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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空舞動的樂音與漂浮空中的現代芭蕾── 2018 年「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帶來了什麼新鮮事?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18/03/27 ・4039字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SR值 513 ・六年級

本文由臺中國家歌劇院委託,泛科學企劃執行

  • 文/趙軒翎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科技發明改變你我的生活,除了技術的進步,關鍵更在於人類的創造力。藝術,是在社會發展之前,先窺探到未來可能發生在人類身上不可思議變化的望遠鏡。當藝術碰上科學,會遇上怎樣的火花呢?

今年(2018)在臺中國家歌劇院舉辦的「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NTT-TIFA)中,將展演一系列來自世界各地的表演藝術作品,它們不只是純粹的芭蕾舞、現代舞、舞台劇,這系列的表演中,藝術家特別加重了「科技」元素的展現。

如果你想趁著清明連假來好好的充實探索一番的話,就讓我們一同欣賞即將在 4/7、4/8 登場的《I / II / III / IIII》和《手足舞蹈音樂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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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空中的現代芭蕾《I / II / III / IIII》

《I / II / III / IIII》。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音樂落下,黑暗的背景中,只見光影裡一、二、三、四名身穿黑衣的舞者在半空中翻身倒吊,旋轉、懸浮、跪臥、伸展,受制於隱沒在黑暗中的懸吊裝置,魁儡般舞出相同的姿態。音樂中舞姿相似的舞者究竟是人類?還是機器?他們是被拘束行動的機械?還是脫離重力束縛的自由人?

這個奇異到令人不安的現代芭蕾《I / II / III / IIII》,是比利時藝術家克里斯.瓦東克(Kris Verdonck)著名的作品之一,他主張:「面對極端情況,身體自然湧出的能量才是極美。」透過懸吊的方式,克里斯營造出對舞者柔性摧殘的氛圍,讓觀眾在體驗美感的同時還夾雜著不安甚至是略帶恐懼;而感官與思想的衝突也在於眼前懸浮的舞者與人類渴望對抗重力卻不可得的現況,兩者之間所產生的對比。

人類一直都想擺脫地心引力的控制,但就算是人類技術結晶的飛機或是火箭,都僅僅是透過產生能夠抵銷引力的推力,才得以翱翔於天際、短暫脫離地球束縛。地球上的物體永遠都會被重力作用影響,我們嚮往反重力,而這仍是未盡之夢;《I / II / III / IIII》卻營造出了似乎不被重力拘束的漂浮空間,懸吊讓舞者表現出不同於一般現代芭蕾舞者所有的動作與速度感,卻又藉由編舞設計,讓舞者舉止卻又像是被拘束的機械,創造出這在想像之外的奇異場景。

人類和機器的運動有什麼差別?美感的展現是要表現自己的靈魂,還是要拋下自我意識?

科技對於現代人的生活已然無孔不入,在最初的機械問世之時,世人隱性的焦慮,討論「科技性失業」帶出的延伸問題:人與機械有何不同?有一天人類將會被機械所取代嗎?這樣的探問反覆出現在過去的科幻作品之中,也將再現於我們的未來世界中。《I / II / III / IIII》更是將這樣的焦慮具現化為現代芭蕾舞的一部分,瓦東克的編舞讓舞者在舉止間失卻獨特的個性,挑戰觀者對於機械與人性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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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東克:持續探問美感與人性

創作《I / II / III / IIII》的藝術家克里斯 ‧ 瓦東克。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I / II / III / IIII》也是瓦東克對於「美感」的探問、實驗。整個表演分成四個段落,分別由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舞者依次登場,剛開始時一個舞者的詭異氛圍,在第二、三、四個舞者加入後,卻湧現協調的意外美感。表演中途,舞者因為懸吊的緣故,難免出現動作不完全一致的情況,瓦東克觀察到,這時也會感受到觀眾期待著舞者再次回歸協調、回歸美感的強烈情緒。

看看上面的影片,你是否也有相同的感受呢?

I / II / III / IIII》發想自經典芭蕾《天鵝湖》的片段「四小天鵝圓舞曲」,四名舞者像機械人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而對瓦東克來說,直到有舞者出現錯動打破和諧,美感才在其中油然而生。瓦東克自 2000 年初開始創作,遊走於劇場、裝置藝術與舞蹈間,他過去的作品就時常試圖挑戰肉體與機器的界線,探問人性和機械、空虛與存在。

《I / II / III / IIII》主要發想自《天鵝湖》。圖/2018 台灣國際藝術節

利用整齊劃一的動作,《I / II / III / IIII》的創作,將人體轉化為活動機械,再加入機械與之共處與協調;原始規劃的舞蹈動作遠超過正式表演的內容,經歷各種嘗試後,團隊與機械妥協,將舞蹈速度整體放慢、參與舞者數量減少,卻也因而營造出截然不同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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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的多數作品中,「恐怖」與「美」相輔相成、缺一不可,作品中的美感依靠著恐怖不協調的元素建構出內在張力,進而帶來與眾不同的感受。
你,準備好踏上這個充滿美感張力的旅程了嗎?

