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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不太受歡迎?從研究來看黑色幽默——《笑的科學》

PanSci_96
・2014/10/20 ・4589字 ・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SR值 521 ・七年級

令人驚訝的是,從我們歷史上來看,幽默一直不太受歡迎。

柏拉圖在其著作《理想國》中,將幽默視為非法行為,宣稱它使人從更為重要的事情中分神。不只有他一個人這麼想;古希臘人儘管見地卓越、開明進步,也認為笑很危險,會使人喪失自制。霍布斯稍為實際一些,宣稱幽默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一環,但僅限於智識劣等的一群。因為幽默給予他們自我感覺良好的機會,尤其是當他們指出他人不完美的時候。

哲學家不是唯一對幽默針鋒相對的一群。《聖經》也做盡十足的批判。《舊約》中雖提過幾次神發笑的場合,但形式幾乎都是嗤笑或輕蔑,像在〈詩篇〉第二章:

那坐在天上的必發笑,主必嗤笑他們。

那時,他要在怒中責備他們,在烈怒中驚嚇他們。

任何人都不想聽到這種笑。綜觀整本《聖經》,當人在笑時,大多出於愚痴,諸如亞伯拉罕和撒拉對他們能生兒子的想法竊笑。有些研究者鑽研之深,去計算神與祂的門徒笑的次數,並將各個例子歸納為三種原因,即侵略、悲傷或歡樂。而侵略獲得壓倒性的勝利,占了百分之四十五。因歡樂而笑的,只發生兩次。

對那些主張《舊約》本身就比新版來得黑暗的人,可以研究看看以下這件事:宗教學者間仍持續爭論著耶穌是否曾笑過,指的不只是《聖經》中記載的,而是終其祂的一生。

為什麼在歷史上幽默遭如此嚴苛地對待呢?其中一個原因是,幽默本質具有顛覆性。有些笑話固然無害,例如雞群過馬路、大象藏身櫻桃樹等主題,但是大部分的幽默並不是這樣。它們輕佻地處理嚴肅的主題,有時候甚至相當粗魯不文、旁若無人。看看下面這個笑話,我小時候聽過很多次,但或許現在這個世代反而會覺得新鮮:

NASA是什麼的縮寫?還需要另外七位太空人。(譯注:「還需要另外七位太空人」的原文是 Need another seven astronauts,縮寫恰為NASA。)

這個笑話盛行於一九八六年間、太空梭挑戰者號爆炸之後;在我告訴大家這件事之前,大多數人看不懂笑點。挑戰者號自卡納維拉爾角升空七十三秒後,機體火箭推進器的O形環就壞了,導致燃油洩漏與梭體解體。七位乘客全部喪命,其中包括一位教師麥考利夫,他因參與NASA「教師升空」的計畫得以共乘。

挑戰者號在1986年1月28日進行第十次任務時,於升空過程中突然爆炸墜毀。source:Wikipedia

挑戰者號的笑話不只這一個,而且還不少。這些笑話並非馬上出現,而是在事件之後幾個禮拜紛紛現身。有個研究發現,這類悲劇個案發生的時間和其衍生出的相關笑話之間潛伏期為十七天。而黛安娜王妃的死,潛伏期較短;世貿中心災難的潛伏期可長多了。

黑色幽默令人著迷之處,從大量且豐富的低劣笑話可見一斑,舉凡挑戰者號笑話、愛滋笑話、車諾比笑話等不勝枚舉。這些笑話甚至比釀成笑話的事件本身還持久。在我長大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最喜歡的「無臂無腿」笑話:一個沒手臂沒雙腿的小孩被釘在牆上,你怎麼叫他?藝術。一個沒手臂沒雙腿的小孩浮在池塘上,你怎麼叫他?浮標。

許多讀者可能不知道,曾有一整個世代遭受撒利多邁德胺威脅,那是一種在一九五○到一九六○年代醫生經常開的藥,卻造成多種先天缺損的可怕副作用,其中一種缺損是先天缺少四肢的海豹肢症。由於撒利多邁德胺當時最主要是用來治療孕婦晨吐,數以千計的孩童慘遭波及。罹患海豹肢症的存活率約百分之五十,所以或許那時真有生來就沒有手臂、缺少雙腿的孩子,而他們的名字可能是藝術或浮標。

罹患海豹症的兒童。Souce: Luciana Christante

有人宣稱,這些笑話突顯了人類行為最壞的面向。他們說愛滋笑話不過就是恐同的藉口;撒利多邁德胺笑話,則是取笑殘障為樂;甚至有評論家宣稱挑戰者號笑話鼓勵年輕學子以譏笑老師為樂。但是另一些人覺得這樣的斷言有失公允。他們相信真相遠比那樣繁複,他們的論證正與大腦利用不同方式處理衝突這件事有關係。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這些以悲劇為本的笑話)不是哀傷的形式。」英國幽默研究員戴維斯這麼說。關於這個主題,他寫了超過五十本書以及多篇文章。如果有人懂得解釋病態幽默的目的,那就是他了。他在超過十五個國家,發表關於這個主題的演講,透過電視及收音機登上國際舞台,甚至曾在最高法院中作證。簡單來說,提到病態幽默,戴維斯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而且他太不容易被冒犯。

