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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好嗎?

海苔熊
・2015/01/30 ・3284字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SR值 541 ・八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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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搭公車一起去小北百貨買地墊、浴巾、還有各種生活用品的時候,一種淡淡的溫暖在心裡拓展開來,像是剛泡好的茶葉一般。他挽著我的手,我幫忙提著東西,趴在地上鋪地墊,打掃好不容易找到的租屋,好像一切都可以是一個新的開始,一切的停滯,都可以在這裡再次轉動。我一直在找一個家,而我們終於能一磚一瓦地建立,這專屬於我們的家。」她說,眼睛瞇得像天際線,低頭喝了一口海岸咖啡。高雄的陽光像是末世的最後一片溫暖,坐落在她的肩膀上。

「市面上」流傳一種說法,兩人結婚前如果同居一陣子,看看彼此是不適合,不合的話就分開,合的話再進入婚姻。遺憾的是,這樣的想法可能是錯的*!

婚前同居能促進幸福嗎?Smock等人指出「同居者在五年內有 55%的同居人會結婚、40%的人會就此結束關係,只有 1/6 的同居人會最少持續 3 年;1/10 的同居人會超過 5 年」[1, 2]。國外大量的研究都看見,婚前同居者溝通品質較差、滿意度較低、離婚率較高;國內學者的研究更發現,同居者普遍年齡與教育程度較低、對婚姻的看法較為傳統,更重要的是,婚後的滿意度較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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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同居婚後不滿的主因

為什麼會這樣?過去的研究提出幾種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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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時同居,並非試愛

許多同居研究,並沒有問受試者是不是因為「婚前試愛」才同居,而是直接用普查的方式,調查「正在同居」或「曾經同居」者的關係滿意度[3-6]。這會產生什麼問題呢?Popenoe & Whitehead的研究發現,未婚同居主要是因為可以節省支出、又有伴侶互相支持、還能穩定提供幸滿足[7],所以情況可能是──並非同居不好,而是同居的人有一大部分是低收入、低學歷的年輕族群(想像一下國中畢業就出社會,或許宮廟陣頭,或許幫派跑路,和小情人住在套房的年輕情侶),而這些人的關係滿意度本來就很低。

二、有時同居,接著是逼婚

你覺得婚前同居的人想法比較前衛,還是不接受同居的人比較前衛?國內學者原先跟你一樣,覺得接受並執行婚前同居的人想法比較現代化,但卻發現恰恰相反。也正因為這些同居者較為傳統、以家族為重(想像前面那對情侶,長輩角頭說「怎麼不趕快把婚結一結!」),當家人或親戚施予壓力,往往只好逼不得已踏入婚姻,這樣的狀況下當然不會快樂[2]。倘若當初結婚是為了義務或責任,一發生衝突或爭執,就可能離婚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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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有時同居,反而削弱婚姻

還有一種情況是,同居不但沒有「幫助」我們確認婚姻的可能性,更可能只是拖延時間、「永久同居」的替代方案[8]。想像一下,如果那對幫派情侶經濟困窘又四處「跑路」,同居比起結婚,可以三個願望一次滿足:

  • 享受兩人相處的小世界,又不被婚姻與承諾束縛
  • 不用「應付」彼此的原生家庭
  • 省下結婚宴客、婚紗攝影等等大把費用

在這樣的情況下,兩個人很可能很快就適應(並愛上)同居生活,婚姻也變得遙遙無期。

因此,也有些學者覺得同居是「魯蛇的婚姻」(poor man’s marriage)。當男人的經濟資源有限時,會選擇用同居延遲結婚來先擋著,等到經濟穩定時才考慮結婚的事情。不過可怕的是,年輕、低教育程度、經濟狀況差都比較容易分手,換句話說──他們可能撐不到有錢結婚的那天就GG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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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些同居是一種婚姻抗拒

這樣聽起來,同居似乎不是一個好主意,不過並不是所有同居的人都像我們所舉的幫派情侶一樣吧?更何況,這些調查報告與戀愛心理學都有一個致命的盲點:我們總是在乎快樂、滿意度、離婚率等等「效果」,而忽略了兩人在同居的過程中,到底有些什麼改變。

