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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科植物如何保持不多不少的根瘤?

葉綠舒
・2014/10/29 ・1031字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SR值 545 ・八年級

豆科(legume)植物能在缺乏氮素的土壤中生長,完全是依靠著他們能與根瘤菌(rhizobia)共生的本事;而人們也很早就發現,把豆科植物納入輪作系統,可以使土地保持肥沃。

中國在漢朝時已發展出精緻的三年輪作系統,由夏季種黍開始,接著是小麥,第二年春天收穫小麥後種下大豆,然後到第三年夏天種小米。如此循環三年,同時將土地分成三份,第一年夏天第一塊地種黍、第二塊地種小米、第三塊地種大豆….這樣田地的養分會因為有大豆加入輪作而不至於缺氮,而每年都可以有小米、黍、大豆、小麥可吃。 歐洲直到一千年後才發展出輪作,但是複雜的程度則遠遠不及漢朝。

對於豆科植物來說,雖然根瘤菌可以使他們得以在缺氮的土地上繁衍,但如果根瘤長太多,對植物本身也會造成負擔。所以,植物一定要有個方法來調節根瘤生長的量。

NitrogenFixingNodulesOnClover
根瘤。圖片來源:wiki

過去透過研究長太多根瘤的植物發現,在百脈根(Lotus japonicus,為豆科的模式植物)裡面有個類受體激酶(receptor-like kinase)HAR1,它負責接收來自根的信息。當根與根瘤菌建立共生關係之後,由根部分泌出CLE-RS1與CLE-RS2(RS是「根的信號」Root Signal的意思)兩個多肽並經由導管傳送到植物的莖與葉(shoot);在莖與葉,由HAR1負責接收這兩個信號之後,然後莖與葉的細胞分泌一個化學物質來抑制更多的根瘤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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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研究發現,原來這個由莖與葉負責分泌的化學物質,應該就是細胞分裂素(cytokinin)。研究團隊發現,缺少HAR1的植物,只有細胞分裂素的分泌量顯著下降,而在過度表現CLE-RS1與CLE-RS2的植物中,細胞分裂素反而上昇;接下來更有意思的是,當植物被根瘤菌感染時,細胞分裂素也呈現上昇的趨勢。

於是研究團隊把缺少HAR1的植物用細胞分裂素處理,結果發現,原本缺少HAR1的植物會有非常多的根瘤,但是在使用細胞分裂素處理後,它的根瘤的數目甚至可以回到野生種的水平。

所以,豆科植物透過分泌細胞分裂素來抑制根瘤的產生;而細胞分裂素的分泌則有賴於HAR1的活化,而CLE-RS1與CLE-RS2(由根部分泌)可以活化HAR1。可以看到,植物透過層層嚴密的負回饋控制(negative feedback control)來調節根瘤產生的數目,使自己取得平衡,不至於因為產生太少根瘤造成氮不足,但也不會因為產生過多根瘤,使得養分分配錯置,影響生長。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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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R. Sinclair,C.J. Sinclair. (2010) Bread, Beer and the Seeds of Change:Agriculture’s Imprint on World History. ISBN:9781845937058
  • Takema Sasaki, Takuya Suzaki, Takashi Soyano, Mikiko Kojima, Hitoshi Sakakibara & Masayoshi Kawaguchi. (2014) Shoot-derived cytokinins systemically regulate root nodulation. Nature Communications 5, Article number: 4983 doi:10.1038/ncomms5983

原刊載於作者部落格老葉的植物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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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綠舒
262 篇文章 ・ 9 位粉絲
做人一定要讀書(主動學習),將來才會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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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U: 汽車大腦的演化與挑戰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5/07/02 ・3793字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本文與 威力暘電子 合作,泛科學企劃執行。

想像一下,當你每天啟動汽車時,啟動的不再只是一台車,而是一百台電腦同步運作。但如果這些「電腦」突然集體當機,後果會有多嚴重?方向盤可能瞬間失靈,安全氣囊無法啟動,整台車就像失控的高科技廢鐵。這樣的「系統崩潰」風險並非誇張劇情,而是真實存在於你我日常的駕駛過程中。

今天,我們將深入探討汽車電子系統「逆天改運」的科學奧秘。究竟,汽車的「大腦」—電子控制單元(ECU),是如何從單一功能,暴增至上百個獨立系統?而全球頂尖的工程師們,又為何正傾盡全力,試圖將這些複雜的系統「砍掉重練」、整合優化?

