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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告訴我?愛情裡的禁忌、欺瞞與逃避

海苔熊
・2012/11/10 ・8301字 ・閱讀時間約 17 分鐘 ・SR值 485 ・五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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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要]

  1. 本文先回顧了男女之間六大禁忌話題與不敢說出口的原因
  2. 情侶跟曖眛的「普通朋友」擔憂的事情不同,但同樣會因為不確定彼此的關係現況,而選擇隱瞞或欺騙
  3. 以饅頭曲線與關係動盪模型,說明為何這種不確定感會在剛認識的時候一直增加
  4. 當對方淚眼汪汪地跟你說欺瞞是為兩個人好,是真的嗎?答案是要看情況!
  5. 在說與不說的掙扎之外,提供三個可能的思考建議。

「你怎麼了?」她語帶關心地問我。

「沒、沒有阿。」我說,一副心虛的表情。

「每次都這樣,問你什麼都不說。有心事就說出來阿,大家一起出來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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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就真的沒有啦。我真的有事會跟你說。」我其實很想說,之前告訴她心事時,就說我又盧她又煩她又愛亂想。

現在好了、我索性都吞下去不說了,卻又說我都悶心裡。

她到底是在矛盾啥(機車行老闆語氣)?這樣到底是要我說還是不說?

 

男女間的六大禁忌話題(Taboo Top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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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一個對岸的朋友寫一封信來問我,為什麼很多話我們反而不敢跟最親密的人說?為什麼最心愛的情人,總是有一部分和自己隔得最遠最深?那時我剛好在趕畢業論文,偷懶地丟了一系列文獻給他讓他自己去讀。一直到前陣子,才有幸整理了遠距離戀愛的文獻,總算把這個問題做一些可能的詮釋。

談到異性間的禁忌話題,最早應追溯到Baxter等人1985年做的研究[1]。他們想知道情人、紅粉知己、以及有可能變成情人的李大仁等三種人,在聊天的時候最不敢聊到的是什麼。雖然看到「禁忌」兩個字,總不免讓人與「性」產生聯想,但根據他們彙集多個研究、每個研究長達60-90分鐘的訪談稿分析發現,不論這兩個人究竟是情人、超級好朋友、或是戀人未滿,最不能聊的並不是性愛本身,而是「你到底把我當普通朋友還是情人?」、「我們之間還可能繼續嗎?」、「我們這樣算不算愛?」、「你還愛我嗎?」之類的關係議題。

Baxter等人更進一步統計出了六大禁忌話題,並試圖找出為什麼這些話題會成為一種禁忌(可複選,所以%加起來不會是100%):

1.當前的關係狀態(The state of the relation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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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8%的受訪者認為,討論兩個人的關係現狀與未來(我們這樣下去好嗎?),或是彼此的關係狀態(我們究竟事情人還是朋友?)是最尷尬難以啟齒的。

2.和其他人的互動關係(Extra-relationship activity)

31.0%的人指出,要說出自己前一天和對方不認識的人去玩、或是表明自己最近跟另一個人走得很近,也非常困難。

3.關係的規範(Relationship nor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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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該要求他每晚打電話給我?我很想送她回家,但是他會不會覺得怪?要不要跟他說,已經約好要去看電影了,就不要每此都拖時間在打LOL?25.3%的人認為,和對方溝通在這段關係裡面究竟該做或不該做什麼,也很難開口。

4.舊情往事(Prior relationships)

你比較愛前男友還是愛我?究竟你是愛我比較多,還是愛圭賢比較多(躺著也中槍)?都已經和她分手這麼多年,為什麼皮包裡面還擺著她的照片?到底是和前女友做愛比較爽,還是和我雲雨比較歡愉[2]?25.3%的參與者認為這些話有時想問想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1>。

5.會引起衝突的話題(Conflict-inducing top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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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抽菸了好不好?不要每次我遲到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不好?不要每次都等到我傷了累了想放棄了,才來安慰我秀秀我好不好?我們多想告訴對方、跟對方討論,但21.8%的參與者仍擔心,這樣的討論會讓彼此吵架,選擇忍耐不說。

6.說出自己的難過感受(Negative self disclosure)

所以,也有人選擇把傷心打碎掩埋,不說出自己在意難過的事情。17.2%的人害怕說出難過會遭致不好的後果,所以總是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這些話題為什麼是禁忌話題呢?Baxter在所有的禁忌話題中發現了一個共同的擔憂是:我說了這些,會不會威脅到我們之間的關係(relationship threat)會不會讓原先不明確的友情變得連朋友都當不成?會不會讓看似平靜的感情激起難以收拾的巨浪?如果會,那我為什麼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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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與「普通朋友」,擔心有所不同

但是,所謂的「普通」朋友(cross-sex friendships)與男女朋友所迴避的話題(Topic avoidance),還是有些不同。Afifi等人幾年後重新驗證了Baxter的論點,他們調查了111對認識兩個月以上的男女(其中1/3是情人,2/3是異性好友),結果發現十年來我們還是沒什麼長進,不敢談的話題依舊是無法觸及,只是--男女朋友之間比較不敢談到自己的舊愛和紅粉知己李大仁,「普通」異性朋友最怕聊到的卻是兩個人目前究竟是什麼關係(Relational state)、行為的界限又在哪裡(Relational norms)[3]。