「但到了後來,啤酒瓶都是我在清、垃圾車都是我在追,他只是在繁忙的工作和遊戲的練等之間,偶爾洗一下泡麵的碗,換一下我晾好的床單。說好跟家人討論我們的未來、跟老闆提加薪的事、每個月少買一點遊戲點數,都像是在敷衍我一樣,一天拖過一天。我曾以為逃避承諾是男人的本質,直到後來我才明白,我們的骨子裡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甘被綁住的自由期待。或許也因為這樣,我們才一直維持現狀。」她舒了舒肩膀,把瀏海撥向海的那一方,多少能看見歲月在她的眉宇間留下了一點重量。

華人的婚姻比較特別的地方是,原生家庭一直都扮演者舉足輕重的角色[10-14]。如果終於看見婚姻並非自己唯一的期待,或許也是同居帶來的一種體會和成長。

「有些時候,看懂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比起快樂、幸福與關係滿意度重要得多。承認自己想要的,放棄無法完成的,也是一種,可貴的勇氣。」我說,她身上暗紅色的新年圍巾,隱約透露出一丁點冰雪聰明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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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

其實「婚前同居是否比較容易離婚、品質較差」的問題,多年來一直沒有一致的結果,基本上是一連串的羅生門,例如Manning與Cohen也發現同居與否和離婚無關[15],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沒有穩定的結果發現,同居「有助」於婚姻[16]。

還有些學者覺得是選擇性偏差(selection bias)所造成。在同居率較極端(很低或很高)的地區,同居者比其他人容易離婚。Liefbroer與Dourleijn調查16個歐洲國家,發現低同居率的地區裡,由於同居的人是少數,被視為是前衛和不符合社會期待的,或許是具有某種「反骨」特質(例如不願意被拘束),這些特質使得他們比其他人容易離婚;相反地如果一個地方同居率很高,那些直接結婚不同居的人,很可能是因為宗教因素相對保守,但是一結婚就忠心耿耿,不離不棄,相較之下另一群同居者就顯得比較容易離婚了[17]。

另外,補充曾和我們一起做遠距愛情研究的Peggy的回應:「如果是要檢驗『婚前同居能促進婚後幸福嗎?』, 應該比較『已結婚的人中,曾經婚前同居vs不曾婚前同居』才對。」

事實上,在台灣那篇研究中,受訪者回答「在結婚以前,你是不是曾和配偶同居過?」(選項重新編碼為 0=没有;1=有)」,其與滿意度的迴歸b為-.109*,也就是說不曾經婚前同居者,比曾婚前同居者幸福,所以至少台灣的資料應該是有做到Peggy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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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這樣,我覺得困難推論的地方還是很多:
1.就算收集到這些變項,也無法排除其他混淆變項(人格特質、選擇偏誤)
2.是否有地區、種族的差異?
3.相關不等於因果,有可能中間有其他共變,例如婚前滿意度、價值觀相似程度等等。例如網友Alec也補充「過去有些研究顯示,婚前愈早開始同居,婚後離婚率愈高。去年某個只被引用兩次的一項新研究說[18],並不是婚前同居時間與離婚機率有因果關係,而是愈年輕的情侶婚前同居時間也愈長,而23歲以前結婚的人離婚率顯著高於23歲以後結婚者。修正年齡因素後,同居時間長短與離婚率沒有顯著關聯性。」

