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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空舞動的樂音與漂浮空中的現代芭蕾── 2018 年「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帶來了什麼新鮮事?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18/03/27 ・4039字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SR值 513 ・六年級

本文由臺中國家歌劇院委託,泛科學企劃執行

  • 文/趙軒翎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科技發明改變你我的生活,除了技術的進步,關鍵更在於人類的創造力。藝術,是在社會發展之前,先窺探到未來可能發生在人類身上不可思議變化的望遠鏡。當藝術碰上科學,會遇上怎樣的火花呢?

今年(2018)在臺中國家歌劇院舉辦的「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NTT-TIFA)中,將展演一系列來自世界各地的表演藝術作品,它們不只是純粹的芭蕾舞、現代舞、舞台劇,這系列的表演中,藝術家特別加重了「科技」元素的展現。

如果你想趁著清明連假來好好的充實探索一番的話,就讓我們一同欣賞即將在 4/7、4/8 登場的《I / II / III / IIII》和《手足舞蹈音樂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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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空中的現代芭蕾《I / II / III / IIII》

《I / II / III / IIII》。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音樂落下,黑暗的背景中,只見光影裡一、二、三、四名身穿黑衣的舞者在半空中翻身倒吊,旋轉、懸浮、跪臥、伸展,受制於隱沒在黑暗中的懸吊裝置,魁儡般舞出相同的姿態。音樂中舞姿相似的舞者究竟是人類?還是機器?他們是被拘束行動的機械?還是脫離重力束縛的自由人?

這個奇異到令人不安的現代芭蕾《I / II / III / IIII》,是比利時藝術家克里斯.瓦東克(Kris Verdonck)著名的作品之一,他主張:「面對極端情況,身體自然湧出的能量才是極美。」透過懸吊的方式,克里斯營造出對舞者柔性摧殘的氛圍,讓觀眾在體驗美感的同時還夾雜著不安甚至是略帶恐懼;而感官與思想的衝突也在於眼前懸浮的舞者與人類渴望對抗重力卻不可得的現況,兩者之間所產生的對比。

人類一直都想擺脫地心引力的控制,但就算是人類技術結晶的飛機或是火箭,都僅僅是透過產生能夠抵銷引力的推力,才得以翱翔於天際、短暫脫離地球束縛。地球上的物體永遠都會被重力作用影響,我們嚮往反重力,而這仍是未盡之夢;《I / II / III / IIII》卻營造出了似乎不被重力拘束的漂浮空間,懸吊讓舞者表現出不同於一般現代芭蕾舞者所有的動作與速度感,卻又藉由編舞設計,讓舞者舉止卻又像是被拘束的機械,創造出這在想像之外的奇異場景。

人類和機器的運動有什麼差別?美感的展現是要表現自己的靈魂,還是要拋下自我意識?

科技對於現代人的生活已然無孔不入,在最初的機械問世之時,世人隱性的焦慮,討論「科技性失業」帶出的延伸問題:人與機械有何不同?有一天人類將會被機械所取代嗎?這樣的探問反覆出現在過去的科幻作品之中,也將再現於我們的未來世界中。《I / II / III / IIII》更是將這樣的焦慮具現化為現代芭蕾舞的一部分,瓦東克的編舞讓舞者在舉止間失卻獨特的個性,挑戰觀者對於機械與人性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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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東克:持續探問美感與人性

創作《I / II / III / IIII》的藝術家克里斯 ‧ 瓦東克。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I / II / III / IIII》也是瓦東克對於「美感」的探問、實驗。整個表演分成四個段落,分別由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舞者依次登場,剛開始時一個舞者的詭異氛圍,在第二、三、四個舞者加入後,卻湧現協調的意外美感。表演中途,舞者因為懸吊的緣故,難免出現動作不完全一致的情況,瓦東克觀察到,這時也會感受到觀眾期待著舞者再次回歸協調、回歸美感的強烈情緒。

看看上面的影片,你是否也有相同的感受呢?

I / II / III / IIII》發想自經典芭蕾《天鵝湖》的片段「四小天鵝圓舞曲」,四名舞者像機械人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而對瓦東克來說,直到有舞者出現錯動打破和諧,美感才在其中油然而生。瓦東克自 2000 年初開始創作,遊走於劇場、裝置藝術與舞蹈間,他過去的作品就時常試圖挑戰肉體與機器的界線,探問人性和機械、空虛與存在。

《I / II / III / IIII》主要發想自《天鵝湖》。圖/2018 台灣國際藝術節

利用整齊劃一的動作,《I / II / III / IIII》的創作,將人體轉化為活動機械,再加入機械與之共處與協調;原始規劃的舞蹈動作遠超過正式表演的內容,經歷各種嘗試後,團隊與機械妥協,將舞蹈速度整體放慢、參與舞者數量減少,卻也因而營造出截然不同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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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的多數作品中,「恐怖」與「美」相輔相成、缺一不可,作品中的美感依靠著恐怖不協調的元素建構出內在張力,進而帶來與眾不同的感受。
你,準備好踏上這個充滿美感張力的旅程了嗎?