不敢說的饅頭曲線

「哎呀,那有什麼不敢說的。我跟她什麼都嘛攤開來講,根本沒有什麼禁忌話題!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啊?」我第一次跟朋友分享這系列研究的時候,他不以為意地攤開手,豪邁地一口灌下金牌,一副就是君子坦蕩蕩,小人才會藏雞雞的模樣。當時我也覺得,或許我們觀察到的只是一部分做賊心虛的人,像他們這些「正直」的情人們應該不會有這般的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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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讀到Knobloch等人的文章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研究發現,92%的情侶承認他們曾經騙或隱瞞過另一半[4]。我們之所以不敢跟對方說這些事情的主因,並不是自己花名在外、養了小三小四,或是同時和許多人走很近怕對方傷心,而是「不確定自己和對方的關係」(Relational uncertainty)。

(示意圖,請看橘色部分。欲知細節,請參閱原文)

Knobloch等人調查了216個戀愛中的受試者,並測量各種指標結果發現,親密程度(intimacy level)和逃避的話題的傾向,呈現一個「饅頭狀的曲線相關」:一開始,兩個人越走越近,反而有多不知道該說或不該說的話題;但若已經好到像老夫老妻,其實沒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如果兩人的感情沒有淡掉的話[5]。

Knobloch指出,重要的不是你跟他交往了多久,而是你們之間存在多少不確定的感覺。這段關係對你有多重要?在他心目中,你是獨特的人嗎?是永遠的唯一嗎?你們的未來會怎麼樣?你們的愛怎麼了?是他變了嗎?還是你變了?他是不是還愛著她?或是陪著你的時候在想著他?你跟他之間的愛,會消失嗎?如果你擔心所有的想像都只是你的以為,如果這些問題一再地困擾你,如果你對愛情對關係充滿了這些種種的不確定,那麼就表示你跟他之間,或許存在著「各種或許」(看來過去許多成名歌曲,都打中了我們心裡擔憂的這些或許)[6-8]。

 

不確定的自己,無法掌握的感情

為什麼我們會在說與不說之間掙扎? Solomon提出了一個「關係動盪模型」(relational turbulence model)[9]來解釋上面這些這些事情。該模型指出,當我們逐漸跟一個人變得親密時,其也會增加對自己、對對方、以及對關係的不確定性[3, 9, 10]。這些不確定的感覺增加了,所以我們不敢說的事情也變多了。

那麼,為什麼不確定感會隨著越來越熟而越來越多?這不是很弔詭嗎?

可能的答案是,戀愛是一個重新定義自我的歷程。原先你可能還滿清楚你喜歡或討厭什麼,但是跟他在一起之後、關係漸漸變好的那幾個月,你開始認同他喜歡的東西、開始替他著想、開始會跟他一起看球賽或逛網拍,開始把他的一部分納進你的自我概念裡面、甚至開始在買相機的時候把實用性列為第一考量(儘管原先你對3C產品都是外貌導向)──於是,你對自己的喜惡,開始模糊了起來。

接著,你們可能會遇到需求衝突(goal interference)、遇到你需要讓步的時候,因此這個過程必然會產生一些自我懷疑:我要的究竟是什麼?我是在順從他的決定嗎?還是這是我原先就希望的結果?這種現象在從朋友剛變成情人,或是徘徊在曖昧不明時的戀人未滿最為嚴重。

(修改翻譯自原論文圖片)

幸好,關係動盪模型也發現,當兩人繼續交往一段時間之後,親密感持續增加,不確定感會由升轉降。在一起久一點之後,你變得逐漸知道什麼是你要的、什麼是他要的,什麼是你的地雷、什麼是對方的爆點。當彼此的模樣都變得清晰,這種焦慮的感覺也會漸漸降低。而降低不確定感比增加親密感更為重要[11]。

簡單地說,倘若你跟他素昧平生,根本沒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這就是為何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反而容易跟陌生人開口);相反地,如果你們已經交往非常長的一段時間,過了饅頭曲線的頂點、在他身邊常常能感到溫暖安全,也沒有什麼不敢說的。真正東躲西藏、堆積於心坎卻不願意開口的,往往是那些正在進展當中的關係,或是已經走到了膏肓的末路,深怕踏錯一步就會粉身碎骨[12]。

可是,儘管知道了這些,我們還是常常無法諒解對方的隱瞞與欺騙。

為什麼他要騙我

「我那時不跟你說,其實是為了我們好。我怕你聽到了,會很傷心……我真的不是刻意要隱瞞你的,只是我……其實瞞著你,我也不好受……」他說,低著頭雙手環抱著機車安全帽,像是被雨淋濕的小犬一樣軟化下來道歉,可是我卻聽不進任任何一句解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再傻傻地相信他?

答案是,那你得看他是否真的愛你、在乎你。DePaulo日記研究(Diary)的方式調查77個大學生和他身邊的人的親密互動,結果發現如果說謊者的出發點是出於關懷(caring)或為了維繫關係(per social interaction),而和身邊親密的人說謊,其實真的會很難受[13]。事實上DePaulo也發現,我們對身邊朋友、伴侶說的謊,大多數是善意的謊言,而不是為了自己(self-serving)──至少相對於陌生人來說。

可是你可能還是會納悶:為什麼他要騙我?為什麼他不跟我說實話?我們可以平靜的好好談阿?這裡提供大家一個思考點是:難道你沒有騙過他嗎?