特雷門琴:現代與奇幻兼具的電子樂器

20 世紀初期,世界上首款使用電能演奏的電子樂器橫空出世,遠在現今大眾熟悉的合成器、電吉他出現之前。這款樂器改變了對「演奏」的認知,從獨奏到交響樂,不管是弦樂、管樂或打擊樂,音樂家都必須要觸碰到樂器,經過弓弦摩擦、鼓棒打擊、呼氣吹奏,才能發出樂聲。這款電子樂器的彈奏畫面非常奇幻,演奏家雙手懸空,優雅的動作或顫抖或停頓,變動看不見的電磁場操控如泣如訴的聲線。

這種樂器稱為特雷門琴(Theremin),俄國發明家里昂.特雷門(Léon Theremin)所發明。先來看看特雷門琴的長相,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左右兩邊分別長出水平和垂直的兩個構造,水平的是個金屬環,垂直的是根金屬桿。

這就是傳說中的特雷門琴,是種「不能觸碰」卻可以演奏的樂器,由垂直和水平兩根天線所組成。圖/Hutschi – Self-photographed, [CC BY-SA 3.0] via wikipedia

營造特殊氛圍的電影配樂

特雷門琴的外型跟多數樂器截然不同,光看外表非常難以想像到其音色呈現。但多數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應該都體驗過它的聲音,在 1950 年代前後,特雷門琴就常被應用於電影配樂,特別是恐怖片、科幻片這類型片,它虛無飄渺、充滿類比感的音色用於營造出特殊氛圍,引發出淒厲、詭譎、奇幻、的感受。
下面一段影片是 1951 年上映的科幻片《當地球停止轉動》(The Day the Earth Stood Still)的片段,旁邊搭配一名特雷門琴的演奏者。大家應該可從這個影片中感覺到特雷門琴演奏的音樂,如何成功地為這些早期的科幻片配樂。其他運用特雷門琴作為配樂的電影,有人整理好了相關文章,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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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可以看到,演奏者完全沒有碰觸到琴身,僅僅在半空中手指移動就能夠操控演奏特雷門琴。特雷門琴的左右兩側的金屬構造,其實就是兩根天線,具備了不同功能:右側垂直的天線影響音調頻率,左側水平的天線則操控音量大小。

這兩根天線都圍繞著電磁場,當手指靠近或遠離天線時,人體帶電的特性會造成特雷門琴的電磁場改變。當演奏家的手靠近特雷門琴的金屬天線,手和天線之間的電容會改變,進而影響到震盪的頻率,在不同手勢的操作下,發出不同的樂聲。

著迷於特雷門琴的人充滿世界各地,2015 年日本就曾經于吉祥寺舉行過特雷門琴音樂節;甚至更進一步,嘗試開發「家電樂器」,如果想要一把屬於自己的特雷門琴,也可以參考網站資料,親自動手打造喔!

《手足舞蹈音樂會》復刻挑戰人體的特爾西琴

開發特雷門琴後,特雷門以相同的原理,研發了挑戰人體極限的特爾西琴(Terpsitone)。Terpsitone,源自希臘神話舞蹈女神「Terpsichore」;顧名思義,特爾西琴的表演與舞蹈息息相關。特爾西琴的天線埋在舞台底下,當舞者在這個舞台上,舉手投足都會影響到電磁場,使電子樂器隨著舞動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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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中國家歌劇院 2018 年 NTT-TIFA 藝術節,即將出現「復刻版」的特爾西琴;來自波蘭的新銳編舞家藝術家歐拉.瑪齊耶斯嘉,受到特爾西琴啟發,規劃出精彩的表演《手足舞蹈音樂會》。

來自波蘭的新銳編舞家藝術家歐拉.瑪齊耶斯嘉。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特雷門琴與特爾西琴如此玄幻絢麗的樂器,駕馭兩者可是充滿了挑戰。特雷門琴懸空彈奏的魔幻特性,音樂家手指在空中就可以操控出虛無飄渺的樂音,因此一場完美的演出,需要不斷苦練熟悉立體空間的位置與手法,才能維持音準、完美演奏。而特爾西琴的挑戰更加龐大與艱辛,在直立的天線間,舞蹈家細微的移動、節奏變化,都會擾動電磁場,影響音調與響度;可以說,每場特爾西琴的表演都是舞蹈與音樂獨一無二的結合。

目前原始版的特爾西琴保存在瑞士,是特雷門為他愛跳舞的孫姪女 Lydia Kavina 精心打造的舞台。而今日,無須遠赴歐陸,歐拉.瑪齊耶斯嘉即將於臺中開鑼的《手足舞蹈音樂會》,大膽挑戰,再次引入特爾西琴的魅力,讓舞者在樂器天線間起舞,肢體引動音樂,搭配現場 DJ 即興演出,意圖挑戰觀眾對音樂與舞蹈結合的另一種認知。

跨越舞蹈與音樂,讓特爾西琴以另一種形式再現,邀你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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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舞蹈音樂會》是一種舞蹈與音樂演奏結合的新挑戰,而《I/II/III/IIII》則開啟觀眾對於恐怖與美並存的感受。清明連假在臺中國家歌劇院,快來體驗科技融入藝術共舞時前所未見的魅力吧!

本文由臺中國家歌劇院委託,泛科學企劃執行

 

2018「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活動,精彩開鑼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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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能量的泛科學品牌合作帳號!相關行銷合作請洽:contact@pansci.a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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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解邊緣AI熱潮:伺服器如何提供穩固的運算基石?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5/05/21 ・5071字 ・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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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與 研華科技 合作,泛科學企劃執行。

每次 NVIDIA 執行長黃仁勳公開發言,總能牽動整個 AI 產業的神經。然而,我們不妨設想一個更深層的問題——如今的 AI 幾乎都倚賴網路連線,那如果哪天「網路斷了」,會發生什麼事?