特雷門琴:現代與奇幻兼具的電子樂器

20 世紀初期,世界上首款使用電能演奏的電子樂器橫空出世,遠在現今大眾熟悉的合成器、電吉他出現之前。這款樂器改變了對「演奏」的認知,從獨奏到交響樂,不管是弦樂、管樂或打擊樂,音樂家都必須要觸碰到樂器,經過弓弦摩擦、鼓棒打擊、呼氣吹奏,才能發出樂聲。這款電子樂器的彈奏畫面非常奇幻,演奏家雙手懸空,優雅的動作或顫抖或停頓,變動看不見的電磁場操控如泣如訴的聲線。

這種樂器稱為特雷門琴(Theremin),俄國發明家里昂.特雷門(Léon Theremin)所發明。先來看看特雷門琴的長相,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左右兩邊分別長出水平和垂直的兩個構造,水平的是個金屬環,垂直的是根金屬桿。

這就是傳說中的特雷門琴,是種「不能觸碰」卻可以演奏的樂器,由垂直和水平兩根天線所組成。圖/Hutschi – Self-photographed, [CC BY-SA 3.0] via wikipedia

營造特殊氛圍的電影配樂

特雷門琴的外型跟多數樂器截然不同,光看外表非常難以想像到其音色呈現。但多數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應該都體驗過它的聲音,在 1950 年代前後,特雷門琴就常被應用於電影配樂,特別是恐怖片、科幻片這類型片,它虛無飄渺、充滿類比感的音色用於營造出特殊氛圍,引發出淒厲、詭譎、奇幻、的感受。
下面一段影片是 1951 年上映的科幻片《當地球停止轉動》(The Day the Earth Stood Still)的片段,旁邊搭配一名特雷門琴的演奏者。大家應該可從這個影片中感覺到特雷門琴演奏的音樂,如何成功地為這些早期的科幻片配樂。其他運用特雷門琴作為配樂的電影,有人整理好了相關文章,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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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可以看到,演奏者完全沒有碰觸到琴身,僅僅在半空中手指移動就能夠操控演奏特雷門琴。特雷門琴的左右兩側的金屬構造,其實就是兩根天線,具備了不同功能:右側垂直的天線影響音調頻率,左側水平的天線則操控音量大小。

這兩根天線都圍繞著電磁場,當手指靠近或遠離天線時,人體帶電的特性會造成特雷門琴的電磁場改變。當演奏家的手靠近特雷門琴的金屬天線,手和天線之間的電容會改變,進而影響到震盪的頻率,在不同手勢的操作下,發出不同的樂聲。

著迷於特雷門琴的人充滿世界各地,2015 年日本就曾經于吉祥寺舉行過特雷門琴音樂節;甚至更進一步,嘗試開發「家電樂器」,如果想要一把屬於自己的特雷門琴,也可以參考網站資料,親自動手打造喔!

《手足舞蹈音樂會》復刻挑戰人體的特爾西琴

開發特雷門琴後,特雷門以相同的原理,研發了挑戰人體極限的特爾西琴(Terpsitone)。Terpsitone,源自希臘神話舞蹈女神「Terpsichore」;顧名思義,特爾西琴的表演與舞蹈息息相關。特爾西琴的天線埋在舞台底下,當舞者在這個舞台上,舉手投足都會影響到電磁場,使電子樂器隨著舞動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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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中國家歌劇院 2018 年 NTT-TIFA 藝術節,即將出現「復刻版」的特爾西琴;來自波蘭的新銳編舞家藝術家歐拉.瑪齊耶斯嘉,受到特爾西琴啟發,規劃出精彩的表演《手足舞蹈音樂會》。

來自波蘭的新銳編舞家藝術家歐拉.瑪齊耶斯嘉。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特雷門琴與特爾西琴如此玄幻絢麗的樂器,駕馭兩者可是充滿了挑戰。特雷門琴懸空彈奏的魔幻特性,音樂家手指在空中就可以操控出虛無飄渺的樂音,因此一場完美的演出,需要不斷苦練熟悉立體空間的位置與手法,才能維持音準、完美演奏。而特爾西琴的挑戰更加龐大與艱辛,在直立的天線間,舞蹈家細微的移動、節奏變化,都會擾動電磁場,影響音調與響度;可以說,每場特爾西琴的表演都是舞蹈與音樂獨一無二的結合。

目前原始版的特爾西琴保存在瑞士,是特雷門為他愛跳舞的孫姪女 Lydia Kavina 精心打造的舞台。而今日,無須遠赴歐陸,歐拉.瑪齊耶斯嘉即將於臺中開鑼的《手足舞蹈音樂會》,大膽挑戰,再次引入特爾西琴的魅力,讓舞者在樂器天線間起舞,肢體引動音樂,搭配現場 DJ 即興演出,意圖挑戰觀眾對音樂與舞蹈結合的另一種認知。

跨越舞蹈與音樂,讓特爾西琴以另一種形式再現,邀你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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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舞蹈音樂會》是一種舞蹈與音樂演奏結合的新挑戰,而《I/II/III/IIII》則開啟觀眾對於恐怖與美並存的感受。清明連假在臺中國家歌劇院,快來體驗科技融入藝術共舞時前所未見的魅力吧!