「第二個,它們也不是冷酷麻木。我相信其中的解釋就是失諧。」戴維斯的理論也獲得大多數幽默研究員支持,那就是儘管低劣笑話具殘忍或侮辱的本質,說話者的意圖並不是鄙惡的。事實上,若想了解病態幽默真正的訊息,我們必須探索它們背後不一致的情感。當悲劇驟臨,我們可能會有許多反應。我們會感到悲傷、遺憾甚至絕望。我們可能也會受到新聞報導(尤其是電視上的)對我們情緒的操弄而感到挫折。簡而言之,我們經驗了衝突的情緒。

有些人主張,低劣笑話誘引出優越感,這可能也是真的;但這個論點無法解釋,為什麼想出縮頭字AIDS另一種版本的縮寫法,對有些人來說很有趣;但是在腫瘤病房裡大喊「哈!哈!你生病了耶!」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好笑。只有在笑話能帶出複雜情緒反應時,我們才會對關於某些團體或事件的笑話大笑。因為除了這些反應之外,我們沒有其它方式能反應了。

有些讀者可能會想,把病態幽默看成是衝突情緒的結果很危險,因為這代表了因這些笑話而大笑不算殘忍,只是傳達自己情緒的一種方式而已。這甚至看起來像在歡迎嘲弄患者、死者或殘疾人士。但並不是這樣的。

病態幽默不必理解成帶有冒犯性的最佳證據,來自一個對笑話的研究,其中的笑話看似正以取笑笑話中的主角為樂。心理學家勒夫寇特及馬汀在他們所做的實驗中,要求三十位身障人士看一系列關於身障者的漫畫。例如,有幅漫畫中展示一架絞刑高台。高台一側有一架階梯導向絞索,另一側則是個輪椅用的斜坡,旁邊有一面寫著殘障專用的告示牌。另一幅漫畫則展示懸崖和一個寫著「自殺之跳」標語,在懸崖邊有輪椅用的斜坡以及殘障專用的標語。

這個實驗不希望受試者知道本研究的目的是評估他們的幽默感,所以實驗者是在準備接下來的面談房間的同時,讓他們無意間看到漫畫。背地裡記錄受試者的反應後,讓他們做一系列的問卷,調查他們關於身障的感覺。

勒夫寇特及馬汀發現,那些看了笑話笑得最多的人,同時也是對自身條件適應較佳的人。比起其他的受試者,他們展現較高的活力、較高的自我控制力,還有較好的自我概念。簡單說,用最健康的態度看待自身障礙的人,覺得笑話最好笑。

這樣的結果不算意外,其他研究也發現,對自己失去另一半能一笑置之的鰥夫或寡婦,較為快樂、較具處理壓力的能力,社會適應力也較高。經歷乳癌術後婦女,若能幽默以對,也顯示術後憂慮降低。

更有研究指出病態笑話不必為了好笑而語帶冒犯。研究員可以從好幾個面向改變這些笑話,像是針對笑話的目標,或笑話的殘忍與配適程度。藉由操弄以上的因素,研究員能判斷是哪個因素使得笑話過於冒犯而難以被接受(例如,你要怎麼避免死掉的嬰兒在微波爐中爆炸?用掛大衣的鉤子戳幾個洞在上面)。

source:Fakeposters

像這樣的實驗已經有人做過了,例如密西根大峽谷州立大學的荷索做的研究。從實驗中,我們看到兩件有趣的事。第一,殘忍不會增進好笑程度。最惡劣的笑話(例如有死掉嬰兒等等)通常讓人覺得最不好笑。但評等為最不殘忍的笑話也是如此,其中有許多根本無法達到情緒上的涉入。所以說,殘忍不會讓笑話更好笑,它只是提供引導情緒衝突的方法。過於稀薄的尖酸,使得猶疑這笑話恰不恰當的情緒衝突少得可憐,像這樣的笑點就失敗了。但過於尖酸毒辣,就毫無衝突產生,因為不恰當的概念從一開始就很清楚了。

第二,我們發現,幽不幽默最大的指標是配適度,所謂配適度指的是能兼具失諧與解困兩者的笑點做得有多好(很像第二章討論的解困階段)。換句話說,笑點愈乾淨俐落地引導出令人驚喜的結局,笑話就會愈好笑。光是被嚇到或驚喜還不夠,無論是情緒上或認知上,我們的幽默必須帶我們到一個新的境地。

