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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能說的秘密:男胎比女胎容易流產?

李秋容
・2015/04/08 ・1472字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SR值 547 ・八年級
相關標籤: 生育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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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出自18世紀芬蘭教會的家庭數據,可以藉此觀察性別比例隨時間的變化。

「妳這胎是男是女?」這應該是每個懷孕媽媽必被問排行榜上的第一名,但很可惜,寶寶的性別並不是偉大的媽媽能夠決定的,所以一切都是天註定囉?那倒也不是,冥冥中似乎有個機制操作著寶寶的性別甚至是生死……

從一份芬蘭舊教會的紀錄分析顯示,在生活艱困的年代中女胎的比例明顯高於男胎,男胎的存活率會隨著環境壓力變大而提高;但在子宮中男胎的死亡率卻比女胎高,嚴寒的氣候、地震、自然災害甚至是紐約市911恐怖攻擊都加劇了這些差異,異常高壓的情形在持續數月後,男女胎的比例會失衡且遠低於標準比例105:100。

生物學家長期以來認為,女性自發性的將較虛弱的男胎流產,是為了將身體資源留給下一個可能較為健康的寶寶。(在環境壓力較大時期女性的繁殖機會大於男性,流產可能是將機會留給女胎或更健康的男胎。可以參考〈饑荒改變性別比例〉一文)美國加州大學(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經濟人口統計學家羅恩.李(Ron Lee)表示:「基於扶養小孩是項龐大的投資,選擇留下哪個胎兒對於將來的收益關係重大。此種選擇模式提供了一種演化上的解釋,這可能是種適應化的結果。」2006年美國加州大學的人口健康研究人員拉爾夫.卡塔拉諾(Ralph Catalano)和提姆.布魯克納(Tim Bruckner),從人類死亡數據中發現了這個趨勢:在外在環境壓力較大時,選汰結果下的男胎較為健康。

布魯克納想知道,在男女比例平衡時期胎兒數量是否會上升,他請教了英國謝菲爾德大學(University of Sheffield )生物學家維爾皮.盧瑪(Virpi Lummaa),她量化了芬蘭教會紀錄中有關家族史和每個新生兒出生紀錄的文件,並根據1790到1870年間新生兒的性別比,統計出有多少男胎存活至嬰兒時期去推測胎兒的健康程度,以及有多少孩童順利生長至青春期。他們發現,中間有近16年男胎的存活率遽降,甚至在18世紀末還一度掉到男女性別比79 : 100,當中只有約12%的男嬰活過一歲,但這些存活下來的男性的確比其他年代的同齡男性來的優秀。布魯克納、盧瑪和他們的同事將這項研究發表在《英國皇家學會期刊B冊》(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B )中,這份數據也顯示,在大部分的極端例子中,相較於生在男女比例平衡時期的男性,環境壓力較大時期存活下來的男性在日後擁有多出8.7%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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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大學(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的心理學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並沒有參與這項研究,但他認為這份研究對「男胎比女胎較易產生流產,且流產的男胎往往較為體弱」的論點提供了進一步的釋疑。目前,研究人員還不確定在環境壓力較大時期,懷孕女性面對何種壓力(如飢餓),不過這些數據顯示,在懷孕期間周遭的環境會形塑男性的未來,布魯克納表示:「正常來說,男性的壽命較女性短5、6年,我們正試著要了解造成人類壽命上性別差異的成因和助力,而釐清體弱的男胎究竟在子宮內發生了什麼事,是研究方向的第一步。」

美國鹽湖城的猶他大學(University of Utah)生物人口統計學家肯.羅伯特.史密斯(Ken Robert Smith)表示:「這個研究非常耐人尋味,因為它涵蓋了一段父母無法掌控胎兒性別的時期,性別機率影響了生物與環境壓力的相互關係。比較男女比例平衡時期和母體主導性別機率時期,可以幫助我們確定男性的確在任何環境下都較穩健。」李則好奇有沒有任何方法可以知道,流產的胎兒是否換來了兄弟姊妹更好的照顧或更健康的母親,他認為評估兄弟姊妹的存活率能更加強化這項研究結果,他表示:「生命初期形成的影響造成了重要的後果。」

參考資料:

  • Why women’s bodies abort males during tough times.ScienceNow[11 December 2014]
  • Bruckner, T. A., Helle, S., Bolund, E., & Lummaa, V. (2015). Culled males, infant mortality and reproductive success in a pre-industrial Finnish population.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of London B: Biological Sciences, 282(1799), 2014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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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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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吃愛玩愛科學,過著沒錢的快樂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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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解邊緣AI熱潮:伺服器如何提供穩固的運算基石?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5/05/21 ・5071字 ・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本文與 研華科技 合作,泛科學企劃執行。

每次 NVIDIA 執行長黃仁勳公開發言,總能牽動整個 AI 產業的神經。然而,我們不妨設想一個更深層的問題——如今的 AI 幾乎都倚賴網路連線,那如果哪天「網路斷了」,會發生什麼事?