延伸閱讀

  1. Smock, P.J., Cohabit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An appraisal of research themes, findings, and implications. 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 2000: p. 1-20.
  2. 鍾宜吟 與 蔡明璋, 婚前同居、婚姻價值與婚姻滿意度:台灣民眾的分析. 研究台灣, 2008(5): p. 43-72.
  3. DeMaris, A. and K.V. Rao, Premarital cohabitation and subsequent marital stability in the United States: A reassessment. Journal of Marriage and the Family, 1992. 54(178-190).
  4. Teachman, J.D., Premarital sex, premarital cohabitation, and the risk of subsequent marital dissolution among women. Journal of Marriage and the Family, 2003. 65(2): p. 444-456.
  5. DeVaus, D., Qu, L. and R. Weston, Does premarital cohabitation affect the chances of marriage lasting?, in the 8th Australian Institute of Family Studies Conference2003: Melbourne, Australia.
  6. Pedersen, W. and M. Blekesaune, Sexual satisfaction in young adulthood – Cohabitation, committed dating or unattached life? Acta Sociologica, 2003. 46(3): p. 179-193.
  7. Popenoe, D. and B.D. Whitehead, Should We Live Together: What Young Adults Need to Know about Cohabitation before Marriage. The National Marriage Project. 1999: Rutgers University.
  8. Axinn, W.G. and A. Thornt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habitation and Divorce selectivity or Causal Influence. Demography, 1992. 9: p. 357-374.
  9. Oppenheimer, V.K., Cohabiting and marriage during young men’s career-development process. Demography, 2003. 40(1): p. 127-149.
  10. 蔡绣娟, 挑戰婚姻:單身、不婚女性主體在台灣, in 高雄醫學大學性別研究所學位論文2005, 高雄醫學大學. p. 1-113.
  11. 張思嘉, 周玉慧, and 黃宗堅, 新婚夫妻的婚姻適應:概念測量與模式檢驗. 中華心理學刊, 2008. 50(4): p. 425-446.
  12. 張思嘉, 婚姻早期的適應過程:新婚夫妻之質性研究. 本土心理學研究, 2001(16): p. 91-133.
  13. 王俊豪, 台灣初婚夫妻的居住安排. 人口學刊, 2008(37): p. 45-85.
  14. 徐秋央, 原生家庭經驗、心理分離-個體化與婚姻滿意度之相關研究, in 臺灣師範大學教育心理與輔導學系學位論文2000, 臺灣師範大學.
  15. Manning, W.D. and J.A. Cohen, Premarital cohabitation and marital dissolution: An examination of recent marriages. Journal of marriage and family, 2012. 74(2): p. 377-387.
  16. Lillard, L.A., M.J. Brien, and L.J. Waite, Premarital cohabitation and subsequent marital. Demography, 1995. 32(3): p. 437-457.
  17. Liefbroer, A.C. and E. Dourleijn, Unmarried cohabitation and union stability: Testing the role of diffusion using data from 16 European countries. Demography, 2006. 43(2): p. 203-221.
  18. Manning, W. D., & Cohen, J. A. (2012). Premarital cohabitation and marital dissolution: An examination of recent marriages. Journal of Marriage and Family, 74(2), 377-387.

picture credit:here,here,and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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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難易度
海苔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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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次受傷之後,我們數度懷疑自己是否失去了愛人的能力,殊不知我們真正失去的,是重新認識與接納自己的勇氣。 經歷了幾段感情,念了一些書籍,發現了解與頓悟總在分手後,希望藉由這個平台分享一些自己的想法與閱讀心得整理,幫助(?)一些跟我一樣曾經或正在感情世界迷網的夥伴,用更健康的觀點看待愛情,學著從喜歡自己開始,到敏感於周遭的重要他人,最後能用自己的雙手溫暖世界。 研究領域主要在親密關係,包括愛情風格相似性,遠距離戀愛的可能性,與不安全依戀者在網誌或書寫中所透露出的訊息。 P.s.照片中是我的設計師好友Joy et Josép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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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U: 汽車大腦的演化與挑戰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5/07/02 ・3793字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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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與 威力暘電子 合作,泛科學企劃執行。

想像一下,當你每天啟動汽車時,啟動的不再只是一台車,而是一百台電腦同步運作。但如果這些「電腦」突然集體當機,後果會有多嚴重?方向盤可能瞬間失靈,安全氣囊無法啟動,整台車就像失控的高科技廢鐵。這樣的「系統崩潰」風險並非誇張劇情,而是真實存在於你我日常的駕駛過程中。

今天,我們將深入探討汽車電子系統「逆天改運」的科學奧秘。究竟,汽車的「大腦」—電子控制單元(ECU),是如何從單一功能,暴增至上百個獨立系統?而全球頂尖的工程師們,又為何正傾盡全力,試圖將這些複雜的系統「砍掉重練」、整合優化?

