一定要讀書(主動學習),將來才會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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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L-C 正常仍中風?揭開心血管疾病的隱形殺手 L5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5/06/20 ・3659字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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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與 美商德州博藝社科技 HEART 合作,泛科學企劃執行。

提到台灣令人焦慮的交通,多數人會想到都市裡的壅塞車潮,但真正致命的「塞車」,其實正悄悄發生在我們體內的動脈之中。

這場無聲的危機,主角是被稱為「壞膽固醇」的低密度脂蛋白( Low-Density Lipoprotein,簡稱 LDL )。它原本是血液中運送膽固醇的貨車角色,但當 LDL 顆粒數量失控,卻會開始在血管壁上「違規堆積」,讓「生命幹道」的血管日益狹窄,進而引發心肌梗塞或腦中風等嚴重後果。

科學家們還發現一個令人困惑的現象:即使 LDL 數值「看起來很漂亮」,心血管疾病卻依然找上門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沿用數十年的健康標準是否早已不敷使用?

膽固醇的「好壞」之分:一場體內的攻防戰

膽固醇是否越少越好?答案是否定的。事實上,我們體內攜帶膽固醇的脂蛋白主要分為兩種:高密度脂蛋白(High-Density Lipoprotein,簡稱 HDL)和低密度脂蛋白( LD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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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一下您的血管是一條高速公路。HDL 就像是「清潔車隊」,負責將壞膽固醇( LDL )運來的多餘油脂垃圾清走。而 LDL 則像是在血管裡亂丟垃圾的「破壞者」。如果您的 HDL 清潔車隊數量太少,清不過來,垃圾便會堆積如山,最終導致血管堵塞,甚至引發心臟病或中風。

我們體內攜帶膽固醇的脂蛋白主要分為兩種:高密度脂蛋白(HDL)和低密度脂蛋白(LDL)/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因此,過去數十年來,醫生建議男性 HDL 數值至少應達到 40 mg/dL,女性則需更高,達到 50 mg/dL( mg/dL 是健檢報告上的標準單位,代表每 100 毫升血液中膽固醇的毫克數)。女性的標準較嚴格,是因為更年期後]pacg心血管保護力會大幅下降,需要更多的「清道夫」來維持血管健康。

相對地,LDL 則建議控制在 130 mg/dL 以下,以減緩垃圾堆積的速度。總膽固醇的理想數值則應控制在 200 mg/dL 以內。這些看似枯燥的數字,實則反映了體內一場血管清潔隊與垃圾山之間的攻防戰。

那麼,為何同為脂蛋白,HDL 被稱為「好」的,而 LDL 卻是「壞」的呢?這並非簡單的貼標籤。我們吃下肚或肝臟製造的脂肪,會透過血液運送到全身,這些在血液中流動的脂肪即為「血脂」,主要成分包含三酸甘油酯和膽固醇。三酸甘油酯是身體儲存能量的重要形式,而膽固醇更是細胞膜、荷爾蒙、維生素D和膽汁不可或缺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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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血脂對身體運作至關重要,本身並非有害物質。然而,由於脂質是油溶性的,無法直接在血液裡自由流動。因此,在血管或淋巴管裡,脂質需要跟「載脂蛋白」這種特殊的蛋白質結合,變成可以親近水的「脂蛋白」,才能順利在全身循環運輸。

肝臟是生產這些「運輸用蛋白質」的主要工廠,製造出多種蛋白質來運載脂肪。其中,低密度脂蛋白載運大量膽固醇,將其精準送往各組織器官。這也是為什麼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的縮寫是 LDL-C (全稱是 Low-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 )。

當血液中 LDL-C 過高時,部分 LDL 可能會被「氧化」變質。這些變質或過量的 LDL 容易在血管壁上引發一連串發炎反應,最終形成粥狀硬化斑塊,導致血管阻塞。因此,LDL-C 被冠上「壞膽固醇」的稱號,因為它與心腦血管疾病的風險密切相關。

