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中,命案層出不窮,然而不是每次都能幸運鎖定嫌疑犯,並取得有效的直接證據,現場遺留的蛛絲馬跡都是檢察官與受害家屬還原真相的希望。過往我們最有印象的科學證據可能就是「DNA檢驗」了,由小量的細胞或血液就可以辨識出嫌疑犯身分。最近美國法庭科學學會官方出版的《鑑識科學期刊》(Journal of Forensic Sciences) 宣告,未來取自現場遺留下的一根頭髮,將有機會作為輔助的科學證據,鑑定出真正兇手身份1。
一根頭髮能告訴我們什麼?
以往經由毛髮,我們僅能知曉對方髮色、髮質、形狀如何,有時可以從毛髮上附著的一點皮屑,獲取頭髮主人的 DNA。現行技術中 DNA 證據的辨別性雖高,卻也不易保存且易被破壞;相較起來,毛髮主要由蛋白質構成,化學結構相較穩定、檢驗可用,量又多。如果能直接由頭髮鑑識出嫌疑犯身分,犯罪現場存留的毛屑就有機會成為更有利偵查的線索。
直接蛋白萃取法存在侷限性:直接蛋白萃取法並非適用於處理每一種 GVPs,不同性質的 GVPs有其合適的 GVP平板分析法 (GVP panel analysis),像是膠內水解 (in gel digestion) 比起溶液內水解 (in solution digestion) 較適合使用直接蛋白萃取法。除非我們能整併所有分析方法,取得其優點,否則該方法仍只適用於部分蛋白。若要擴大至人類的身份辨識,目前可供鑑別的位置仍然不足。而要建構出蛋白質的全貌以做鑑定用途,依然費時且操作人員需要具備專業技術。
Zhang, Z., Burke, M. C., Wallace, W. E., Liang, Y., Sheetlin, S. L., Mirokhin, Y. A., … & Stein, S. E. (2019). Sensitive Method for the Confident Identification of Genetically Variant Peptides in Human Hair Keratin. Journal of forensic sciences.
1990 年,融合蛋白 CD4 免疫黏附素(CD4 immunoadhesin)誕生。這項設計,是為了對付令人類聞風喪膽的 HIV 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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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 T 細胞是人體中一種非常重要的白血球。在這些 T 細胞中,大約有六到七成表面帶有一個叫做「CD4」的輔助受體。CD4 會和另一個受體 TCR 一起合作,幫助 T 細胞辨識其他細胞表面的抗原片段,等於是 T 細胞用來辨認壞人的「探測器」。表面擁有 CD4 受體的淋巴球,就稱為 CD4 淋巴球。
麻煩的來了。 HIV 病毒反將一軍,竟然把 T 細胞的 CD4 探測器,當成了自己辨識獵物的「標記」。沒錯,對 HIV 病毒來說,免疫細胞就是它的獵物。HIV 的表面有一種叫做 gp120 的蛋白,會主動去抓住 T 細胞上的 CD4 受體。
而另一端的 Fc 區域則有兩個重要作用:一是延長融合蛋白在體內的存活時間;二是理論上能掛上「這裡有敵人!」的標籤,這種機制稱為抗體依賴性細胞毒殺(ADCC)或免疫吞噬作用(ADCP)。當免疫細胞的 Fc 受體與 Fc 區域結合,就能促使免疫細胞清除被黏住的病毒顆粒。
不過,這裡有個關鍵細節。
在實際設計中,CD4免疫黏附素的 Fc 片段通常會關閉「吸引免疫細胞」的這個技能。原因是:HIV 專門攻擊的就是免疫細胞本身,許多病毒甚至已經藏在 CD4 細胞裡。若 Fc 區域過於活躍,反而可能引發強烈的發炎反應,甚至讓免疫系統錯把帶有病毒碎片的健康細胞也一併攻擊,這樣副作用太大。因此,CD4 免疫黏附素的 Fc 區域會加入特定突變,讓它只保留延長藥物壽命的功能,而不會與淋巴球的 Fc 受體結合,以避免誘發免疫反應。
從 DNA 藍圖到生物積木:融合蛋白的設計巧思
融合蛋白雖然潛力強大,但要製造出來可一點都不簡單。它並不是用膠水把兩段蛋白質黏在一起就好。「融合」這件事,得從最根本的設計圖,也就是 DNA 序列就開始規劃。
我們體內的大部分蛋白質,都是細胞照著 DNA 上的指令一步步合成的。所以,如果科學家想把蛋白 A 和蛋白 B 接在一起,就得先把這兩段基因找出來,然後再「拼」成一段新的 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