第一顆「汽車大腦」的誕生

時間回到 1980 年代,當時的汽車工程師們面臨一項重要任務:如何把汽油引擎的每一滴燃油都壓榨出最大動力?「省油即省錢」是放諸四海皆準的道理。他們發現,關鍵其實潛藏在一個微小到幾乎難以察覺的瞬間:火星塞的點火時機,也就是「點火正時」。

如果能把點火的精準度控制在「兩毫秒」以內,這大約是你眨眼時間的百分之一到千分之一!引擎效率就能提升整整一成!這不僅意味著車子開起來更順暢,還能直接省下一成的油耗。那麼,要如何跨過這道門檻?答案就是:「電腦」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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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師們引入了「微控制器」(Microcontroller),你可以把它想像成一顆專注於特定任務的迷你電腦晶片。它能即時讀取引擎轉速、進氣壓力、油門深度、甚至異常爆震等各種感測器的訊號。透過內建的演算法,在千分之一秒、甚至微秒等級的時間內,精準計算出最佳的點火角度,並立刻執行。

從此,引擎的性能表現大躍進,油耗也更漂亮。這正是汽車電子控制單元(ECU)的始祖—專門負責點火的「引擎控制單元」(Engine Control Unit)。

汽車電子控制單元的始祖—專門負責點火的「引擎控制單元」(Engine Control Unit)/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ECU 的失控暴增與甜蜜的負荷

第一顆 ECU 的成功,在 1980 年代後期點燃了工程師們的想像:「這 ECU 這麼好用,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能用?」於是,ECU 的應用範圍不再僅限於點火,燃油噴射量、怠速穩定性、變速箱換檔平順度、ABS 防鎖死煞車,甚至安全氣囊的引爆時機……各種功能都交給專屬的 ECU 負責 。

然而,問題來了:這麼多「小電腦」,它們之間該如何有效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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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解決這個問題,1986 年,德國的博世(Bosch)公司推出了一項劃時代的發明:控制器區域網路(CAN Bus)。你可以將它想像成一條專為 ECU 打造的「神經網路」。各個 ECU 只需連接到這條共用的線路上,就能將訊息「廣播」給其他單元。

更重要的是,CAN Bus 還具備「優先通行」機制。例如,煞車指令或安全氣囊引爆訊號這類攸關人命的重要訊息,絕對能搶先通過,避免因資訊堵塞而延誤。儘管 CAN Bus 解決了 ECU 之間的溝通問題,但每顆 ECU 依然需要獨立的電源線、接地線,並連接各種感測器和致動器。結果就是,一輛汽車的電線總長度可能達到 2 到 4 公里,總重量更高達 50 到 60 公斤,等同於憑空多載了一位乘客的重量。

另一方面,大量的 ECU 與錯綜複雜的線路,也讓「電子故障」開始頻繁登上汽車召回原因的榜首。更別提這些密密麻麻的線束,簡直是設計師和維修技師的惡夢。要檢修這些電子故障,無疑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大量的 ECU 與錯綜複雜的線路,也讓「電子故障」開始頻繁登上汽車召回原因的榜首。/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汽車電子革命:從「百腦亂舞」到集中治理

到了2010年代,汽車電子架構迎來一場大改革,「分區架構(Zonal Architecture)」搭配「中央高效能運算(HPC)」逐漸成為主流。簡單來說,這就像在車內建立「地方政府+中央政府」的管理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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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整輛車被劃分為幾個大型區域,像是車頭、車尾、車身兩側與駕駛艙,就像數個「大都會」。每個區域控制單元(ZCU)就像「市政府」,負責收集該區所有的感測器訊號、初步處理與整合,並直接驅動該區的馬達、燈光等致動器。區域先自理,就不必大小事都等中央拍板。

而「中央政府」則由車用高效能運算平台(HPC)擔任,統籌負責更複雜的運算任務,例如先進駕駛輔助系統(ADAS)所需的環境感知、物體辨識,或是車載娛樂系統、導航功能,甚至是未來自動駕駛的決策,通通交由車輛正中央的這顆「超級大腦」執行。