想像你正在自駕車打個盹,系統突然警示:「網路連線中斷」,車輛開始偏離路線,而前方竟是萬丈深谷。又或者家庭機器人被駭,開始暴走跳舞,甚至舉起刀具向你走來。

這會是黃仁勳期待的未來嗎?當然不是!也因為如此,「邊緣 AI」成為業界關注重點。不靠雲端,AI 就能在現場即時反應,不只更安全、低延遲,還能讓數據當場變現,不再淪為沉沒成本。

什麼是邊緣 AI ?

邊緣 AI,乍聽之下,好像是「孤單站在角落的人工智慧」,但事實上,它正是我們身邊最可靠、最即時的親密數位夥伴呀。

當前,像是企業、醫院、學校內部的伺服器,個人電腦,甚至手機等裝置,都可以成為「邊緣節點」。當數據在這些邊緣節點進行運算,稱為邊緣運算;而在邊緣節點上運行 AI ,就被稱為邊緣 AI。簡單來說,就是將原本集中在遠端資料中心的運算能力,「搬家」到更靠近數據源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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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需要這樣做?資料放在雲端,集中管理不是更方便嗎?對,就是不好。

當數據在這些邊緣節點進行運算,稱為邊緣運算;而在邊緣節點上運行 AI ,就被稱為邊緣 AI。/ 圖片來源:MotionArray

第一個不好是物理限制:「延遲」。
即使光速已經非常快,數據從你家旁邊的路口傳到幾千公里外的雲端機房,再把分析結果傳回來,中間還要經過各種網路節點轉來轉去…這樣一來一回,就算只是幾十毫秒的延遲,對於需要「即刻反應」的 AI 應用,比如說工廠裡要精密控制的機械手臂、或者自駕車要判斷路況時,每一毫秒都攸關安全與精度,這點延遲都是無法接受的!這是物理距離與網路架構先天上的限制,無法繞過去。

第二個挑戰,是資訊科學跟工程上的考量:「頻寬」與「成本」。
你可以想像網路頻寬就像水管的粗細。隨著高解析影像與感測器數據不斷來回傳送,湧入的資料數據量就像超級大的水流,一下子就把水管塞爆!要避免流量爆炸,你就要一直擴充水管,也就是擴增頻寬,然而這樣的基礎建設成本是很驚人的。如果能在邊緣就先處理,把重要資訊「濃縮」過後再傳回雲端,是不是就能減輕頻寬負擔,也能節省大量費用呢?

第三個挑戰:系統「可靠性」與「韌性」。
如果所有運算都仰賴遠端的雲端時,一旦網路不穩、甚至斷線,那怎麼辦?很多關鍵應用,像是公共安全監控或是重要設備的預警系統,可不能這樣「看天吃飯」啊!邊緣處理讓系統更獨立,就算暫時斷線,本地的 AI 還是能繼續運作與即時反應,這在工程上是非常重要的考量。

所以你看,邊緣運算不是科學家們沒事找事做,它是順應數據特性和實際應用需求,一個非常合理的科學與工程上的最佳化選擇,是我們想要抓住即時數據價值,非走不可的一條路!

邊緣 AI 的實戰魅力:從工廠到倉儲,再到你的工作桌

知道要把 AI 算力搬到邊緣了,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邊緣 AI 究竟強在哪裡呢?它強就強在能夠做到「深度感知(Deep Perce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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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深度感知,並非僅僅是對數據進行簡單的加加減減,而是透過如深度神經網路這類複雜的 AI 模型,從原始數據裡面,去「理解」出更高層次、更具意義的資訊。

研華科技為例,旗下已有多項邊緣 AI 的實戰應用。以工業瑕疵檢測為例,利用物件偵測模型,快速將工業產品中的瑕疵挑出來,而且由於 AI 模型可以使用同一套參數去檢測,因此品管上能達到一致性,減少人為疏漏。尤其在高產能工廠中,檢測速度必須快、狠、準。研華這套 AI 系統每分鐘最高可處理 8,000 件產品,替工廠節省大量人力,同時確保品質穩定。這樣的效能來自於一台僅有膠囊咖啡機大小的邊緣設備—IPC-240。

這樣的效能來自於一台僅有膠囊咖啡機大小的邊緣設備—IPC-240。/ 圖片提供:研華科技

此外,在智慧倉儲場域,研華與威剛合作,研華與威剛聯手合作,在 MIC-732AO 伺服器上搭載輝達的 Nova Orin 開發平台,打造倉儲系統的 AMR(Autonomous Mobile Robot) 自走車。這跟過去在倉儲系統中使用的自動導引車 AGV 技術不一樣,AMR 不需要事先規劃好路線,靠著感測器偵測,就能輕鬆避開障礙物,識別路線,並且將貨物載到指定地點存放。

當然,還有語言模型的應用。例如結合檢索增強生成 ( RAG ) 跟上下文學習 ( in-context learning ),除了可以做備忘錄跟排程規劃以外,還能將實務上碰到的問題記錄下來,等到之後碰到類似的問題時,就能詢問 AI 並得到解答。

