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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痘有可能會大流行嗎?帶你一窺猴痘的症狀、傳播途徑與可能的防範措施

Karel Chen
・2022/06/24 ・3739字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猴痘這個傳染病,在5月7日現身英國後,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已經擴散到 29 個國家、患者數破千,世界衛生組織(WHO)在 6 月上旬警告,指出目前的病例數可能是被低估的。現在台灣也出現了案例,不禁讓人思考猴痘到底會不會全球大流行呢?

本篇文章整理了猴痘的各種症狀、傳染途徑,以及是否有防範措施。

1. 為什麼叫「猴」痘?

猴痘(Monkeypox)取名為「猴」痘,是因為它最初是從猴子身上分離出來的,但後續調查指出,猴痘在大自然中不只感染猴類,還有多種小型囓齒動物也是宿主。

猴痘的原生地在非洲中部及西部,過去很少離開非洲,但在 2022 年 5 月 7 日,英國出現了第 1 例。這名患者剛從中非的奈及利亞入境回到英國。原本以為這大概是一個單一事件,畢竟旅遊史很明確,但誰也沒想到,這只是一場風暴的開端而已。

2. 猴痘的傳播方式

猴痘主要透過感染者的唾液或膿液傳播,比如共用被沾染的床單、毛巾或衣服;或是直接碰觸到患者或感染動物的血液、體液、黏膜、傷口而感染,吃沒煮熟的動物肉也是風險之一,被感染動物咬或抓傷也會感染疾病。

3. 2022 年猴痘不尋常的傳播途徑

5 月 14 日,英國又出現 2 個病例,怪異的是,疫調顯示這兩人和第 1 個病例一點關係也沒有。這下子可讓人嗅到有點不對勁了。隨即在 5 月 16 日,英國又冒出 4 例,這 4 例竟然又跟前幾例沒有關聯!從流行病學角度來解讀,等於告訴我們有一條或甚至好幾條隱形傳播鏈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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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開始,猴痘病例連環爆,5 月 13 日到 5 月 21 日間,至少有 12 國出現病例,包括西班牙、葡萄牙、法國、比利時、美國、澳洲等,92 例確診、28 例疑似,這已經超過近 50 年發生在非洲以外的所有病例數總和了。《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一篇報告認為,這個病例驟增現象背後的科學、環境和社會原因仍是一個謎,而且是非常不尋常和值得擔憂的。

猴痘屬於正痘病毒屬(Poxvirus),球形的蛋白質外殼裡包著雙股 DNA,病毒除了在宿主動物間傳播,以往出現在非洲境外的案例,排除掉有旅遊史的患者,幾乎 100% 是由動物傳給人,例如 2003 年發生在美國的 47 例小規模爆發,便是由寵物土撥鼠傳給人。

因此,2022 年的這波感染就顯得十分詭異,因為絕大多數的患者都沒去過非洲、也沒有跟動物接觸,換句話說,這一次猴痘明顯顯示出「人傳人」感染鏈,不禁令人疑心是不是病毒發生了某種異常的突變?這也是挑動各國敏感神經的另一個警報。

DNA 病毒有一個特性,就是比起像是 SARS-CoV-2 這種 RNA 病毒來說,突變速率要緩慢許多。因此只要研發出一款有效的疫苗,就能連續使用許多年,不必擔心像 SARS-CoV-2 疫苗般失效。

4. 猴痘與天花是近親,但症狀比天花溫和

猴痘另外一個讓人疑慮的點,在於它是天花的近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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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是人類的老朋友了,糾纏了人類 3000 年以上,古埃及法老王的木乃伊就有天花留下的痘疤,死亡率估計高達 30%。猴痘患者會發燒、頭痛、淋巴結腫大、背痛、肌肉痛和無力,發燒後 1~3 天(有時候更長),皮膚開始有一點一點的疹子鑽出來,通常最先出現在臉上,然後蔓延到其他部位,疹子接著凸起變成透明的水泡,再變成含有淺黃色膿汁的膿皰。幸好,兩相比較之下,猴痘比起天花的確是溫和很多。