高密度脂蛋白(HDL) 則恰好相反。其組成近半為蛋白質,膽固醇比例較少,因此有許多「空位」可供載運。HDL-C 就像血管裡的「清道夫」,負責清除血管壁上多餘的膽固醇,並將其運回肝臟代謝處理。正因為如此,HDL-C 被視為「好膽固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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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同為脂蛋白,HDL 被稱為「好」的,而 LDL 卻是「壞」的呢?這並非簡單的貼標籤。/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過去數十年來,醫學界主流觀點認為 LDL-C 越低越好。許多降血脂藥物,如史他汀類(Statins)以及近年發展的 PCSK9 抑制劑,其主要目標皆是降低血液中的 LDL-C 濃度。

然而,科學家們在臨床上發現,儘管許多人的 LDL-C 數值控制得很好,甚至很低,卻仍舊發生中風或心肌梗塞!難道我們對膽固醇的認知,一開始就抓錯了重點?

傳統判讀失準?LDL-C 達標仍難逃心血管危機

早在 2009 年,美國心臟協會與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進行了一項大型的回溯性研究。研究團隊分析了 2000 年至 2006 年間,全美超過 13 萬名心臟病住院患者的數據,並記錄了他們入院時的血脂數值。

結果發現,在那些沒有心血管疾病或糖尿病史的患者中,竟有高達 72.1% 的人,其入院時的 LDL-C 數值低於當時建議的 130 mg/dL「安全標準」!即使對於已有心臟病史的患者,也有半數人的 LDL-C 數值低於 100 mg/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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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研究明確指出,依照當時的指引標準,絕大多數首次心臟病發作的患者,其 LDL-C 數值其實都在「可接受範圍」內。這意味著,單純依賴 LDL-C 數值,並無法有效預防心臟病發作。

科學家們為此感到相當棘手。傳統僅檢測 LDL-C 總量的方式,可能就像只計算路上有多少貨車,卻沒有注意到有些貨車的「駕駛行為」其實非常危險一樣,沒辦法完全揪出真正的問題根源!因此,科學家們決定進一步深入檢視這些「駕駛」,找出誰才是真正的麻煩製造者。

LDL 家族的「頭號戰犯」:L5 型低密度脂蛋白

為了精準揪出 LDL 裡,誰才是最危險的分子,科學家們投入大量心力。他們發現,LDL 這個「壞膽固醇」家族並非均質,其成員有大小、密度之分,甚至帶有不同的電荷,如同各式型號的貨車與脾性各異的「駕駛」。

為了精準揪出 LDL 裡,誰才是最危險的分子,科學家們投入大量心力。發現 LDL 這個「壞膽固醇」家族並非均質,其成員有大小、密度之分,甚至帶有不同的電荷。/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早在 1979 年,已有科學家提出某些帶有較強「負電性」的 LDL 分子可能與動脈粥狀硬化有關。這些帶負電的 LDL 就像特別容易「黏」在血管壁上的頑固污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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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留美科學家陳珠璜教授、楊朝諭教授及其團隊在這方面取得突破性的貢獻。他們利用一種叫做「陰離子交換層析法」的精密技術,像是用一個特殊的「電荷篩子」,依照 LDL 粒子所帶負電荷的多寡,成功將 LDL 分離成 L1 到 L5 五個主要的亞群。其中 L1 帶負電荷最少,相對溫和;而 L5 則帶有最多負電荷,電負性最強,最容易在血管中暴衝的「路怒症駕駛」。

2003 年,陳教授團隊首次從心肌梗塞患者血液中,分離並確認了 L5 的存在。他們後續多年的研究進一步證實,在急性心肌梗塞或糖尿病等高風險族群的血液中,L5 的濃度會顯著升高。

L5 的蛋白質結構很不一樣,不僅天生帶有超強負電性,還可能與其他不同的蛋白質結合,或經過「醣基化」修飾,就像在自己外面額外裝上了一些醣類分子。這些特殊的結構和性質,使 L5 成為血管中的「頭號戰犯」。