事實上,這些戀愛中的欺騙都是其來有自的。Cole曾進行一個研究,他邀請128對伴侶以問卷方式調查他們的相處情形、是否欺騙與信任對方,結果發現儘管他騙你的原因、欺騙或隱瞞的內容百百款,但主要還是脫不了三個關鍵:以牙還牙(reciprocal exchange of information)、怕會被罵 (the desire to avoid punishment)、與缺乏安全感(individuals’ attachment beliefs)[14]。

Cole指出一個諷刺的現象是:如果你越覺得對方常騙你,他也「真的」會常常騙你。同樣的,如果你越常騙對方,也會覺得對方常常在說謊。總之,如果你們的關係信任基礎已經動搖,很可能整段感情都充滿隱瞞與猜疑──而且,你也得負起一部分的責任。或許你也可以問自己,為什麼他「需要」騙你呢?

欺騙與「不敢說」相同,有時只是為了維持和諧。或許他擔憂你會生氣、怕你會傷心,所以選擇粉飾太平。但Cole也發現,粉飾並不見得會真的太平。如果被發現了,對關係的重傷將是無法估計的;但如果沒被戳破,也無法讓兩個人更為恩愛<2>。一段關係如果失去了信任,接下來會失去更多的東西。

還有一種可能是,他非常缺乏安全感。他說他在忙,可能只是一種善意的謊,因為他是逃避依戀者,不喜歡與你太黏太親近;吵完架,她說她心痛地快死掉,現在站在大馬路中央等車撞,或許只是因為她是焦慮依戀者,很需要你去安撫他,聽她說話。這些缺乏安全感的人,傾向說更多的謊,還換取一個舒服的心理空間,或是跟你見上一面。

是為你好,還是為我好?

「每次你都說,當初不告訴我是為我們好。我一開始也都相信你……可是今天,在我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的今天,我已經不知道,你究竟是在替我們著想,還是只為你自己著想……我是只想知道……你口中的『我們』,會不會跟本只是自私的『我』而已。」我終於把心裡的擔憂和難過一股腦地說出來,一直以來的忍耐、一直以來的自怨自艾,我希望能得到一個解答。冷風在朵的耳邊呼嘯,他卻靜靜地不再說任何一句話。

逃避話題或隱藏傷心,真的有「助」於兩人的關係嗎?Finkenauer指出,在每次都實話實說,對兩人的關係不見得有幫助。他調查結婚三年以上的夫妻發現,在關鍵的點上適時地討論或迴避一些話題的人,整體來說婚姻比較美滿[15]。比方說,體貼的太太不會在先生剛被解職的時候,跟他說這個月的開銷又赤字了;EQ高的先生不會在吵架的時候說出自己已經忍耐對方很久了,因為他知道此話一出一定招來更多腥風血雨。

講這麼多,到底是說好還是不說好?重點不是說不說,而是對方是不是有感覺到你在「逃避問題」[16]。Caughlin等人發現,如果你的另一半「覺得」你在逃避(不論這是不是事實),他的關係滿意度會比較低<3>。如果對方知道你對他有所隱瞞,會有種排拒在外的感覺。我們住在一起,但是心並沒有繫在一起。這種感覺會讓雙方更不願意調整彼此,也更不想為彼此的衝突付出、處理兩人的差異,為關係埋下了未爆彈[17]。

好,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憨人都知道我們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適當的時候表達,在關鍵的時刻閉嘴,但究竟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又不該說?

這與說話的時間點可能沒有太大的關係,而跟你的動機(Motivation)有關。Caughlin等人指出,當你說謊或逃避話題時真的為了兩個人的關係(protect relationship),而不是只為了自己,逃避的負面效果比較小[18](但並不是比較好)。

在說與不說之外:三條可能的出路

寫到這裡,似乎還是要提供一些非常假掰的建議,大家才不會覺得空手而來,又帶兩串蕉回去。面對這些擔憂矛盾的說與不說、遇到許多秘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甚至是不確定目前的狀態適不適合談這些話題的時候,還是可以把下面三件事情放在心裡,細細思量:

(1)盡量減少隱瞞

人生在世,我們所求何物?從自我決定論(Self determination Theory, SDT)的觀點來看,主要是三件事主導我們的幸福:你是否能自由地選擇自己的人生與未來(Autonomy)?能不能作一些感到有意義、能勝任、讓自己感覺很棒的事情呢(competence)?最後,你能與人建立良好的人際關係嗎(Relatedness)[19, 20]?

隱瞞伴侶,將會一次打垮上面三個最基本的需求(thwarted basic needs)[21]。首先,說一個謊,要拿更多的謊來圓,你變得常常無法跟對方說真話、無法「自由地選擇自己的語言」。於是,你被自己的謊言綁住了自由。再來,每一次的隱瞞,就是對自己加一塊罪惡的磚頭。從欺騙當中我們無法得到成就感,反而會覺得自己很糟,才無法跟對方說實話。最後,我們很可能從中失去伴侶的信任,也失去這段關係。

(2)由衷地信任

沒錯,與某房仲廣告一樣,各種戀愛心理學的研究都倡導信任的重要[17, 22-24],「信任」甚至可以抵擋隱瞞、暫時不說、甚至善意欺騙造成的傷害。當你打從心裡信任對方的時候,對方說多說少都沒有太多影響;但當你對他失去信任,他又什麼事情都不跟你說,你就更容易疑神疑鬼、偷看她的手機簡訊、趁他洗澡時偷偷瀏覽他的臉書訊息。而這些窺探(snoop)的動作雖然一時緩解了你的好奇與擔憂,卻往往會讓彼此的裂痕更加深厚[25]。

(3)真心地關懷對方

「我怕我跟他說我之前的經歷,他會覺得我很爛、很髒、很隨便。可是在他每次問我為什麼我這麼抗拒身體接觸時、在他說想抱我拒絕時,我都從他落寞的眼神中感覺到他的難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當然知道要說啊!可是,我就是說不出口嘛!