猴痘分成剛果盆地株(也稱為中非株)以及西非株兩種主要的病毒分支,這一次在全球擴散的是西非株,它的毒性比起剛果株來的弱。刊登在《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的另一份研究指出,因為調查取樣方法不同的關係,剛果株的推估死亡率差異很大,從 1% 到 10% 都有,西非株則一直維持在 3% 以下。

5. 萬一猴痘爆發的話,人類有反攻武器嗎?

說到大流行,現在大家最關心的議題就是疫苗了。那麼有沒有專門針對猴痘的疫苗呢?

答案是「沒有」,原因如下:

  1. 猴痘過去被認為是非洲的地區性傳染病,沒有侵襲到先進國家。
  2. 非洲當地的人窮,沒有足夠的市場誘因。所以儘管猴痘的近親例如天花,早已經有了疫苗,照理說研發近似病毒的疫苗會簡單很多,但因為不划算,沒有人特別針對猴痘再去開發疫苗。
  3. 猴痘死亡率比起天花低很多,「只有」1%~10%,也導致了沒有那麼迫切要開發疫苗的壓力。

如果沒有專用疫苗,那是不是有其他的武器可以抵擋一下?

有的。如果預先接種天花疫苗,約有85%的保護力,這數字是從第一代天花疫苗估計而來的。

聽起來相當不錯,這在生物學上是有道理的,因為人體如果感染正痘病毒屬的任一個成員,如天花、牛痘、猴痘,產生的抗體也可以抵抗其他病毒,這在免疫學上稱為「交叉保護」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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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猴痘也已經有治療藥物,例如 Tecovirimat。這些都是可以立即派得上用場的武器。如果猴痘萬一爆發,還可以作為一條抵擋的防線。  

但是也有一個壞消息,天花的第一代疫苗早就停產了,幸好現在國際上已經有新的第 2 和第 3 代疫苗,例如 Jynneos 疫苗,含有改造過的牛痘病毒,在人體裡不會複製,但可以引發抵擋天花及猴痘的免疫反應。

6. 台灣需不需要擔心猴痘?該不會又要封邊境了吧!

全球國家都在問一個問題:會不會變成大流行?

按照目前歐盟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以及美國疾管中心專家的估計,認為造成大流行的可能性不大。這個結論真的是讓我們大大鬆了一口氣。他們根據 3 個理由來判斷出這個結論:

  1. 由目前的流行病調查結果看起來,猴痘人傳人的效率並不高,所以不至於像新冠肺炎那樣,可以透過空氣傳播而患者數激增。  
  2. 猴痘發病的症狀非常明顯,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人生了病,所以也馬上會被察覺通報隔離。不像 SARS-CoV-2 具有輕症、甚至無症狀,這種狡猾的藏匿方式,使得感染擴張一發不可收拾。 
  3. 我們知道猴痘如何傳染。猴痘主要透過接觸感染,因為了解傳播途徑,因此能夠採取有效的預防措施,不像 SARS-CoV-2 剛現身的時候,我們連它會不會空氣散播都糊里糊塗,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7. 如果,猴痘真的發生大流行該怎麼辦呢?

可能的做法是採取雙管齊下措施。首要是優先防護高危險群,像是慢性病人、小朋友、孕婦,先隔離病患,讓這些抵抗力比較弱的族群不會接觸到患者。再來,既然天花疫苗對猴痘有交叉保護力,要趕快進行接種,並且因為天花在全球已經絕跡了 40 年,世衛組織在 1980 年宣布根除天花,因此如今年紀在 40~45 歲以下的世代,是沒有接種過天花疫苗的。如果發生大流行,必須要趕快補打疫苗。到時候,疫苗的搶購、長途輸送、跨國進口、保存等等問題,可能會再重演。

根據歐洲國家目前處理猴痘的經驗,並不是每一個病患都住院,大多是在家自主隔離,患者會在2到4週內痊癒。美國官方建議患者的隔離期限是「到皮膚病變消失、膿皰結痂脫落並且長出新皮膚」為止。包括英國在內的幾個國家也同時建議,跟患者有密切接觸的人也需要自主隔離21天。

8. 所以猴痘會大流行嗎?