當 L5 出現時,它並非僅僅路過,而是會直接「搞破壞」:首先,L5 會直接損傷內皮細胞,讓細胞凋亡,甚至讓血管壁的通透性增加,如同在血管壁上鑿洞。接著,L5 會刺激血管壁產生發炎反應。血管壁受傷、發炎後,血液中的免疫細胞便會前來「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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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免疫細胞在吞噬過多包括 L5 在內的壞東西後,會堆積在血管壁上,逐漸形成硬化斑塊,使血管日益狹窄,這便是我們常聽到的「動脈粥狀硬化」。若這些不穩定的斑塊破裂,可能引發急性血栓,直接堵死血管!若發生在供應心臟血液的冠狀動脈,就會造成心肌梗塞;若發生在腦部血管,則會導致腦中風。

L5:心血管風險評估新指標

現在,我們已明確指出 L5 才是 LDL 家族中真正的「破壞之王」。因此,是時候調整我們對膽固醇數值的看法了。現在,除了關注 LDL-C 的「總量」,我們更應該留意血液中 L5 佔所有 LDL 的「百分比」,即 L5%。

陳珠璜教授也將這項 L5 檢測觀念,從世界知名的德州心臟中心帶回台灣,並創辦了美商德州博藝社科技(HEART)。HEART 在台灣研發出嶄新科技,並在美國、歐盟、英國、加拿大、台灣取得專利許可,日本也正在申請中,希望能讓更多台灣民眾受惠於這項更精準的檢測服務。

一般來說,如果您的 L5% 數值小於 2%,通常代表心血管風險較低。但若 L5% 大於 5%,您就屬於高風險族群,建議進一步進行影像學檢查。特別是當 L5% 大於 8% 時,務必提高警覺,這可能預示著心血管疾病即將發作,或已在悄悄進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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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已有心肌梗塞或中風病史的患者,定期監測 L5% 更是評估疾病復發風險的重要指標。此外,糖尿病、高血壓、高血脂、代謝症候群,以及長期吸菸者,L5% 檢測也能提供額外且有價值的風險評估參考。

隨著醫療科技逐步邁向「精準醫療」的時代,無論是癌症還是心血管疾病的防治,都不再只是單純依賴傳統的身高、體重等指標,而是進一步透過更精密的生物標記,例如特定的蛋白質或代謝物,來更準確地捕捉疾病發生前的徵兆。

您是否曾檢測過 L5% 數值,或是對這項新興的健康指標感到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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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時臣的錯?同情心讓你先把拳頭放下來──「私刑正義」的心理學
貓心
・2022/07/04 ・2681字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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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際網路發達的現代,私刑正義一直是社會議題值得被重視的一塊。當名人、演員、政治人物,甚至是個沒沒無聞的小卒犯錯時,許多人蜂擁到他們的社群媒體攻擊、肉搜、堵人等等,是一件值得被重視的議題。

在這一篇文章中,我將從一些心理學研究,探討「私刑正義」的可能成因,以及可能削減私刑正義的方式。

為什麼我們會想伸張正義?

人們對於不公平,似乎有著天生的敏感度。有一個德國萊比錫的研究團隊,就針對小孩子進行研究。他們讓小孩子看木偶劇場,有些木偶會對小孩子很親切,也就是所謂的好木偶,也有一些木偶會送小孩子禮物,再把禮物搶走,也就是所謂的壞木偶。

當孩子看到好木偶被毆打時,他們會不開心;但是看到壞木偶被毆打時,則會雀躍不已。圖/Pixabay

實驗者發現,當孩子看到好木偶被毆打時,他們會不開心;但是看到壞木偶被毆打時,則會雀躍不已。

實驗者好奇的是,我們是否願意花錢,來換取觀看壞人被打呢?他們在壞木偶要被懲罰的剎那,將布幕拉上,除非孩子交出手上的代幣,否則就無法繼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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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孩子們紛紛交出了手上的代幣,以求繼續觀看壞木偶被打[1]

然而,這篇實驗僅能解釋,當欺負我們的人跟被懲罰的人是同一個人時,我們先天就很樂見他們被懲罰,甚至是犧牲自己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但是,當我們只是袖手旁觀的第三者時,為何我們依然會希望伸張正義呢?神經心理學家 Lisa Barret 對此提出了解釋[2]

Lisa Barret 指出,人們的腦容量是有限的,正因為如此,我們不能等自己被攻擊了,才要求別人對這些人做出懲罰,而是希望「當和我們類似的人受到攻擊時,那些犯罪者能夠得到報應,以避免我們自身也受到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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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我們對某個人的受罰為之叫好時,肯定是因為他們所損害的他人利益,和我們自身有關。

