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87年Hazan與Shaver提出成人依戀、變成親密關係依戀研究領域的大師之後(Hazan & Shaver, 1987),一個一直未被解決的問題是:如果不安全依戀真的會讓人過得很糟,為什麼跨文化、跨世代,世界上都存在著一定比例的不安全依戀者(Del Giudice, 2011; Ein-Dor, et al., 2010)?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不安全依戀本身其實是一種演化上的適應?Ein-Dor, Mikulicer, Doron 與 Shaver(2010)提出了一個社會防禦理論(social defense theory,SDT),認為不同依戀類型的個體,在面對緊急災難時,會有不同的應對行為。Ein-Dor等人舉了一個小島度假村大火的例子,在該場大火中,不同依戀風格的人扮演不同的角色:安全依戀者(secure attachment),在火災現場會主動安撫、慰問大家情緒;焦慮依戀者(Anxious attachment)因為大腦的戰或逃(Fight or flight)系統較為發達,能在災害剛發生時較能準確地辨認起火源;而逃避依戀者則因較不擅涉入於人際情境,逃生時能避免人際的牽累,快速找到出口,而其他人見狀後亦能跟隨之,增加整體的存活率。
只不過這種說法著實難以讓人信服,也不會有人因為了解Ein-Dor的SDT理論之後,相信不安全依戀者較容易在災難中存活,就甘願當不安全依戀者。畢竟,我們不可能每天經歷撼動生命的威脅事件,但是我們每天都需要與他人互動,每天都在面臨被拒絕的威脅、被新朋友評估的焦慮、被伴侶背叛的風險,而不安全依戀者在這些面向上都表現得很差,我們也可以預期在一個「昇平」的世代,不安全依戀者應該是「不適應」的,無數的研究也建議,他們需要伴侶持續地的支持、鼓勵才能被帶出不安全的思考模式(W. Steven Rholes, et al., 2011; Warren, et al., 2010)。
1990 年,融合蛋白 CD4 免疫黏附素(CD4 immunoadhesin)誕生。這項設計,是為了對付令人類聞風喪膽的 HIV 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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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 T 細胞是人體中一種非常重要的白血球。在這些 T 細胞中,大約有六到七成表面帶有一個叫做「CD4」的輔助受體。CD4 會和另一個受體 TCR 一起合作,幫助 T 細胞辨識其他細胞表面的抗原片段,等於是 T 細胞用來辨認壞人的「探測器」。表面擁有 CD4 受體的淋巴球,就稱為 CD4 淋巴球。
麻煩的來了。 HIV 病毒反將一軍,竟然把 T 細胞的 CD4 探測器,當成了自己辨識獵物的「標記」。沒錯,對 HIV 病毒來說,免疫細胞就是它的獵物。HIV 的表面有一種叫做 gp120 的蛋白,會主動去抓住 T 細胞上的 CD4 受體。
而另一端的 Fc 區域則有兩個重要作用:一是延長融合蛋白在體內的存活時間;二是理論上能掛上「這裡有敵人!」的標籤,這種機制稱為抗體依賴性細胞毒殺(ADCC)或免疫吞噬作用(ADCP)。當免疫細胞的 Fc 受體與 Fc 區域結合,就能促使免疫細胞清除被黏住的病毒顆粒。
不過,這裡有個關鍵細節。
在實際設計中,CD4免疫黏附素的 Fc 片段通常會關閉「吸引免疫細胞」的這個技能。原因是:HIV 專門攻擊的就是免疫細胞本身,許多病毒甚至已經藏在 CD4 細胞裡。若 Fc 區域過於活躍,反而可能引發強烈的發炎反應,甚至讓免疫系統錯把帶有病毒碎片的健康細胞也一併攻擊,這樣副作用太大。因此,CD4 免疫黏附素的 Fc 區域會加入特定突變,讓它只保留延長藥物壽命的功能,而不會與淋巴球的 Fc 受體結合,以避免誘發免疫反應。
從 DNA 藍圖到生物積木:融合蛋白的設計巧思
融合蛋白雖然潛力強大,但要製造出來可一點都不簡單。它並不是用膠水把兩段蛋白質黏在一起就好。「融合」這件事,得從最根本的設計圖,也就是 DNA 序列就開始規劃。
我們體內的大部分蛋白質,都是細胞照著 DNA 上的指令一步步合成的。所以,如果科學家想把蛋白 A 和蛋白 B 接在一起,就得先把這兩段基因找出來,然後再「拼」成一段新的 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