之所以病態笑話的種類這麼多,其部分原因是有太多方式使我們的心靈遭受混雜情緒。舉例來說,我們為殘障的人感到遺憾,但我們也希望給他們力量,並且用他們應當受到的對待方式來對待他們,就像我們對任何人一樣。還有,雖然我們為自然災難的受難者哀悼,我們可能也同時覺得受到媒體操弄,任其告訴我們該如何感受。尤其是電視播報如此即時,它可能是鋪天蓋地的資訊來源,也是衝突的主要來源。當災難來襲時,我們會做什麼?我們會打開電視。

「電視會試著去說服你,讓你處在情緒衝擊情境的現場,浮誇氾濫的言語都在渲染即時性,」戴維斯這麼說,「但你無法透過電視感覺現場群眾的心情。你在螢幕上看到的都經過消毒,然而描述事件的那傢伙卻口沫橫飛地說著狀況有多悽慘。你看著螢幕,心裡有一部分認為這真是荒謬極了。」

事實證明,談到幽默,即時性是個主要課題。

之前提過,挑戰者號笑話花了十七天才在校園、運動場遍地開花。算起來每條失去的人命大約要花兩天半來哀悼。用這種算法,要超過七千日(也就是十九年)過後,大家才能開始笑五角大廈和世貿中心的攻擊。我雖然對這麼簡單的算式感到懷疑,但可能也相去不遠。連不是喜劇片、而是重現九一一的戲劇類電影《聯航93》,都等到悲劇發生後幾乎五年才能上映。雖然諷刺文章期刊《洋蔥報》近來真的開了個玩笑說,美國人應該在周年紀念日當天不要自慰,來緬懷九一一事件;但這樣的幽默很罕見,而且對受難者通常是懷有敬意的。

話雖如此,仍然有許多笑話真的在九一一事件後立刻出現,不是在主流媒體而是在網路上。這些笑話也是最具極端侵略性與暴力情結的一類。例如有張合成照片,是自由女神像攫著遭斬首的賓拉登首級。或是照片上出現一架飛往麥加中心的波音七四七,張著標語寫道「別生氣─要公平嘛」。我們不太容易會誤解這些照片想傳達的情緒訊息。

不過這些九一一笑話真正重要的地方在於,它們透露出人們對這起事件的真實情感。會憤怒,這是當然的,也有挫折,偶爾也有些不恭。這讓我想起有這麼一幅漫畫,描繪好幾隻天線寶寶從熊熊大火的雙子星大廈上跳下來,還有張標語寫:「喔不!」另一幅描繪滑鼠游標在世貿中心上空盤旋,旁邊電腦視窗顯示訊息問「您確定要刪除這兩座塔嗎?」。這些笑話不是在開恐怖份子玩笑,它們在取笑哀傷過程本身。像先前提到的,這些笑話出現的時候,電視台還忙著取消頒獎典禮,而麥克斯還在掙扎他的現場喜劇秀要怎麼主持。這些笑話不是表現同情或感傷,它們剛好相反。

簡單來說,它們反映了大家想說的話:「不要告訴我該怎樣感覺。當我看見一樁悲劇,新聞不必用二十四小時報導來提醒我,我也知道是個悲劇。」

這類笑話透露人類心智新鮮而非凡之處,也就是告訴我們不能笑,反而使我們想笑。這會讓我們想合成一張照片,上面有隻巨大的猩猩在雙子星大廈附近抓下空中的飛機,配上一張標語寫著:「當我們需要牠時,金剛在哪裡?」

source:keyword suggest

人類的大腦是隻頑固的野獸。他不喜歡別人告訴他該怎麼做。

本文摘自泛科學2014十月選書《笑的科學》,貓頭鷹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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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世界永遠滑稽:幽默比較長壽?——《怪咖心理學》
azothbooks_96
・2023/03/16 ・3731字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受試者看完令人不安的電影後,血液循環降低 35%,但看完幽默題材後則增加 22%。根據研究的結果,研究人員建議大家每天至少笑十五分鐘。

憂傷小丑?喜劇演員的心理特質

1981 年,紐約州立大學雪城分校的心理分析師西摩爾.費雪(Seymour Fisher)若達.費雪(Rhoda Fisher)發表研究結果,他們並不支持傑納斯所謂「喜劇演員是憂傷小丑」的說法(編按:許多人認為喜劇演員得在舞台前、舞台後承受高度的壓力,不管他們現實生活中發生什麼事,總得每晚登台作秀製造效果,有些演員甚至因此受憂鬱症、躁鬱症所苦,也因此大眾對喜劇演員往往有「喜劇演員其實是憂傷小丑」的印象)。

費雪兄弟進行廣泛的調查,研究四十多位知名的喜劇演員與小丑,包括席德.西薩(Sid Caesar)、傑奇.梅森(Jackie Mason)、小丑布林可(Blinko the Clown),並出版《假裝世界永遠滑稽》(Pretend the World Is Funny and Forever )一書發表他們的研究。

