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編按)根據不同世代的背景和特徵,歐美國家流行將不同年代出生的人們依序冠以:
- 嬰兒潮世代:1946 年~1964 年,二戰後嬰兒潮
- X 世代:1965年~1980年
- Y 世代:1980年~1990年,千禧世代
- Z 世代:1990年代末~2010年代前期,數位原生世代
- α 世代:Z 世代的子女
隨著科技日新月異,各個世代產生了哪些轉變?
千禧世代之後,Z 世代接棒,他們的父母通常是思想獨立的 X 世代。這些 Z 世代青年比父母一輩更獨立,更運用全腦生活,原因如下:
- 第一,這些孩子是由 X 世代撫養,長成的一號人格註1超級給力。
- 第二,Z 世代接受右腦學習教育,造就強大的全腦思維。
- 第三,X 世代得將嫻熟科技的全腦思維,融入嬰兒潮世代。
那由左腦建構的世界,無獨有偶,Z 世代也得將全腦思維融入千禧世代那右腦主導的世界。綜上所述,Z 世代在生物學上和文化方面都是史上第一個全腦世代。
Z 世代與千禧世代相仿,從嬰兒床時期就與科技產品綁在一起,許多人說自己的母語之前,早就會說谷歌語言。
不過,千禧世代喜歡群體,希望置身社群網路,Z 世代在社交活動上卻更為自主,沒那麼喜歡與人互動,反而與科技互動更自在。
將科技視為自我延伸的「Z 世代」
深究發現,Z 世代其實是將科技視為自我的延伸,有意識的將科技工具整合至日常生理活動。
手機應用程式替他們監控生命徵象,計算步數及每分鐘的呼吸次數,追蹤睡眠,減緩心率,降低焦慮,還會以任何你可想像的方式協助轉移注意力;手機應用程式會告訴他們該吃什麼,何時達到社群媒體每日使用時間上限,何時該睡覺——然後,會播放 δ 波音樂,提升睡眠品質。
儘管資通訊科技可促使人與人之間更頻繁交流,
卻不會激起人際連結的火花,
無法以正向方式刺激大腦。
Z 世代青年如此頻繁使用科技,變得愈來愈自動化,神經愈來愈根據科技來調節,世代差異益發明顯。與美軍世代及嬰兒潮世代的傳統思維、價值觀與行動相比,這些孩子及之後的 α 世代,神經學層面實有獨到之處。
在一個世紀內,大腦的支配方式及價值觀已然產生變化,儘管我們數十年來早已發現,人與人的接觸有助建立更健康的神經網路,科技卻造成人際連結嚴重中斷。
儘管資通訊科技可促使人與人之間更頻繁交流,卻不會激起人際連結的火花,無法以正向方式刺激大腦。人類天生就是社會動物,我們與科技的緊密互動,正在戕害我們的健康。
越科技,與孤獨的距離也更近
根據一份各世代孤獨感的自陳報告研究,科技使用程度與孤獨感之間呈直接正相關。
比起從小身處科技環境的世代,美軍世代及嬰兒潮世代成長過程畢竟並未時常伴著手機、電腦、平板電腦,受試者自陳的孤獨感較低。此外,機不離身導致人機界線模糊,病態狀況層出不窮,夫妻與家人莫不帶著這頭號問題,尋求治療解方。再加上電磁輻射對生物系統的影響仍為未知,科技也開始彷彿列車長不在的失速列車。
2001 年,全腦 Z 世代族群年紀尚小,有些人甚至還沒有出生,全美社會就歷經九一一事件的創傷,承受創傷後壓力症的餘波;後來 2008 年金融危機,迪士尼樂園假期縮成宅度假,這些孩子很快就知道這世界危機四伏,他們的二號人格遭恐懼和焦慮淹沒,也是理所當然;日常言論充斥著政治對立和仇恨,無怪乎藥物過量與自殺情形肆虐,年輕一代那些自覺在人際網路中無足輕重的孩子,更是置身險境。
要是上述事件還不夠嚴重,請想想這些孩子還面臨 2020 年開始的新冠肺炎大流行,說他們有點像是在野外求生,也不為過。
世道如此艱難,Z 世代如同千禧世代,耗費許多時間應付戰鬥或逃跑反應,並未累積太多財富,當然不願買房或安頓下來,反而希望繼續移動,畢竟移動的目標才難以被抓住。
所以,Z 世代究竟有哪些特徵?