的確,對於低自尊的人對伴侶說出自己的缺點或負面的經歷時,通常會感到更糟糕[26]。但給予對方安全的感覺,是一種可能的解套[27, 28]。你的關懷與無私的回應,將讓他願意說更多[29]──雖然這可能還是需要一些時間和等待。

所以,如果你的關係還算健康安全,還是找一個適當的時間,和對方談談說說比較好。說出自己的傷心難過、指出對方的缺點、甚至試著面對當前的問題,雖然可能會造成一些不愉快,但同時也會讓這段關係變得更為強壯[11, 30, 31],他也才能知道哪裡是你的底線、哪裡又是彼此不能越過的界限。減少越多的不確定性,兩人的感情才能走得更穩定!

藍色外套與冰淇淋脆餅

幾天沒有收到她的訊息與App,使得她出現在我面前的樣子顯得有些陌生。我們沿著校門外的圍牆,一直往東區走去。

路上,我們幾乎很少說到話。她去畢旅的這幾天,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之間的一些什麼似乎變得有些不同。我一直在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並且抱持著一股必死的決心。

「我之前一直想問你,那件藍色外套是誰送給你的?」經過百般內心小劇場的掙扎,推演各種可能的結果,總算把這句話說出口。我低頭假裝若無其事地一直吃著Cold Stone的脆餅。

「哪件藍色外套?」她從我這邊掰了一口脆餅,放進最嘴裡睜大眼睛問我。

「就、就之前我們在摩斯漢堡讀書時,你掛在椅子上那件水藍色外套阿!」我說。原來說出第一句當作開頭之後,後面的話說起來也不會那麼困難了。

「那是我們學校的外套啊!」她舔了舔唇上的香草冰淇淋,理所當然的回答。

「可是,妳們學校冬季外套不是黑色的嗎?」

「拜託,現在是秋天耶。誰會穿西裝外套啊!那是學校發的運動外套阿,每個人都有一件。怎麼,以為是哪個男生送我的生日禮物啊?吃醋了厚!」她說,推了我的額頭一下。這輕輕的一震,化解了我多日以來的憂慮,也讓我和她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幾許。

「沒、沒有啦。」我尷尬地笑了。

「還沒有咧!世界上最不~會說謊的就是你了!為了懲罰你誤會我……聖誕節再請我吃一次Cold Stone!」她特意把「不」的聲音拉得很長,那種可愛像是可以從今天一直延續到聖誕夜一樣。

 

很多事情不做,很多話不說,以後或許還有機會說,但屆時的感受與體會必定已經有所不同。

如果你總是跟自己說,過些時候再跟他說,那麼他或許永遠沒有真正屬於你的時候。如果你總是逃避面對你們之間的問題,那麼你與他的關係可能會面臨更大的問題踏出一步或許需要非常多的勇氣,但是那一個人不是在愛情裡,挑戰更多的自己?

[參考文獻及全文下載] 

[註解]

<1>很多人絕口不跟伴侶提起做愛的經歷、或是討論愛要怎麼做等等,是因為不知道要怎樣開口怎樣說。從學習心理學的角度,學者發現透過「電視教學」的楷模學習,可以讓在做愛前後更想跟你討論,實際上也增加了做愛前的溝通[32]。

<2>這邊採用的是承諾(commitment)與關係滿意度(Satisfaction)兩個指標。

<3>使用戀愛研究常常採用的伴侶互依模型進行分析(The Actor–Partner Interdependence Model,APIM),想了解更多請讀這篇[33]。

<4>文中的統計數字與性別差異,均只描述平均值。尚須注意個別差異。
<5>為顧及隱私與行文順暢顧,文中所有個案與章首末故事均已經當事人同意改編重新繕寫並經模糊化處理,無可供指認之虞。

<6>本文插圖引自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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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苔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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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次受傷之後,我們數度懷疑自己是否失去了愛人的能力,殊不知我們真正失去的,是重新認識與接納自己的勇氣。 經歷了幾段感情,念了一些書籍,發現了解與頓悟總在分手後,希望藉由這個平台分享一些自己的想法與閱讀心得整理,幫助(?)一些跟我一樣曾經或正在感情世界迷網的夥伴,用更健康的觀點看待愛情,學著從喜歡自己開始,到敏感於周遭的重要他人,最後能用自己的雙手溫暖世界。 研究領域主要在親密關係,包括愛情風格相似性,遠距離戀愛的可能性,與不安全依戀者在網誌或書寫中所透露出的訊息。 P.s.照片中是我的設計師好友Joy et Josép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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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蛋白」如何全方位圍剿狡猾癌細胞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5/11/07 ・5944字 ・閱讀時間約 12 分鐘

本文與 TRPMA 台灣研發型生技新藥發展協會合作,泛科學企劃執行

我們知道癌症是台灣人健康的頭號公敵。 為此,我們花了很多時間介紹最新、最有效的抗癌方法之一:免疫療法

免疫療法中最重要的技術就是抗體藥物。科學家會人工製造一批抗體去標記癌細胞。它們就像戰場上的偵察無人機,能精準鎖定你體內的敵人——癌細胞,為它們打上標記,然後引導你的免疫系統展開攻擊。

這跟化療、放射線治療那種閉著眼睛拿機槍亂掃不同。免疫療法是重新叫醒你的免疫系統,為身體「上buff (增益) 」來抗癌,副作用較低,因此備受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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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尷尬的是,經過幾年的臨床考驗,科學家發現:光靠抗體對抗癌症,竟然已經不夠用了。

事情是這樣的,臨床上醫生與科學家逐漸發現:這個抗體標記,不是容易損壞,就是癌細胞同時設有多個陷阱關卡,只靠叫醒免疫細胞,還是難以發揮戰力。

但好消息是,我們的生技工程也大幅進步了。科學家開始思考:如果這台偵察無人機只有「標記」這一招不夠用,為什麼不幫它升級,讓它多學幾招呢?

