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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問問神奇海螺呢?因為你恐怕會永遠聽不到答案了——淺談芋螺及其毒素

Evelyn 食品技師_96
・2022/12/09 ・2989字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織錦芋螺(Conus textile)。圖/農業知識入口網

——你為什麼不問問神奇海螺呢?

神奇海螺是《海綿寶寶》第 42 集中出現的一種玩具,故事中,海綿寶寶、派大星和章魚哥三人在森林中迷路,當海綿寶寶和派大星有疑問的時候,拉一下神奇海螺的繩子,牠就會隨機以預錄好的聲音回答問題。

而他們倆居然堅信,只要聽從神奇海螺說的話,便能順利脫困,卻未曾想過靠自己主動找出逃生辦法。

因但如果今天海綿寶寶他們拿到的不是玩具海螺,而是神奇的「真.芋螺」,他們可能永遠沒機會走出森林了……

你為什麼不問問神奇海螺呢?圖/YouTube

芋螺有致命刺毒!小心撿拾的時候被刺傷中毒

芋螺是海洋中常見的有毒軟體動物,廣泛分布在熱帶或亞熱帶海域之潮間帶砂礫、石堆或珊瑚礁處,其種類繁多,光芋螺屬(Conus)這支族群目前大約有 500 至 700 餘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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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芋螺具有美麗的外殼,是許多採集者喜歡收藏的螺類。然而其體內卻暗藏著致命刺毒(使人刺傷中毒),國外就曾發生過有潛水者或遊客,因撿拾芋螺或進行海上休閒娛樂時,遭芋螺刺傷導致死亡的案例。

臺灣雖然不曾發生過類似的案例,但在北海岸、花東海岸、屏東縣恆春半島、澎湖、東沙島、宜蘭縣蘇澳、小琉球及南沙群島等,都有芋螺的蹤跡,加上國人海上休閒活動多元,對有毒芋螺應要有所認識,才能小心防備[1]

但是芋螺哪裡有刺?怎麼會有刺毒呢?

北海岸常見的芋螺,其貝殼呈現倒立的圓錐形,螺塔低,體螺層大,佔據了殼長的一半以上。其殼口長且狹窄,貝殼的表面以各式各樣的顏色呈現,如圓點、雲狀斑、軸線等形狀。圖/參考資料 2

芋螺攻擊獵物的武器,有如毒箭的齒舌

芋螺是肉食性的熱帶貝類,有些芋螺更具有捕食魚類的能力,其具有很特殊的捕食器官及毒液系統,攝食方式是以含有芋螺毒素、具有倒鉤的「齒舌」作為攻擊獵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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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芋螺準備捕食時,會利用其特化的長吻偽裝成蟲餌,待獵物靠近後,迅速將含有毒液的齒舌如同弓箭般射入獵物,毒液能夠瞬間使獵物麻痺而喪失運動能力,再將獵物吸入可伸縮的胃中被消化。

這整個誘捕過程相當快速,如掠魚性的紫金芋螺(Conus purpurascens),平均只需花兩秒鐘即能制伏一隻和牠體型相當的餌魚[1]

國外有人錄下用小魚餵食芋螺的影片,可點進連結觀看芋螺進食畫面——男子用小魚餵雞心螺 進食畫面超駭人!

芋螺以含有芋螺毒素的齒舌捕食小魚。圖/YouTube

芋螺毒素的種類、結構多變,有利於在大自然中生存

芋螺擁有這個如毒箭的齒舌屬於一種刺毒害[註],在刺傷獵物的同時,也把毒液注入獵物體內。其毒液的毒理性質,依芋螺種類的不同,有數十至數百種不等的芋螺胜肽(conopeptides)混雜在毒液裡,統稱為芋螺毒素(conotoxin, CT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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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毒素多半是具有神經毒素性質的短鏈胜肽,可結合細胞膜上各種神經傳導物質、受器或離子通道,進而干擾神經或細胞間訊息的傳遞。且毒素種類繁多、結構多變,對於芋螺在生態系中的競爭有非常大的幫助[1, 3]

典型的中毒症狀,最初為輕微的局部疼痛,接著發生肌肉麻痺,後期可能會出現眼瞼下垂、視力模糊、言語和吞嚥困難、意識喪失及呼吸困難等,嚴重時會因停止呼吸而喪命,這些症狀約發生在被芋螺刺傷後 40 分鐘到 5 小時之內[4]

故在進行捕撈漁獲或在海邊撿拾貝殼時,需小心防範遭芋螺刺傷,若不慎被刺傷導致中毒時,應儘速就醫。

芋螺的構造。圖/水試所

芋螺毒素還能開發成藥物,甚至是生化武器?!