你或許會問,那為什麼不直接使用 ChatGPT 就好了?其實,對許多企業來說,內部資料往往具有高度機密性與商業價值,有些場域甚至連手機都禁止員工帶入,自然無法將資料上傳雲端。對於重視資安,又希望運用 AI 提升效率的企業與工廠而言,自行部署大型語言模型(self-hosted LLM)才是理想選擇。而這樣的應用,並不需要龐大的設備。研華的 SKY-602E3 塔式 GPU 伺服器,體積僅如後背包大小,卻能輕鬆支援語言模型的運作,實現高效又安全的 AI 解決方案。

但問題也接著浮現:要在這麼小的設備上跑大型 AI 模型,會不會太吃資源?這正是目前 AI 領域最前沿、最火熱的研究方向之一:如何幫 AI 模型進行「科學瘦身」,又不減智慧。接下來,我們就來看看科學家是怎麼幫 AI 減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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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模型瘦身術之一:量化(Quantization)—用更精簡的數位方式來表示知識

當硬體資源有限,大模型卻越來越龐大,「幫模型減肥」就成了邊緣 AI 的重要課題。這其實跟圖片壓縮有點像:有些畫面細節我們肉眼根本看不出來,刪掉也不影響整體感覺,卻能大幅減少檔案大小。

模型量化的原理也是如此,只不過對象是模型裡面的參數。這些參數原先通常都是以「浮點數」表示,什麼是浮點數?其實就是你我都熟知的小數。舉例來說,圓周率是個無窮不循環小數,唸下去就會是3.141592653…但實際運算時,我們常常用 3.14 或甚至直接用 3,也能得到夠用的結果。降低模型參數中浮點數的精度就是這個意思! 

然而,量化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實際上,降低精度多少還是會影響到模型表現的。因此在設計時,工程師會精密調整,確保效能在可接受範圍內,達成「瘦身不減智」的目標。

當硬體資源有限,大模型卻越來越龐大,「幫模型減肥」就成了邊緣 AI 的重要課題。/ 圖片來源:MotionArray

模型剪枝(Model Pruning)—基於重要性的結構精簡

建立一個 AI 模型,其實就是在搭建一整套類神經網路系統,並訓練類神經元中彼此關聯的參數。然而,在這麼多參數中,總會有一些參數明明佔了一個位置,卻對整體模型沒有貢獻。既然如此,不如果斷將這些「冗餘」移除。

這就像種植作物的時候,總會雜草叢生,但這些雜草並不是我們想要的作物,這時候我們就會動手清理雜草。在語言模型中也會有這樣的雜草存在,而動手去清理這些不需要的連結參數或神經元的技術,就稱為 AI 模型的模型剪枝(Model Pru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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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剪枝的效果,大概能把100變成70這樣的程度,說多也不是太多。雖然這樣的縮減對於提升效率已具幫助,但若我們要的是一個更小幾個數量級的模型,僅靠剪枝仍不足以應對。最後還是需要從源頭著手,採取更治本的方法:一開始就打造一個很小的模型,並讓它去學習大模型的知識。這項技術被稱為「知識蒸餾」,是目前 AI 模型壓縮領域中最具潛力的方法之一。

知識蒸餾(Knowledge Distillation)—讓小模型學習大師的「精髓」

想像一下,一位經驗豐富、見多識廣的老師傅,就是那個龐大而強悍的 AI 模型。現在,他要培養一位年輕學徒—小型 AI 模型。與其只是告訴小型模型正確答案,老師傅 (大模型) 會更直接傳授他做判斷時的「思考過程」跟「眉角」,例如「為什麼我會這樣想?」、「其他選項的可能性有多少?」。這樣一來,小小的學徒模型,用它有限的「腦容量」,也能學到老師傅的「智慧精髓」,表現就能大幅提升!這是一種很高級的訓練技巧,跟遷移學習有關。

舉個例子,當大型語言模型在收到「晚餐:鳳梨」這組輸入時,它下一個會接的詞語跟機率分別為「炒飯:50%,蝦球:30%,披薩:15%,汁:5%」。在知識蒸餾的過程中,它可以把這套機率表一起教給小語言模型,讓小語言模型不必透過自己訓練,也能輕鬆得到這個推理過程。如今,許多高效的小型語言模型正是透過這項技術訓練而成,讓我們得以在資源有限的邊緣設備上,也能部署愈來愈強大的小模型 AI。

但是!即使模型經過了這些科學方法的優化,變得比較「苗條」了,要真正在邊緣環境中處理如潮水般湧現的資料,並且高速、即時、穩定地運作,仍然需要一個夠強的「引擎」來驅動它們。也就是說,要把這些經過科學千錘百鍊、但依然需要大量計算的 AI 模型,真正放到邊緣的現場去發揮作用,就需要一個強大的「硬體平台」來承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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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 AI 的強心臟:SKY-602E3 的三大關鍵

像研華的 SKY-602E3 塔式 GPU 伺服器,就是扮演「邊緣 AI 引擎」的關鍵角色!那麼,它到底厲害在哪?

一、核心算力
它最多可安裝 4 張雙寬度 GPU 顯示卡。為什麼 GPU 這麼重要?因為 GPU 的設計,天生就擅長做「平行計算」,這正好就是 AI 模型裡面那種海量數學運算最需要的!

你想想看,那麼多數據要同時處理,就像要請一大堆人同時算數學一樣,GPU 就是那個最有效率的工具人!而且,有多張 GPU,代表可以同時跑更多不同的 AI 任務,或者處理更大流量的數據。這是確保那些科學研究成果,在邊緣能真正「跑起來」、「跑得快」、而且「能同時做更多事」的物理基礎!