第一顆「汽車大腦」的誕生

時間回到 1980 年代,當時的汽車工程師們面臨一項重要任務:如何把汽油引擎的每一滴燃油都壓榨出最大動力?「省油即省錢」是放諸四海皆準的道理。他們發現,關鍵其實潛藏在一個微小到幾乎難以察覺的瞬間:火星塞的點火時機,也就是「點火正時」。

如果能把點火的精準度控制在「兩毫秒」以內,這大約是你眨眼時間的百分之一到千分之一!引擎效率就能提升整整一成!這不僅意味著車子開起來更順暢,還能直接省下一成的油耗。那麼,要如何跨過這道門檻?答案就是:「電腦」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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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師們引入了「微控制器」(Microcontroller),你可以把它想像成一顆專注於特定任務的迷你電腦晶片。它能即時讀取引擎轉速、進氣壓力、油門深度、甚至異常爆震等各種感測器的訊號。透過內建的演算法,在千分之一秒、甚至微秒等級的時間內,精準計算出最佳的點火角度,並立刻執行。

從此,引擎的性能表現大躍進,油耗也更漂亮。這正是汽車電子控制單元(ECU)的始祖—專門負責點火的「引擎控制單元」(Engine Control Unit)。

汽車電子控制單元的始祖—專門負責點火的「引擎控制單元」(Engine Control Unit)/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ECU 的失控暴增與甜蜜的負荷

第一顆 ECU 的成功,在 1980 年代後期點燃了工程師們的想像:「這 ECU 這麼好用,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能用?」於是,ECU 的應用範圍不再僅限於點火,燃油噴射量、怠速穩定性、變速箱換檔平順度、ABS 防鎖死煞車,甚至安全氣囊的引爆時機……各種功能都交給專屬的 ECU 負責 。

然而,問題來了:這麼多「小電腦」,它們之間該如何有效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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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解決這個問題,1986 年,德國的博世(Bosch)公司推出了一項劃時代的發明:控制器區域網路(CAN Bus)。你可以將它想像成一條專為 ECU 打造的「神經網路」。各個 ECU 只需連接到這條共用的線路上,就能將訊息「廣播」給其他單元。

更重要的是,CAN Bus 還具備「優先通行」機制。例如,煞車指令或安全氣囊引爆訊號這類攸關人命的重要訊息,絕對能搶先通過,避免因資訊堵塞而延誤。儘管 CAN Bus 解決了 ECU 之間的溝通問題,但每顆 ECU 依然需要獨立的電源線、接地線,並連接各種感測器和致動器。結果就是,一輛汽車的電線總長度可能達到 2 到 4 公里,總重量更高達 50 到 60 公斤,等同於憑空多載了一位乘客的重量。

另一方面,大量的 ECU 與錯綜複雜的線路,也讓「電子故障」開始頻繁登上汽車召回原因的榜首。更別提這些密密麻麻的線束,簡直是設計師和維修技師的惡夢。要檢修這些電子故障,無疑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大量的 ECU 與錯綜複雜的線路,也讓「電子故障」開始頻繁登上汽車召回原因的榜首。/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汽車電子革命:從「百腦亂舞」到集中治理

到了2010年代,汽車電子架構迎來一場大改革,「分區架構(Zonal Architecture)」搭配「中央高效能運算(HPC)」逐漸成為主流。簡單來說,這就像在車內建立「地方政府+中央政府」的管理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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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整輛車被劃分為幾個大型區域,像是車頭、車尾、車身兩側與駕駛艙,就像數個「大都會」。每個區域控制單元(ZCU)就像「市政府」,負責收集該區所有的感測器訊號、初步處理與整合,並直接驅動該區的馬達、燈光等致動器。區域先自理,就不必大小事都等中央拍板。

而「中央政府」則由車用高效能運算平台(HPC)擔任,統籌負責更複雜的運算任務,例如先進駕駛輔助系統(ADAS)所需的環境感知、物體辨識,或是車載娛樂系統、導航功能,甚至是未來自動駕駛的決策,通通交由車輛正中央的這顆「超級大腦」執行。