這個能讓免疫藥物(偵察無人機)大進化的訓練器,就是今天的主角—融合蛋白(fusion prot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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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蛋白(fusion protein)/ 圖片來源:wikipedia

融合蛋白是什麼?

免疫療法遇到的問題,我們可以這樣理解:想像你的身體是一座國家,病毒、細菌、腫瘤就是入侵者;而抗體,就是我們派出的「偵察無人機」。

當我們透過注射放出這支無人機群進到體內,它能迅速辨識敵人、緊抓不放,並呼叫其他免疫單位(友軍)一同解決威脅。過去 20 年,最強的偵查機型叫做「單株抗體」。1998年,生技公司基因泰克(Genentech)推出的藥物赫賽汀(Herceptin),就是一款針對 HER2 蛋白的單株抗體,目標是治療乳癌。

這支無人機群為什麼能對抗癌症?這要歸功於它「Y」字形的小小抗體分子,構造看似簡單,卻蘊藏巧思:

  • 「Y」 字形上面的兩隻「叉叉」是敵人偵測器,能找到敵人身上的抗原特徵,並黏上去,稱為抗體結合區「Fab 區域」。
  • 「Y」 字形的「尾巴」就是我們說的「標籤」,它能通知免疫系統啟動攻擊,稱為結晶區域片段「Fc 區域」。具體來說,當免疫細胞在體內巡邏,免疫細胞上的 Fc 受體 (FcR) 會和 Fc區域結合,進而認出病原體或感染細胞,接著展開清除。

更厲害的是,這個 Fc 區域標籤還能加裝不同功能。一般來說,人體內多餘的分子,會被定期清除。例如,細胞內會有溶酶體不斷分解多餘的物質,或是血液經過肝臟時會被代謝、分解。那麼,人造抗體對身體來說,屬於外來的東西,自然也會被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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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Fc區域會與細胞內體上的Fc受體結合,告訴細胞「別分解我」的訊號,阻止溶酶體的作用。又或是單純把標籤做的超大,例如接上一段長長的蛋白質,或是聚乙二醇鏈,讓整個抗體分子的大小,大於腎臟過濾孔的大小,難以被腎臟過濾,進而延長抗體在體內的存活時間。

偵測器(Fab)加上標籤(Fc)的結構,使抗體成為最早、也最成功的「天然設計藥物」。然而,當抗體在臨床上逐漸普及,一個又一個的問題開始浮現。抗體的強項在於「精準鎖定」,但這同時也是它的限制。

「Y」 字形上面的兩隻「叉叉」是敵人偵測器,能找到敵人身上的抗原特徵,並黏上去,稱為抗體結合區「Fab 區域」/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第一個問題:抗體只能打「魔王」,無法毀掉「魔窟」。 

抗體一定要有一個明確的「標的物」才能發揮作用。這讓它在針對「腫瘤」或「癌細胞本身」時非常有效,因為敵人身上有明顯標記。但癌細胞的形成與惡化,是細胞在「生長、分裂、死亡、免疫逃脫」這些訊號通路上被長期誤導的結果。抗體雖然勇猛,卻只能針對已經帶有特定分子的癌細胞魔王,無法摧毀那個孕育魔王的系統魔窟。這時,我們真正欠缺的是能「調整」、「模擬」或「干擾」這些錯誤訊號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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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問題:開發產線的限制。

抗體的開發,得經過複雜的細胞培養與純化程序。每次改變結構或目標,幾乎都要重新開發整個系統。這就像你無法要求一台偵測紅外線的無人機,明天立刻改去偵測核輻射。高昂的成本與漫長的開發時間,讓新產線難以靈活創新。

為了讓免疫藥物能走向多功能與容易快速製造、測試的道路,科學家急需一個更工業化的藥物設計方式。雖然我們追求的是工業化的設計,巧合的是,真正的突破靈感,仍然來自大自然。

在自然界中,基因有時會彼此「融合」成全新的組合,讓生物獲得額外功能。例如細菌,它們常仰賴一連串的酶來完成代謝,中間產物要在細胞裡來回傳遞。但後來,其中幾個酶的基因彼此融合,而且不只是基因層級的合併,產出的酶本身也變成同一條長長的蛋白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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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反應效率大幅提升。因為中間產物不必再「跑出去找下一個酶」,而是直接在同一條生產線上完成。對細菌來說,能更快處理養分、用更少能量維持生存,自然形成適應上的優勢,這樣的融合基因也就被演化保留下來。

科學家從中得到關鍵啟發:如果我們也能把兩種有用的蛋白質,「人工融合」在一起,是否就能創造出更強大的新分子?於是,融合蛋白(fusion protein)就出現了。