想像你正在自駕車打個盹,系統突然警示:「網路連線中斷」,車輛開始偏離路線,而前方竟是萬丈深谷。又或者家庭機器人被駭,開始暴走跳舞,甚至舉起刀具向你走來。

這會是黃仁勳期待的未來嗎?當然不是!也因為如此,「邊緣 AI」成為業界關注重點。不靠雲端,AI 就能在現場即時反應,不只更安全、低延遲,還能讓數據當場變現,不再淪為沉沒成本。

什麼是邊緣 AI ?

邊緣 AI,乍聽之下,好像是「孤單站在角落的人工智慧」,但事實上,它正是我們身邊最可靠、最即時的親密數位夥伴呀。

當前,像是企業、醫院、學校內部的伺服器,個人電腦,甚至手機等裝置,都可以成為「邊緣節點」。當數據在這些邊緣節點進行運算,稱為邊緣運算;而在邊緣節點上運行 AI ,就被稱為邊緣 AI。簡單來說,就是將原本集中在遠端資料中心的運算能力,「搬家」到更靠近數據源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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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需要這樣做?資料放在雲端,集中管理不是更方便嗎?對,就是不好。

當數據在這些邊緣節點進行運算,稱為邊緣運算;而在邊緣節點上運行 AI ,就被稱為邊緣 AI。/ 圖片來源:MotionArray

第一個不好是物理限制:「延遲」。
即使光速已經非常快,數據從你家旁邊的路口傳到幾千公里外的雲端機房,再把分析結果傳回來,中間還要經過各種網路節點轉來轉去…這樣一來一回,就算只是幾十毫秒的延遲,對於需要「即刻反應」的 AI 應用,比如說工廠裡要精密控制的機械手臂、或者自駕車要判斷路況時,每一毫秒都攸關安全與精度,這點延遲都是無法接受的!這是物理距離與網路架構先天上的限制,無法繞過去。

第二個挑戰,是資訊科學跟工程上的考量:「頻寬」與「成本」。
你可以想像網路頻寬就像水管的粗細。隨著高解析影像與感測器數據不斷來回傳送,湧入的資料數據量就像超級大的水流,一下子就把水管塞爆!要避免流量爆炸,你就要一直擴充水管,也就是擴增頻寬,然而這樣的基礎建設成本是很驚人的。如果能在邊緣就先處理,把重要資訊「濃縮」過後再傳回雲端,是不是就能減輕頻寬負擔,也能節省大量費用呢?

第三個挑戰:系統「可靠性」與「韌性」。
如果所有運算都仰賴遠端的雲端時,一旦網路不穩、甚至斷線,那怎麼辦?很多關鍵應用,像是公共安全監控或是重要設備的預警系統,可不能這樣「看天吃飯」啊!邊緣處理讓系統更獨立,就算暫時斷線,本地的 AI 還是能繼續運作與即時反應,這在工程上是非常重要的考量。

所以你看,邊緣運算不是科學家們沒事找事做,它是順應數據特性和實際應用需求,一個非常合理的科學與工程上的最佳化選擇,是我們想要抓住即時數據價值,非走不可的一條路!

邊緣 AI 的實戰魅力:從工廠到倉儲,再到你的工作桌

知道要把 AI 算力搬到邊緣了,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邊緣 AI 究竟強在哪裡呢?它強就強在能夠做到「深度感知(Deep Perce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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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深度感知,並非僅僅是對數據進行簡單的加加減減,而是透過如深度神經網路這類複雜的 AI 模型,從原始數據裡面,去「理解」出更高層次、更具意義的資訊。

研華科技為例,旗下已有多項邊緣 AI 的實戰應用。以工業瑕疵檢測為例,利用物件偵測模型,快速將工業產品中的瑕疵挑出來,而且由於 AI 模型可以使用同一套參數去檢測,因此品管上能達到一致性,減少人為疏漏。尤其在高產能工廠中,檢測速度必須快、狠、準。研華這套 AI 系統每分鐘最高可處理 8,000 件產品,替工廠節省大量人力,同時確保品質穩定。這樣的效能來自於一台僅有膠囊咖啡機大小的邊緣設備—IPC-240。