這就是為什麼比起開車族、機車族,平常徒步走在街上的行人,對於警察針對行駛人行道的汽機車加強取締時,人們會更為振奮的緣故。

因此,當我們對某個人的受罰為之叫好時,肯定是因為他們所損害的他人利益,和我們自身有關。圖/Pexels

同情心,或許可以撫平報復心理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待警察、法官等等來懲罰犯罪者,私刑正義的新聞我們可是時有所聞,例如先前一則疑似女兒被性侵後自殺,父親烙人抓人虐殺犯人的新聞,就在社會版面轟動一時。有些人為之叫好,但也有些人擔心「私刑正義」的嚴重性。

事實上,精神病學講師 James Kimmel Jr. 便曾指出,過度沉迷於私刑正義的結果,可能會導致「恐怖主義、復仇謀殺、幫派犯罪」等等的發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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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有什麼可以避免私刑正義呢?有一篇研究指出,也許同情心是一個可能的解決之道[4]

在這份研究中,實驗者招來了 44 名受試者,並將他們隨機分配到三種實驗情境中。在三種實驗情境裡,他們都必須要完成一份測驗,該份測驗是 20 題數學題,而他們都被安排坐在一男一女中間。

受試者不知道的是,那一男一女都是實驗者安排好的演員。

實驗開始了,在考卷發下去之前,女演員都會用眼藥水讓自己裝哭,並表示需要離開實驗。在實驗組裡面的女演員會裝作是得知哥哥得了癌症,自己卻要周末才能返家,此刻時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在控制裡面,女演員則會裝作要趕著去看醫生,必須離開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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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演員設定引發受試者的同情心。圖/Pexels

接著,受試者和男演員留在教室內,開始做那 20 題數學題,做了 4 分鐘,實驗者就會走過來,先收走受試者的問券,並檢查完答案後將答案卷用碎紙機碎掉,接著給他答對題數所應得的獎金。此時,實驗者會裝作身上的獎金不夠,必須要離開去拿獎金。

在實驗組中,實驗者離開之後,男演員會自己把答案卷碎掉,並在實驗者回來後,告訴對方「為了省時間,我自己對了答案,結果 20 題全對,我要領取 20 題的獎金。」並真的順利將獎金領走。

在控制組當中,男演員不會碎掉答案紙,而是表示自己比受試者多對了一題,然後領走獎金。

給予受試者報復機會

實驗者接著讓受試者有機會調配味覺測試的材料,並且讓受試者得知,這瓶材料將會讓作弊的男演員喝下,且對方不會知道是他調的。同時受試者也會知道,男演員超級怕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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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受試者有機會懲罰作弊的男演員,看受試者會加入多少辣椒。圖/Pixabay

透過這三種情境測試,實驗者想觀察兩件事情:

  1. 受試者是否會因為對方作弊,而想要懲罰對方?
  2. 受試者是否會因為剛剛另一位成員因哥哥癌症離去,而產生同情心(compassion),進而原諒作弊者的行為?

同情心可能會讓我們心軟

結果發現,在控制組裡面,受試者平均加入了 2 公克多的辣椒醬,而在實驗組裡面,受試者平均加入了將近 10 公克的辣椒醬,可見受試者對於報復作弊者,是確實會付諸行動的。

問題來了,這些受試者如果先前受到另一位演員的影響,是否會減少加入辣椒醬的量?如果是的話,這也表示,我們會因為自身的同情心,而減少對其他人的報復舉動。

研究結果顯示,同情心確實會有這樣的作用。參與到同情心實驗組的受試者,確實加入了較少的辣椒醬,只有平均約 3 公克左右,和控制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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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試者在不同實驗情境下的懲罰程度。誤差線表示一個標準差。 圖/參考資料 4

這樣的研究結果顯示了,也許同情心,真的能讓我們更加寬容地看待這個社會,不再那麼執著於懲罰受試者。

不過,實驗者也特別強調,本篇研究的「同情對象」和「我們想報復的對象」是不同人。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話,我們會有什麼舉動,其實是值得再進一步探討的。

