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身長超過20公尺、直徑可達1.2公尺的中空管狀物,由數百隻或是數千隻的單體所構成,名為大鱗海鞘(Pyrostremma spinosum),每隻單體大概只有14 mm 那麼大,彼此也以膠狀物質牽連著!管狀的開口端是這群生物的後面、封閉端則是前面,這幾千隻的小生物便這樣慢慢地過濾海水中的細小食物,並將水排至管內。幾千隻單體過濾後的水往開口端排出,然後透過水流的反作用力,慢慢地一起移動,團結力量大呀!
牠們受到驚擾時的反應更是讓人驚奇,鱗海鞘會發出亮藍綠色的生物螢光,因此俗名的Pyro(火)+some(體),讓牠們也有了火體蟲這個搶眼的名字。169年前,大名鼎鼎、素有達爾文的鬥牛犬之稱的博物學家:湯瑪斯·赫胥黎,也曾被牠們閃耀到情不自禁寫下了這段話呢:「I have just watched the moon set in all her glory, and looked at those lesser moons, the beautiful Pyrosoma, shining like white-hot cylinders in the w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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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切記,如果真的遇上了大磷海鞘,可千萬不要一時興起游進管內。海洋無脊椎動物學家K Gowlett-Holmes 報告指出,她曾發現一隻企鵝死在兩公尺長的鱗海鞘群聚當中,可見,千萬不能低估這群膠狀小動物的強韌啊!
擁有耶誕樹蟲(Christmas tree worms)之稱的大旋鰓蟲(Spirobranchus giganteus),盛開在全球熱帶海洋的珊瑚礁上,有玩海水缸的朋友一定對他不陌生,他就是水族箱裡管蟲的親戚,但是玩家一定覺得很奇怪,說是「管」蟲怎麼沒有管呢?原來大旋鰓蟲的棲管隱藏在與之共生的珊瑚礁裡,因此從外觀上就好像從珊瑚上開出的小耶誕樹一般,這才有此美名。
絕大多數的生物體能夠感測並適應生活環境中的變化。18世紀時,天文學家 Jean Jacques d’Ortous de Mairan 研究了含羞草,他觀察到了含羞草的葉子在白天時向著陽光,並在晚上時關閉。當他將含羞草放在永遠黑暗的環境時,發現葉子仍依照著原來的時間打開、關閉,因此他猜測含羞草體內有著自己的生理時鐘。
上個世紀的70年代,Seymour Benzer 和 Ronald Konopka 利用基因突變的方法發現調控果蠅生理時鐘的基因,他們將此基因命名為「週期(period)」。但是這個基因是如何調整這些小昆蟲的生理時鐘呢?
為了回答這個問題,Brandeis 大學的 Michael Jeffrey Hall、Michael Rosbash 以及 Rockefeller 大學的Michael Young 分別成功的分離和分析了「週期」基因。Hall 和 Rosbash 更進一步發現了「週期」基因轉錄而成的 PER 蛋白質會隨著日夜週期改變其表現量;PER 蛋白質會在夜晚時累積在細胞內、白天時被降解,以 24 小時為週期,隨日夜同步持續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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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環相扣的基因調控
接下來的問題是,生物體如何建立及維持生理時鐘的波動?Jeffrey Hall 和 Michael Rosbash 的假設是 PER 蛋白質對於自身有負回饋機制。換言之,PER蛋白質會抑制 「週期」基因的轉錄和轉譯,當 PER 蛋白質的濃度高於一定程度時,會回過頭來抑制自己的生產。而這樣的負回饋機制造就了穩定的生理時鐘循環。
這個理論很吸引人,但留下了幾個延伸的問題未解,其中之一就是──在細胞質產生的的 PER蛋白質,要如何在夜晚時進入細胞核去抑制「週期」基因呢?1994 年,Michael Young 發現了另一段關鍵的基因──「永恆(timeless)」。「永恆」基因產出的蛋白質-TIM 蛋白質能和 PER 蛋白質結合並進入細胞核,完成上述學者所假設的負回饋機制。
晝夜節律中, PER蛋白質隨日夜循環的機制已經有了清楚的解釋,那循環的週期又是透過何者調控呢?Michael Young 在 1998 年發表於期刊《細胞》(Cell)期刊之研究,發現另一個基因「雙倍時間(doubletime)」。其所生產的 DBT 蛋白質會延緩 PER 蛋白質的累積,以協助細胞調節生理時鐘能更接近一天24小時的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