本文由臺中國家歌劇院委託,泛科學企劃執行

 

2018「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活動,精彩開鑼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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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U: 汽車大腦的演化與挑戰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5/07/02 ・3793字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本文與 威力暘電子 合作,泛科學企劃執行。

想像一下,當你每天啟動汽車時,啟動的不再只是一台車,而是一百台電腦同步運作。但如果這些「電腦」突然集體當機,後果會有多嚴重?方向盤可能瞬間失靈,安全氣囊無法啟動,整台車就像失控的高科技廢鐵。這樣的「系統崩潰」風險並非誇張劇情,而是真實存在於你我日常的駕駛過程中。

今天,我們將深入探討汽車電子系統「逆天改運」的科學奧秘。究竟,汽車的「大腦」—電子控制單元(ECU),是如何從單一功能,暴增至上百個獨立系統?而全球頂尖的工程師們,又為何正傾盡全力,試圖將這些複雜的系統「砍掉重練」、整合優化?

第一顆「汽車大腦」的誕生

時間回到 1980 年代,當時的汽車工程師們面臨一項重要任務:如何把汽油引擎的每一滴燃油都壓榨出最大動力?「省油即省錢」是放諸四海皆準的道理。他們發現,關鍵其實潛藏在一個微小到幾乎難以察覺的瞬間:火星塞的點火時機,也就是「點火正時」。

如果能把點火的精準度控制在「兩毫秒」以內,這大約是你眨眼時間的百分之一到千分之一!引擎效率就能提升整整一成!這不僅意味著車子開起來更順暢,還能直接省下一成的油耗。那麼,要如何跨過這道門檻?答案就是:「電腦」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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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師們引入了「微控制器」(Microcontroller),你可以把它想像成一顆專注於特定任務的迷你電腦晶片。它能即時讀取引擎轉速、進氣壓力、油門深度、甚至異常爆震等各種感測器的訊號。透過內建的演算法,在千分之一秒、甚至微秒等級的時間內,精準計算出最佳的點火角度,並立刻執行。

從此,引擎的性能表現大躍進,油耗也更漂亮。這正是汽車電子控制單元(ECU)的始祖—專門負責點火的「引擎控制單元」(Engine Control Unit)。

汽車電子控制單元的始祖—專門負責點火的「引擎控制單元」(Engine Control Unit)/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ECU 的失控暴增與甜蜜的負荷

第一顆 ECU 的成功,在 1980 年代後期點燃了工程師們的想像:「這 ECU 這麼好用,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能用?」於是,ECU 的應用範圍不再僅限於點火,燃油噴射量、怠速穩定性、變速箱換檔平順度、ABS 防鎖死煞車,甚至安全氣囊的引爆時機……各種功能都交給專屬的 ECU 負責 。

然而,問題來了:這麼多「小電腦」,它們之間該如何有效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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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解決這個問題,1986 年,德國的博世(Bosch)公司推出了一項劃時代的發明:控制器區域網路(CAN Bus)。你可以將它想像成一條專為 ECU 打造的「神經網路」。各個 ECU 只需連接到這條共用的線路上,就能將訊息「廣播」給其他單元。

更重要的是,CAN Bus 還具備「優先通行」機制。例如,煞車指令或安全氣囊引爆訊號這類攸關人命的重要訊息,絕對能搶先通過,避免因資訊堵塞而延誤。儘管 CAN Bus 解決了 ECU 之間的溝通問題,但每顆 ECU 依然需要獨立的電源線、接地線,並連接各種感測器和致動器。結果就是,一輛汽車的電線總長度可能達到 2 到 4 公里,總重量更高達 50 到 60 公斤,等同於憑空多載了一位乘客的重量。

另一方面,大量的 ECU 與錯綜複雜的線路,也讓「電子故障」開始頻繁登上汽車召回原因的榜首。更別提這些密密麻麻的線束,簡直是設計師和維修技師的惡夢。要檢修這些電子故障,無疑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大量的 ECU 與錯綜複雜的線路,也讓「電子故障」開始頻繁登上汽車召回原因的榜首。/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汽車電子革命:從「百腦亂舞」到集中治理

到了2010年代,汽車電子架構迎來一場大改革,「分區架構(Zonal Architecture)」搭配「中央高效能運算(HPC)」逐漸成為主流。簡單來說,這就像在車內建立「地方政府+中央政府」的管理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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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整輛車被劃分為幾個大型區域,像是車頭、車尾、車身兩側與駕駛艙,就像數個「大都會」。每個區域控制單元(ZCU)就像「市政府」,負責收集該區所有的感測器訊號、初步處理與整合,並直接驅動該區的馬達、燈光等致動器。區域先自理,就不必大小事都等中央拍板。