二、工程適應性——塔式設計。
邊緣環境通常不是那種恆溫恆濕的標準機房,有時是在工廠角落、辦公室一隅、或某個研究實驗室。這種塔式的機箱設計,體積相對緊湊,散熱空間也比較好(這對高功耗的 GPU 很重要!),部署起來比傳統機架式伺服器更有彈性。這就是把高性能計算,進行「工程化」,讓它能適應台灣多樣化的邊緣應用場景。

三、可靠性
SKY-602E3 用的是伺服器等級的主機板、ECC 糾錯記憶體、還有備援電源供應器等等。這些聽起來很硬的規格,背後代表的是嚴謹的工程可靠性設計。畢竟在邊緣現場,系統穩定壓倒一切!你總不希望 AI 分析跑到一半就掛掉吧?這些設計確保了部署在現場的 AI 系統,能夠長時間、穩定地運作,把實驗室裡的科學成果,可靠地轉化成實際的應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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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華的 SKY-602E3 塔式 GPU 伺服器,體積僅如後背包大小,卻能輕鬆支援語言模型的運作,實現高效又安全的 AI 解決方案。/ 圖片提供:研華科技

台灣製造 × 在地智慧:打造專屬的邊緣 AI 解決方案

研華科技攜手八維智能,能幫助企業或機構提供客製化的AI解決方案。他們的技術能力涵蓋了自然語言處理、電腦視覺、預測性大數據分析、全端軟體開發與部署,及AI軟硬體整合。

無論是大小型語言模型的微調、工業瑕疵檢測的模型訓練、大數據分析,還是其他 AI 相關的服務,都能交給研華與八維智能來協助完成。他們甚至提供 GPU 與伺服器的租借服務,讓企業在啟動 AI 專案前,大幅降低前期投入門檻,靈活又實用。

台灣有著獨特的產業結構,從精密製造、城市交通管理,到因應高齡化社會的智慧醫療與公共安全,都是邊緣 AI 的理想應用場域。更重要的是,這些情境中許多關鍵資訊都具有高度的「時效性」。像是產線上的一處異常、道路上的突發狀況、醫療設備的即刻警示,這些都需要分秒必爭的即時回應。

如果我們還需要將數據送上雲端分析、再等待回傳結果,往往已經錯失最佳反應時機。這也是為什麼邊緣 AI,不只是一項技術創新,更是一條把尖端 AI 科學落地、真正發揮產業生產力與社會價值的關鍵路徑。讓數據在生成的那一刻、在事件發生的現場,就能被有效的「理解」與「利用」,是將數據垃圾變成數據黃金的賢者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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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創造力漫舞於科技與藝術間,探索人類的未來──2018「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策展專訪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18/03/01 ・4265字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SR值 484 ・五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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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臺中國家歌劇院委託,泛科學企劃執行

  • 文/趙軒翎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藝術家永遠是在社會發展之前,看到未來三十年可能發生在人類身上不可思議的變化。」

邀請到臺法文化獎得主克里斯汀 · 赫佐(Christian Rizzo)擔任「2018 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NTT-TIFA)共同策展人的幕後推手、同時也是臺中國家歌劇院藝術總監王文儀,談到科技與藝術時這麼說。

科技發明改變人們生活,關鍵並非技術的進步,而在於人類的創造力。藝術,更是創造力的先行者。當藝術家透過科學、科技等元素去成就表演時,我們能從中感知的不只是創造力萌發的歷程,更是利用藝術去對科技的未來進行探索。

今年(2018)在臺中國家歌劇院舉辦的「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NTT-TIFA)中,將展演一系列來自世界各地的表演藝術作品,它們不只是純粹的芭蕾舞、現代舞、舞台劇,這系列的表演中,藝術家特別加重了「科技」元素的表現。

準備好要跟著我們一起用藝術去探索科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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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庫卡機器人翩翩起舞

舞台上兩道燈光,緊隨著男舞者與橘色機器手臂,舞者在起舞的同時,機器也隨之動作,像是有意識地成為舞伴。一人一機、一左一右詩意共舞,有如正在一同互動對話。台上的舞者是編舞家黃翊,而他的舞伴,並不是人類或是具有人類外型的「機器人」,其實是來自大型工廠的「機械手臂」,它的名字叫庫卡(KUKA)。

庫卡是德國機器人大廠製作的工業機器產品,不管是搬運大型玻璃、機械鑄造、金屬焊接等工作,它都能忍一般人所不能忍,耐高溫、耐髒、耐操、耐勞,成為自動化生產線的助力;在工廠的環境中,它是電腦控制的機械手臂,能夠精準完成被交付的任務。

《黃翊與庫卡》劇照。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在舞台上,庫卡似乎跳脫了機械的身分,有了自己的意識。王文儀說,在表演中有些時候黃翊想要去觸碰庫卡,有些時候換成庫卡也有「積極」觸碰人類的行為,冷冰冰的機器和舞者有溫度的肉身,用和諧舞蹈展開了既協調又對比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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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卡這個機器手臂能夠與人和諧共舞,背後依舊是程式在運作。在黃翊編舞時,也必須一行一行的編寫庫卡的移動程式,「教導」著庫卡這個新舞者,在他的指令下舞動,讓機器可以到這個舞台上與舞者一同展現美感與對話。