很幸運的是,到目前為止,各國都動了起來,紛紛啟動防疫措施,但猴痘到底從哪裡開始、又是什麼原因導致病毒突然開始大舉散播,仍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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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大流行機會不高,台灣仍然必須謹慎,保持警覺,因為猴痘目前還有很多問題沒找到解答,比方說,病例突然增加是不是因為猴痘病毒已經突變,導致病毒比過去更容易傳染?或是使得病毒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無聲散播?現在的病例是不是全來自同一個感染源?或者其實是有好幾條感染鏈同時存在?在這些疑問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們就不能高枕無憂。

需不需要在這個時間點就開始準備疫苗、藥物等預防措施,也是一個難題,是要像COVID-19一樣超前部署,或是沉住氣按兵不動,等待疫情自然平息?這也十分考驗我們的智慧。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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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el 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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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行是研究蛋白質3D結構及蛋白質間交互作用的分子生物學家,先後在國立交通大學生物資訊研究所、衛福部疾病管制署及臺北醫學大學醫學資訊研究所擔任博士後研究員。 後來,一咬牙換了跑道,在醫療健康媒體一待7年,從菜鳥編輯和記者做起,現在在自行創業之餘,想盡辦法擠出時間投入最愛的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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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添加光學元件 為研究打開大門的無限遠光學系統
顯微觀點_96
・2025/01/30 ・1763字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本文轉載自顯微觀點

圖 / 顯微觀點

顯微鏡在科學發展中扮演關鍵的角色,讓人們得以突破肉眼的限制,深入微觀的世界探索。而隨著時間推進,顯微技術也日新月異,其中現代顯微鏡設計了所謂的「無限遠光學系統」(Infinity Optical Systems),更是提升了顯微鏡性能和突破過去的觀察瓶頸。因此主要的顯微鏡製造商現在都改為無限遠校正物鏡,成為顯微鏡的技術「標配」。

1930 年代,相位差顯微技術出現,利用光線在穿過透明的樣品時產生的微小的相位差造成對比,使透明樣本需染色就能更容易被觀察。1950 年左右,則出現使用兩個 Nomarski 稜鏡,將光路分割再合併產生 干涉效應的 DIC 顯微技術,讓透明樣本立體呈現、便於觀察。

在傳統「有限遠系統」中,單純的物鏡凸透鏡構造,會直接將光線聚焦到一個固定距離處,再經過目鏡放大成像。也因此過去顯微鏡的物鏡上通常會標示適用的鏡筒長度,通常以毫米數(160、170、210 等)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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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過渡到無限遠校正光學元件之前,選用的物鏡和鏡筒長度必須匹配才能獲得最佳影像,且大多數物鏡專門設計為與一組稱為補償目鏡的目鏡一起使用,來幫助消除橫向色差。

但是問題來了!當這些光學配件要添加到固定鏡筒長度的顯微鏡光路中,原本已完美校正的光學系統的有效鏡筒長度大於原先設定,顯微鏡製造商必須增加管長,但可能導致放大倍率增加和光線減少。因此廠商以「無限遠」光學系統來解決這樣的困境。

德國顯微鏡製造商 Reichert 在 1930 年代開始嘗試所謂的無限遠校正光學系統,這項技術隨後被徠卡、蔡司等其他顯微鏡公司採用,但直到 1980 年代才變得普遍。