乘著這波汽車電子架構的轉型浪潮中, 2008 年成立的台灣本土企業威力暘電子,便精準地切入了這個趨勢,致力於開發整合 ECU 與區域控制器(Domain Controller)功能的模組化平台。他們專精於開發電子排檔、多功能方向盤等各式汽車電子控制模組。為了確保各部件之間的溝通順暢,威力暘提供的解決方案,就像是將好幾個「分區管理員」的職責,甚至一部分「超級大腦」的功能,都整合到一個更強大的硬體平台上。

這些模組不僅擁有強大的晶片運算能力,可同時支援 ADAS 與車載娛樂,還能兼容多種通訊協定,大幅簡化車內網路架構。如此一來,車廠在追求輕量化和高效率的同時,也能顧及穩定性與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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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威力暘電子致力於開發整合 ECU 與區域控制器(Domain Controller)功能的模組化平台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萬無一失的「汽車大腦」:威力暘的四大策略

然而,「做出來」與「做好」之間,還是有差別。要如何確保這顆集結所有功能的「汽車大腦」不出錯?具體來說,威力暘電子憑藉以下四大策略,築起其產品的可靠性與安全性:

  1. AUTOSAR : 導入開放且標準化的汽車軟體架構 AUTOSAR。分為應用層、運行環境層(RTE)和基礎軟體層(BSW)。就像在玩「樂高積木」,ECU 開發者能靈活組合模組,專注在核心功能開發,從根本上提升軟體的穩定性和可靠性。
  2. V-Model 開發流程:這是一種強調嚴謹、能在早期發現錯誤的軟體開發流程。就像打勾 V 字形般,左側從上而下逐步執行,右側則由下而上層層檢驗,確保每個階段的安全要求都確實落實。
  3. 基於模型的設計 MBD(Model-Based Design) 威力暘的工程師們會利用 MatLab®/Simulink® 等工具,把整個 ECU 要控制的系統(如煞車),用數學模型搭建起來,然後在虛擬環境中進行大量的模擬和測試。這等於在實體 ECU 誕生前,就能在「數位雙生」世界中反覆演練、預先排除設計缺陷,,並驗證安全機制是否有效。
  4. Automotive SPICE (ASPICE) : ASPICE 是國際公認的汽車軟體「品質管理系統」,它不直接評估最終 ECU 產品本身的安全性,而是深入檢視團隊在軟體開發的「整個過程」,也就是「方法論」和「管理紀律」是否夠成熟、夠系統化,並只根據數據來評估品質。

既然 ECU 掌管了整輛車的運作,其能否正常運作,自然被視為最優先項目。為此,威力暘嚴格遵循汽車業中一本堪稱「安全聖經」的國際標準:ISO 26262。這套國際標準可視為一本針對汽車電子電氣系統(特別是 ECU)的「超嚴格品管手冊」和「開發流程指南」,從概念、設計、測試到生產和報廢,都詳細規範了每個安全要求和驗證方法,唯一目標就是把任何潛在風險降到最低

有了上述這四項策略,威力暘確保其產品從設計、生產到交付都符合嚴苛的安全標準,才能通過 ISO 26262 的嚴格檢驗。

然而,ECU 的演進並未就此停下腳步。當ECU 的數量開始精簡,「大腦」變得更集中、更強大後,汽車產業又迎來了新一波革命:「軟體定義汽車」(Software-Defined Vehicle, S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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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體定義汽車 SDV:你的愛車也能「升級」!

未來的汽車,會越來越像你手中的智慧型手機。過去,車輛功能在出廠時幾乎就「定終身」,想升級?多半只能換車。但在軟體定義汽車(SDV)時代,汽車將搖身一變成為具備強大運算能力與高速網路連線的「行動伺服器」,能夠「二次覺醒」、不斷升級。透過 OTA(Over-the-Air)技術,車廠能像推送 App 更新一樣,遠端傳送新功能、性能優化或安全修補包到你的車上。

不過,這種美好願景也將帶來全新的挑戰:資安風險。當汽車連上網路,就等於向駭客敞開潛在的攻擊入口。如果車上的 ECU 或雲端伺服器被駭,輕則個資外洩,重則車輛被遠端鎖定或惡意操控。為了打造安全的 SDV,業界必須遵循像 ISO 21434 這樣的車用資安標準。