芋螺毒素最大的特性之一,就是分子量非常小,意謂著它的分子結構穩定,不容易被破壞,也很容易化學合成。所以很多毒物學家對芋螺非常有興趣,因為芋螺毒可以發展成止痛藥、鎮定劑或用於治療神經系統疾病等藥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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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2004 年,美國食品藥物管理局核准上市一種從僧袍芋螺(C. magus)毒液中分離出,可減輕疼痛的芋螺毒素所製成的止痛藥 PRIALT®(學名 ziconotide)。該止痛藥具有比鴉片類藥物效力強 1,000 倍的止痛效果,且較不具成癮性[1]

最近也有研究發現,芋螺毒液中含有特殊的胰島素,可快速降低獵物的血糖。科學家將芋螺的胰島素與人類的胰島素結合在一起,開發出更快速降低血糖的胰島素,開拓了合成胰島素藥物的可能性[5]

另一方面,有研究認為芋螺毒素具有成為「生化武器」的可能性,毒素不需從芋螺體內採集,直接使用化學合成來製造。然後透過污染食物讓人吃下毒素,或者在人口集中的地區進行空中散播使人吸入毒素(且發生中毒的作用可能比芋螺直接刺傷來得快),便是一種恐怖的生化武器……。

因此為了防止恐怖分子獲得芋螺毒素的研究資料,美國衛生與公眾服務部(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要求,處理超過 100 毫克的芋螺毒素案件時,需要進行註冊、背景調查和一些生物安全程序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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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紋芋螺(Conus geographus),又稱殺手芋螺,在澳洲、菲律賓、新幾內亞有中毒死亡的紀錄,為世界上最毒的動物之一,所幸該芋螺在臺灣並不常見。其殼長約 8.5~10 公分,主要棲息在珊瑚礁岩附近沙中[3]。圖/維基百科

神奇海螺利用刺毒得以在大海中生存

臺灣是四面環海的美麗寶島,在這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中,海洋生物種類豐富。而具有刺毒的美麗芋螺,以其特化的捕食器官與毒液系統,使牠在危機四伏、物競天擇的大自然生態環境中,得以生存在各大海域中。

不過,為了維護海洋生態的多樣性以及自身安全,還是盡量避免撿拾或捕抓這些海洋生物吧!

註解

刺毒害:為一種常見的海洋生物毒害,包括芋螺、喇叭毒棘海膽、獅子魚、魟魚、棘冠海星或海蛇等之毒刺、毒棘或毒牙,當被牠們刺傷時,毒液可能進人體中而引起中毒[7]

  1. 陳柏瑋,2008。應用 PCR-RFLP 技術鑑定芋螺之種類及毒素溶血性之探討。國立臺灣海洋大學食品科學所碩士學位論文。基隆。
  2. 陳柏瑋、陳高松、黃登福、曾振德,2015。海洋中的刺毒-芋螺。水試專訊 050:6,45-47
  3. 李彥錚,2011。東北角的深海稀有貝類(二) 會射毒箭的芋螺。蘭博電子報 080:9。
  4. Haddad Junior, V., Coltro, M. and Simone, L. R. L. 2009. Report of a human accident caused by Conus regius (Gastropoda, Conidae). Revista da Sociedade Brasileira de Medicina Tropical 42: 446-448.
  5. 羅傑斯,2022。芋螺毒液合成胰島素。科學人知識庫 246:8
  6. Anderson, P. D. and  Bokor, G. 2012. Conotoxins: Potential weapons from the sea. J. Bioterror. Biodef 3: 1-4.
  7. 行政院農委會水產試驗所,2015。刺毒害。農業知識入口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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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lyn 食品技師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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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食品技師兼食品生技研發工程師,個性鬼靈精怪,對嗅覺與味覺特別敏銳,經訓練後居然成為專業品評員(專業吃貨)?!因為對食品科學充滿熱忱,希望能貢獻微薄之力寫些文章,傳達食品科學的正確知識給大家!商業合作請洽:10632015@email.ntou.edu.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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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U: 汽車大腦的演化與挑戰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5/07/02 ・3793字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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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與 威力暘電子 合作,泛科學企劃執行。