以假亂真:融合蛋白的HIV反制戰

融合蛋白的概念其實很直覺:把兩種以上、功能不同的蛋白質,用基因工程的方式「接起來」,讓它們成為同一個分子。 

1990 年,融合蛋白 CD4 免疫黏附素(CD4 immunoadhesin)誕生。這項設計,是為了對付令人類聞風喪膽的 HIV 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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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 T 細胞是人體中一種非常重要的白血球。在這些 T 細胞中,大約有六到七成表面帶有一個叫做「CD4」的輔助受體。CD4 會和另一個受體 TCR 一起合作,幫助 T 細胞辨識其他細胞表面的抗原片段,等於是 T 細胞用來辨認壞人的「探測器」。表面擁有 CD4 受體的淋巴球,就稱為 CD4 淋巴球。

麻煩的來了。 HIV 病毒反將一軍,竟然把 T 細胞的 CD4 探測器,當成了自己辨識獵物的「標記」。沒錯,對 HIV 病毒來說,免疫細胞就是它的獵物。HIV 的表面有一種叫做 gp120 的蛋白,會主動去抓住 T 細胞上的 CD4 受體。

一旦成功結合,就會啟動一連串反應,讓病毒外殼與細胞膜融合。HIV 進入細胞內後會不斷複製並破壞免疫細胞,導致免疫系統逐漸崩潰。

為了逆轉這場悲劇,融合蛋白 CD4 免疫黏附素登場了。它的結構跟抗體類似,由由兩個不同段落所組成:一端是 CD4 假受體,另一端則是剛才提到、抗體上常見的 Fc 區域。當 CD4 免疫黏附素進入體內,它表面的 CD4 假受體會主動和 HIV 的 gp120 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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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了吧。 病毒以為自己抓到了目標細胞,其實只是被騙去抓了一個假的 CD4。這樣 gp120 抓不到 CD4 淋巴球上的真 CD4,自然就無法傷害身體。

而另一端的 Fc 區域則有兩個重要作用:一是延長融合蛋白在體內的存活時間;二是理論上能掛上「這裡有敵人!」的標籤,這種機制稱為抗體依賴性細胞毒殺(ADCC)或免疫吞噬作用(ADCP)。當免疫細胞的 Fc 受體與 Fc 區域結合,就能促使免疫細胞清除被黏住的病毒顆粒。

不過,這裡有個關鍵細節。

在實際設計中,CD4免疫黏附素的 Fc 片段通常會關閉「吸引免疫細胞」的這個技能。原因是:HIV 專門攻擊的就是免疫細胞本身,許多病毒甚至已經藏在 CD4 細胞裡。若 Fc 區域過於活躍,反而可能引發強烈的發炎反應,甚至讓免疫系統錯把帶有病毒碎片的健康細胞也一併攻擊,這樣副作用太大。因此,CD4 免疫黏附素的 Fc 區域會加入特定突變,讓它只保留延長藥物壽命的功能,而不會與淋巴球的 Fc 受體結合,以避免誘發免疫反應。

從 DNA 藍圖到生物積木:融合蛋白的設計巧思

融合蛋白雖然潛力強大,但要製造出來可一點都不簡單。它並不是用膠水把兩段蛋白質黏在一起就好。「融合」這件事,得從最根本的設計圖,也就是 DNA 序列就開始規劃。

我們體內的大部分蛋白質,都是細胞照著 DNA 上的指令一步步合成的。所以,如果科學家想把蛋白 A 和蛋白 B 接在一起,就得先把這兩段基因找出來,然後再「拼」成一段新的 DNA。

不過,如果你只是單純把兩段基因硬接起來,那失敗就是必然的。因為兩個蛋白會互相「打架」,導致摺疊錯亂、功能全毀。

這時就需要一個小幫手:連接子(linker)。它的作用就像中間的彈性膠帶,讓兩邊的蛋白質能自由轉動、互不干擾。最常見的設計,是用多個甘胺酸(G)和絲胺酸(S)組成的柔性小蛋白鏈。

設計好這段 DNA 之後,就能把它放進細胞裡,讓細胞幫忙「代工」製造出這個融合蛋白。接著,科學家會用層析、電泳等方法把它純化出來,再一一檢查它有沒有摺疊正確、功能是否完整。

如果一切順利,這個人工設計的融合分子,就能像自然界的蛋白一樣穩定運作,一個全新的「人造分子兵器」就此誕生。

CD4免疫黏附素問世之後,融合蛋白逐漸成為生物製藥的重要平台之一。而且現在的融合蛋白,早就不只是「假受體+Fc 區域」這麼單純。它已經跳脫模仿抗體,成為真正能自由組裝、自由設計的生物積木。

CD4免疫黏附素問世之後,融合蛋白逐漸成為生物製藥的重要平台之一 / 圖片來源:wikipedia

融合蛋白的強項,就在於它能「自由組裝」。

以抗體為骨架,科學家可以接上任何想要的功能模組,創造出全新的藥物型態。一般的抗體只能「抓」(標記特定靶點);但融合蛋白不只會抓,還能「阻斷」、「傳遞」、甚至「調控」訊號。在功能模組的加持下,它在藥物設計上,幾乎像是一個分子級的鋼鐵蜘蛛人裝甲。

一般來說,當我們選擇使用融合蛋白時,通常會期待它能發揮幾種關鍵效果:

  1. 療效協同: 一款藥上面就能同時針對多個靶點作用,有機會提升治療反應率與持續時間,達到「一藥多效」的臨床價值。
  2. 減少用藥: 原本需要兩到三種單株抗體聯合使用的療法,也許只要一種融合蛋白就能搞定。這不僅能減少給藥次數,對病人來說,也有機會因為用藥減少而降低治療成本。
  3. 降低毒性風險: 經過良好設計的融合蛋白,可以做到更精準的「局部活化」,讓藥物只在目標區域發揮作用,減少副作用。

到目前為止,我們了解了融合蛋白是如何製造的,也知道它的潛力有多大。

那麼,目前實際成效到底如何呢?