他們在研究中做了一個經典的佛洛伊德測試:羅夏克墨漬測驗。他們請受試者看模糊的墨漬,說出他們想起什麼。學術研究中時常用到這類測試,甚至有一個知名的佛洛伊德笑話也以此為主題:

一名男子去看心理分析師,分析師拿出一疊印有墨漬的卡片,讓男子一次看一張,問他墨漬讓他想起什麼,男子看了第一個墨漬後說:「性」,看到第二個墨漬後又說:「性」。事實上,他看到每一張卡片都說:「性」。心理分析師憂心地說:「我不是想嚇你,但你似乎滿腦子都是性。」那男子驚訝地回答:「我真不敢相信你剛剛說的,擁有整疊色情卡片的可是你。」

羅夏克墨漬測驗,又稱墨跡測驗,是知名的人格測驗之一。受試者收到十張上頭有墨漬的卡片,並被要求回答他們最初認為卡片看起來像什麼、以及後來覺得像什麼。心理學家再根據他們的回答及統計數據,判斷受試者的人格還有狀態。

多數測試是在餐廳與馬戲團的更衣室進行,費雪兄弟表示,這些測試往往很難進行,因為旁人和其他表演者常打斷他們。費雪兄弟的研究和一般人對「憂傷小丑」的印象及傑納斯之前的研究結果剛好相反,他們發現喜劇演員與小丑鮮少有精神疾病。專業喜劇演員的工作雖然充滿壓力,但費雪兄弟意外發現,這些受訪者都能迅速恢復元氣,調適力都很好。

被接納的需求

另一方面,費雪兄弟也檢視喜劇演員與小丑的童年經驗,他們說受訪者大多從小就開始走這一行,小時候通常是班上的活寶。他們常開老師的玩笑,這點也符合幽默的「優越」論。有一位表演者記得老師叫他到黑板拼「petroleum(石油)」一字,他馬上走到前面,拿起粉筆寫下「oil」。

專業喜劇演員通常出生低收入戶,童年不是過得很好,所以他們的表演可能是想獲得觀眾的喜愛,藉此彌補童年的缺憾,有很多實際證據支持這點。伍迪.艾倫曾說「被接納的需求」是他想要變得風趣的主要動力之一。傑克.班尼(Jack Benny)不喜歡在古巴度假,因為那裡沒人認得他。W.C. 菲爾茲(W.C. Fields)曾經提到他喜歡讓人發笑是因為「⋯⋯至少在那短暫的時刻裡,大家是愛我的。」

是喜劇演員也是社會學家

費雪兄弟研究的第三方面是檢視與好笑有關的心理特質,有些演員坦承他們對人與行為很好奇,他們會不斷觀察別人的生活細節,直到發現一些小特質可以拿來當新的笑話或表演題材為止。

費雪兄弟發現喜劇演員與社會科學家有很多相似處,他們認為這兩種人都時常注意人類行為的新鮮面,唯一的差異在於喜劇演員用這些觀察讓人發笑,社會科學家則是以這些觀察做為學術論文的基礎。我畢生都在研讀社會科學家的文獻,所以我想主張這種分法並無法清楚區隔這兩種人。

Waist up portrait of mature man giving speech standing on stage in spotlight and speaking to microphone, copy space

費雪兄弟也檢視喜劇與不安之間的關係,一般人看到墨漬時,通常會看到一個影像,然後才發現墨漬可能有不同的觀察方式。

仔細分析喜劇演員從墨漬中看到的圖案後,費雪兄弟的結論是,他們的受試者常會把墨漬想像成「好的怪獸」,把有威脅感的圖案轉變成比較親切的感覺。「噴火龍」會變成被誤解的高貴角色,「骯髒的土狼」會變成可愛討喜的寵物。費雪兄弟認為這是喜劇演員與小丑在無意間想要以幽默感因應困境的證明。

幽默的長壽

很多人都曾經對喜劇根本上和憂傷與精神病有關的說法提出質疑,費雪兄弟並不是唯一的學者。佛羅里達國際大學的詹姆斯.羅頓(James Rotton)深入探討霍夫曼(Hoffman)的《過往娛樂名人》(Entertainment Personalities of the Past),了解知名喜劇演員的出生與死亡年份,並以同年出生的非喜劇藝人當對照組註一

羅頓在名為〈幽默與長壽:搞笑演員較長壽?〉(Trait Humor and Longevity: Do Comics Have the Last Laugh?)的論文中說明研究的結果,他主張喜劇演員和其他藝人的死亡年齡差不多。後續關於喜劇演員死因的研究註二也顯示,他們並沒有比較常因心臟病、癌症、肺炎、意外或自殺而身亡。