這樣的效能來自於一台僅有膠囊咖啡機大小的邊緣設備—IPC-240。/ 圖片提供:研華科技

此外,在智慧倉儲場域,研華與威剛合作,研華與威剛聯手合作,在 MIC-732AO 伺服器上搭載輝達的 Nova Orin 開發平台,打造倉儲系統的 AMR(Autonomous Mobile Robot) 自走車。這跟過去在倉儲系統中使用的自動導引車 AGV 技術不一樣,AMR 不需要事先規劃好路線,靠著感測器偵測,就能輕鬆避開障礙物,識別路線,並且將貨物載到指定地點存放。

當然,還有語言模型的應用。例如結合檢索增強生成 ( RAG ) 跟上下文學習 ( in-context learning ),除了可以做備忘錄跟排程規劃以外,還能將實務上碰到的問題記錄下來,等到之後碰到類似的問題時,就能詢問 AI 並得到解答。

你或許會問,那為什麼不直接使用 ChatGPT 就好了?其實,對許多企業來說,內部資料往往具有高度機密性與商業價值,有些場域甚至連手機都禁止員工帶入,自然無法將資料上傳雲端。對於重視資安,又希望運用 AI 提升效率的企業與工廠而言,自行部署大型語言模型(self-hosted LLM)才是理想選擇。而這樣的應用,並不需要龐大的設備。研華的 SKY-602E3 塔式 GPU 伺服器,體積僅如後背包大小,卻能輕鬆支援語言模型的運作,實現高效又安全的 AI 解決方案。

但問題也接著浮現:要在這麼小的設備上跑大型 AI 模型,會不會太吃資源?這正是目前 AI 領域最前沿、最火熱的研究方向之一:如何幫 AI 模型進行「科學瘦身」,又不減智慧。接下來,我們就來看看科學家是怎麼幫 AI 減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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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模型瘦身術之一:量化(Quantization)—用更精簡的數位方式來表示知識

當硬體資源有限,大模型卻越來越龐大,「幫模型減肥」就成了邊緣 AI 的重要課題。這其實跟圖片壓縮有點像:有些畫面細節我們肉眼根本看不出來,刪掉也不影響整體感覺,卻能大幅減少檔案大小。

模型量化的原理也是如此,只不過對象是模型裡面的參數。這些參數原先通常都是以「浮點數」表示,什麼是浮點數?其實就是你我都熟知的小數。舉例來說,圓周率是個無窮不循環小數,唸下去就會是3.141592653…但實際運算時,我們常常用 3.14 或甚至直接用 3,也能得到夠用的結果。降低模型參數中浮點數的精度就是這個意思! 

然而,量化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且實際上,降低精度多少還是會影響到模型表現的。因此在設計時,工程師會精密調整,確保效能在可接受範圍內,達成「瘦身不減智」的目標。

當硬體資源有限,大模型卻越來越龐大,「幫模型減肥」就成了邊緣 AI 的重要課題。/ 圖片來源:MotionArray

模型剪枝(Model Pruning)—基於重要性的結構精簡

建立一個 AI 模型,其實就是在搭建一整套類神經網路系統,並訓練類神經元中彼此關聯的參數。然而,在這麼多參數中,總會有一些參數明明佔了一個位置,卻對整體模型沒有貢獻。既然如此,不如果斷將這些「冗餘」移除。

這就像種植作物的時候,總會雜草叢生,但這些雜草並不是我們想要的作物,這時候我們就會動手清理雜草。在語言模型中也會有這樣的雜草存在,而動手去清理這些不需要的連結參數或神經元的技術,就稱為 AI 模型的模型剪枝(Model Pru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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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型剪枝的效果,大概能把100變成70這樣的程度,說多也不是太多。雖然這樣的縮減對於提升效率已具幫助,但若我們要的是一個更小幾個數量級的模型,僅靠剪枝仍不足以應對。最後還是需要從源頭著手,採取更治本的方法:一開始就打造一個很小的模型,並讓它去學習大模型的知識。這項技術被稱為「知識蒸餾」,是目前 AI 模型壓縮領域中最具潛力的方法之一。