想像一下,當你每天啟動汽車時,啟動的不再只是一台車,而是一百台電腦同步運作。但如果這些「電腦」突然集體當機,後果會有多嚴重?方向盤可能瞬間失靈,安全氣囊無法啟動,整台車就像失控的高科技廢鐵。這樣的「系統崩潰」風險並非誇張劇情,而是真實存在於你我日常的駕駛過程中。

今天,我們將深入探討汽車電子系統「逆天改運」的科學奧秘。究竟,汽車的「大腦」—電子控制單元(ECU),是如何從單一功能,暴增至上百個獨立系統?而全球頂尖的工程師們,又為何正傾盡全力,試圖將這些複雜的系統「砍掉重練」、整合優化?

第一顆「汽車大腦」的誕生

時間回到 1980 年代,當時的汽車工程師們面臨一項重要任務:如何把汽油引擎的每一滴燃油都壓榨出最大動力?「省油即省錢」是放諸四海皆準的道理。他們發現,關鍵其實潛藏在一個微小到幾乎難以察覺的瞬間:火星塞的點火時機,也就是「點火正時」。

如果能把點火的精準度控制在「兩毫秒」以內,這大約是你眨眼時間的百分之一到千分之一!引擎效率就能提升整整一成!這不僅意味著車子開起來更順暢,還能直接省下一成的油耗。那麼,要如何跨過這道門檻?答案就是:「電腦」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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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師們引入了「微控制器」(Microcontroller),你可以把它想像成一顆專注於特定任務的迷你電腦晶片。它能即時讀取引擎轉速、進氣壓力、油門深度、甚至異常爆震等各種感測器的訊號。透過內建的演算法,在千分之一秒、甚至微秒等級的時間內,精準計算出最佳的點火角度,並立刻執行。

從此,引擎的性能表現大躍進,油耗也更漂亮。這正是汽車電子控制單元(ECU)的始祖—專門負責點火的「引擎控制單元」(Engine Control Unit)。

汽車電子控制單元的始祖—專門負責點火的「引擎控制單元」(Engine Control Unit)/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ECU 的失控暴增與甜蜜的負荷

第一顆 ECU 的成功,在 1980 年代後期點燃了工程師們的想像:「這 ECU 這麼好用,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能用?」於是,ECU 的應用範圍不再僅限於點火,燃油噴射量、怠速穩定性、變速箱換檔平順度、ABS 防鎖死煞車,甚至安全氣囊的引爆時機……各種功能都交給專屬的 ECU 負責 。

然而,問題來了:這麼多「小電腦」,它們之間該如何有效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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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解決這個問題,1986 年,德國的博世(Bosch)公司推出了一項劃時代的發明:控制器區域網路(CAN Bus)。你可以將它想像成一條專為 ECU 打造的「神經網路」。各個 ECU 只需連接到這條共用的線路上,就能將訊息「廣播」給其他單元。

更重要的是,CAN Bus 還具備「優先通行」機制。例如,煞車指令或安全氣囊引爆訊號這類攸關人命的重要訊息,絕對能搶先通過,避免因資訊堵塞而延誤。儘管 CAN Bus 解決了 ECU 之間的溝通問題,但每顆 ECU 依然需要獨立的電源線、接地線,並連接各種感測器和致動器。結果就是,一輛汽車的電線總長度可能達到 2 到 4 公里,總重量更高達 50 到 60 公斤,等同於憑空多載了一位乘客的重量。

另一方面,大量的 ECU 與錯綜複雜的線路,也讓「電子故障」開始頻繁登上汽車召回原因的榜首。更別提這些密密麻麻的線束,簡直是設計師和維修技師的惡夢。要檢修這些電子故障,無疑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大量的 ECU 與錯綜複雜的線路,也讓「電子故障」開始頻繁登上汽車召回原因的榜首。/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汽車電子革命:從「百腦亂舞」到集中治理

到了2010年代,汽車電子架構迎來一場大改革,「分區架構(Zonal Architecture)」搭配「中央高效能運算(HPC)」逐漸成為主流。簡單來說,這就像在車內建立「地方政府+中央政府」的管理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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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整輛車被劃分為幾個大型區域,像是車頭、車尾、車身兩側與駕駛艙,就像數個「大都會」。每個區域控制單元(ZCU)就像「市政府」,負責收集該區所有的感測器訊號、初步處理與整合,並直接驅動該區的馬達、燈光等致動器。區域先自理,就不必大小事都等中央拍板。