一箭雙鵰:拆解癌細胞的「偽裝」與「內奸」

2016 年,德國默克(Merck KGaA)展開了一項全新的臨床試驗。 主角是一款突破性的雙功能融合蛋白──Bintrafusp Alfa。這款藥物的厲害之處在於,它能同時封鎖 PD-L1 和 TGF-β 兩條免疫抑制路徑。等於一邊拆掉癌細胞的偽裝,一邊解除它的防護罩。

PD-L1,我們或許不陌生,它就像是癌細胞身上的「偽裝良民證」。當 PD-L1 和免疫細胞上的 PD-1 受體結合時,就會讓免疫系統誤以為「這細胞是自己人」,於是放過它。我們的策略,就是用一個抗體或抗體樣蛋白黏上去,把這張「偽裝良民證」封住,讓免疫系統能重新啟動。

但光拆掉偽裝還不夠,因為癌細胞還有另一位強大的盟友—一個起初是我軍,後來卻被癌細胞收買、滲透的「內奸」。它就是,轉化生長因子-β,縮寫 TGF-β。

先說清楚,TGF-β 原本是體內的秩序管理者,掌管著細胞的生長、分化、凋亡,還負責調節免疫反應。在正常細胞或癌症早期,它會和細胞表面的 TGFBR2 受體結合,啟動一連串訊號,抑制細胞分裂、減緩腫瘤生長。

但當癌症發展到後期,TGF-β 跟 TGFBR2 受體之間的合作開始出問題。癌細胞表面的 TGFBR2 受體可能突變或消失,導致 TGF-β 不但失去了原本的抑制作用,反而轉向幫癌細胞做事

它會讓細胞骨架(actin cytoskeleton)重新排列,讓細胞變長、變軟、更有彈性,還能長出像觸手的「偽足」(lamellipodia、filopodia),一步步往外移動、鑽進組織,甚至進入血管、展開全身轉移。

更糟的是,這時「黑化」的 TGF-β 還會壓抑免疫系統,讓 T 細胞和自然殺手細胞變得不再有攻擊力,同時刺激新血管生成,幫腫瘤打通營養補給線。

為了對抗這個內奸,默克在 Bintrafusp Alfa 的結構裡,加上了一個「TGF-β 陷阱(trap)」。就像 1989 年的 CD4 免疫黏附素用「假受體」去騙 HIV 一樣,這個融合蛋白在體內循環時,會用它身上的「陷阱」去捕捉並中和游離的 TGF-β。這讓 TGF-β 無法再跟腫瘤細胞或免疫細胞表面的天然受體結合,從而鬆開了那副壓抑免疫系統的腳鐐。

為了對抗這個內奸,默克在 Bintrafusp Alfa 的結構裡,加上了一個「TGF-β 陷阱(trap)」/ 情境圖來源:shutterstock

告別單一解方:融合蛋白的「全方位圍剿」戰

但,故事還沒完。我們之前提過,癌細胞之所以難纏,在於它會發展出各種「免疫逃脫」策略。

而近年我們發現,癌細胞的「偽良民證」至少就有兩張:一張是 PD-L1;另一張是 CD-47。CD47 是癌細胞向巨噬細胞展示的「別吃我」訊號,當它與免疫細胞上的 SIRPα 結合時,就會抑制吞噬反應。

為此,總部位於台北的漢康生技,決定打造能同時對付 PD-L1、CD-47,乃至 TGF-β 的三功能生物藥 HCB301。

雖然三功能融合蛋白聽起來只是「再接一段蛋白」而已,但實際上極不簡單。截至目前,全球都還沒有任何三功能抗體或融合蛋白批准上市,在臨床階段的生物候選藥,也只佔了整個生物藥市場的 1.6%。

漢康生技透過自己開發的 FBDB 平台技術,製作出了三功能的生物藥 HCB301,目前第一期臨床試驗已經在美國、中國批准執行。

免疫療法絕對是幫我們突破癌症的關鍵。但我們也知道癌症非常頑強,還有好幾道關卡我們無法攻克。既然單株抗體在戰場上顯得單薄,我們就透過融合蛋白,創造出擁有多種功能模組的「升級版無人機」。

融合蛋白強的不是個別的偵查或阻敵能力,而是一組可以「客製化組裝」的平台,用以應付癌細胞所有的逃脫策略。

Catch Me If You Can?融合蛋白的回答是:「We Can.」

未來癌症的治療戰場,也將從尋找「唯一解」,轉變成如何「全方位圍剿」癌細胞,避免任何的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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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機器人如何學會思考、觸摸與變形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5/09/09 ・6820字 ・閱讀時間約 1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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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與 Perplexity 合作,泛科學企劃執行

「Hello. I am… a robot.」

在我們的記憶裡,機器人的聲音就該是冰冷、單調,不帶一絲情感 。它們的動作僵硬,肢體不協調,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甚至啟發我們創造了機械舞來模仿那獨特的笨拙可愛。但是,現今的機器人發展不再只會跳舞或模仿人聲,而是已經能獨立完成一場膽囊切除手術。

就在2025年,美國一間實驗室發表了一項成果:一台名為「SRT-H」的機器人(階層式手術機器人Transformer),在沒有人類醫師介入的情況下,成功自主完成了一場完整的豬膽囊切除手術。SRT-H 正是靠著從錯誤中學習的能力,最終在八個不同的離體膽囊上,達成了 100% 的自主手術成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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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成就的意義重大,因為過去機器人手術的自動化,大多集中在像是縫合這樣的單一「任務」上。然而,這一場完整的手術,是一個包含數十個步驟、需要連貫策略與動態調整的複雜「程序」。這是機器人首次在包含 17 個步驟的完整膽囊切除術中,實現了「步驟層次的自主性」。

這就引出了一個讓我們既興奮又不安的核心問題:我們究竟錯過了什麼?機器人是如何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落,悄悄完成了從「機械傀儡」到「外科醫生」的驚人演化?