威力暘電子運用前面提到的四大核心策略,確保自家產品能符合從 ISO 26262 到 ISO 21434 的國際認證。從品質管理、軟體開發流程,到安全認證,這些努力,讓威力暘的模組擁有最高的網路與功能安全。他們的產品不僅展現「台灣智造」的彈性與創新,也擁有與國際大廠比肩的「車規級可靠度」。憑藉這些實力,威力暘已成功打進日本 YAMAHA、Toyota,以及歐美 ZF、Autoliv 等全球一線供應鏈,更成為 DENSO 在台灣少數核准的控制模組夥伴,以商用車熱系統專案成功打入日系核心供應鏈,並自 2025 年起與 DENSO 共同展開平台化量產,驗證其流程與品質。

毫無疑問,未來車輛將有更多運作交由電腦與 AI 判斷,交由電腦判斷,比交由人類駕駛還要安全的那一天,離我們不遠了。而人類的角色,將從操作者轉為監督者,負責在故障或斷網時擔任最後的保險。透過科技讓車子更聰明、更安全,人類甘願當一個「最弱兵器」,其實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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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憤怒鳥一樣彈射的種子:豆科種子可以「炸」多遠呢?
活躍星系核_96
・2019/07/13 ・1973字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SR值 520 ・七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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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郁庭│國立中興大學森林系碩士畢業,現職計畫專任助理。

一個尋常午後,窗台邊突然傳來巨響。

原先以為是鳥撞上玻璃,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前幾天隨手採下木豆 (Cajanus cajan) 的莢果,因乾燥後開裂,發出巨大的爆裂聲。兩片木質果皮分別捲曲成螺旋狀,數顆木豆種子則彈射到各處,窗台前一片狼藉。

木豆 (Cajanus cajan)。成熟開裂的莢果,圖為當事莢果。圖/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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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裂的兩片果皮很堅韌,怎樣也沒辦法回復成打開前的樣子,這引起了我的好奇。我猜想,部分的豆科植物是不是利用莢果開裂,使種子「彈射」到更遠的地方,以利於種子在更遠的地方發芽呢?

為此,我開始搜尋一些跟「豆科」以及「種子傳播」有關的報告,發現一篇來自雨林生態期刊 (Journal of Tropical Ecology)的文獻,這個研究位於西非的加彭 (Gabon),講述 Tetraberlinia moreliana 這種雨林中的喬木,如何讓光滑扁平的種子,從樹冠「彈射」到 50 公尺以外的沙地上。

T. moreliana 是豆科下甘豆亞科的大喬木,根據描述,樹高可以生長至 51 公尺,同時,它也是加彭地區雨林的「突出樹」,比週遭大多樹木來得更高,半圓形的樹冠遮住了週圍其他樹的樹冠。T. moreliana 的木質莢果生長於樹冠層並突出於樹冠,像一枝枝三角旗豎立。每個莢果內含 0-4 顆扁平盤狀的種子,而平均是 2 顆。

Tetraberlinia moreliana 莢果圖。A. 在樹上未開裂的莢果,長軸水平於地面,宛如一枝旗子豎在樹冠外層。B. 扁平盤狀的種子。C. 開裂的莢果。D. 完全乾燥後的莢果果皮。圖/Explosive seed dispersal of the rainforest tree Tetraberlinia moreliana (Leguminosae —
Caesalpinioideae) in Gab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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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可以彈射多遠呢?

研究人員嘗試觀測 T. moreliana 的種子究竟能彈射多遠,因此設計了試驗:

首先,他們定義了「水平傳播距離」,也就是彈射落底的種子,到樹冠邊緣的最近水平距離。

然後,在莢果成熟的 12月至 2月期間,每日計算有多少種子彈射到預設的區域,以 50 公尺為界,由於密集的植被和起伏的地形,水平距離小於 50公尺的區域並沒有計算種子落下的數量。又因為觀測的地點是沙地地形,所以也毋須擔心種子落地後滾去很遠的地方。實驗之所以不計算所有彈射的種子,而僅僅計算 50 公尺之外的種子,其實是因為觀測地點的限制,使得研究人員無法計算所有的彈射種子數量。T. moreliana 是雨林中特別高聳的獨立樹,距離林緣 50 公尺,除了落在雨林外沙地的種子,剩下的皆會落進雨林中,而雨林有複雜的垂直結構,包含樹冠層、第二樹冠層、灌叢、地被、腐植質…等,除此之外,還有各種附生植物及藤蔓,要從雨林中找到觀測樹所有的種子,是非常困難的!