乘著這波汽車電子架構的轉型浪潮中, 2008 年成立的台灣本土企業威力暘電子,便精準地切入了這個趨勢,致力於開發整合 ECU 與區域控制器(Domain Controller)功能的模組化平台。他們專精於開發電子排檔、多功能方向盤等各式汽車電子控制模組。為了確保各部件之間的溝通順暢,威力暘提供的解決方案,就像是將好幾個「分區管理員」的職責,甚至一部分「超級大腦」的功能,都整合到一個更強大的硬體平台上。

這些模組不僅擁有強大的晶片運算能力,可同時支援 ADAS 與車載娛樂,還能兼容多種通訊協定,大幅簡化車內網路架構。如此一來,車廠在追求輕量化和高效率的同時,也能顧及穩定性與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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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威力暘電子致力於開發整合 ECU 與區域控制器(Domain Controller)功能的模組化平台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萬無一失的「汽車大腦」:威力暘的四大策略

然而,「做出來」與「做好」之間,還是有差別。要如何確保這顆集結所有功能的「汽車大腦」不出錯?具體來說,威力暘電子憑藉以下四大策略,築起其產品的可靠性與安全性:

  1. AUTOSAR : 導入開放且標準化的汽車軟體架構 AUTOSAR。分為應用層、運行環境層(RTE)和基礎軟體層(BSW)。就像在玩「樂高積木」,ECU 開發者能靈活組合模組,專注在核心功能開發,從根本上提升軟體的穩定性和可靠性。
  2. V-Model 開發流程:這是一種強調嚴謹、能在早期發現錯誤的軟體開發流程。就像打勾 V 字形般,左側從上而下逐步執行,右側則由下而上層層檢驗,確保每個階段的安全要求都確實落實。
  3. 基於模型的設計 MBD(Model-Based Design) 威力暘的工程師們會利用 MatLab®/Simulink® 等工具,把整個 ECU 要控制的系統(如煞車),用數學模型搭建起來,然後在虛擬環境中進行大量的模擬和測試。這等於在實體 ECU 誕生前,就能在「數位雙生」世界中反覆演練、預先排除設計缺陷,,並驗證安全機制是否有效。
  4. Automotive SPICE (ASPICE) : ASPICE 是國際公認的汽車軟體「品質管理系統」,它不直接評估最終 ECU 產品本身的安全性,而是深入檢視團隊在軟體開發的「整個過程」,也就是「方法論」和「管理紀律」是否夠成熟、夠系統化,並只根據數據來評估品質。

既然 ECU 掌管了整輛車的運作,其能否正常運作,自然被視為最優先項目。為此,威力暘嚴格遵循汽車業中一本堪稱「安全聖經」的國際標準:ISO 26262。這套國際標準可視為一本針對汽車電子電氣系統(特別是 ECU)的「超嚴格品管手冊」和「開發流程指南」,從概念、設計、測試到生產和報廢,都詳細規範了每個安全要求和驗證方法,唯一目標就是把任何潛在風險降到最低

有了上述這四項策略,威力暘確保其產品從設計、生產到交付都符合嚴苛的安全標準,才能通過 ISO 26262 的嚴格檢驗。

然而,ECU 的演進並未就此停下腳步。當ECU 的數量開始精簡,「大腦」變得更集中、更強大後,汽車產業又迎來了新一波革命:「軟體定義汽車」(Software-Defined Vehicle, S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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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體定義汽車 SDV:你的愛車也能「升級」!

未來的汽車,會越來越像你手中的智慧型手機。過去,車輛功能在出廠時幾乎就「定終身」,想升級?多半只能換車。但在軟體定義汽車(SDV)時代,汽車將搖身一變成為具備強大運算能力與高速網路連線的「行動伺服器」,能夠「二次覺醒」、不斷升級。透過 OTA(Over-the-Air)技術,車廠能像推送 App 更新一樣,遠端傳送新功能、性能優化或安全修補包到你的車上。

不過,這種美好願景也將帶來全新的挑戰:資安風險。當汽車連上網路,就等於向駭客敞開潛在的攻擊入口。如果車上的 ECU 或雲端伺服器被駭,輕則個資外洩,重則車輛被遠端鎖定或惡意操控。為了打造安全的 SDV,業界必須遵循像 ISO 21434 這樣的車用資安標準。