極美:面對極端情況,身體自然湧出的能量

而另一個擁有類似概念的表演是《I/II/III/IIII》,比利時編舞家克里斯.瓦東克的作品。特別的是,表演中女舞者們通通被懸吊在空中,像是魁儡般以相同的肢體動作,循環著獨舞、雙人舞、三人舞甚至四人舞。王文儀說,一開始看到懸吊在空中的舞者時,忍不住會聯想到影片中拍攝的屠宰場畫面,因此她自己將這個表演歸類成一個「危險邊緣」的作品。現代舞最基本的元素,包括了舞者個性的身軀以及適切的音樂;但是在這個作品中,漂亮的舞者被懸掛在機械裝置上,修長的腿、美麗的比例、柔軟的身體,都因此被限制,只能重複自動化系統一般的相同動作。

《I/II/III/IIII》劇照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對於觀眾來說,這場表演也因此心情上也呈現一種洗三溫暖起伏的感覺,王文儀說自己在剛開始看表演時,時常在為台上懸吊著的舞者擔心,深怕她們一不小心跌下來,或是撞到旁邊的舞者。編舞家好似刻意將表演和觀眾都帶到懸崖邊,讓大家都繃緊了神經。但漸漸地,當觀眾感受到舞者其實完全能控制、掌握自己的姿態,緊張感才慢慢褪去。同時也因為緊張集中,而更能感受到舞蹈中的獨特美感。如果最初編舞家沒有將女舞者吊掛起來,那麼這齣現代舞碼反而無法帶來這麼深刻的感官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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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舞家瓦東克認為「面對極端情況,身體自然湧出的能量才是極美」表演中試圖藉由這種柔性的「摧殘」,希望引發觀眾奇異的聯想。如果要簡短形容這齣舞碼,或許就是一齣機械版的「天鵝湖」,讓觀眾感覺矛盾,微微驚異的同時被其中的翩翩優雅所吸引。

以機械音表達空間哲學

而另一名義大利籍編舞家瑪麗亞.多娜塔.居荷索的表演《黃金 E 空間》,卻又是另外一種藝術家與科技之間的應用與妥協。非常喜愛東方文化的她,想在舞台上呈現日本文化對於空間的概念。在她的舞台上,有許多多面體在舞台上轉動,舞者在舞蹈中自然地與多面體互動。

《黃金 E 空間》劇照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王文儀分享,這個表演當初在設計上,為了要讓多面體能夠如編舞家的要求,在舞台上可以平滑、順利、安靜的轉圈,確實在儀器上花了許多功夫。然而,最終「安靜」這點受限於器材本身,有了一些調整,卻成為作品中一個巧妙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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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要使舞台上的多面體轉動,馬達聲響始終無法避免。就像是我們生活上有許多電器用品,使用的過程仍不免產生額外的聲音,成為生活中的背景音。在這齣表演中也相同,編舞家既無法解決馬達的聲響,她選擇了與聲音共存,讓它成為作品音效的一部分。在表演的音樂之中,沒有特別去掩蓋馬達的聲音,反而與配樂共處,成為演出音樂的一部份。而在最終,表演中存在的馬達音,就好像我們生活中冷氣機室外機的運轉聲、汽車引擎聲般,不突兀也不引起注意,反而作為一個補充空間感的存在。觀眾們更能隨著舞者的肢體,去探索幾何美學,感受編舞者的空間哲學。

使用高科技的苦惱:器材還需要更好!

藝術領域時常搶先使用科技新產品,而本次為了讓表演達到藝術家所要的效果,場館花費了許多心力去備齊所有器材。

以這次 NTT-TIFA 的《熱室》表演為例,這是一個把觀眾帶到舞台上,把觀眾席當作舞台的表演。當觀眾們坐在舞台之上,會有四個螢幕環繞在身邊,或上或下移動,播放著不同的片段。這是泰國導演阿比查邦.韋拉斯塔古的作品,他希望打造讓觀眾身處在夢境,感受虛實交錯的感官體驗,因此不僅需要多個螢幕投影,更要將原本的觀眾席佈滿煙霧。在其他小場館的表演還好,但這次《熱室》搬到歌劇院的大劇院表演,原來可容納 2000 人的場地得充滿煙霧,就得動用 40 台煙霧機才能做到。王文儀說,整個臺灣各式場館煙霧機總量可能也只有 4、50 台,這一個表演就需要這麼多台,真的超乎想像。

《熱室》劇照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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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導演設計在觀眾席的最後方進行投影,不同於只是投影在舞台布幕上,由觀眾席最後方投影讓距離變遠,投影在煙霧上的影像效果得以清晰可見,著實費了籌備團隊許多苦心。投影機的原理在於使用高亮度的鹵素燈泡來製造光源,再透過將光分成紅色、綠色和藍色三種色光,打在螢幕上。因此投影機的燈泡是機器中相當重要的一環,也是昂貴的消耗品。然而這次歌劇院為了這個表演使用了新型的投影機,以雷射光作為光源,亮度可達 3 萬流明,具有遠比一般投影機更強大的投影效果,解決了表演所需儀器的難題。

因此在觀賞《熱室》的時候,就像身處一場穿梭在觀眾席以及舞台上、參與現場演出的電影,在醫院照顧嗜睡症病患的志工阿珍,和沉睡的士兵阿義,在彼此的夢境中相遇。隨著聲光音效的轉換,跟從導演的安排,穿越在故事的現實、回憶與傳說之中。然而,你也會發現這不只是一個表演,更是導演自己對於泰國生活與社會的描繪,與對現狀提問的能量釋放。