無限遠系統的核心在於其物鏡光路設計。穿透樣本或是樣本反射的光線透過無限遠校正物鏡,從每個方位角以平行射線的方式射出,將影像投射到無限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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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遠(上)和無限遠(下)光學系統的光路差別
有限遠(上)和無限遠(下)光學系統的光路差別。圖 / 擷自 Optical microscopy

透過這種方法,當使用者將 DIC 稜鏡等光學配件添加到物鏡、目鏡間鏡筒的「無限空間」中,影像的位置和焦點便不會被改變,也就不會改變成像比例和產生像差,而影響影像品質。

但也因為無限遠系統物鏡將光線平行化,因此這些光線必須再經過套筒透鏡在目鏡前聚焦。有些顯微鏡的鏡筒透鏡是固定的,有些則設計為可更換的光學元件,以根據不同實驗需求更換不同焦距或特性的透鏡。

除了可以安插不同的光學元件到光路中而不影響成像品質外,大多數顯微鏡都有物鏡鼻輪,使用者可以根據所需的放大倍率安裝和旋轉更換不同的物鏡。

傳統上一旦更換物鏡,樣本可能就偏離焦點,而須重新對焦。但在無限遠光學系統的設計中,物鏡到套筒透鏡的光路長度固定,也就意味著無論更換哪個物鏡,只要物鏡設計遵循無限遠系統的標準,光路長度和光學路徑的一致性得以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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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無限遠光學系統也有助於保持齊焦性,減少焦距偏移。這對需要頻繁切換倍率的實驗操作來說,變得更為便利和具有效率。

不過使用上需要注意的是,每個顯微鏡製造商的無限遠概念都有其專利,混合使用不同製造商的無限遠物鏡可能導致不正確的放大倍率和色差。

改良顯微技術,使研究人員能夠看到更精確的目標;以及如何讓更多光學配件進入無限遠光學系統中的可能性仍然在不斷發展中。但無限遠光學系統的出現已為研究人員打開了大門,可以在不犧牲影像品質的情況下輕鬆連接其他光學設備,獲得更精密的顯微影像。

  1. M. W. Davidson and M. Abramowitz, “Optical microscopy”, Encyclopedia Imag. Sci. Technol., vol. 2, no. 1106, pp. 120, 2002.
  2. C. Greb, “Infinity Optical Systems: From infinity optics to the infinity port,” Opt. Photonik 11(1), 34–37 (2016).
  3. Infinity Optical Systems: From infinity optics to the infinity port
  4. Basic Principle of Infinity Optical Systems
  5. Infinity Optical Systems

延伸閱讀選擇適合物鏡 解析鏡頭上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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螃蟹有痛感嗎?我們是怎麼知道的?
F 編_96
・2025/01/16 ・1669字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F 編按:本文編譯自 Live science

螃蟹一直是海鮮美食中的明星,從油炸軟殼蟹到清蒸螃蟹,餐桌上經常見到牠們的身影。有地方也習慣直接將活螃蟹丟沸水煮熟,認為這能保留最多的鮮味。過去人們認為甲殼類缺乏複雜神經結構,不會感受到痛苦,因此不必過度憂心道德問題。但近年來,越來越多研究開始挑戰此一想法,指出螃蟹與龍蝦等甲殼動物可能具備類似疼痛的神經機制。

以前大家相信甲殼類缺乏複雜神經結構,但近期這一認知逐漸受到質疑。 圖 / unsplash

甲殼類是否能感覺到痛?