威力暘電子運用前面提到的四大核心策略,確保自家產品能符合從 ISO 26262 到 ISO 21434 的國際認證。從品質管理、軟體開發流程,到安全認證,這些努力,讓威力暘的模組擁有最高的網路與功能安全。他們的產品不僅展現「台灣智造」的彈性與創新,也擁有與國際大廠比肩的「車規級可靠度」。憑藉這些實力,威力暘已成功打進日本 YAMAHA、Toyota,以及歐美 ZF、Autoliv 等全球一線供應鏈,更成為 DENSO 在台灣少數核准的控制模組夥伴,以商用車熱系統專案成功打入日系核心供應鏈,並自 2025 年起與 DENSO 共同展開平台化量產,驗證其流程與品質。

毫無疑問,未來車輛將有更多運作交由電腦與 AI 判斷,交由電腦判斷,比交由人類駕駛還要安全的那一天,離我們不遠了。而人類的角色,將從操作者轉為監督者,負責在故障或斷網時擔任最後的保險。透過科技讓車子更聰明、更安全,人類甘願當一個「最弱兵器」,其實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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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控制感」有助於維持心理健康?無助導致的憂鬱又是怎麼來的?——《選擇的弔詭》
一起來
・2023/12/31 ・3327字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習得無助、控制感,以及憂鬱

提過塞利格曼等人發現的「習得無助」現象,他們進行了一系列動物基本學習歷程的實驗,訓練動物跳過柵欄以避開腳下的電擊。動物通常很快就能學會怎麼做,但有一組動物,因為先前經歷過一連串無法躲避的電擊,所以始終都學不會,牠們甚至放棄嘗試,只是待在原地乖乖接受電擊,而從不試著跳過柵欄。研究者的解釋是,當動物遭受自己無法控制的電擊,就會學到不管怎麼做都無濟於事,這樣的習得無助感會轉移到新情境,即使牠們能夠控制這個新情境,還是會放棄嘗試。

塞利格曼深入研究習得無助現象之後,驚訝地發現,這些無助的動物跟憂鬱症患者有許多共同點,尤其是兩者的消極心態,憂鬱症患者有時連「今天要穿什麼衣服」這樣的小事都力不從心。塞利格曼推論,至少有部分憂鬱症患者是因為經歷過一次強烈的失控感,於是開始相信自己對任何事都無能為力,並認為這種無助感會一直持續出現在各種情境。根據塞利格曼的假設,擁有控制感對於心理健康至關重要。

五十多年前,一項研究以三個月大的嬰兒為受試者,凸顯了控制感的重要性。研究者將嬰兒分成兩組,A 組是有控制權的嬰兒,他們躺在嬰兒床上,頭靠著枕頭,床的上方倒掛著一把半透明的傘,裡面用彈簧黏著幾隻動物玩偶,如果嬰兒轉一下頭,傘裡的燈就會亮起,嬰兒就可以看到那些玩偶在「跳舞」,但一會兒燈就熄滅了。當 A 組嬰兒碰巧轉頭,讓傘裡的燈亮起並看到玩偶,他們就會表現出好奇、開心和興奮的樣子,而且很快就學會利用轉頭來控制玩偶的出現,然後一次又一次重複這個動作,看起來一直都很開心。B 組嬰兒則沒有控制權,只有在 A 組轉頭時,他們床上的燈也跟著亮起,才可以「順便」看到玩偶, 所以 B 組看到玩偶的次數和時間都跟 A 組一樣多,但他們只有在一開始表現得跟 A 組一樣開心,然後很快就因為適應而失去興趣。

研究使用玩偶測試後發現嬰兒的快樂似乎源自於「控制感」。圖/envato

研究者從兩組嬰兒的反應差異,得到下列結論:讓嬰兒一直很開心的原因,並不是會跳舞的動物玩偶,而是控制感。A 組嬰兒之所以對著玩偶咯咯笑個不停,是因為他們似乎知道是自己讓這一切發生,「是我幹的好事,很棒吧,而且只要我想要,隨時都可以再來一次」。B 組嬰兒雖然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看到玩偶,但是卻沒有體驗到這種令人興奮的控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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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嬰兒幾乎無法控制任何事物,既不能任意靠近自己想要的東西,也無法離討厭的東西遠遠地。他們無法靈活控制自己的手,所以抓取或操作物品都很吃力。他們還會無預警地被被東戳戳、西捏捏,或是被抱起又放下。小嬰兒的世界就是只能被動讓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任由別人擺佈。或許正是基於這個原因,當他們偶然發現自己可以控制那麼一點小事, 就異常在意和興奮。