而「中央政府」則由車用高效能運算平台(HPC)擔任,統籌負責更複雜的運算任務,例如先進駕駛輔助系統(ADAS)所需的環境感知、物體辨識,或是車載娛樂系統、導航功能,甚至是未來自動駕駛的決策,通通交由車輛正中央的這顆「超級大腦」執行。

乘著這波汽車電子架構的轉型浪潮中, 2008 年成立的台灣本土企業威力暘電子,便精準地切入了這個趨勢,致力於開發整合 ECU 與區域控制器(Domain Controller)功能的模組化平台。他們專精於開發電子排檔、多功能方向盤等各式汽車電子控制模組。為了確保各部件之間的溝通順暢,威力暘提供的解決方案,就像是將好幾個「分區管理員」的職責,甚至一部分「超級大腦」的功能,都整合到一個更強大的硬體平台上。

這些模組不僅擁有強大的晶片運算能力,可同時支援 ADAS 與車載娛樂,還能兼容多種通訊協定,大幅簡化車內網路架構。如此一來,車廠在追求輕量化和高效率的同時,也能顧及穩定性與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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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威力暘電子致力於開發整合 ECU 與區域控制器(Domain Controller)功能的模組化平台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萬無一失的「汽車大腦」:威力暘的四大策略

然而,「做出來」與「做好」之間,還是有差別。要如何確保這顆集結所有功能的「汽車大腦」不出錯?具體來說,威力暘電子憑藉以下四大策略,築起其產品的可靠性與安全性:

  1. AUTOSAR : 導入開放且標準化的汽車軟體架構 AUTOSAR。分為應用層、運行環境層(RTE)和基礎軟體層(BSW)。就像在玩「樂高積木」,ECU 開發者能靈活組合模組,專注在核心功能開發,從根本上提升軟體的穩定性和可靠性。
  2. V-Model 開發流程:這是一種強調嚴謹、能在早期發現錯誤的軟體開發流程。就像打勾 V 字形般,左側從上而下逐步執行,右側則由下而上層層檢驗,確保每個階段的安全要求都確實落實。
  3. 基於模型的設計 MBD(Model-Based Design) 威力暘的工程師們會利用 MatLab®/Simulink® 等工具,把整個 ECU 要控制的系統(如煞車),用數學模型搭建起來,然後在虛擬環境中進行大量的模擬和測試。這等於在實體 ECU 誕生前,就能在「數位雙生」世界中反覆演練、預先排除設計缺陷,,並驗證安全機制是否有效。
  4. Automotive SPICE (ASPICE) : ASPICE 是國際公認的汽車軟體「品質管理系統」,它不直接評估最終 ECU 產品本身的安全性,而是深入檢視團隊在軟體開發的「整個過程」,也就是「方法論」和「管理紀律」是否夠成熟、夠系統化,並只根據數據來評估品質。

既然 ECU 掌管了整輛車的運作,其能否正常運作,自然被視為最優先項目。為此,威力暘嚴格遵循汽車業中一本堪稱「安全聖經」的國際標準:ISO 26262。這套國際標準可視為一本針對汽車電子電氣系統(特別是 ECU)的「超嚴格品管手冊」和「開發流程指南」,從概念、設計、測試到生產和報廢,都詳細規範了每個安全要求和驗證方法,唯一目標就是把任何潛在風險降到最低

有了上述這四項策略,威力暘確保其產品從設計、生產到交付都符合嚴苛的安全標準,才能通過 ISO 26262 的嚴格檢驗。

然而,ECU 的演進並未就此停下腳步。當ECU 的數量開始精簡,「大腦」變得更集中、更強大後,汽車產業又迎來了新一波革命:「軟體定義汽車」(Software-Defined Vehicle, S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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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體定義汽車 SDV:你的愛車也能「升級」!

未來的汽車,會越來越像你手中的智慧型手機。過去,車輛功能在出廠時幾乎就「定終身」,想升級?多半只能換車。但在軟體定義汽車(SDV)時代,汽車將搖身一變成為具備強大運算能力與高速網路連線的「行動伺服器」,能夠「二次覺醒」、不斷升級。透過 OTA(Over-the-Air)技術,車廠能像推送 App 更新一樣,遠端傳送新功能、性能優化或安全修補包到你的車上。

不過,這種美好願景也將帶來全新的挑戰:資安風險。當汽車連上網路,就等於向駭客敞開潛在的攻擊入口。如果車上的 ECU 或雲端伺服器被駭,輕則個資外洩,重則車輛被遠端鎖定或惡意操控。為了打造安全的 SDV,業界必須遵循像 ISO 21434 這樣的車用資安標準。