知識蒸餾(Knowledge Distillation)—讓小模型學習大師的「精髓」

想像一下,一位經驗豐富、見多識廣的老師傅,就是那個龐大而強悍的 AI 模型。現在,他要培養一位年輕學徒—小型 AI 模型。與其只是告訴小型模型正確答案,老師傅 (大模型) 會更直接傳授他做判斷時的「思考過程」跟「眉角」,例如「為什麼我會這樣想?」、「其他選項的可能性有多少?」。這樣一來,小小的學徒模型,用它有限的「腦容量」,也能學到老師傅的「智慧精髓」,表現就能大幅提升!這是一種很高級的訓練技巧,跟遷移學習有關。

舉個例子,當大型語言模型在收到「晚餐:鳳梨」這組輸入時,它下一個會接的詞語跟機率分別為「炒飯:50%,蝦球:30%,披薩:15%,汁:5%」。在知識蒸餾的過程中,它可以把這套機率表一起教給小語言模型,讓小語言模型不必透過自己訓練,也能輕鬆得到這個推理過程。如今,許多高效的小型語言模型正是透過這項技術訓練而成,讓我們得以在資源有限的邊緣設備上,也能部署愈來愈強大的小模型 AI。

但是!即使模型經過了這些科學方法的優化,變得比較「苗條」了,要真正在邊緣環境中處理如潮水般湧現的資料,並且高速、即時、穩定地運作,仍然需要一個夠強的「引擎」來驅動它們。也就是說,要把這些經過科學千錘百鍊、但依然需要大量計算的 AI 模型,真正放到邊緣的現場去發揮作用,就需要一個強大的「硬體平台」來承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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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 AI 的強心臟:SKY-602E3 的三大關鍵

像研華的 SKY-602E3 塔式 GPU 伺服器,就是扮演「邊緣 AI 引擎」的關鍵角色!那麼,它到底厲害在哪?

一、核心算力
它最多可安裝 4 張雙寬度 GPU 顯示卡。為什麼 GPU 這麼重要?因為 GPU 的設計,天生就擅長做「平行計算」,這正好就是 AI 模型裡面那種海量數學運算最需要的!

你想想看,那麼多數據要同時處理,就像要請一大堆人同時算數學一樣,GPU 就是那個最有效率的工具人!而且,有多張 GPU,代表可以同時跑更多不同的 AI 任務,或者處理更大流量的數據。這是確保那些科學研究成果,在邊緣能真正「跑起來」、「跑得快」、而且「能同時做更多事」的物理基礎!

二、工程適應性——塔式設計。
邊緣環境通常不是那種恆溫恆濕的標準機房,有時是在工廠角落、辦公室一隅、或某個研究實驗室。這種塔式的機箱設計,體積相對緊湊,散熱空間也比較好(這對高功耗的 GPU 很重要!),部署起來比傳統機架式伺服器更有彈性。這就是把高性能計算,進行「工程化」,讓它能適應台灣多樣化的邊緣應用場景。

三、可靠性
SKY-602E3 用的是伺服器等級的主機板、ECC 糾錯記憶體、還有備援電源供應器等等。這些聽起來很硬的規格,背後代表的是嚴謹的工程可靠性設計。畢竟在邊緣現場,系統穩定壓倒一切!你總不希望 AI 分析跑到一半就掛掉吧?這些設計確保了部署在現場的 AI 系統,能夠長時間、穩定地運作,把實驗室裡的科學成果,可靠地轉化成實際的應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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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華的 SKY-602E3 塔式 GPU 伺服器,體積僅如後背包大小,卻能輕鬆支援語言模型的運作,實現高效又安全的 AI 解決方案。/ 圖片提供:研華科技

台灣製造 × 在地智慧:打造專屬的邊緣 AI 解決方案

研華科技攜手八維智能,能幫助企業或機構提供客製化的AI解決方案。他們的技術能力涵蓋了自然語言處理、電腦視覺、預測性大數據分析、全端軟體開發與部署,及AI軟硬體整合。

無論是大小型語言模型的微調、工業瑕疵檢測的模型訓練、大數據分析,還是其他 AI 相關的服務,都能交給研華與八維智能來協助完成。他們甚至提供 GPU 與伺服器的租借服務,讓企業在啟動 AI 專案前,大幅降低前期投入門檻,靈活又實用。

台灣有著獨特的產業結構,從精密製造、城市交通管理,到因應高齡化社會的智慧醫療與公共安全,都是邊緣 AI 的理想應用場域。更重要的是,這些情境中許多關鍵資訊都具有高度的「時效性」。像是產線上的一處異常、道路上的突發狀況、醫療設備的即刻警示,這些都需要分秒必爭的即時回應。