另一項研究以生命的另一端——老年人為受試者,也戲劇化地證明了「控制感」對於幸福快樂的重要性。研究者告訴 A 組養老院的住民必須為自己負責、照顧好自己;B 組住民則被告知他們的一切生活起居都由工作人員打理。此外,A 組每天都要決定一些簡單的事,並照顧一盆植物;B 組則沒有任何決定權,他們的植物也由工作人員照顧。結果,A 組老人(對自己的生活有一定的控制權)比 B 組(沒有控制權)更有活力、更靈敏,主觀幸福感也更高。最引人注目的是,A 組的平均壽命比 B 組多好幾年。可見,從出生到死亡,人都需要擁有對生活的掌控權。 

從出生到死亡,人都需要擁有對生活的掌控權。 圖/envato

無助感、憂鬱和歸因風格

塞利格曼的「無助-憂鬱理論」仍然受到質疑,最大的問題是,並非每個失去掌控感的人都會陷入憂鬱。因此,塞利格曼和同事在 1978 年修正了這一理論,並指出在無助感和憂鬱之間,還存在另一個重要的心理歷程。根據修正後的新理論,人在失敗和失去掌控感之後,會問自己為什麼,像是「為什麼他要跟我分手?」「為什麼我被刷下來?」「為什麼我沒有談成那筆生意?」「為什麼我的成績這麼爛?」。換句話說,人會尋找失敗的原因。

塞利格曼等人認為,人對事情的解釋——即歸因風格(attributional style)大致有兩種,每種風格都傾向接受特定類型的原因,而這些原因不一定跟實際情形有關。根據歸因風格的特性,造成失敗的原因可以分成三個向度:全面或特定、長期或短暫、內在或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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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你去應徵一份行銷業務的職缺,卻沒被錄取,你在分析自己為什麼會失敗時,下面是一些可能的原因: 

全面:我的自傳和履歷都寫得不好,面試時又很緊張,看來不管找什麼工作都不會被錄取了。

特定:我對那家公司的產品類型不太了解,我得多做一些功課,面試時才能脫穎而出。

長期:我的個性不是很主動積極,也無法擔負責任,這份工作根本不適合我。

短暫:我最近感冒,好幾天沒睡好,面試時狀態不佳。

內在:原本應該可以順利得到這份工作,是我自己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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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在:他們應該早就內定好了,找人去面試只是做做樣子,大家都是去陪榜的。

如果你用特定、短暫、外在因素去解釋自己為何沒被錄取,那麼你對下次找工作的預期會是什麼?你也許會想:如果去應徵自己熟悉的領域,並且保持睡眠充足,自己也更主動機靈一點,而且面試沒有黑箱作業,一切就會很順利。換句話說,這次的失敗經驗不太會影響下次找工作的表現。

反之,假設你用全面、長期、內在角度看待自己的失敗,認為自己的履歷毫不起眼, 面試時老是緊張得說不出話,而且個性太被動,別人都比自己更適合這份工作,那麼你預期的未來就會黯淡無光,你不但沒得到這份工作,接下來要找任何工作都會很困難。

修正後的「無助-憂鬱理論」認為,如果用全面、長期、內在因素去解釋失敗,那麼由失敗或失去掌控所引發的無助感才會導致憂鬱,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人有充分理由預期自己將不斷遭遇失敗。既然註定會失敗,那麼每天起床、換好衣服,繼續應徵下一份工作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用全面、長期、內在因素去解釋失敗,人有充分理由預期自己將不斷遭遇失敗,那麼由失敗或失去掌控所引發的無助感會導致憂鬱。圖/envato