鏡像的舞蹈,挑戰你的感知

不只利用高科技,今年臺中國家歌劇院也有些表演運用了特殊的設計,玩弄觀眾的感知。

在《立體.境》中,對分為二的舞台上,每邊各站著一個舞者,隨著音樂舞動。兩邊舞者以相同的舞姿開場,然而隨聲光的改變,以舞台中線為鏡面,舞者竟逐漸相對跳起鏡像的舞蹈。在這齣表演中,編舞家梵松.居彭打造出一個超現實的平行舞台,讓舞者動態宛如雙胞胎,相似,卻又相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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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體.境》劇照。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在這齣表演中,編舞者恣意的挑逗著你的感官,在各種破壞後,試圖重新搭造一個新的感知體驗。舞台上會刻意安排兩個舞者躍往舞台的兩方,讓觀眾不知該追逐哪一道身影;或是讓戴著耳機觀賞的觀眾,感受現場空氣、呼吸、聲響以及配樂節奏與影像動作間的微妙錯位,藉此挑逗眾的感官經驗與聆賞經驗。

特雷門琴,啟發舞動的音樂

特雷門琴。 圖/wikipedia

20 世紀初,既是物理學家也是音樂家的李昂.特雷門(Léon Theremin),發明了「特雷門琴」,一種完全不需要接觸就能演奏的樂器。這個樂器由兩個天線結構組成,一個控制聲量、一個控制頻率。人體與樂器的天線距離變化,會影響特雷門琴的電容大小,從而調整振盪頻率、產生不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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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波蘭的編舞家藝術家歐拉.瑪齊耶斯嘉,就是受到特雷門琴的啟發,創作了《手足舞蹈音樂會》這支表演。在表演中,她牽動舞者身體與樂器天線之間的關聯,讓肢體引動而生的音樂,搭配 DJ 現場即興表演,每一場表演,都擁有獨一無二的旋律。

藝術家探索的不只是科技,更是人類未來的模樣

台灣國際藝術節(TIFA)已在臺北兩廳院進行十年左右,新開幕的臺中國家歌劇院從去年開始加入,成為 TIFA 的生力軍「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NTT-TIFA)。

今年(2018)是 NTT-TIFA 的第二年,去年歌劇院剛正式啟用,以「青春」作為年度主題,相較於臺北,臺中在表演領域仍是個年輕的市場,王文儀希望帶給剛接觸劇場的觀眾優秀且經典的作品,選擇的表演相對在語言、劇情上較明顯。然而第二年的 TIFA,強調的則是「跨學科」,編舞家將不同領域的意象加入在表演之中,雖然仍有深層的情感連結與生動的情緒描繪,但因為使用了更多元的器材,讓人體在不同材質間創新表演的想像,拓寬了素材的範疇,並加重了作品的力量。

王文儀強調,這次的 TIFA 雖然運用了許多科技,但最重要的內容不只是科技,而是藝術家藉此展現的創造力。為什麼不強調技術?王文儀說,確實所有科技藝術節都在探索如何在表演中加入高端的科技,但這一次我們呈現的藝術節,希望觀眾理解到表演背後藝術家充沛的好奇心與執行力。

「藝術沒有想要征服或證明什麼,而是一個探索的驚喜過程。」王文儀說。

本文由臺中國家歌劇院委託,泛科學企劃執行

 

2018「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活動,精彩開鑼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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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與藝術並無二致?Erkki Kurenniemi 和無法想像的未來 –《TAxT桃園科技藝術節》
PanSci_96
・2017/10/15 ・2611字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SR值 528 ・七年級

作者 / 張白香

編按:出生於芬蘭的 Erkki Kurenniemi(1941-2017)身上混雜著各種不同身份:電子音樂編曲家、實驗電影製作人、電腦動畫家、機械工程師、發明家、未來主義者……等等。即使他致力於相關創作多年,但在北歐國家外卻鮮為人知,直到他2012年的展覽「in 2048」。
這次在TAxT桃園科技藝術節( 2017/10/06~11/05)中不只復刻出了他創作的電子音樂合成器,也播映了 Kurenniemi 的紀錄片《無法想像的未來》(Future Is Not What It Used To Be),讓我們對於這位混雜著科學家、人文主義者、藝術家等多重身份的 Kurenniemi 能有更深入的了解。

藝術與科技的分野?

當談及能夠穿梭不同專業的人物,如科學、藝術等差距甚大的領域,除了文藝復興時期的達文西,是否還有其他更接近我們今日生活中的天才?而在一個科技無所不在,卻又無邊無際的時代中,我們如何去檢視硬體、軟體跟日常生活中的關係?如何想像在科技並未成為大眾耳熟能詳的名辭之前,那些今日被歸類為科技的物件、技術,是怎麼被看待?從那種觀點中,是否又能得到有別於今日對科技的其他理解?今日的達文西,又可以從哪些形式,展現其融會貫通,跨越邊界的創新與想像?