如果我們還需要將數據送上雲端分析、再等待回傳結果,往往已經錯失最佳反應時機。這也是為什麼邊緣 AI,不只是一項技術創新,更是一條把尖端 AI 科學落地、真正發揮產業生產力與社會價值的關鍵路徑。讓數據在生成的那一刻、在事件發生的現場,就能被有效的「理解」與「利用」,是將數據垃圾變成數據黃金的賢者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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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級生,想結婚嗎?台灣原生家庭對青少年「轉大人」的影響
研之有物│中央研究院_96
・2019/12/17 ・4743字 ・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SR值 581 ・九年級

本文轉載自中央研究院研之有物,泛科學為宣傳推廣執行單位

  • 整理報導|劉韋佐、美術編輯|林洵安

中研院演講精華

你還記得自己如何從花漾少年、少女,走到今日的三十而立嗎?中研院社會所推動的「臺灣青少年成長歷程」計畫,耗時近 20 年追蹤調查,描繪出本土的青少年成長歷程。在 2019 年 8 月中研院的知識饗宴演講,計畫主持人伊慶春分享了研究團隊的成果。本文摘錄演講的精采片段,特別是從家庭經驗影響層面,理解年輕世代的婚育行為。

臺灣青少年的成長歷程

臺灣青少年成長歷程 (Taiwan Youth Project, TYP) 研究計畫的主旨,在了解當代臺灣年輕世代的成長軌跡。」中研院社會所特聘研究員伊慶春,在演講開場分享了計畫初衷:「美國青少年研究重視的往往是青少年吸毒、性關係等問題,但這是臺灣孩子的成長樣貌嗎?升學壓力、補習班或許才是他們第二個生活方式,因此我們希望建構本土化的青少年發展模式。」

TYP 自 1999 年開始啟動,邀請中研院和各大學的社會科學學者共同參與。從 2000 年起持續追蹤當年的國一和國三學生,一路調查、訪問蒐集資料,探索他們從青少年階段直至踏入社會、甚至結婚生子的生命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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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龐大的計畫自 1999 年至今恰為第 20 年,約可分為兩階段:第一階段探討青少年初期至成年初期的成長軌跡,試圖從家庭、教育和社區檢視。第二階段則聚焦於年輕成人的發展模式,從親密關係到結婚生育、從走出校園到進入社會,哪些社會機制型塑出年輕世代的生活輪廓?又,家庭與教育經驗如何影響他們的婚姻與生育?

資料來源│TYP
圖表美化│林洵安

家庭經驗對青少年的長期影響

研究計畫跨越 20 年,宛如一段漫長的縮時攝影,跟隨這群七年級生從求學到踏入社會。多數人從青澀國中生,完成學業、找到工作,而後結婚成家、生育子女。他們的成長軌跡,伴隨這些「轉大人」的傳統指標運作,運作的場域多數是在家庭中完成。也因此,家庭結構深刻地影響了青少年成長歷程的發展。

然而臺灣的家庭經驗、教育策略和西方世界大不相同。「我們的自立和歐美是很不一樣的,譬如孩子想讀書、家長又負擔得起,你要讀到 30 歲都是我的責任。」伊慶春道出許多臺灣爸媽的心聲,也突顯了有別於西方的家庭緊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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迥異於歐美社會的家庭脈絡,讓這項研究更顯珍貴。跨時程追蹤聚焦在「家庭經驗」的長期影響,子女的婚姻與生育受到哪些結構、關係、規範性因素左右。

所謂的家庭經驗,研究中關注的是「家庭結構」與「家庭關係」,試圖討論對子女的長期影響。

觀察國一樣本的家庭結構變化(圖 1),雙親家庭比例下降的原因包括雙親離婚/分居或死亡。在此基礎上,觀察樣本平均 31 歲時的學業成就(圖 2)便可發現:家庭結構仍為「雙親家庭者」有 58.29 % 最高學歷為大學或技術學院,高於「非雙親家庭者」的 54.98 %,但兩者差距不大。若觀察碩士或高中職的比例就更為清楚了,雙親家庭者相較於非雙親家庭,相差近一成。這說明了「家庭結構」與子女教育成就的關連。

2000-2017 年家庭結構(樣本平均 13 歲、22 歲、31 歲)
資料來源│伊慶春
圖表美化│林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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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家庭結構與學業成就(樣本平均 31 歲)
資料來源│伊慶春
圖表美化│林洵安

父母離婚,會影響子女不想結婚?還是提早結婚?