威力暘電子運用前面提到的四大核心策略,確保自家產品能符合從 ISO 26262 到 ISO 21434 的國際認證。從品質管理、軟體開發流程,到安全認證,這些努力,讓威力暘的模組擁有最高的網路與功能安全。他們的產品不僅展現「台灣智造」的彈性與創新,也擁有與國際大廠比肩的「車規級可靠度」。憑藉這些實力,威力暘已成功打進日本 YAMAHA、Toyota,以及歐美 ZF、Autoliv 等全球一線供應鏈,更成為 DENSO 在台灣少數核准的控制模組夥伴,以商用車熱系統專案成功打入日系核心供應鏈,並自 2025 年起與 DENSO 共同展開平台化量產,驗證其流程與品質。

毫無疑問,未來車輛將有更多運作交由電腦與 AI 判斷,交由電腦判斷,比交由人類駕駛還要安全的那一天,離我們不遠了。而人類的角色,將從操作者轉為監督者,負責在故障或斷網時擔任最後的保險。透過科技讓車子更聰明、更安全,人類甘願當一個「最弱兵器」,其實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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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創造力漫舞於科技與藝術間,探索人類的未來──2018「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策展專訪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18/03/01 ・4265字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SR值 484 ・五年級

本文由臺中國家歌劇院委託,泛科學企劃執行

  • 文/趙軒翎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藝術家永遠是在社會發展之前,看到未來三十年可能發生在人類身上不可思議的變化。」

邀請到臺法文化獎得主克里斯汀 · 赫佐(Christian Rizzo)擔任「2018 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NTT-TIFA)共同策展人的幕後推手、同時也是臺中國家歌劇院藝術總監王文儀,談到科技與藝術時這麼說。

科技發明改變人們生活,關鍵並非技術的進步,而在於人類的創造力。藝術,更是創造力的先行者。當藝術家透過科學、科技等元素去成就表演時,我們能從中感知的不只是創造力萌發的歷程,更是利用藝術去對科技的未來進行探索。

今年(2018)在臺中國家歌劇院舉辦的「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NTT-TIFA)中,將展演一系列來自世界各地的表演藝術作品,它們不只是純粹的芭蕾舞、現代舞、舞台劇,這系列的表演中,藝術家特別加重了「科技」元素的表現。

準備好要跟著我們一起用藝術去探索科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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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庫卡機器人翩翩起舞

舞台上兩道燈光,緊隨著男舞者與橘色機器手臂,舞者在起舞的同時,機器也隨之動作,像是有意識地成為舞伴。一人一機、一左一右詩意共舞,有如正在一同互動對話。台上的舞者是編舞家黃翊,而他的舞伴,並不是人類或是具有人類外型的「機器人」,其實是來自大型工廠的「機械手臂」,它的名字叫庫卡(KUKA)。

庫卡是德國機器人大廠製作的工業機器產品,不管是搬運大型玻璃、機械鑄造、金屬焊接等工作,它都能忍一般人所不能忍,耐高溫、耐髒、耐操、耐勞,成為自動化生產線的助力;在工廠的環境中,它是電腦控制的機械手臂,能夠精準完成被交付的任務。

《黃翊與庫卡》劇照。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在舞台上,庫卡似乎跳脫了機械的身分,有了自己的意識。王文儀說,在表演中有些時候黃翊想要去觸碰庫卡,有些時候換成庫卡也有「積極」觸碰人類的行為,冷冰冰的機器和舞者有溫度的肉身,用和諧舞蹈展開了既協調又對比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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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卡這個機器手臂能夠與人和諧共舞,背後依舊是程式在運作。在黃翊編舞時,也必須一行一行的編寫庫卡的移動程式,「教導」著庫卡這個新舞者,在他的指令下舞動,讓機器可以到這個舞台上與舞者一同展現美感與對話。

極美:面對極端情況,身體自然湧出的能量

而另一個擁有類似概念的表演是《I/II/III/IIII》,比利時編舞家克里斯.瓦東克的作品。特別的是,表演中女舞者們通通被懸吊在空中,像是魁儡般以相同的肢體動作,循環著獨舞、雙人舞、三人舞甚至四人舞。王文儀說,一開始看到懸吊在空中的舞者時,忍不住會聯想到影片中拍攝的屠宰場畫面,因此她自己將這個表演歸類成一個「危險邊緣」的作品。現代舞最基本的元素,包括了舞者個性的身軀以及適切的音樂;但是在這個作品中,漂亮的舞者被懸掛在機械裝置上,修長的腿、美麗的比例、柔軟的身體,都因此被限制,只能重複自動化系統一般的相同動作。

《I/II/III/IIII》劇照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對於觀眾來說,這場表演也因此心情上也呈現一種洗三溫暖起伏的感覺,王文儀說自己在剛開始看表演時,時常在為台上懸吊著的舞者擔心,深怕她們一不小心跌下來,或是撞到旁邊的舞者。編舞家好似刻意將表演和觀眾都帶到懸崖邊,讓大家都繃緊了神經。但漸漸地,當觀眾感受到舞者其實完全能控制、掌握自己的姿態,緊張感才慢慢褪去。同時也因為緊張集中,而更能感受到舞蹈中的獨特美感。如果最初編舞家沒有將女舞者吊掛起來,那麼這齣現代舞碼反而無法帶來這麼深刻的感官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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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舞家瓦東克認為「面對極端情況,身體自然湧出的能量才是極美」表演中試圖藉由這種柔性的「摧殘」,希望引發觀眾奇異的聯想。如果要簡短形容這齣舞碼,或許就是一齣機械版的「天鵝湖」,讓觀眾感覺矛盾,微微驚異的同時被其中的翩翩優雅所吸引。