而「中央政府」則由車用高效能運算平台(HPC)擔任,統籌負責更複雜的運算任務,例如先進駕駛輔助系統(ADAS)所需的環境感知、物體辨識,或是車載娛樂系統、導航功能,甚至是未來自動駕駛的決策,通通交由車輛正中央的這顆「超級大腦」執行。

乘著這波汽車電子架構的轉型浪潮中, 2008 年成立的台灣本土企業威力暘電子,便精準地切入了這個趨勢,致力於開發整合 ECU 與區域控制器(Domain Controller)功能的模組化平台。他們專精於開發電子排檔、多功能方向盤等各式汽車電子控制模組。為了確保各部件之間的溝通順暢,威力暘提供的解決方案,就像是將好幾個「分區管理員」的職責,甚至一部分「超級大腦」的功能,都整合到一個更強大的硬體平台上。

這些模組不僅擁有強大的晶片運算能力,可同時支援 ADAS 與車載娛樂,還能兼容多種通訊協定,大幅簡化車內網路架構。如此一來,車廠在追求輕量化和高效率的同時,也能顧及穩定性與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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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威力暘電子致力於開發整合 ECU 與區域控制器(Domain Controller)功能的模組化平台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萬無一失的「汽車大腦」:威力暘的四大策略

然而,「做出來」與「做好」之間,還是有差別。要如何確保這顆集結所有功能的「汽車大腦」不出錯?具體來說,威力暘電子憑藉以下四大策略,築起其產品的可靠性與安全性:

  1. AUTOSAR : 導入開放且標準化的汽車軟體架構 AUTOSAR。分為應用層、運行環境層(RTE)和基礎軟體層(BSW)。就像在玩「樂高積木」,ECU 開發者能靈活組合模組,專注在核心功能開發,從根本上提升軟體的穩定性和可靠性。
  2. V-Model 開發流程:這是一種強調嚴謹、能在早期發現錯誤的軟體開發流程。就像打勾 V 字形般,左側從上而下逐步執行,右側則由下而上層層檢驗,確保每個階段的安全要求都確實落實。
  3. 基於模型的設計 MBD(Model-Based Design) 威力暘的工程師們會利用 MatLab®/Simulink® 等工具,把整個 ECU 要控制的系統(如煞車),用數學模型搭建起來,然後在虛擬環境中進行大量的模擬和測試。這等於在實體 ECU 誕生前,就能在「數位雙生」世界中反覆演練、預先排除設計缺陷,,並驗證安全機制是否有效。
  4. Automotive SPICE (ASPICE) : ASPICE 是國際公認的汽車軟體「品質管理系統」,它不直接評估最終 ECU 產品本身的安全性,而是深入檢視團隊在軟體開發的「整個過程」,也就是「方法論」和「管理紀律」是否夠成熟、夠系統化,並只根據數據來評估品質。

既然 ECU 掌管了整輛車的運作,其能否正常運作,自然被視為最優先項目。為此,威力暘嚴格遵循汽車業中一本堪稱「安全聖經」的國際標準:ISO 26262。這套國際標準可視為一本針對汽車電子電氣系統(特別是 ECU)的「超嚴格品管手冊」和「開發流程指南」,從概念、設計、測試到生產和報廢,都詳細規範了每個安全要求和驗證方法,唯一目標就是把任何潛在風險降到最低

有了上述這四項策略,威力暘確保其產品從設計、生產到交付都符合嚴苛的安全標準,才能通過 ISO 26262 的嚴格檢驗。

然而,ECU 的演進並未就此停下腳步。當ECU 的數量開始精簡,「大腦」變得更集中、更強大後,汽車產業又迎來了新一波革命:「軟體定義汽車」(Software-Defined Vehicle, S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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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體定義汽車 SDV:你的愛車也能「升級」!