延續前述家庭經驗的影響,研究小組也針對早期父母離婚的非完整家庭 (non-intact family),檢視子女成年後的親密關係與家庭組成。

臺灣的低生育率已不是新聞,但有趣的是,生育率其實並非一路走低。比如, 2000 年與 2012 年的總生育率特別突出──關鍵因素是這兩年為「龍」年。另外,孤鸞年結婚率低、虎年出生率低,可見得傳統價值觀對婚育決定仍具有文化規範的影響力。

然而,面對臺灣顯著的低生育率現況,年輕人為何缺乏結婚和生育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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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小組試圖由家庭經驗的影響著手。伊慶春提到,從過往文獻可知,兒少時期若父母離婚、未離婚但有衝突等,子女都會受到負面衝擊 (negative impact),並且延續至成年期。相關論述或因果關係有些共識,但研究小組更想進一步探問的是:在此負面衝擊下,青少年將會「比較不想結婚」或「反而提早結婚」?

以父母離婚時間點作為觀察的變因,將父母離婚的時間點分為「子女 12 歲以前」(兒童期)及「子女 13 歲以後」(青少年期)。

研究發現,「 12 歲以前父母離婚者」,在 19-20 歲時有約會對象的比例,顯著高於「 13 歲以後父母離婚者」和「雙親家庭」。值得注意的是,「 13 歲後父母離婚者」對未來沒有婚姻期望的比例,顯著高於「兒童期父母離婚者」、「雙親家庭」的同儕。

此一發現表示:如果父母在兒童期階段離婚,成年初期的子女較可能因缺乏雙親之一,而渴望發展親密關係,並有約會對象。相反的,若父母離婚時間點在青少年階段,則子女可能因為目睹父母離婚過程的負面經驗,而較不期待進入婚姻。如果進一步與「雙親在、但是父母衝突高家庭」相比,高衝突家庭的成長經驗,影響更類似「父母於青少年階段離婚」。換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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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結構的完整與否,會導致子女未來親密關係的發展。父母離婚時間點、父母關係的好壞,也對子女的婚姻期望和親密關係有明顯影響。

但研究也發現,家庭結構之外,「家庭關係─親子之間的依附感」也是需要考慮的重要因素。與父親的關係好、依附感強,子女婚姻期望會比較高;即便父母離婚,但時間點在早期(兒童期),並與母親的關係良好者,亦不會影響到婚姻期望的降低。

親子關係、父母關係,如何影響早婚?

TYP 第二階段聚焦在年輕成人樣本。 2011-2017 年間,這群七年級生步入年輕成人階段,從平均 25 歲進入 31 歲,其中有 7-40 % 的年輕人結婚了。研究由此深入分析,進一步觀察年輕世代實際的婚姻與生育行為。

2011 年時,這批 25 歲的樣本有 7 % 進入婚姻生活,平均初婚年齡是 23.7 歲,屬於早婚者。比較發現,這群早婚者已生育子女及婚後 7 個月內生育的比例,明顯高於在 28 歲及 31 歲才結婚的人。

這個狀況反映了臺灣仍存在「婚育包裹」(孩子必須出生在婚姻中,對未婚生子的接受度低)的現象,也就是說,早婚者更可能是因為奉子成婚。此外,早婚者的經濟狀況尚不穩定,也反映在與父母同住的高比例現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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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階段的調查,所有樣本已進入年輕成人階段,而且從 2011-2017 年分別有 7-40 %進入婚姻,研究團隊開始觀察已婚者的婚育行為。
資料來源│TYP
圖表美化│林洵安

那麼,家庭脈絡又是如何影響早婚呢?

TYP 研究分析指出,父母於青少年初期離婚者,有更高的婚前懷孕機率,但對於早婚與否則沒有產生顯著的效果。手足人數越多,也越可能婚前懷孕和早婚。

最值得注意的是,家庭衝突會因性質不同而造成相反作用。若父母和子女間的衝突越高,越可能在 25 歲時就早婚了;若衝突發生在父母之間(而非親子之間),子女早婚可能性反而更低。這或許是因為:親子衝突帶來離開原生家庭的推力,與組成自己家庭的拉力;經歷父母間的衝突,則會降低建立婚姻關係的期望。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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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子間衝突越高,會讓子女積極地想進入新的家庭關係,有較高的早婚可能。相反的,若父母間常衝突,則會削減子女走入婚姻的欲望,早婚比例較低。