對上述理論的檢驗已得到令人矚目的結果。人確實會表現出不同的歸因風格,「樂觀者」會將自己的成功解釋為全面、長期、內在因素所致,而認為失敗是由特定、短暫、外在因素造成。「悲觀者」則恰好相反。如果兩個人得到同樣的分數,樂觀者會說「我得了 A」 或「她給我成績打 C」,悲觀者卻說「她給我打 A」或「我得了 C」,因此悲觀者更可能陷入憂鬱。此外,從一個人的歸因風格也可以預測他未來遭受失敗時是否會憂鬱。如果認為失敗的原因是全面性的,就會預期自己在其他生活領域也會遭遇失敗,而如果歸因於特定因素則不會這麼想;如果認為失敗的原因是長期性的,就會預期失敗將一直發生,而如果歸因於短暫因素就不會這麼想;如果認為失敗是跟個人內在因素有關,自尊就會遭受嚴重打擊,而如果歸因於外在因素則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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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表示,把功勞都歸於自己,把失敗都歸咎於外在環境,就是擁有成功、幸福人生的祕訣。最好的方法是面對現實、做出正確歸因,雖然這樣做可能會造成情緒負荷,但準確分析成敗原因,並找出問題所在,才可能在下一次獲得更好的結果。不過平心而論,在大多數情況下,過度自責確實會造成不良心理後果。正如接下來所要探討的,在擁有無限選擇的世界,人們更容易因為結果不如意而自責。

——本書摘自《選擇的弔詭》,2023 年 11 月,一起來出版,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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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虛擬實境裡尋找伴侶,真的可以建立舒服的戀愛關係嗎?——《元宇宙超圖解》
azothbooks_96
・2023/09/27 ・983字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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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宇宙的世界裡,比較容易和價值觀相近的對象,談一場少摩擦的戀愛。

所謂的「談戀愛」,其實就是彼此價值觀的碰撞。

在價值觀日趨多元、細分的現代社會,實體世界裡的戀愛,情侶之間免不了會發生一些摩擦。

所謂的「談戀愛」,其實就是彼此價值觀的碰撞。圖/pexels

越來越多人在實體社會的戀愛關係中感受不到舒適,大眾認為「談戀愛風險很高」的傾向,更是一年比一年更鮮明。

可見「談戀愛」的魅力,正逐步下降。不論是在元宇宙內或外,都有一套很現代的方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那就是配對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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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避戀愛和元宇宙

當我們對戀愛的價值觀細分化之後,在生活周遭便很難找到滿足條件的人選;但只要像在社群網站上找興趣相近的同好那樣,從一個規模龐大的母群體當中找出伴侶的話,發生摩擦的狀況,會比不假思索就交往的對象減少許多。

若想找更根本的解決之道,那麼元宇宙上還有一個獨門絕招,就是乾脆把伴侶化為虛擬實境的一部分——因為情侶在元宇宙上會隔著虛擬替身,建立起隔一道防火牆的溝通方式。

有些人會覺得「虛擬替身碰不到、摸不著」,不過,時下認為談戀愛不見得一定要有實體互動或性接觸的人已越來越多,或有些原本潛伏噤聲的族群浮上檯面。

想必今後會有越來越多人願意相信這不是逃避實體戀愛,而是元宇宙上的愛情,比實體更美好。圖/azothbooks

要是這些虛擬替身由 AI 操控的話,還能與另一半建立更舒適的戀愛關係——如果對象是 AI,不論是再怎麼極端的戀愛觀,或是任何性傾向,它應該都會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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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今後會有越來越多人願意相信這不是逃避實體戀愛,而是元宇宙上的愛情,比實體更美好。

——本文摘自《元宇宙超圖解:從刀劍神域到寶可夢,一小時讀懂78個概念,掌握本世紀最大商機》,2023 年 9 月,漫遊者文化出版,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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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othbooks_96
55 篇文章 ・ 21 位粉絲
漫遊也許有原因,卻沒有目的。 漫遊者的原因就是自由。文學、人文、藝術、商業、學習、生活雜學,以及問題解決的實用學,這些都是「漫遊者」的範疇,「漫遊者」希望在其中找到未來的閱讀形式,尋找新的面貌,為出版文化找尋新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