  1. Natacha Mendes et al., ‘Preschool children and chimpanzees incur costs to watch punishment of antisocial others,’ Nature Human Behaviour, vol. 2, 2018, pp. 45-51.
  2. Lisa Feldman Barrett, How Emotions Are Made: The Secret Life of The Brain, Macmillam, London,2017,p.73.
  3. K.M. Carlsmith et al.., ‘The paradoxical consequences of revenge’,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vol.95(6), pp.1,316-24.
  4. Condon, Paul & Desteno, David. (2011). Compassion for one reduces punishment for another.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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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心
76 篇文章 ・ 123 位粉絲
心理作家。台大心理系學士、國北教心理與諮商所碩士。 寫作主題為「安全感」,藉由依附理論的實際應用,讓缺乏安全感的人,了解安全感構成的要素,進而找到具有安全感的對象,並學習建立具有安全感的對話。 對於安全感,許多人有一個想法:「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但在實際上,安全感其實是透過成長過程中,從照顧者對自己敏感而支持的回應,逐漸內化而來的。 因此我認為,獲得安全感的兩個關鍵在於:找到相對而言具有安全感的伴侶,並透過能夠創造安全感的說話方式與對方互動,建立起一段具有安全感的關係。 個人專欄粉專: https://www.facebook.com/psydetective/ 個人攝影粉專: https://www.facebook.com/psyphotograp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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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父母的焦慮:管教應該從何下手?——《生存的十二條法則》
大家出版_96
・2019/10/25 ・2545字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SR值 491 ・五年級

  • 作者: 喬登.彼得森 (Jordan B. Peterson)
    譯者: 劉思潔, 何雪綾

喬登•彼得森是多倫多大學心理學教授、臨床心理學家,前哈佛大學心理學系教授。主要研究異常心理、社會心理,以及人格心理學。《生存的12條法則》討論我們該如何改變現況,建立生命的架構、過得更好。本文摘自 法則 05:別讓孩子做出令你討厭他們的事。

管教不只懲罰一招,還有獎勵可用

現代父母很怕兩個經常並列的詞:管教與懲罰。

這兩個詞令人想起監獄、士兵、納粹的長筒靴等畫面。事實上,管教與暴虐或懲罰與酷刑之間的距離,是很容易跨越的,因此管教和懲罰一定要小心拿捏。父母會害怕並不足為奇,但這二者都有其必要,在運用時可能是無意識或有意識,也可能用得拙劣或妥善,但不可能完全避免。

看著這張圖你覺得是管教還是懲罰呢?。圖/Pixbay

用獎勵來管教並非不可能。實際上,獎勵良好表現可能非常有效。最著名的行為心理學家史金納(F. B. Skinner)便大力提倡這個方法,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史金納教鴿子玩乒乓球,不過牠們只是用喙部啄著球來回滾動,雖然表現得不好,但以鴿子來說算是相當不錯。史金納甚至訓練他的鳥兒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導航飛彈,稱為「鴿子計畫」(後來稱為「生控計畫」)。他的研究成果卓越,直到電子導航系統問世,他的心血才遭到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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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金納格外仔細地觀察他訓練的動物如何執行這些動作。牠們只要做出與他的目標接近的行為,就會立刻得到一個大小適度的獎勵,不至於太小而無足輕重,也不至於太大而消減日後獎勵的價值。

Skinner 的「鴿子計畫」玩乒乓球。圖/GIPHY

這種方法也適用於兒童,而且效果非常好。假設你希望家裡的幼兒幫忙擺設餐桌,這是很實用的技能。如果他做得到,你會更喜愛他,對他(脆弱)的自尊也有幫助。

好,你把預定要達成的行為拆解成幾個部分,其中一項就是從櫥櫃拿一個盤子放在餐桌上。但這個動作可能還是太複雜,或許孩子幾個月前才剛學會走路,仍然搖搖晃晃,不太可靠。所以你一開始訓練時,先拿一個盤子給他,再讓他交還給你,之後你就輕撫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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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這變成一個遊戲:左手拿盤子,交換到右手,繞過背後轉一圈,把盤子交給他,接著你後退幾步,這樣他就必須走幾步才能交還給你。訓練他成為端盤子大師,別讓他一直笨手笨腳。