未來的汽車,會越來越像你手中的智慧型手機。過去,車輛功能在出廠時幾乎就「定終身」,想升級?多半只能換車。但在軟體定義汽車(SDV)時代,汽車將搖身一變成為具備強大運算能力與高速網路連線的「行動伺服器」,能夠「二次覺醒」、不斷升級。透過 OTA(Over-the-Air)技術,車廠能像推送 App 更新一樣,遠端傳送新功能、性能優化或安全修補包到你的車上。

不過,這種美好願景也將帶來全新的挑戰:資安風險。當汽車連上網路,就等於向駭客敞開潛在的攻擊入口。如果車上的 ECU 或雲端伺服器被駭,輕則個資外洩,重則車輛被遠端鎖定或惡意操控。為了打造安全的 SDV,業界必須遵循像 ISO 21434 這樣的車用資安標準。

威力暘電子運用前面提到的四大核心策略,確保自家產品能符合從 ISO 26262 到 ISO 21434 的國際認證。從品質管理、軟體開發流程,到安全認證,這些努力,讓威力暘的模組擁有最高的網路與功能安全。他們的產品不僅展現「台灣智造」的彈性與創新,也擁有與國際大廠比肩的「車規級可靠度」。憑藉這些實力,威力暘已成功打進日本 YAMAHA、Toyota,以及歐美 ZF、Autoliv 等全球一線供應鏈,更成為 DENSO 在台灣少數核准的控制模組夥伴,以商用車熱系統專案成功打入日系核心供應鏈,並自 2025 年起與 DENSO 共同展開平台化量產,驗證其流程與品質。

毫無疑問,未來車輛將有更多運作交由電腦與 AI 判斷,交由電腦判斷,比交由人類駕駛還要安全的那一天,離我們不遠了。而人類的角色,將從操作者轉為監督者,負責在故障或斷網時擔任最後的保險。透過科技讓車子更聰明、更安全,人類甘願當一個「最弱兵器」,其實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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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致命的動物毒素,來自「殺手芋螺」!——《海之聲》
臉譜出版_96
・2022/11/20 ・2217字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芋螺科(Conidae)──那些有著象形文字圖案、在十七世紀激起林布蘭靈感與貝殼瘋的錐形貝殼建造者,也打造了一座神經毒素軍火庫。牠們從八百多種化學物中汲取精準的劑量,捕捉獵物。

這些新化合物瞄準獵物身上的不同受體,讓全世界速度最慢的這種軟體生物,得以殺死速度最快的魚。芋螺也會部署毒素自我防衛,這就是為什麼牠們有時會攻擊那些撿拾或踩到牠們的人。

殺手芋螺(Conus geographus,又名地紋芋螺)的毒素,是目前已知的動物毒素中對人類最致命的。牠們有「香菸芋螺」(Cigarette Cone)的外號,據說是因為被牠螫到的受害者,在毒發身亡之前,還有時間可抽根菸──但實際上要花上好幾個小時才會死去。

正準備攻擊獵物的殺手芋螺。圖/臉譜出版提供

芋螺的毒素,是毒也是藥

自然界的殺人武器也能用於治療。著名的案例之一,就是從芋螺毒素開發出來的一種名為含辛抗寧(ziconotide,商品名 Prialt)的慢性疼痛藥物,強度超過嗎啡一千倍,而且不會上癮。但這項藥物無法穿越血腦屏障(阻止血液中化合物侵入腦部的保護性屏障),它必須透過脊椎穿刺輸入,無法緩解因為嗎啡不再有效而處於極度疼痛狀態的某些癌症患者與愛滋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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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福德深信,在海底、海岸或珊瑚礁的某個地方,在眾多有毒的海洋動物中,總有一種會攜帶可穿越血腦屏障的鎮痛性化學物質;在某些未知軟體動物的外殼下方,隱藏著一種鴉片類止痛藥的替代物。

目前,她正在繪製軟體動物基因組,尋找可製出該種藥物的芋螺毒組合,以及可治療癌症與其他疾病的配方。DNA 定序與分子親緣關係學都是比較容易的部分,但更大的挑戰是如何拯救動物多樣性,霍福德認為那才是改善所有生命的關鍵──在這個許多物種還來不及命名就消失的時代。

含辛抗寧的化學結構。圖/Wikipedia

芋螺的毒素也能殺死人類!