換言之,家庭關係將會影響個體決定是否早早組成新家庭。質性訪談中便有受訪者直言,自己和父母關係不佳,想透過結婚逃離原生家庭,「我爸說,你唯一光明正大離開這個家的理由,就是嫁出去!」除此之外,奉子成婚、戀愛衝動也是早婚者走入婚姻的重要原因。

年輕世代婚姻與生育,兩性大不同

2014 年的調查,時值樣本平均 28 歲,較接近臺灣平均成家的年紀(男性初婚年齡為 32 歲、女性 30 歲),調查也顯示當中有近 20 % 的年輕人走入婚姻了。

進行分析後可知,臺灣社會貌似越來越開放,但結構性(居住地、家庭收入)、關係性(家庭關係)、規範性因素(家庭價值、性別角色)仍然大大影響年輕世代的婚姻和生育,其中還有明顯的性別差異。

以男性而言,青少年時期的家庭收入較高、與家人關係好、目前有工作者,較可能走入婚姻。但女性卻相反,青少年時期家庭收入高、目前有工作者,結婚的比例比較低。換言之,

經濟能力、早期正向的家庭經驗,是年輕男性結婚比例的助攻,但卻反而不利於年輕女性結婚的機率。

時間拉長到 2017 年,這群受訪者來到人生三字頭,平均 31 歲。研究小組持續追蹤,進一步觀察早期家庭經驗是否帶來「長期」的影響。

其中,家庭結構改變的另一個原因出現了:父母之一過世的比例約 11 %。研究中發現,父母過世會明顯降低子女結婚的欲望,顯著度甚至比父母離婚還高。而父母在子女 6-17 歲(就學年齡)時離婚,對年輕成人的影響最大,尤其對男性更顯著,明顯降低其結婚的可能性。

依父母婚姻狀態區分,子女的結婚比例。從 2017 年調查顯示,父母過世明顯降低子女結婚可能性;而父母在就學年齡階段離婚,對男性的負面影響最大。
資料來源│TYP、劉家樺
圖表美化│林洵安

家庭資源,是提升男性婚育率的可能解方

綜觀龐大而長時間的追蹤調查,伊慶春強調:「一般新聞可能偏重個人背景或短期效應,但做為社會學家,我們更關心結構因素和長期影響。」

她總結 20 年來團隊的各項研究,從家庭結構、家庭關係、文化規範來描繪青少年的成長軌跡。

一、以「家庭結構」的面向來看:子女在兒童期經歷父母離婚,成年後較有意願約會、較可能婚前懷孕,但非早婚。如果到青少年期才經歷父母離婚者,則可能使其不想結婚;但對女兒的影響反而可能是早婚且較早生育。

二、在「家庭關係」的面向,親子衝突較高者,子女有早婚的現象;父母間經常衝突,則子女較可能不想結婚,也不會早婚。這也暗示,上代衝突高的家庭關係可能影響到下一代進入親密關係的欲望;反之,若家庭關係較為融洽,家庭凝聚力較高,則會促使男性早婚與早育。意即,這些男性較能順勢接受傳統中成家的責任,而不會抗拒走入婚育生活。

三、值得注意的是,成長過程中家庭經濟較佳、家人關係較好、目前在就業者,對男性都是提高家庭組成機率的重要因素。然而相同的因素放在女性身上,反而降低結婚的可能性。此經濟模型的解釋與西方家庭研究可以比擬,顯示家庭脈絡對子女的性別差異影響,值得重視。

資料來源│TYP
圖說設計│劉芝吟、林洵安

「至少從研究中能看到,如果政府想提高結婚、生育率,可以在家庭教育、家庭關係上著手,特別是對男性,讓他們有更高意願走入婚姻。」

耗時近 20 年的「臺灣青少年成長歷程計畫」,是難得一見追蹤期如此長的研究。不僅樣本有不同年齡層可相互比較,更有家庭結構、就學歷程、婚姻狀態等數據,提供研究者挖掘各種研究議題。除了前述家庭經驗的分析,計畫中也有關於青少年偏差行為、教育分流與教育成就的分析討論。

伊慶春表示,從這一份全面性的資料,體現出臺灣家庭仍然面臨傳統與現代的衝擊,價值觀與行為持續改變中。透過 TYP 計畫,除了期盼更多後繼研究者,看到臺灣社會與歐美截然不同的軌跡,建構理論時考量文化規範的作用;同時,也提供大眾對自己與下一代的成長樣貌有更多理解。