這個觀察共調查了 4 棵樹,經過 3個月的計算,研究人員記錄到最遠的彈射距離可達 61 公尺,而彈射距離取決於樹的高度。他們對其中一棵樹進行較詳細的觀察,根據莢果估算了總種子數,大約有 15,000- 20,000 顆種子,其中 1.5- 2% 的種子彈射距離超過 50 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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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研究中也爬上樹將莢果採下,將果序插在沙地上,觀察開裂時種子彈射的角度和距離。18 顆種子中,距離最遠的可達 23.2 公尺,仰角則平均 17.3°。

Tetraberlinia moreliana彈道假設剖面圖。實線為最佳路線。圖/Explosive seed dispersal of the rainforest tree Tetraberlinia moreliana (Leguminosae —Caesalpinioideae) in Gabon

研究人員試圖重建種子彈射的彈道,並繪製剖面圖。而這個預測的彈道有一些前提:

1. 起始點為樹冠外層
2. 沒有受到風及其他外力作用
3. 受到的空氣阻力與速度平方成正比
4. 接觸地面後便不再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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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以上前提而重建的軌跡,其起始點仰角為 21.2°,初始速度為 37.1公尺/秒,比前人研究沙盒樹 ( Hura crepitans) 彈射的起始速度 70 公尺/秒還要低得多。沙盒樹是大戟科的植物,彈射距離最遠紀錄是 41 公尺。

 

與沙盒樹同屬 Hura polyandra 果實爆開的畫面。(這邊是用暴力砸開)

生活中其他靠彈力傳播的種子與問題發想

毛毛蟲以會即將爆開的果實為食,會發生什麼事呢?

回想我們生活中常見的彈力傳播種子,不外乎兒時共同回憶的非洲鳳仙花、紫花酢漿草,除此之外,還有蕨類的孢子囊,彈射距離不外乎數十公分,然而 T. moreliana 卻能將種子傳遞到數十公尺之外,飛越其他樹木直至雨林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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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趣的是,若這是一個有效的傳播方式,又為什麼彈射距離超過 50 公尺的比例僅僅 2%呢?這個問題,並沒有在報告中得到明確解答。

再看看木豆,儘管原先的疑惑得到解答,卻隨之而來出現更多問題。木豆並非雨林中的突出樹,而是高 1- 2公尺的灌木,彈射的種子傳播策略,在原生育地有怎樣的優勢?此外,木豆的種子又能彈射多遠、速度多快?是否有方向性?這些問題,也許得自己設計實驗才能獲得解答了。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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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躍星系核_96
778 篇文章 ・ 128 位粉絲
活躍星系核(active galactic nucleus, AGN)是一類中央核區活動性很強的河外星系。這些星系比普通星系活躍,在從無線電波到伽瑪射線的全波段裡都發出很強的電磁輻射。 本帳號發表來自各方的投稿。附有資料出處的科學好文,都歡迎你來投稿喔。 Email: contact@pansci.a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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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要害羞?會氣噗噗放屁的含羞草
柏諺_96
・2017/11/05 ・1952字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SR值 544 ・八年級

就是很想去碰碰含羞草。source:giphy

可別說你沒有在路邊看過它,是不是也曾心癢難耐的用手撥弄兩下,看著他緩緩收攏的模樣呢?你我都有經驗,含羞草(Mimosa pudica)的枝葉對機械碰觸非常敏感,甚至連當初林奈為他命名時,pudica 就是拉丁文中的害羞、瑟縮的意思。

但含羞草有趣的地方還多著呢,比如說他會氣噗噗地放屁。

含羞草(Mimosa pudica)。圖/by H. Zell. Mimosa pudica. wikipedia@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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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植物在遭到取食者啃咬時會放出化合物來禦敵,不論是將自己變得難吃[註一]、具備毒性或刺激性、甚至是招來取食者的天敵,都是紀錄有數的例子。然而,這些案例大多數屬於被動防禦,也就是當植株組織受到破壞時才會啟動相關反應,原因很合理,畢竟沒事就拿把大刀揮舞嚷嚷是件挺累人、挺浪費能量的事。

過往科學家即發現,含羞草的根部會製造二硫化碳(carbon disulfide, CS2)來抑制某些真菌滋長,主動控制根際(rhizosphere)環境[1][註二]。而在2015年,紐約阿伯尼大學(University at Albany)的拉比.穆沙(Rabi Musah)博士留意到這個主動釋放化學物質的現象,並進一步觀察到其在防禦用途的情況。