總之,沒有證據顯示每晚必須搞笑演出的明顯壓力會讓他們比較短命。

其他研究顯示,能夠笑看人生可以減少不安,羅頓的研究也呼應了這點。如果喜劇真的有影響,那麼就是有益健康。十三世紀的亨利.德.曼德維爾醫生(Henri de Mondeville)推測笑有助於病人康復,他寫道:「外科醫生應該禁止病人生氣、怨恨與難過,提醒病人歡樂可以讓人心寬體胖,哀傷讓人瘦骨如柴。」

幾百年後,莎士比亞也呼應同樣的理念,他表示:「讓內心充滿歡笑與喜樂,可以遠離傷害,延年益壽。」

最近有一項研究也支持笑聲、因應壓力、身心健康之間的關係。該項研究顯示,會很自然地以幽默應付壓力的人,免疫系統比較健康,心臟病發與中風的機率也少 40%,看牙時比較不會痛苦,壽命也比多數人多四年半。

1990 年,研究人員發現觀賞比爾.寇斯比(Bill Cosby)的脫口秀錄影帶可增加唾液的免疫球蛋白 A。免疫球蛋白 A 是避免上呼吸道感染的要角(受試者聆聽梅爾.布魯克斯〔Mel Brooks〕與卡爾.萊納〔Carl Reiner〕的經典《兩千歲的人》〔2000-Year-Old-Man 〕時,這些優點明顯下降)

這不是唯一探討笑對身體有何影響的研究。2005 年,馬里蘭大學的邁可.米勒(Michael Miller)與同事研究笑看世界與血管內壁的關係。血管擴張時,可促進血液循環,有益心血管。他們讓受試者看可能讓他們感到不安(例如《搶救雷恩大兵》最初三十分鐘的劇情)或歡笑(《當哈利碰上莎莉》的「假高潮」戲)的電影。整體而言,受試者看完令人不安的電影後,血液循環降低 35%,但看完幽默題材後則增加 22%。根據研究的結果,研究人員建議大家每天至少笑十五分鐘。

根據研究的結果,研究人員建議大家每天至少笑十五分鐘。圖/envato

天然的止痛劑

羅頓也依循同樣的邏輯,檢視觀賞不同影片對整型外科病患的復原有何影響。他請一組病患從《香蕉》(Bananas)、《站在子彈上的男人》(Naked Gun)、《金牌製作人》(The Producers)等等喜劇片中挑選,但不讓另一組看任何可能讓他們微笑的影片,而是叫他們從《南海天堂》(Brigadoon)、《北非諜影》(Casablanca)、《第七號情報員》(Dr. No)等「嚴肅」片單中選片。研究人員秘密追蹤病患由自控式裝置中使用的止痛劑藥量。觀賞喜劇的人使用的藥量比觀賞嚴肅電影者少 60%。

在另一個有趣的實驗中,研究人員又找另一組病患,不讓他們任選喜劇片,而是叫他們看別人幫他們挑的影片,這組使用的止痛劑比另外兩組都多,這證明觀賞讓你笑不出來的喜劇比什麼都還痛苦。

笑看生死

最後,有一群研究人員要求受試者立下模擬遺囑,開自己的死亡證明(包括估計的死亡日期與死因),寫自己的喪禮追悼文,研究人員發現喜歡笑看人生的人比較不覺得這有多難。在比較實際的情境中,也出現同樣的現象。輔導員訪問失去伴侶半年的人,發現能笑看生離死別的人比較能接受那個情境,繼續過日子。

不過,就像笑話實驗室收到的一則笑話所說的,笑看生死也有可能出現太誇張的情況:

一名男子過世了,他的太太打電話到當地報社說:「我想刊登以下的訃聞:柏尼死了。」報社員工楞了半响後說:「其實刊登十個字的價格是一樣的。」

女士回答:「喔,好吧,那我刊登:柏尼死了,豐田汽車出售。」

註解

  1. 羅頓的報告只研究男性喜劇演員,因為他發現很多女性喜劇演員的年齡並不可靠,與其他傳記資料不符,這很可能是一種喜劇的時間心理學。
  2. 此研究蒐集 1980 到 1989 年間刊登在《時代》與《新聞週刊》上的演員訃聞。

——本文摘自《怪咖心理學之史上最ㄎ一ㄤ實驗,用科學揭露你內心的真實想法》,2023 年 2 月,漫遊者文化出版,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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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othbooks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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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遊也許有原因,卻沒有目的。 漫遊者的原因就是自由。文學、人文、藝術、商業、學習、生活雜學,以及問題解決的實用學,這些都是「漫遊者」的範疇,「漫遊者」希望在其中找到未來的閱讀形式,尋找新的面貌,為出版文化找尋新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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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e思書齋】起笑的科學
Gene Ng_96
・2014/10/31 ・2587字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SR值 508 ・六年級
相關標籤: 笑的科學 (4)