以機械音表達空間哲學

而另一名義大利籍編舞家瑪麗亞.多娜塔.居荷索的表演《黃金 E 空間》,卻又是另外一種藝術家與科技之間的應用與妥協。非常喜愛東方文化的她,想在舞台上呈現日本文化對於空間的概念。在她的舞台上,有許多多面體在舞台上轉動,舞者在舞蹈中自然地與多面體互動。

《黃金 E 空間》劇照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王文儀分享,這個表演當初在設計上,為了要讓多面體能夠如編舞家的要求,在舞台上可以平滑、順利、安靜的轉圈,確實在儀器上花了許多功夫。然而,最終「安靜」這點受限於器材本身,有了一些調整,卻成為作品中一個巧妙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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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要使舞台上的多面體轉動,馬達聲響始終無法避免。就像是我們生活上有許多電器用品,使用的過程仍不免產生額外的聲音,成為生活中的背景音。在這齣表演中也相同,編舞家既無法解決馬達的聲響,她選擇了與聲音共存,讓它成為作品音效的一部分。在表演的音樂之中,沒有特別去掩蓋馬達的聲音,反而與配樂共處,成為演出音樂的一部份。而在最終,表演中存在的馬達音,就好像我們生活中冷氣機室外機的運轉聲、汽車引擎聲般,不突兀也不引起注意,反而作為一個補充空間感的存在。觀眾們更能隨著舞者的肢體,去探索幾何美學,感受編舞者的空間哲學。

使用高科技的苦惱:器材還需要更好!

藝術領域時常搶先使用科技新產品,而本次為了讓表演達到藝術家所要的效果,場館花費了許多心力去備齊所有器材。

以這次 NTT-TIFA 的《熱室》表演為例,這是一個把觀眾帶到舞台上,把觀眾席當作舞台的表演。當觀眾們坐在舞台之上,會有四個螢幕環繞在身邊,或上或下移動,播放著不同的片段。這是泰國導演阿比查邦.韋拉斯塔古的作品,他希望打造讓觀眾身處在夢境,感受虛實交錯的感官體驗,因此不僅需要多個螢幕投影,更要將原本的觀眾席佈滿煙霧。在其他小場館的表演還好,但這次《熱室》搬到歌劇院的大劇院表演,原來可容納 2000 人的場地得充滿煙霧,就得動用 40 台煙霧機才能做到。王文儀說,整個臺灣各式場館煙霧機總量可能也只有 4、50 台,這一個表演就需要這麼多台,真的超乎想像。

《熱室》劇照 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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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導演設計在觀眾席的最後方進行投影,不同於只是投影在舞台布幕上,由觀眾席最後方投影讓距離變遠,投影在煙霧上的影像效果得以清晰可見,著實費了籌備團隊許多苦心。投影機的原理在於使用高亮度的鹵素燈泡來製造光源,再透過將光分成紅色、綠色和藍色三種色光,打在螢幕上。因此投影機的燈泡是機器中相當重要的一環,也是昂貴的消耗品。然而這次歌劇院為了這個表演使用了新型的投影機,以雷射光作為光源,亮度可達 3 萬流明,具有遠比一般投影機更強大的投影效果,解決了表演所需儀器的難題。

因此在觀賞《熱室》的時候,就像身處一場穿梭在觀眾席以及舞台上、參與現場演出的電影,在醫院照顧嗜睡症病患的志工阿珍,和沉睡的士兵阿義,在彼此的夢境中相遇。隨著聲光音效的轉換,跟從導演的安排,穿越在故事的現實、回憶與傳說之中。然而,你也會發現這不只是一個表演,更是導演自己對於泰國生活與社會的描繪,與對現狀提問的能量釋放。

鏡像的舞蹈,挑戰你的感知

不只利用高科技,今年臺中國家歌劇院也有些表演運用了特殊的設計,玩弄觀眾的感知。

在《立體.境》中,對分為二的舞台上,每邊各站著一個舞者,隨著音樂舞動。兩邊舞者以相同的舞姿開場,然而隨聲光的改變,以舞台中線為鏡面,舞者竟逐漸相對跳起鏡像的舞蹈。在這齣表演中,編舞家梵松.居彭打造出一個超現實的平行舞台,讓舞者動態宛如雙胞胎,相似,卻又相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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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體.境》劇照。圖/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在這齣表演中,編舞者恣意的挑逗著你的感官,在各種破壞後,試圖重新搭造一個新的感知體驗。舞台上會刻意安排兩個舞者躍往舞台的兩方,讓觀眾不知該追逐哪一道身影;或是讓戴著耳機觀賞的觀眾,感受現場空氣、呼吸、聲響以及配樂節奏與影像動作間的微妙錯位,藉此挑逗眾的感官經驗與聆賞經驗。