操作電子音樂合成器的 Kurenniemi。source:《無法想像的未來

平時我們總會認為藝術與科技,無論從表現形式、創造過程或領域特性中,有著相當顯著的差異,又以後者跟技術的關係較為緊密;藝術跟技術之間,一方面因為藝術給予外界神秘、強調靈感、奔放不受約束的印象影響,而不易被放置在分析的框架下討論,另一方面,藝術這樣的特質,令技術在其中所扮演的功能與重要性被隱蔽,而著重於強調藝術家本身的卓然視野。然而這樣的預設,也讓人不禁疑問:無論不同刻板印象的有效性,若是忽略科學與藝術的差異與分別,是否反而能夠因此流暢地在不同領域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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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Erkki Kurenniemi 同時有童話故事創作的母親,以及研究科學與保險精算的父親一樣,一邊教導他如何透過想像等思考技術的展開,去看見山怪(troll)以及其他被想像出來的東西,另一邊則讓他掌握各種物質性的技術,如科學、工程、設計等,令他得以成為一名創客與駭客,設計電子樂器、編曲、以及製作藝術裝置。

訊號的背後:是事實陳述,也是藝術饗宴

Kurenniemi 的電子音樂合成器。source:《無法想像的未來

對於科學家來看,儀器所產生的線條與畫面,都只是傳達資料與事實的溝通管道,但是對於藝術家而言,這些線條的造型、樣式(pattern),螢光幕上的光影變化等等,都是未曾有過的視覺感知經驗,因而可能成為藝術創作的素材,並透過捕捉這些畫面成為作品。這好似二十世紀初印象派透過光學知識與技術的發展,認識世間萬物的顏色變化,都是來自於光線的反射結果,因而透過畫布進行實驗,嘗試捕捉光影轉瞬之間的變化畫面。Kurenniemi 的錄像作品之一 <On-off> (1963) 就是此般的實驗,這或有如 John Whitney Sr. 的 <Catalog> (1961) 、皆是以訊號直接的直接呈現作為表現手法,亦與資料/資訊視覺化(information / data visualization)的電子化有所相關。

然而Kurenniemi的實驗不僅於此,他對於電子化與數位化世界的理解與興趣是全面性的:在他的眼中,構成電子數位世界的元素、不僅僅是單一件儀器,而是各種儀器組合而成的異質性網絡。除了對電子訊號的視覺實驗外,Kurenniemi亦探討攝影機鏡頭對於影像所帶來的效果,<Electronics in The World of Tomorrow> (1964) 機械式的畫面位移、鏡頭的縮放,對焦與失焦,搭配機器運算與電訊傳播中話筒聲音所產生的環境(ambient)音響,這樣的實驗方式,貌似Peter Weibel 的 <Endless Sandwich> (1969),實驗攝影機與螢幕所構成的影像訊號循環回饋(video feedback loop)具有什麼樣的藝術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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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ctronics in The World of Tomorrow> (1964)

在學院中,他首先接觸的是科學的知識,然而科學知識所構成的世界觀,並不能解答他對世界是否是個連續體或是分裂的疑問,有限或是無限。Kurenniemi 需要一個更具整體性的觀看方式,這促使他離開科學,投入藝術此一更不具典範限制的實驗自由度──即便他所自身的實踐與思考,本就沒有藝術與科技之區分,而更接近於以同樣的原理與系統,在不同媒介語言的相互溝通、轉譯對話中,創造未曾被描述過的敘事。

source:《無法想像的未來

此一對於邊界的批判與挑戰,也反映於 Kurenniemi 對於物質與技術的思考上,他認為未來人和機器會結合在一起,人在哪結束,機器又從何處開始,彼此的邊界會變得更加模糊,那將是由人、社群、有意識的機器、會說話的動物,會思考的汽車、城市與電腦所組成的世界,彼此個體能夠以不同尺度思考,成為一動態而流動的共生體(symbio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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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對於不同物質間特性相互流通的思考,甚早便實踐於Kurenniemi的作品中,如影像作品 <Computer Music> (1966),或是如他研發的樂器「DIMI」具有記憶功能,可以記住聲音指令。這種對於機械的洞見也令他的發明炙手可熱,不得不成立公司以應付生產需求,然而他並未因此而停止探索融合的可能,更開發了DIMI系列樂器,結合攝影機、電腦、管風琴鍵盤、感應器等元件,利用影像辨識 (DIMI-O)、多人共同互動並即時轉換動作為演奏 (DIMI-S),也曾與Samuel Beckett等人合作實驗其可能性。

Kurenniemi也很清楚地意識到,電腦中的程式編碼和樂譜,都是資訊透過不同媒介的分佈與表達方式,即兩者構造與組成方式有異曲同工之處,而彼此之間是可以互相轉換的,而這並不僅限於程式碼與聲音,實際上光線、影像、運動、顏色與氣味都能相互轉換,甚至電腦就能夠模擬世界的運作──電子遊戲便是一例。<Feel It Exhibition> (1968) 便是將聲音的震動轉化為可以接觸(haptic)的狀態,嘗試製作沒有正常聽力的人也能感受的展覽。

這種流動的思維,令他可以平均無偏差地(unbiased)看待所有構成事物的組成,進而形成一網絡性的思考方式,這讓他甚早就明白人類與自然彼此之間的未來,將是相互依存的。遺憾的是,即便有 Erkki Kurenniemi 這樣如先知般的人存在,並給予存在於未來的人依然受用的建議與預言,雖然其中不免有過於理想與大膽的猜測,這種概念於今日依然不甚普遍,人們依然將經濟開發與環境保護視為對立的價值,而未能從網絡的層次去思考與理解。或許在今日對於科技的發展與進步越發重視的當下,更需要透過回顧過往的歷程,才能平衡對於科學技術的觀看方式,重新思考一個合宜的科技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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