YK1245

《讓你瞬間看穿人心的怪咖心理學:史上最搞怪的心理學實驗報告》Quirkology: How We Discover the Big Truths in Small Things)和《心理學家教你59秒變A咖》59 Seconds: Think a Little, Change a Lot)的作者,英國心理學家韋斯曼(Richard Wiseman)曾經向全世界徵求最好笑的笑話(請參見〈教你59秒變A咖的怪咖心理學〉),百萬人票選的結果是:

兩個獵人在森林中,其中一位突然倒地不省人事,另一名獵人眼看他的朋友沒了呼吸,目光呆滯,連忙打119求救:「我的朋友死了!我該怎麼辦?」電話那頭連忙告訴他:「別慌!先生,我能幫你,第一步,請先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說完突然一陣安靜,接下來是一聲槍響,然後那名獵人又拿起電話,說:「好了,下一步是?」

這個研究該榮獲搞笑諾貝爾(Ig Nobel)文學獎吧?不過,你覺得這個笑話好笑嗎?

我是覺得蠻好笑的,或許你一點也不同意,搞不好還因為不同意,而從此瞧不起我了。是的,笑的異同甚至是人們能否成為好友甚至建立伴侶感情的基礎。

大多數人,都希望被認作有幽默感。大概兩三年前,美國新墨西哥大學的一位人類演化生物學家Geoffrey F. Miller來我們這裡演講時,還提出他的理論,認為幽默感是人類性擇的特徵之一,因為幽默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智商高低,而且幽默感的強弱也是創意的表現之一,而創造力正代表了智商。不過,智商高的人並不一定幽默,因為創意還來自開明的程度。無論如何,他認為男人的幽默感,正是一項把妹利器。

就因為幽默感很難客觀評估,更難以量化,因此笑話的研究特別困難。可是這本好書《笑的科學:解開人為什麼會笑、笑點為何不同,與幽默感背後的大腦謎團》Ha!: The Science of When We Laugh and Why)的作者溫斯(Scott Weems)卻膽敢接受這個高難度的挑戰,試圖利用神經科學和心理學的方法,來告訴大家,人為什麼會笑嗎?為什麼不同的人聽了同一個笑話卻有不同反應?笑話帶有什麼獨特的訊息?幽默有公式可循嗎?大笑時,大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溫斯網羅各種與幽默有關的研究及有趣的笑話,依序解釋幽默是什麼、分析幽默的目的,並說明幽默對我們的重要性。他利用最新的幽默研究,顯示唯有透過擁有優柔寡斷的大腦,我們才能在這對於認知及情緒都相當苛求的世界中獲得愉悅。

溫斯在《笑的科學》第一部先談「幽默是三……小朋友?」,試圖定義出歡愉捉摸不定的概念。科學真的能告訴我們,人為何會發笑了嗎?看來笑的科學,並不好笑啊。講過自以為好笑,可是人家在狀況外笑不出來的人都知道一個討厭的事,就是還要去用白話來解釋那個「梗」。凡事需要解釋,原本再好笑的笑話都會變得很冷,因為科學畢竟是件嚴肅的玩意兒。所以科學讓笑話變冷了嗎?

為什麼它那麼讓人享受?《笑的科學》指出,其實不只人類會「起笑」,很多動物也都有類似的行為,例如神豬……。科學無法讓笑話變得好笑,可是科學可以告訴我們,聽到笑話而使大腦釋出的神經傳導物質,竟然跟嗑藥或做愛時一樣,也就是我們大腦的一些部分居然HIGH起來了,爽歪歪的腦給了我們獎賞,讓我們一直玩…哦不…一直笑、一直笑、一直笑……不過並非每個人都想「起笑」,幽默感除了很明顯地跟文化有關,也和性別、歲數還有個性有關。

有趣的是,很多擅於搞笑的高手,私下可一點也不快樂,甚至有可能一個不快樂的人,反正愈能夠表現出搞笑所需要荒謬感。例如著名的喜劇演員羅賓·威廉斯(Robin Williams,1951-2014)已深受憂鬱症所苦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就在兩個月前,先割腕未死,後以自縊了結性命。

為什麼「驚喜」是幽默的重要元素?其實生存在這個隨處可見荒謬與困惑情境的世界裡,幽默是我們大腦所具備的重要能力!《笑的科學》指出,幽默可以分成三個階段──建構、推斷、解析,這些不過就是我們日常用來闡釋這世界的基本方法,而好不好笑的事物,關鍵在於「衝突」,辨識出「衝突」之處是種天份,電腦程式發生衝突當了機可以重新關機,可是我們的大腦卻不像電腦一樣能隨便開關,可是大腦縱使在面對不可預期的情形,也必須維持運作,於是「起笑」就是大腦給我們發現「衝突」時的獎賞。當衝突已成事實,起笑就是義務!