目前所知第一位被「芋螺小魚叉」殺死的,是安汶東南方班達群島的一名女性奴隸,該島目前隸屬於印尼的摩鹿加省。一六○○年代初期,荷屬東印度公司以大屠殺手段奪取班達群島,荷蘭人將倖存者與附近島民當成奴隸,讓他們在肉豆蔻種植園工作。

博物學家倫菲爾斯在他的《安汶珍奇櫃》中,講述了其中一位的悲慘故事:「她只是將拉圍網時從海裡撿拾起來的小香螺拿在手上。她走在海灘上,突然感到手部微癢,癢感逐漸爬上手臂,穿過整個身體,然後當場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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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菲爾斯的敘述是官方紀錄中的第一起。毒芋螺攻擊人事件共有一百四十多起,其中三十六起造成死亡。真實數字很可能遠高於此;在先前幾個世紀,大多數的死亡並未得到報導與紀錄。華盛頓大學無脊椎動物生物學家艾倫.科恩(Alan J. Kohn,他的姓氏﹝Kohn﹞與鑽研毒芋螺﹝cone﹞的生涯頗為合拍)六十幾年來一直保留著該份紀錄。

一九五○年代初唸研究所時,他在耶魯實驗室的水族箱中,第一次觀察到一隻細線芋螺(Striated Cone)用「顯然是非常強烈的一種神經毒素」麻痺了一條魚。往後的歲月裡,他持續研究芋螺令人印象深刻的演化與生態學。

細線芋螺。圖/Wikipedia

帶有劇毒,卻也最具多樣性

芋螺演化出八百多個物種,使牠們在多樣性方面成為最成功的活軟體動物。科恩的研究有助於解釋,為何有這麼多近親可以在熱帶地區住得如此靠近(同一塊珊瑚礁上可高達三十六種不同物種),卻不會為了同樣的食物彼此競爭。

答案是,不同種的芋螺會製造各自的獨門毒素,瞄準不同的獵物。大多數芋螺都吃蠕蟲,有些也吃軟體動物,大約有一百種是食魚動物。有些獵魚者演化出用魚叉麻痺獵物,有些則是用世界上最美麗的漁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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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金香芋螺悄悄貼近一條小魚,帶著流蘇般迷你觸手的嘴網翻騰滾動。這動物沒有牠的魚叉親戚那種戲劇性,只是輕輕將魚兒包入網中,釋出牠的麻痺毒素,並將那隻還來不及感受到自身命運的昏迷生物吸入體內。

鬱金香芋螺。圖/Wikipedia

親身試毒的海洋科學家

根據目前所知,只有獵魚為食的芋螺曾奪走過人命。科恩甚至認為,殺手芋螺很可能是唯一殺過人的。而目前已知唯一一位曾給自己注射芋螺毒素的人士想必也是如此認為,否則他就是有自殺傾向。

一九七○年代末,東京海洋科學家吉葉繁雄,從日本玳瑁芋螺(Thunderbolt Cone,學名 Conus fulmen)中提煉出牛奶白的生物毒素,將毒素注入不同的海洋生物、兩棲動物與哺乳動物體內。魚類抽搐而死;蛙類死前,銳角狀的後腳僵直不動;兔子失去行走能力,但一小時後恢復。吉葉也將小劑量注入自己前臂。

「沒出現神經性或功能性障礙,」他愉快地寫著。「只有局部發現諸如疼痛、發紅、缺血、水腫、搔癢等症狀,大約持續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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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海之聲:貝殼與海洋的億萬年命運》,2022 年 11 月,臉譜出版,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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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譜出版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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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譜出版有著多種樣貌—商業。文學。人文。科普。藝術。生活。希望每個人都能找到他要的書,每本書都能找到讀它的人,讀書可以僅是一種樂趣,甚或一個最尋常的生活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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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曾被當作「藥物」使用?──《改變世界的碳元素》
PanSci_96
・2020/12/05 ・2158字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SR值 536 ・七年級