含羞草根部會主動製造二硫化碳來抑制某些真菌滋長,以利控制根際環境。。圖/by Terraprima@wikimedia

拉比的團隊經由質譜儀檢測發現,盡管含羞草平時便會主動釋放許多種有機硫化物,然而在受到機械型碰觸時,某些化合物的濃度會陡然升高,這些情況包含了人指直接碰觸、在土中拖動含羞草讓根部受到拉扯等等,其濃度甚至從原本無法被人體感知,提升到能以嗅覺察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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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進一步的檢視發現,含羞草的機械敏感度(mechanosensitivity)竟然還具備選擇性。他們能辨別根部是遭受到了什麼類型的碰觸,因為當實驗者以玻璃、不鏽鋼等材質擾動根部時,相關的化合物濃度卻沒有顯著變化。不過目前尚未釐清含羞草這項辨識能力的相關機制

那麼這些化合物是從何而來呢?有沒有可能是像洋蔥一樣,在組織破損受由細胞釋出?或者其實不是經由根部釋放,而是以根部感覺後經由葉子等其他組織釋放呢?抑或是與其共生的微生物製造所得?為了釐清這一點,團隊利用密閉環境、無菌培養以及洋菜膠分隔植株的根部與地上部(aerial parts),將環境、其他部位、微生物等因素排除,確認了這些有機硫化物的確是由根部主動釋放而出。

談到這裡就不禁令人好奇含羞草根部的結構了,團隊當然也透過顯微鏡檢視,發現在含羞草根部有許多微小的囊狀根瘤(sac-like root protuberances),且在釋放氣味前後有塌縮的情況,推論這些囊狀根瘤便是含羞草儲存、釋放硫化物的構造;生理分析也顯示,尚未碰觸前的囊狀根瘤含有較周圍組織高濃度的鉀、氯離子──恰恰是非常常見的生理調節成分,也不出所料,在碰觸反應後囊狀根瘤組織的鉀、氯離子濃度都顯著下降。

研究發現含羞草的根部含有許多囊狀根瘤(A),這些根瘤會在釋放氣味後塌縮(D)。圖/by Musah et al.,(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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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拉比副教授本人是這麼陳述這個氣味的:「老天,他聞起來就像是有人放屁!」(OH MY goodness! It smells like someone has broken wind.)

截至目前,團隊確認起碼還有另外六種含羞草(Mimosa sp.)也有相同情形。而目前團隊正磨刀霍霍地檢視含羞草的近親──金合歡屬(Acacia),並猜測植物或許比我們所設想的還要廣泛採用類似機制作為防禦系統。不過用途可能也不若我們所猜測是用來防禦取食者,愛丁堡大學(University of Edinburgh)的安東尼.特維瓦斯(Anthony Trewavas)教授就想,這搞不好是為了與其他植物一爭地盤,而聞起來臭臭的只是湊巧呢。

拉比副教授的團隊目前正在檢視含羞草的近親──金合歡屬,猜測植物類似的防衛機制比我們設想的還要泛用。圖/by Mike@wikimedia

下次在路邊看到含羞草,不妨偷偷挽一小段聞聞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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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by Hrushikesh@wikimedia

備註:
[註一]拙作介紹過番茄利用茉莉酸甲酯使得毛毛蟲自相殘殺的研究。
[註二]根際(rhizosphere),指圍繞根部表層受到該植物分泌物與相關微生物直接影響的土壤區域。

參考資料:

  1. Feng, Z., Hartel, P. G., Roncadori, R. W., & Sung, S. J. (1998). Inhibition of fungal colonization on the rhizoplane of the CS2-producing plant, Mimosa pudica L. In Root Demographics and Their Efficiencies in Sustainable Agriculture, Grasslands and Forest Ecosystems (pp. 115-126). Springer Netherlands.
  2. Musah, R. A., Lesiak, A. D., Maron, M. J., Cody, R. B., Edwards, D., Fowble, K. L., … & Long, M. C. (2015). Mechanosensitivity Below Ground: Touch-Sensitive Smell-Producing Roots in the” Shy Plant,” Mimosa pudica L. Plant physiology, pp-0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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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諺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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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念生科系,碩班是生科所,喜歡以生物冷知識和迷因推翻大家的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