身為有十多年經驗,研究大腦如何運作的認知神經科學家,他提出若要理解幽默,便需要辨識人類大腦龐大的複雜性。他指出,幽默和笑是大腦處理複雜事物的副產物。大腦整個系統沒有所謂的「最後部分」來決定我們的言行。我們大腦的行動是讓各種概念彼此競爭以獲得最後結果。這種途徑有種種好處,比方說它能讓我們推理、解決難題,甚至是閱讀書籍和研究哲學。儘管如此,有時它也會導致衝突,例如當我們想同時掌握兩種或更多不協調的概念的時候。要是這種狀況發生了,我們的大腦只懂得做一件事,那就是切割…哦不…是起笑。幽默幫助了我們在混亂世界中撒下希望的種子。

《笑的科學》無限期支持幽默感,鼓勵我們成為更加樂活的人,指出人若愈幽默就愈健康,雖然最幽默的人同時也因為比較放縱而傷身XD即使幽默無法讓人真的長壽,歡笑還是能讓原本可能悲慘的人生比較能夠忍受,至少能夠減少痛楚。有研究顯示多看搞笑電影能夠少用減止痛藥。

《笑的科學》提到一個經典的笑話──《貴族》(The Aristocrats),經典到據說是史上最髒的笑話,髒到《笑的科學》完全無法寫出。有部2005年的記錄片《貴族》(The Aristocrats,歷時長達三年的拍攝,走訪了上百位著名脫口秀主持人和喜劇明星,從百多個小時的膠片中精心提煉出一個半小時的影片。《貴族》據說是流傳在喜劇行業內部的笑話,所以大多數人肯定對此一無所知。據說其污穢、下流、惡心的程度,比我們聽過的任何笑話都要過分,挑戰了人類的道德極限,除了震驚之外只能用「起笑」來防衛心裡受到的傷害與打擊。

自己的幽默自己練,《笑的科學》可能無法讓你起笑,可是你讀了這本好書,你真的會想好好起笑!

本文原刊登於The Sky of Gene

Gene Ng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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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馬來西亞,畢業於台灣國立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學士暨碩士班,以及美國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at Davis)遺傳學博士班,從事果蠅演化遺傳學研究。曾於台灣中央研究院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擔任博士後研究員,現任教於國立清華大學分子與細胞生物學研究所,從事鳥類的演化遺傳學、基因體學及演化發育生物學研究。過去曾長期擔任中文科學新聞網站「科景」(Sciscape.org)總編輯,現任台大科教中心CASE特約寫手Readmoo部落格【GENE思書軒】關鍵評論網專欄作家;個人部落格:The Sky of Gene;臉書粉絲頁:GENE思書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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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關係-《笑的科學》
PanSci_96
・2014/10/24 ・2427字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SR值 553 ・八年級

YK1245

幽默是個社會現象,它對人際關係有直接的影響。我們之前看過,當一群在笑的人圍繞在你周圍,會增加我們認為笑話好笑的機會。但是這個影響反過來也是有效的:保持幽默的態度會改善我們社交的品質。這透露了一些重要訊息,不只是幽默,還有人際關係這件事,都是需要透過共同的經驗,讓彼此更加接近。我們會和有相似生命觀點的人互相聯繫,而幽默正是開啟這些觀點的最好方法。

我們不需要辛苦找出幽默對戀愛很重要的科學證據。已經有無數的研究員問過,最渴望伴侶具有的特質是什麼;而有一項特質總是名列前茅,那就是幽默感。二○○七年發表於《性行為檔案》期刊上的一篇研究發現,幽默感是最渴望特質中的第二名,只落在智力之後。女人把它排在第一;而男人則排第三,落於智力和美貌之後。

然而,對幽默的喜好並非向來如此強烈。在一九五八年做的一篇相似調查中,幽默在女人偏好的擇偶特質裡面,排名則低上許多,排在「梳妝整齊」、「有抱負」、「在金錢上做出明智決定」等特徵之後。到了一九八四年,排在智力和敏銳度之後。一九九○年變成第二名,還是輸給敏銳度。