人類的歷史也可說是「與疾病的抗戰」。在此抗戰中,碳元素王國給予人類莫大的戰力。在碳元素王國的「居民」中,最讓人類感恩的應該就是藥物

生病發燒、受傷疼痛的時候,沒有什麼比消去痛苦的一帖藥物更讓人感激。可謂是上帝的恩寵。

人類與疾病對抗的長遠歷史中,藥物絕對是佔有一席之地。圖/pixabay

木乃伊過去被視為「萬靈藥」

人類經過長久的歷史,從自然界植物、動物、礦物等各種物質中尋獲藥物。這些知識原本是個人的經驗,靠著口述傳承下來,不久後轉為記錄成文章、書籍。

有關藥物的最古老記述出現在中國。據說西元前 2740 年左右的神話人物——神農氏,「親身力行嚐遍可作為藥物的植物」。統整其知識的書籍《神農本草經》,經過人們不斷傳鈔,長久以來流傳為中藥的原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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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埃及也有編纂類似的書籍,據說在西元前 1550 年的莎草紙文書上,記載了約 700 種的藥品。埃及當時盛行製作木乃伊,就防止腐敗的觀點來看,他們也極需要藥物吧。過去,木乃伊是埃及貴重的輸出品,江戶時期的日本是其中一個大顧客。為什麼要進口木乃伊呢?據說將木乃伊敲碎磨成粉末,可當作「萬靈藥」使用。這可能是因為滲入木乃伊的防腐劑發揮某種藥效吧。

在古希臘,西元前 460 年左右出生的哲學家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相當有名。據說,他被尊稱為醫學之父,相當熟習藥物,統整了數百種藥物的藥效。

希波克拉底。記載關於醫生使命、倫理的「希波克拉底誓詞」極為有名。圖/Wikipedia

10 世紀左右,伊斯蘭文化盛行,阿拉伯醫學、藥學興起。這些知識在文藝復興左右傳至歐洲,經由博物學家、鍊金術師發展起來,成為現代藥學、化學的基礎。說到鍊金術師,或許會覺得是一群不可信的騙子,但他們對現代化學、科學基礎的貢獻,應該要給予適當的評價。

毒和藥僅差在「分量不同」

如同「醫食同源」,所有食物都可視為藥物,自然界中存在著如此繁多的天然藥物。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多數的天然藥物同時也是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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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古典戲劇——狂言《附子》的「附子」,是一種有名的烏頭毒物。烏頭會開出美麗的紫色花朵,整株植物都有毒,尤其根部特別有毒。其根為塊莖,小小一塊便能成長茁壯,新長出來的塊狀子根宛若「孩子附著」母根,故取名為「附子」。

「附子」雖然有著美麗的花朵,整株植物卻都有毒性存在。圖/Wikipedia

愛奴人在有名的熊靈祭,會於弓箭上塗「箭毒」射殺棕熊。箭毒是許多民族固有的狩獵文化,但愛奴人為了讓民族免於挨餓,會將所知最強的毒物用於狩獵,而東北亞地區最毒的毒物就是附子。

然而,在中藥,附子可作為強心劑使用。當然,過量食用會令人撒手人寰。遵從醫生的指導,僅服用極少量才能發揮藥效。可見「毒和藥僅差在劑量不同」,用量非常重要。

即便在現代藥學,天然毒物的藥效仍然受到關注,愈強力的毒物,愈有可能出現強力的藥效。目前已經調查多數的天然物,最近備受注目的是芋螺。牠們是寶螺屬(Cypraea)的一種,但帶有強力的毒性。芋螺的毒一般稱為芋螺毒素(conotoxin),具有許多變種,目前尚未暸解其全貌。在已經解明的毒物當中,存在鎮痛效果比嗎啡強上 1000 倍的物質,而且已經認可為藥物。今後的研究非常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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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邱吉爾的抗生素

在現代的天然藥物中,地位最高的莫屬抗生素。抗生素意為「微生物分泌,用來阻礙其他微生物生存的物質」。

抗生素有許多種類,最有名的是弗萊明(Alexander Fleming)1928 年在青黴菌中發現的青黴素(penicillin)。青黴素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拯救了罹患肺炎的英國首相邱吉爾,這項事蹟傳遍了世界各地。

1928 年,弗萊明在青黴菌中發現了青黴素。圖/Wikipedia

後來,人們著手研究對抗世界各地細菌的抗生素,找到鏈黴素(streptomycin)、康黴素(kanamycin)等多種抗生素。然而,有些抗生素有副作用,例如作為肺結核特效藥的鏈黴素,會使部分患者產生聽覺障礙。

抗生素最大的問題在於出現抗藥性細菌。抗藥性細菌是指,細菌對某藥物產生耐受性、藥效無法發揮。若細菌具有抗藥性,抗生素就會失去藥物的效果。為了避免產生抗藥性細菌,應該避免濫用、大量使用抗生素。在化學上,我們可改變抗生素分子結構的一部分,讓抗藥性細菌無法分辨新的抗生素而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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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改變世界的碳元素》,世茂出版,2020 年 09 月 30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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