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近來商界令人敬重的大老闆失言,差點把企業多年苦心在年輕社群中經營的形象,一夕之間化為烏有;航空公司把付費的顧客強拖下機造成身心重大創傷,號稱最佳溝通者的 CEO 還火上燒油地指責顧客,在全球社群媒體炸了鍋;國內頂尖大學陷入論文造假醜聞風暴,至今仍一整個狀況外⋯⋯要能在大企業和頂尖大學當經理人和高層當然不簡單,必須具備多方能力,可是他們卻犯下超低級的錯誤,這說明在事業或學術上絕頂聰明能幹,和是否有足夠的智慧面對社會大眾,可以完全是兩回事。
智慧和聰明的分野:對人性的洞見與掌握
為了解決氣候變遷、中東的衝突、貧富差距等,兩位令人敬重的社會心理學家湯瑪斯.吉洛維奇(Thomas Gilovich)和李.羅斯(Lee Ross)寫了《房間裡最有智慧的人:康乃爾X史丹佛頂尖心理學家帶你洞悉人性、判辨真偽》(The Wisest One in the Room: How You Can Benefit from Social Psychology’s Most Powerful Insights)。他們在書中指出,智慧和聰明一大關鍵分野在於「智慧」關乎對人性的洞見與掌握,所以智慧和高智商可以完全脫勾。
湯瑪斯‧吉洛維奇長期與行為經濟學鼻祖阿莫斯‧特沃斯基(Amos Tversky)以及諾貝爾獎得主丹尼爾‧康納曼(Daniel Kahneman),研究「熱手效應」、「偏見盲點」、「群聚錯覺」、「自我設限」、「焦點效應」、「錨定效應」、「後悔心理」、「自我中心主義」等認知現象,康納曼的《快思慢想》(Thinking, Fast and Slow)中就詳談到其中一些觀念(請參見〈快思慢想的世界〉)。
第二個支柱是善用情境的推力與拉力,例如為何瑞典人同意器捐的比例遠遠高過丹麥人?為何消除障礙比提高動力還要容易達成目標?這在行為經濟學之父理查.塞勒(Richard H. Thaler)和哈佛法學家凱斯.桑思坦(Cass R. Sunstein)的好書《推出你的影響力:每個人都可以影響別人、改善決策,做人生的選擇設計師》(Nudge: Improving Decisions About Health, Wealth, and Happiness,舊譯《推力:決定你的健康、財富與快樂》)中也很棒的討論(請參見〈決定健康、財富與快樂的推力(Nudge)〉)。
來自馬來西亞,畢業於台灣國立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學士暨碩士班,以及美國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Davis)遺傳學博士班,從事果蠅演化遺傳學研究。曾於台灣中央研究院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擔任博士後研究員,現任教於國立清華大學分子與細胞生物學研究所,從事鳥類的演化遺傳學、基因體學及演化發育生物學研究。過去曾長期擔任中文科學新聞網站「科景」(Sciscape.org)總編輯,現任台大科教中心CASE特約寫手、Readmoo部落格【GENE思書軒】、關鍵評論網專欄作家;個人部落格:The Sky of Gene;臉書粉絲頁:GENE思書齋。
1990 年,融合蛋白 CD4 免疫黏附素(CD4 immunoadhesin)誕生。這項設計,是為了對付令人類聞風喪膽的 HIV 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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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 T 細胞是人體中一種非常重要的白血球。在這些 T 細胞中,大約有六到七成表面帶有一個叫做「CD4」的輔助受體。CD4 會和另一個受體 TCR 一起合作,幫助 T 細胞辨識其他細胞表面的抗原片段,等於是 T 細胞用來辨認壞人的「探測器」。表面擁有 CD4 受體的淋巴球,就稱為 CD4 淋巴球。
麻煩的來了。 HIV 病毒反將一軍,竟然把 T 細胞的 CD4 探測器,當成了自己辨識獵物的「標記」。沒錯,對 HIV 病毒來說,免疫細胞就是它的獵物。HIV 的表面有一種叫做 gp120 的蛋白,會主動去抓住 T 細胞上的 CD4 受體。
而另一端的 Fc 區域則有兩個重要作用:一是延長融合蛋白在體內的存活時間;二是理論上能掛上「這裡有敵人!」的標籤,這種機制稱為抗體依賴性細胞毒殺(ADCC)或免疫吞噬作用(ADCP)。當免疫細胞的 Fc 受體與 Fc 區域結合,就能促使免疫細胞清除被黏住的病毒顆粒。
不過,這裡有個關鍵細節。
在實際設計中,CD4免疫黏附素的 Fc 片段通常會關閉「吸引免疫細胞」的這個技能。原因是:HIV 專門攻擊的就是免疫細胞本身,許多病毒甚至已經藏在 CD4 細胞裡。若 Fc 區域過於活躍,反而可能引發強烈的發炎反應,甚至讓免疫系統錯把帶有病毒碎片的健康細胞也一併攻擊,這樣副作用太大。因此,CD4 免疫黏附素的 Fc 區域會加入特定突變,讓它只保留延長藥物壽命的功能,而不會與淋巴球的 Fc 受體結合,以避免誘發免疫反應。
從 DNA 藍圖到生物積木:融合蛋白的設計巧思
融合蛋白雖然潛力強大,但要製造出來可一點都不簡單。它並不是用膠水把兩段蛋白質黏在一起就好。「融合」這件事,得從最根本的設計圖,也就是 DNA 序列就開始規劃。
我們體內的大部分蛋白質,都是細胞照著 DNA 上的指令一步步合成的。所以,如果科學家想把蛋白 A 和蛋白 B 接在一起,就得先把這兩段基因找出來,然後再「拼」成一段新的 DNA。
五十多年前,一項研究以三個月大的嬰兒為受試者,凸顯了控制感的重要性。研究者將嬰兒分成兩組,A 組是有控制權的嬰兒,他們躺在嬰兒床上,頭靠著枕頭,床的上方倒掛著一把半透明的傘,裡面用彈簧黏著幾隻動物玩偶,如果嬰兒轉一下頭,傘裡的燈就會亮起,嬰兒就可以看到那些玩偶在「跳舞」,但一會兒燈就熄滅了。當 A 組嬰兒碰巧轉頭,讓傘裡的燈亮起並看到玩偶,他們就會表現出好奇、開心和興奮的樣子,而且很快就學會利用轉頭來控制玩偶的出現,然後一次又一次重複這個動作,看起來一直都很開心。B 組嬰兒則沒有控制權,只有在 A 組轉頭時,他們床上的燈也跟著亮起,才可以「順便」看到玩偶, 所以 B 組看到玩偶的次數和時間都跟 A 組一樣多,但他們只有在一開始表現得跟 A 組一樣開心,然後很快就因為適應而失去興趣。
另一項研究以生命的另一端——老年人為受試者,也戲劇化地證明了「控制感」對於幸福快樂的重要性。研究者告訴 A 組養老院的住民必須為自己負責、照顧好自己;B 組住民則被告知他們的一切生活起居都由工作人員打理。此外,A 組每天都要決定一些簡單的事,並照顧一盆植物;B 組則沒有任何決定權,他們的植物也由工作人員照顧。結果,A 組老人(對自己的生活有一定的控制權)比 B 組(沒有控制權)更有活力、更靈敏,主觀幸福感也更高。最引人注目的是,A 組的平均壽命比 B 組多好幾年。可見,從出生到死亡,人都需要擁有對生活的掌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