延伸閱讀

本文轉載自中央研究院研之有物,原文為七年級生,你是如何「轉大人」的?從家庭脈絡看臺灣青少年的成長歷程,泛科學為宣傳推廣執行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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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哥國王有可能是888個孩子的父親嗎?——2015搞笑諾貝爾數學獎
賴 以威
・2015/09/25 ・1450字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SR值 541 ・八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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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子化被視為國安問題的台灣,今年搞笑諾貝爾數學獎的題目恰好是關於「生育」,絕對值得有關單位好好研究一番。

由Elisabeth Oberzaucher與Karl Grammer率領的維也納大學團隊,分析了傳說中的男人--摩洛哥國王伊斯邁爾(Moulay Ismael)。據說他在30年內生了888個小孩,平均每年生將近30個,每兩個月生將近2.5……嗯,小孩用小數點聽起來有點恐怖,每兩個月生5個。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伊斯邁爾國王要是住在台北市,光靠領生育補助就能月入五萬了,還不算育兒津貼咧。

source:wikimedia
摩洛哥國王伊斯邁爾(Moulay Ismael)source:wikimedia

維也納大學團隊對此傳說所發布的第一項研究結論是:「其實應該是1172個小孩,因為伊斯邁爾國王的妾所生的女兒是不被允許活下來的。」這番話就像跳高選手挑戰新紀錄前,就先要求把跳桿再往上挪20公分一樣。伊斯邁爾國王這種媲美蟻后的行為真的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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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以的喔!維也納大學團隊使用Python撰寫了Wilcox-Weinberg、Jöchle、Barrett-Marshall三種不同的受孕模型,運用此模型跑數值模擬,發現再假設隨機行房的情況下,三種模型平均每天各需要1.97、0.83、2.30次行房,持續三十年不間斷,伊斯邁爾國王便能達成傳說中的KPI–這是第二步。

第三步,維也納大學團隊設法讓模型更貼近現實狀況,考慮了許多狀況。比方說,當時的習俗不允許在女性經期內行房,此習俗會提升受孕的機率,減少國王白做工的比例,三種模型下的平均行房次數會各自下降成1.59、0.75、1.87。

如果國王再精明一點,還懂得叫人去算排卵期,那麼他可以再輕鬆點,平均只需要0.68~1.44次的行房就能生出破千位子女。當然,這可能得需要一個團隊來幫他算,畢竟國王的後宮高達五百多人。就算用Google calendar來管理也是一件工程浩大的事情。

然而,現實生活中也有不盡如人意的事情,不是每次懷胎九月都能順利生產的,再考慮到這些不順利的狀況後,國王平均每天約0.83~1.63次行房。數據是給出來了,但能不能真的做到,我想是很講天分的一件事(可能比絕大多數的事情都還要講天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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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rce:Khánh Hmoong
source:Khánh Hmoong

但是在現代,一位名為加藤的男演員或許能辦到:據說他從影26年來拍攝過15000部作品,換算起來平均一天1.58部。或許400年後的搞笑諾貝爾獎會有學者分析此事究竟屬實還是傳說。

※維也納大學還用了架構起來的三套受孕模型做了其他的分析。他們假設國王沒有KPI的壓力,只是以媲美日本上班族盡責的態度,每晚固定行房一次,三十年來從不間斷(是要領全勤勳章嗎),在各限制與狀況下,各可以生幾個小孩。又分析了國王如果想達成可以將小孩取名為「太郎、次郎……千郎」的夢想,其實不需要後宮五百佳麗,「只」需要110位老婆就可以了。

總覺得提到110位老婆還用「只」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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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有興趣了解更多的朋友,可以參考這份研究發表於PLOS one的公開論文,還可以下載他們的Python程式碼玩玩看。

※寫在後面:這個研究絕對不會被歸類為實用的數學,又被我解釋的更往奇怪的方向走去,論文裡也沒有什麼數學公式解釋所採用的模型。與其說是論文,更接近一份研究結果報告。不過我還是認為它是一個不錯的例子,展現出當我們想搞清楚一件複雜的事情時,作為最精確的語言,數學往往能幫我們撥開迷霧,看到更多真相的樣貌。

原始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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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 以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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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作家、譯者,作品散見於聯合報、未來少年、國語日報,與各家網路媒體。師大附中,台大電機畢業。 我深信數學大師約翰·馮·諾伊曼的名言「If people do not believe that mathematics is simple, it is only because they do not realize how complicated life is」。為了讓各位跟我一樣相信這句話,我們得先從數學有多簡單來說起,聊聊數學,也用數學說故事。 歡迎加入我與太太廖珮妤一起創辦的: 數感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