人類長期習慣以哺乳類的神經構造作為痛覺判斷依據,由於螃蟹沒有哺乳動物那樣的大腦腦區,便被認為只憑簡單反射行動,談不上真正「痛」。然而,新興科學證據顯示包括螃蟹、龍蝦在內的甲殼類,除了可能存在被稱為「nociceptors」的神經末梢,更在行為上展現自我防禦模式。這些研究結果顯示,螃蟹對強烈刺激不僅是本能抽搐,還有可能進行風險評估或逃避策略,暗示牠們的認知或感受方式比我們想像更精緻。

關鍵證據:nociceptors 與自我保護行為

近期實驗在歐洲岸蟹(Carcinus maenas)中觀察到,當研究人員以刺針或醋等刺激手段測量神經反應,牠們顯示與痛覺反應類似的神經興奮;若只是海水或無害操作,則無此現象。此外,透過行為實驗也可看出,寄居蟹在受到電擊時,會毅然捨棄原本的殼子逃離電源,但若同時存在掠食者味道,牠們會猶豫要不要冒著風險離開殼子。這些結果使科學家認為,螃蟹並非單純反射,而可能有對於痛感的判斷。若只是「低等反射」,牠們不會考慮掠食風險等外在因素。

痛覺與保護:實驗結果引發的道德思考

以上發現已在科學界引發廣泛關注,因為餐飲業與漁業中常見「活煮」或「刺穿」處理螃蟹方式,如今看來很可能讓牠們承受相當程度的不適或疼痛。瑞士、挪威與紐西蘭等國已開始禁止活煮龍蝦或螃蟹,要求先以電擊或機械方法使其失去意識,試圖減少痛苦。英國也曾討論是否將甲殼類納入動物福利法保護範圍,最後暫時擱置,但此爭議仍在延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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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對於是否將甲殼類列入動物福利法的保護範圍,有所爭議。 圖 / unsplash

部分學者保持保留態度,認為雖然甲殼類展現疑似痛覺的行為與神經反應,但與哺乳類相同的「主觀痛感」仍需更多研究證明。大腦與神經系統結構畢竟存在很大差異,有些反射也可能是進化而來的自衛機制,而非真正意義上的感受。然而,科學家普遍同意,既然相關證據已經累積到一定程度,毋寧先採取更謹慎與人道的處理模式,而非輕易推卸為「牠們不會痛」。

海洋生物福利:未來的規範與影響

如果螃蟹被證實擁有痛覺,將牽動更廣泛的海洋生物福利議題,包括鎖管、章魚或多種貝類也可能具有類似神經機制。人類一直以來習慣將無脊椎動物視為「低等生物」,未必給予與哺乳類相同的法律或倫理關注。但若更多實驗持續指出,牠們同樣對嚴重刺激展開避痛行為,社會或終將呼籲修訂漁業與餐飲相關法規。未來可能要求業者在捕撈與宰殺前使用電擊或麻醉,並限制活煮等方式。這勢必對漁業流程與餐廳文化造成衝擊,也引發經濟與文化折衷的爭議。

龐大的實驗數據雖已暗示螃蟹「會痛」,但確鑿的最終定論仍需更多嚴謹研究支持,包括更深入的大腦活動成像與突觸路徑分析。同時,落實到實際操作也需追問:是否存在更快、更人道的宰殺或料理方式?能否維持食材鮮度同時保障動物福利?這種思維轉變既考驗科學進程,也考驗人類對自然資源的態度。也許未來,既然我們仍會食用海產,就該以最小痛苦的方式對待那些可能感受痛苦的生物,為牠們提供基本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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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編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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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小心闖入霍格華茲(科普)的麻瓜(文組).原泛科學編輯.現任家庭小精靈,至今仍潛伏在魔法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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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有幾週?背後竟隱藏著宗教、政治與天文觀測的紛爭?為何決定一年有幾週如此大費周章?
F 編_96
・2025/01/06 ・3256字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F 編按:本文編譯自 Live Science

每到歲末或年初時,大家常會打開新的行事曆,做新一年的計畫。從直覺來看,我們常以「一年有 365 天」或「閏年 366 天」的概念衡量時間。如果將 365 天除以 7(每週 7 天),得到的答案約是 52 週又 1 天;若遇到閏年(366 天),則是 52 週又 2 天。換句話說,無論是一般年還是閏年,一年都不可能整除,剛好 52 週,總要多出 1 或 2 天。