特雷門琴,啟發舞動的音樂

特雷門琴。 圖/wikipedia

20 世紀初,既是物理學家也是音樂家的李昂.特雷門(Léon Theremin),發明了「特雷門琴」,一種完全不需要接觸就能演奏的樂器。這個樂器由兩個天線結構組成,一個控制聲量、一個控制頻率。人體與樂器的天線距離變化,會影響特雷門琴的電容大小,從而調整振盪頻率、產生不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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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波蘭的編舞家藝術家歐拉.瑪齊耶斯嘉,就是受到特雷門琴的啟發,創作了《手足舞蹈音樂會》這支表演。在表演中,她牽動舞者身體與樂器天線之間的關聯,讓肢體引動而生的音樂,搭配 DJ 現場即興表演,每一場表演,都擁有獨一無二的旋律。

藝術家探索的不只是科技,更是人類未來的模樣

台灣國際藝術節(TIFA)已在臺北兩廳院進行十年左右,新開幕的臺中國家歌劇院從去年開始加入,成為 TIFA 的生力軍「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NTT-TIFA)。

今年(2018)是 NTT-TIFA 的第二年,去年歌劇院剛正式啟用,以「青春」作為年度主題,相較於臺北,臺中在表演領域仍是個年輕的市場,王文儀希望帶給剛接觸劇場的觀眾優秀且經典的作品,選擇的表演相對在語言、劇情上較明顯。然而第二年的 TIFA,強調的則是「跨學科」,編舞家將不同領域的意象加入在表演之中,雖然仍有深層的情感連結與生動的情緒描繪,但因為使用了更多元的器材,讓人體在不同材質間創新表演的想像,拓寬了素材的範疇,並加重了作品的力量。

王文儀強調,這次的 TIFA 雖然運用了許多科技,但最重要的內容不只是科技,而是藝術家藉此展現的創造力。為什麼不強調技術?王文儀說,確實所有科技藝術節都在探索如何在表演中加入高端的科技,但這一次我們呈現的藝術節,希望觀眾理解到表演背後藝術家充沛的好奇心與執行力。

「藝術沒有想要征服或證明什麼,而是一個探索的驚喜過程。」王文儀說。

本文由臺中國家歌劇院委託,泛科學企劃執行

 

2018「歌劇院台灣國際藝術節」活動,精彩開鑼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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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與藝術並無二致?Erkki Kurenniemi 和無法想像的未來 –《TAxT桃園科技藝術節》
PanSci_96
・2017/10/15 ・2611字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SR值 528 ・七年級

作者 / 張白香

編按:出生於芬蘭的 Erkki Kurenniemi(1941-2017)身上混雜著各種不同身份:電子音樂編曲家、實驗電影製作人、電腦動畫家、機械工程師、發明家、未來主義者……等等。即使他致力於相關創作多年,但在北歐國家外卻鮮為人知,直到他2012年的展覽「in 2048」。
這次在TAxT桃園科技藝術節( 2017/10/06~11/05)中不只復刻出了他創作的電子音樂合成器,也播映了 Kurenniemi 的紀錄片《無法想像的未來》(Future Is Not What It Used To Be),讓我們對於這位混雜著科學家、人文主義者、藝術家等多重身份的 Kurenniemi 能有更深入的了解。

藝術與科技的分野?

當談及能夠穿梭不同專業的人物,如科學、藝術等差距甚大的領域,除了文藝復興時期的達文西,是否還有其他更接近我們今日生活中的天才?而在一個科技無所不在,卻又無邊無際的時代中,我們如何去檢視硬體、軟體跟日常生活中的關係?如何想像在科技並未成為大眾耳熟能詳的名辭之前,那些今日被歸類為科技的物件、技術,是怎麼被看待?從那種觀點中,是否又能得到有別於今日對科技的其他理解?今日的達文西,又可以從哪些形式,展現其融會貫通,跨越邊界的創新與想像?

操作電子音樂合成器的 Kurenniemi。source:《無法想像的未來

平時我們總會認為藝術與科技,無論從表現形式、創造過程或領域特性中,有著相當顯著的差異,又以後者跟技術的關係較為緊密;藝術跟技術之間,一方面因為藝術給予外界神秘、強調靈感、奔放不受約束的印象影響,而不易被放置在分析的框架下討論,另一方面,藝術這樣的特質,令技術在其中所扮演的功能與重要性被隱蔽,而著重於強調藝術家本身的卓然視野。然而這樣的預設,也讓人不禁疑問:無論不同刻板印象的有效性,若是忽略科學與藝術的差異與分別,是否反而能夠因此流暢地在不同領域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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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Erkki Kurenniemi 同時有童話故事創作的母親,以及研究科學與保險精算的父親一樣,一邊教導他如何透過想像等思考技術的展開,去看見山怪(troll)以及其他被想像出來的東西,另一邊則讓他掌握各種物質性的技術,如科學、工程、設計等,令他得以成為一名創客與駭客,設計電子樂器、編曲、以及製作藝術裝置。