觀察與鼓勵,足以形塑出任何行為

你可以用這樣的方法教任何人:第一步,先弄清楚你想要什麼,然後像老鷹一樣觀察身邊的人。最後,每當你看到任何事情稍微更接近你想要的結果,就撲過去(跟老鷹一樣精準,要記得)送出獎勵。你女兒進入青春期之後就非常沈默,你希望她能多開口講話,你的目標就是「比較願意聊心事的女兒」。

大人也能是孩子最好的傾訴對象。圖/Pexels

有一天早上吃過早餐,她講了一則學校的趣事,這就是你給予關注的絕佳時機,這就是獎賞,停止發簡訊並仔細聆聽,除非你不希望她日後再告訴你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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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介入若是能讓孩子高興,顯然就能夠且應該用來形塑孩子的行為。這個道理也適用於丈夫、妻子、同事和父母親。但史金納是現實主義者,他注意到使用獎賞有其難度,觀察者必須耐心關注,直到觀察目標自發地表現出期望的行為,然後才增強。

這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等待,這就構成了問題。另外,史金納也必須先讓動物挨餓到只剩正常體重的四分之三,動物才會對食物獎賞有足夠的興趣,才會真的關注。但這些並不是純粹正面取向的唯一缺點。

成長過程總有傷害

負面情緒就像正面情緒,也會幫助我們學習。我們需要學習,因為我們很愚蠢,很容易受傷,然後可能會送命,這可不是好事,也令我們痛苦(否則我們就會尋死,然後就沒命了)。就算死亡只是可能發生,我們也不會感到舒服。我們向來如此。可見負面情緒帶來的不愉快可以保護我們。

受傷都是成長過程的養分。圖/GI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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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感到受傷、害怕、羞愧、厭惡,所以我們會避開傷害。而且我們很容易受到這些感受的影響。實際上,我們因失落而產生的負面情緒,會大於同樣程度的收穫所帶來的正向感受。痛苦比快樂更深刻,焦慮比希望更強烈。

情緒(正面和負面)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變形。

滿意(嚴格來說是飽足)讓我們知道自己做得很好,希望(嚴格來說是誘因式酬賞)表示令人愉快的事即將來到。

痛苦傷害我們,所以我們不會重複做出造成個人損傷或社會孤立的舉動(寂寞嚴格來說也是某種形式的痛苦)。

焦慮使我們遠離帶來傷害的人和不好的地方,讓我們不必感到痛苦。這些情緒都必須相互平衡,並在適當脈絡下審慎判斷,但也都是我們生存與蓬勃發展所必需。因此,如果沒有用盡一切可用的東西幫助孩子學習,就是在傷害他們。可用的東西也包含負面情緒,只是應該以最仁慈的方式運用。

小時候路走得不穩就容易跌倒,同時也在各種跌倒的經驗下,學會走路。圖/Pex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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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金納知道威脅和懲罰可以遏阻令人厭惡的行為,正如獎勵會強化理想的行為。現代人一想到會阻礙兒童走上自然發展的假想原始路徑,就嚇呆了,連要討論純粹正面取向的管教技巧也有困難。但假使兒童的行為不必經過塑造,在長大成熟之前就不會有如此漫長的自然發展時期,只會一蹦出子宮就打算買賣股票。兒童也無法完全避免害怕和痛苦。

他們又小又脆弱,對世界沒什麼認識,即使是學走路這麼自然的事,也會一再受到世界的重擊,更別提跟手足、同儕及不配合又固執的大人相處時,難免會經歷受挫、被拒絕。

因此,最基本的道德問題並不是如何保護孩子完全免於不幸和失敗,讓孩子永遠不會經歷任何害怕或痛苦,而是如何極大化學習,讓孩子以最低的成本獲得有用的知識。

本文摘自《生存的12條法則:當代最具影響力的公共知識分子,對混亂生活開出的解方》,2019 年 5 月,大家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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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出版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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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大家,在藝術人文中,指「大師」的作品;在生活旅遊中,指「眾人」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