對多數人而言,這種「約 52 週加 1 天」似乎是再自然不過的事。然而,實際上人類在訂定「一年幾天」與「多久閏一次」的規則上,一路走來經歷了漫長探索與爭議。自古以來,不同文明先後採用依太陽或月亮運行週期為基準的曆法;儘管最終各國大多轉而採行以太陽週期為主的格里高利曆(Gregorian calendar),但並非一蹴可幾,而是一段包含宗教、政治、天文觀測的故事。

一年感覺很長,其實也就 52 週(+1 或 +2 天)。 圖/unsplash

從洪荒到曆法:人類如何決定時間單位

追溯人類對時間的測量,可遠至一萬多年前:考古發現顯示,澳洲原住民或新石器時代的部落,便會根據太陽、星象的移動,來推算季節變遷與祭典進行。後來,隨著農業興起,區分一年四季並掌握耕作節氣成了首要需求,日曆的概念亦逐漸成型。

  • 宗教推力:古埃及與蘇美等文明常需要在特定時刻進行祭祀或儀式,故對晝夜長短、月相週期乃至每年太陽位置頗為講究。
  • 日月曆法之爭:有些文明依月亮週期(約 29.5 天)為月數基礎,稱「陰曆」;也有採納太陽年度(約 365 日)稱「陽曆」,或折衷稱「陰陽合曆」。

就週數而言,古人或許更關注「每個月有幾天」與「一年有幾個月」,而非「一年到底可以分成幾週」。然而,週的概念在很多宗教與文化裡同樣重要,如猶太教及後來的基督宗教都強調「七天」一週之體系,用於安息日或祈禱輪替。因此,當今的一年分成「52 週多幾天」,也綜合了宗教傳統與太陽年的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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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曆失準?教宗格里高利的關鍵校正

現行國際普及的格里高利曆,最早源自於古羅馬朱利安曆(Julian calendar)。公元前 46 年,凱撒大帝(Julius Caesar)在天文學家蘇西根尼斯(Sosigenes)建議下,設定一年 365.25 天,並每四年加一天作閏年。看似精妙,但實際上太陽年長度約是 365.2422 天,每年多出的 0.0078 天、也就是大約 11 分鐘,雖然聽來微乎其微,卻在一段世紀之後累積成巨大的誤差。

對天主教而言,耶穌受難與復活日期影響了整年眾多教會節日。若曆法逐漸偏移,像復活節等慶典便逐年脫節了季節原意。至 16 世紀末時,朱利安曆已誤差累積多達 10 天。教宗格里高利十三世遂在 1582 年宣佈大刀闊斧改革:10 月 4 日的次日直接跳到 10 月 15 日,並規定「百年年份如若非 400 整除,則不列為閏年」。如此,將一年的平均時長微調至更貼近 365.2422 天。

一些國家如法國、西班牙和義大利等迅速採納「新曆」,但英國則因宗教立場等因素拖延至 1752 年才肯切換。中國雖在 1912 年起算是「正式認可」,但廣泛實施延至 1929 年。這樣因曆制修整所產生的「失落日子」,在各國各時期都曾引發不小民眾抗議與混亂,但如今我們所熟知的「一年 365(或 366)天、每週 7 天」全球大體一致,正是拜此改革所賜。

教宗格里高利十三世的改革,成了日後我們熟知的「一年 365(或 366)天、每週 7 天」。圖/unsplash

一年是 52 週又幾天?