訊號的背後:是事實陳述,也是藝術饗宴

Kurenniemi 的電子音樂合成器。source:《無法想像的未來

對於科學家來看,儀器所產生的線條與畫面,都只是傳達資料與事實的溝通管道,但是對於藝術家而言,這些線條的造型、樣式(pattern),螢光幕上的光影變化等等,都是未曾有過的視覺感知經驗,因而可能成為藝術創作的素材,並透過捕捉這些畫面成為作品。這好似二十世紀初印象派透過光學知識與技術的發展,認識世間萬物的顏色變化,都是來自於光線的反射結果,因而透過畫布進行實驗,嘗試捕捉光影轉瞬之間的變化畫面。Kurenniemi 的錄像作品之一 <On-off> (1963) 就是此般的實驗,這或有如 John Whitney Sr. 的 <Catalog> (1961) 、皆是以訊號直接的直接呈現作為表現手法,亦與資料/資訊視覺化(information / data visualization)的電子化有所相關。

然而Kurenniemi的實驗不僅於此,他對於電子化與數位化世界的理解與興趣是全面性的:在他的眼中,構成電子數位世界的元素、不僅僅是單一件儀器,而是各種儀器組合而成的異質性網絡。除了對電子訊號的視覺實驗外,Kurenniemi亦探討攝影機鏡頭對於影像所帶來的效果,<Electronics in The World of Tomorrow> (1964) 機械式的畫面位移、鏡頭的縮放,對焦與失焦,搭配機器運算與電訊傳播中話筒聲音所產生的環境(ambient)音響,這樣的實驗方式,貌似Peter Weibel 的 <Endless Sandwich> (1969),實驗攝影機與螢幕所構成的影像訊號循環回饋(video feedback loop)具有什麼樣的藝術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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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ctronics in The World of Tomorrow> (1964)

在學院中,他首先接觸的是科學的知識,然而科學知識所構成的世界觀,並不能解答他對世界是否是個連續體或是分裂的疑問,有限或是無限。Kurenniemi 需要一個更具整體性的觀看方式,這促使他離開科學,投入藝術此一更不具典範限制的實驗自由度──即便他所自身的實踐與思考,本就沒有藝術與科技之區分,而更接近於以同樣的原理與系統,在不同媒介語言的相互溝通、轉譯對話中,創造未曾被描述過的敘事。

source:《無法想像的未來

此一對於邊界的批判與挑戰,也反映於 Kurenniemi 對於物質與技術的思考上,他認為未來人和機器會結合在一起,人在哪結束,機器又從何處開始,彼此的邊界會變得更加模糊,那將是由人、社群、有意識的機器、會說話的動物,會思考的汽車、城市與電腦所組成的世界,彼此個體能夠以不同尺度思考,成為一動態而流動的共生體(symbio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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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對於不同物質間特性相互流通的思考,甚早便實踐於Kurenniemi的作品中,如影像作品 <Computer Music> (1966),或是如他研發的樂器「DIMI」具有記憶功能,可以記住聲音指令。這種對於機械的洞見也令他的發明炙手可熱,不得不成立公司以應付生產需求,然而他並未因此而停止探索融合的可能,更開發了DIMI系列樂器,結合攝影機、電腦、管風琴鍵盤、感應器等元件,利用影像辨識 (DIMI-O)、多人共同互動並即時轉換動作為演奏 (DIMI-S),也曾與Samuel Beckett等人合作實驗其可能性。

Kurenniemi也很清楚地意識到,電腦中的程式編碼和樂譜,都是資訊透過不同媒介的分佈與表達方式,即兩者構造與組成方式有異曲同工之處,而彼此之間是可以互相轉換的,而這並不僅限於程式碼與聲音,實際上光線、影像、運動、顏色與氣味都能相互轉換,甚至電腦就能夠模擬世界的運作──電子遊戲便是一例。<Feel It Exhibition> (1968) 便是將聲音的震動轉化為可以接觸(haptic)的狀態,嘗試製作沒有正常聽力的人也能感受的展覽。

這種流動的思維,令他可以平均無偏差地(unbiased)看待所有構成事物的組成,進而形成一網絡性的思考方式,這讓他甚早就明白人類與自然彼此之間的未來,將是相互依存的。遺憾的是,即便有 Erkki Kurenniemi 這樣如先知般的人存在,並給予存在於未來的人依然受用的建議與預言,雖然其中不免有過於理想與大膽的猜測,這種概念於今日依然不甚普遍,人們依然將經濟開發與環境保護視為對立的價值,而未能從網絡的層次去思考與理解。或許在今日對於科技的發展與進步越發重視的當下,更需要透過回顧過往的歷程,才能平衡對於科學技術的觀看方式,重新思考一個合宜的科技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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