Z 世代如父母一樣獨立,重視左腦一號人格的個體性,沒興趣將自己擠入社會組織架構的框架,於是,許多人選擇直接跳過大學。
Z 世代只要動動手指,就能通達浩如煙海的資訊,真真切切以強大的一號人格與科技共存,也以三號人格的價值觀過活。想要什麼東西,就上亞馬遜訂購,無論他們可能身在何處,訂購物品幾乎立刻就送達門前。三號人格好喜歡科技帶來的即時滿足感。
Z 世代天生熟悉電腦程式碼,許多人幾乎沒什麼開銷,便賺得大筆收入,因為大型科技公司現在直接透過網路雇用他們的技能。事實上,在科技盛行的世界,Z 世代人才炙手可熱,谷歌與亞馬遜等大公司甚至不需要員工有學士學位。
Z 世代喜愛高薪工作,開名車,身著最新的花押字印花名牌。Z 世代一號人格的自我價值由所持有的事物反映,但若二號人格感覺遭威脅,而三號人格需要衝至別處,也要隨時能將所需要的事物一把抓起帶著走。
這點,與典型的千禧世代特徵有如天壤之別,千禧世代通常會到古著店或二手衣店買衣服,錢比較不會用在自己身上,更傾向捐款做公益。
與社群媒體共生:Z 世代更寬容、更不受拘束
若說千禧世代有了社群媒體而如虎添翼,Z 世代則需要社群媒體,才能如魚得水。
Z 世代建立關係的對象主要是手機、iPad、電腦,因此他們站在文化潮流的尖端,了解現今當紅時事,簡直是第二天性。
右腦強勢又強大的他們,儘管常聽到長輩仇恨言論喋喋不休,面對與之殊異的文化、族裔、宗教、性傾向,都更為寬容;比起應該做的事,花時間做喜歡的事更自在。
Z 世代手藝精巧,對自己下了工夫的創作,引以為傲。他們的四號人格希望種植可食用的健康作物,打造美麗花園,關心清淨的空氣和水源,一心保護地球家園。
電腦對人腦帶來的加速、耗損與壓迫
我們這個社會已經達到人類與科技融合的轉捩點。這麼說好了,儘管大腦是由數百億個互相傳遞訊息的神經元組成,造就的神奇副產物卻是人類個體意識的展現;相形之下,我們有數十億顆大腦互相交流,共同展現人類的集體意識。
再更進一步說,網際網路是由數十億部電腦組成,電腦則透過人腦意識互相連接,結果就是:出現遍及全球的科技意識,而這種意識突破了最狂放的科幻想像。
人類與電腦開始產生這種聯繫之時,是人類建構電腦,影響電腦。然而,現在卻是電腦在影響人腦。
隨著千禧世代與 Z 世代到來,網際網路的追蹤行為司空見慣,我們的上網活動、位置、移動模式、飲食、採買的產品、理財習慣、政治喜好,甚至是我們的臉孔、朋友家人互動程度,都會受到追蹤,手機應用程式會監控、蒐集我們的生物系統資料,提供生活建議。
科技與人類如今步步走向整合,最終我們不僅賦予科技影響我們想法、情緒和生理反應的能力,也已嘗試植入各種形式的科技和神經微晶片。這點令人既期待又害怕。
生物系統的運作集結了各種負回饋迴路,例如,我餓到肚子痛,吃了東西,痛感就沒了。在此生物系統中,我有欲望,並依這種欲望行事,欲望消止之後,我感覺滿足,該系統就暫歇。
以負回饋迴路為本的系統,有其妙處:可以建立並傳達需求,一旦滿足需求,就能恢復自身的平衡與恆定機制。在恆定機制下,生物系統可以自行休息與補足能量。這些負回饋迴路消耗最少的能量來示警,警報一解除,系統就會暫時關閉,返回節能模式,生命因此得以健康發育。
另一方面,資通訊科技堪稱正回饋系統,不會暫歇或停止運作。此系統愈常運轉(也就是你打電動或瀏覽網頁的次數愈多),系統中設置的誘惑也愈多,以便增加你的點閱數,吸引你付出更多時間與注意力。這些科技全天候運作,會加速我們的神經網路,也會耗損我們的神經網路。
大腦就像電腦一樣,偶爾要清理才不會當機
電腦及網際網路的世界都會持續運作,直到當機、需要修復或更新軟體的時候。然後,該系統會重新啟動,並從上次停止的地方再度開始運轉。電腦驅使我們更賣力工作,更用力玩遊戲,更迅速思考。從認知和情緒方面來看,這些科技正在磨耗我們的生物系統,我們更難抵擋科技癮頭。
科技帶來便利,協助我們提高效率,適當使用的話,也能創造更健康的工作與生活平衡狀態——這些當然無可否認,只是,科技老是鼓勵我們「衝衝衝」,可能造成腦部健康大大受損,也可能粉碎我們與身旁親友的關係。
大腦基本上就是人類生命的硬碟,我們成天編譯數十億個 Cookie ——來自電視、手機、社群媒體、以及科技替你量身訂做的健身課表,當然還有工作用的電腦。
人腦就像工作用的電腦,我們若沒有一天清理好幾次垃圾檔案,至少也要每天清理一次,重新啟動大腦,才能呈現最佳效能。若要還原為由負回饋迴路驅動的生物系統,我們必須定期按下暫停鍵,給大腦機會更新、重新校準並執行硬體重設,這也是睡眠如此重要的一大因素。
一天之中找些時間,有意識的與四大人格舉行大腦會議,也享有這種好處。無論我們是否需要接受幫助,或者只是剛好想抱持感恩,擁抱新氣象,我們都有能力選擇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有能力選擇如何成為那樣的人,有能力扶自己一把。
無論這些世代的差異為何,誠如我在 TED 演講所述:
我們是能量生物,藉由右腦半球的意識互相連結,
形成一個人類大家庭。
而此時此地,我們全都是這個星球上的兄弟姊妹,
來這裡,讓這個世界更美好。
而在這個時刻,我們很完美,我們很完整,我們很美麗。
——本文摘自《全腦人生:讓大腦的四大人格合作無間,當個最棒的自己》,2022 年 8 月,天下文化,未經同意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