這種優先順序上的轉移的理由,可能是因為女人不再受限於少數工作,所以她們開始對男人有不一樣的預期。對一個人來說,抱負和金錢管理的能力很重要;但是當這些責任在伴侶關係中必須共同承擔時,就變得大不相關了。身強體健又雄心勃勃的男人很不錯,但找個也很有趣的人更好啊!不過這還是沒有回答:幽默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在探索這個問題前,我們需要先認清一件事,那就是對幽默的喜好不是普遍的,而是美國文化的一部分。舉例來說,幽默幾乎沒有在其他國家有如此進展。一個針對西伯利亞女人的調查中,幽默甚至排不上伴侶最重要特質的前十名;事實上,它排在接近二十名之譜。這或多或少說明了西伯利亞女人,但我覺得這更說明了美國的女人。在美國,我們想要歡樂、想讓自己開心,也喜歡被娛樂。這種渴望並不膚淺,而是建構關係的重要部分。西伯利亞的人也想要歡樂,但是忠貞(排第二)、可靠(排第四)以及對小孩的愛(排第九)全都比較重要,這是因為西伯利亞的生活維艱。俄國人是個樂活且寬厚的民族,但這要靠老天保佑不出亂子─如果哪天,當食物稀少、白雪皚皚而伏特加卻很多的時候,有個可以依賴維持家計的配偶才是無價之寶。

也許幽默如此重要,尤其是對美國女人來說,是因為它會隨時間演進。它幫助我們表達思想及價值觀,這兩件事是鑑定相容性的重要目標,能幫助我們建立社會關係。從演化的觀點來看,這些好處會產生一些有趣的問題。例如說,幽默能否演進成為預測擇偶品質呢?幽默有無特別之處能夠代表,有趣的男人就是特別優的伴侶呢?

要了解天擇是怎麼帶來幽默等種種複雜的行為,是很困難的,因為這需要層層的推測。這就像在撞球桌上看到四處充滿著移動的球,然後要猜出讓球開跑的那一桿的方向和速度一樣困難。然而,猜想幽默對我們這個物種而言,為何變得這麼重要,還是相當有用。我們永遠不會確切知道,為什麼它會朝這個方向演化,不過科學家卻有些不錯的理論,能說出許多性別間的幽默差異。

演化的論證是從女人在生殖上冒較多風險,這樣的前題開始的,因為她們孕育小孩的機會極為稀少。如果成功的話,每一次嘗試都至少需要十來年的教養。而她們的機會也會在中年末期結束,意味著一個女人嘗試的機會可能不太多,所以每一次都要把握好。相形之下,男人能同時成為許多孩子的爸爸,這個能力幾乎至死方休;而且他們在初次貢獻之後,也不必牽拖拉扯。所以說,男人可以比較不挑剔,而女人則必須好好選擇,並用一些細微的魅力只吸引那些最好的配偶。歡笑就是魅力之一,就好像幽默感是男人展現自己是佳偶的一個方法。這個論證至少能做出兩個預測結果:女人應該比較會笑(的確,如我們之前所見,她們比男人多笑了大約百分之一百二十五),還有就是幽默在男人與女人身上扮演的角色應該不一樣。對男人來說,好笑、而且能讓伴侶歡笑的能力應該是最重要的考量。而對女人而言,應該是要有能欣賞幽默的能力。

這樣的預測的確是真的。麻州西田州立學院的心理學家布雷斯勒做了一個研究,他問男性與女性受試者下面兩個敘述哪個比較重要:伴侶有趣而且能生產許多高品質的笑話、或是能欣賞自己說的笑話的伴侶。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它能適用好幾種關係,從一夜情到長期的戀愛。結果很清楚:幾乎在各類關係中,女人都比較喜歡好笑的男人,而男人則偏好欣賞自己幽默的女人。唯一的例外是柏拉圖式的精神契合友誼,這是唯一不可能產生子代的關係(假設他們維持純友誼的話啦)。在這個類別中,男人並不在意自己好不好笑。

先不管我們從演化史中驗證的事,幽默仍然維繫了我們心理和生理的健康。不論是透過對笑的開放態度,或是致力於使人歡笑,幽默讓我們變得更討人喜歡。這或許解釋了在親密測驗中評等高的人,為什麼也會有好的幽默感;同樣的道理,在信任、可靠、仁慈等測驗中,也有相同的結果。

簡而言之,幽默不只是在擇偶、在維持健康的伴侶關係中也是至為關鍵。一段關係需要投入努力;而發現一顆願意付出心血的心靈的絕佳方法,就是去尋找好的幽默感。十對夫妻中有九對都會說,幽默是他們關係中的重要部分。比起那些婚姻失去功能的夫妻來說,堅固婚姻狀況下的夫妻也說他們比較重視、並欣賞其伴侶的幽默。的確如此,一些檢驗互相扶持四十五年以上、婚姻長跑夫妻檔的研究中發現,共同歡笑是成功婚姻中不可或缺的要素。

看來幽默對建立健康關係的重要程度,和對維持健康的身體和心理一樣。就好像幽默的態度表示心智忙碌,雙方對幽默生活的共同欣賞,則表示伴侶關係或婚姻的強健。好的幽默感不只是一種觀點或展望,而是與我們親近的人共享期望的方法。

所以說,與幽默翩然起舞吧,要建立一段堅實的關係,除了找到一位與你踩著相同節奏的人共舞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本文摘自泛科學2014十月選書《笑的科學》,貓頭鷹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