回到主題:基於現在格里高利曆的「年」長度,一般年 365 天,閏年 366 天。因此只要把 365 ÷ 7 = 52 餘 1,或 366 ÷ 7 = 52 餘 2。這樣看來,52 週是某種近似值,再加上 1 或 2 天則填補了週數的縫隙。有趣的是,人們日常生活中往往不深究這些「多一天」會落在哪裡,反而透過各國法定假期、節日分布或企業排班,來靈活因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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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日曆如何安排,七天一週與太陽一年的 365.2422 天本質上不會整除。因而實際執行層面,才衍生「一月有 4 週多幾天」或「一年 52 週多幾天」。而根據格里高利曆規範,每 4 年遇到 2、6 結尾者時通常加閏日;再以百年刪除閏日,唯獨 400 年倍數的百年不刪。如此 400 年中有 97 個閏年,非 100 次,年均值約 365.2425 天,與真實太陽年極為貼近。

再度修正:米蘭科維奇曆與東正教的調整

與此同時,一些東正教教會或科學家,仍曾嘗試做更精準的校調。例如 1923 年出現的「米蘭科維奇曆」,由塞爾維亞天文學家米蘭科維奇(Milutin Milanković)提出:

  • 改進閏年規則:如果該年不是 100 的倍數,則正常計算;若是 100 的倍數,就得看除以 900 所餘下的數是否為 200 或 600,若是,則跳過閏年。
  • 應用範圍:此一方案被視為更貼近天文年,但只有部分東正教教會接納實施,對全球世俗時間並未產生重大影響。

有趣的是,若米蘭科維奇曆被大規模推廣,平均一年長度會更符合真實太陽年,但世界各國基礎已扎根於格里高利曆,也不太可能再冒然重新改革。畢竟,每次曆改都會使官方紀錄、民間活動和宗教節慶產生協調難題,且大眾的社會慣性早已落實在現行制度裡。

時間計算背後宗教、政治與科學的糾纏

我們眼中的「一年 52 週又 1~2 天」其實是長期政治、宗教、科學交互影響的產物。數世紀以來,不同文明為祭祀、政令或貿易往來而反覆調整曆制;伴隨天文觀測與數學演算的精進,人們才一步步從古老的朱利安曆轉到格里高利曆,避免每年多出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分鐘數量,卻逐漸累積成整天的時差。在這些爭論、改革中,週數雖非爭議焦點,但它一同被帶入今日世界,最終定型為「一年 = 52 週 +1(或 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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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目前的曆法存在些許時差,但已是目前全球通用的計日方式。圖/unsplash

另一方面,有些文化或地區在現代仍維持傳統的陰曆、陰陽曆搭配格里高利曆,如中國農曆可見節氣和月相紀錄;穆斯林世界則使用純陰曆,並以其方法計算齋戒月、開齋節等。全球一體化雖使格里高利曆成為主流,但不代表其他紀年方式就此消失。在各種曆法交錯下,「一週幾天,一年多少週」或許並非普世絕對,卻是人類根植於宗教、科學與經濟行為下逐漸形成的共識。

踏入 21 世紀,隨著全球高度互聯與商業活動頻繁,幾乎所有國際公約、金融市場、交通規劃都以格里高利曆為基準。此種高度一致有利經貿往來與跨國協作,但究其根源,私底下仍有一種「不完美但通用」的妥協性質。時至今日,要再度大規模推行新的曆制(比如米蘭科維奇曆)的機率微乎其微。

也許未來某天?

不管你是否每天翻開行事曆查看日期,或是習慣智慧型手機提醒,在全球主流價值裡,「一年 52 週又 1 或 2 天」已成幾乎不容置疑的常識。

也許未來仍有理論家建議以更精準的曆法取代格里高利曆,讓一年日數更貼合天文常數。然而,歷史經驗告訴我們,此種改革勢必付出巨大社會成本,還要面對全球龐雜的政治協調。最終,我們大概仍會安於現在這個略有瑕疵卻普及度最高的制度,繼續說著「一年有 52 週」,並在每年最後那 1 或 2 天裡,慶祝跨年、增添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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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時間的運行永不止息;地球仍舊繞著太陽旋轉,帶給我們四季遞嬗與新的挑戰。或許最重要的並非究竟一年「整除」了多少週,而是我們如何在這既定框架下規劃生活,在有限的時間裡,拓展出新的生活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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