這趟思想探險,將為你解密 SRT-H 以及其他五款同樣具備革命性突破的機器人。你將看到,它們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發展出生物般的觸覺、理解複雜指令、學會團隊合作,甚至開始自我修復與演化,成為一種真正的「準生命體」 。

所以,你準備好迎接這個機器人的新紀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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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靠模仿還不夠?手術機器人還需要學會「犯錯」與「糾正」

那麼,SRT-H 這位機器人的外科大腦,究竟藏著什麼秘密?答案就在它創新的「階層式框架」設計裡 。

你可以想像,SRT-H 的腦中,住著一個分工明確的兩人團隊,就像是漫畫界的傳奇師徒—黑傑克與皮諾可 。

  • 第一位,是動口不動手的總指揮「黑傑克」: 它不下達具體的動作指令,而是在更高維度的「語言空間」中進行策略規劃 。它發出的命令,是像「抓住膽管」或「放置止血夾」這樣的高層次任務指令 。
  • 第二位,是靈巧的助手「皮諾可」: 它負責接收黑傑克的語言指令,並將這些抽象的命令,轉化為機器手臂毫釐不差的精準運動軌跡 。

但最厲害的還不是這個分工,而是它們的學習方式。SRT-H 研究團隊收集了 17 個小時、共 16,000 條由人類專家操作示範的軌跡數據來訓練它 。但這還只是開始,研究人員在訓練過程中,會刻意讓它犯錯,並向它示範如何從抓取失敗、角度不佳等糟糕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這種獨特的訓練方法,被稱為「糾正性示範」 。

SRT-H 研究團隊收集了 17 個小時、共 16,000 條由人類專家操作示範的軌跡數據來訓練它 。 /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這項訓練,讓 SRT-H 學會了一項外科手術中最關鍵的技能:當它發現執行搞砸了,它能即時識別偏差,並發出如「重試抓取」或「向左調整」等「糾正性指令」 。這套內建的錯誤恢復機制至關重要。當研究人員拿掉這個糾正能力後,機器人在遇到困難時,要不是完全失敗,就是陷入無效的重複行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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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靠著這種從錯誤中學習、自我修正的能力,SRT-H 最終在八次不同的手術中,達成了 100% 的自主手術成功率 。

SRT-H 證明了機器人開始學會「思考」與「糾錯」。但一個聰明的大腦,足以應付更混亂、更無法預測的真實世界嗎?例如在亞馬遜的倉庫裡,機器人不只需要思考,更需要實際「會做事」。

要能精準地與環境互動,光靠視覺或聽覺是不夠的。為了讓機器人能直接接觸並處理日常生活中各式各樣的物體,它就必須擁有生物般的「觸覺」能力。

解密 Vulcan 如何學會「觸摸」

讓我們把場景切換到亞馬遜的物流中心。過去,這裡的倉儲機器人(如 Kiva 系統)就像放大版的掃地機器人,核心行動邏輯是極力「避免」與周遭環境發生任何物理接觸,只負責搬運整個貨架,再由人類員工挑出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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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2025 年5月,亞馬遜展示了他們最新的觸覺機器人 Vulcan。在亞馬遜的物流中心裡,商品被存放在由彈性帶固定的織物儲物格中,而 Vulcan 的任務是必須主動接觸、甚至「撥開」彈性織網,再從堆放雜亂的儲物格中,精準取出單一包裹,且不能造成任何損壞。

2025 年5月,亞馬遜展示了他們最新的觸覺機器人 Vulcan / 圖片引用:https://www.aboutamazon.com/news

Vulcan 的核心突破,就在於它在「拿取」這個動作上,學會了生物般的「觸覺」。它靈活的機械手臂末端工具(EOAT, End-Of-Arm Tool),不僅配備了攝影機,還搭載了能測量六個自由度的力與力矩感測器。六個自由度包含上下、左右、前後的推力,和三個維度的旋轉力矩。這就像你的手指,裡頭分布著非常多的受器,不只能感測壓力、還能感受物體橫向拉扯、運動等感觸。

EOAT 也擁有相同精確的「觸覺」,能夠在用力過大之前即時調整力道。這讓 Vulcan 能感知推動一個枕頭和一個硬紙盒所需的力量不同,從而動態調整行為,避免損壞貨物。

其實,這更接近我們人類與世界互動的真實方式。當你想拿起桌上的一枚硬幣時,你的大腦並不會先計算出精準的空間座標。實際上,你會先把手伸到大概的位置,讓指尖輕觸桌面,再沿著桌面滑動,直到「感覺」到硬幣的邊緣,最後才根據觸覺決定何時彎曲手指、要用多大的力量抓起這枚硬幣。Vulcan 正是在學習這種「視覺+觸覺」的混合策略,先用攝影機判斷大致的空間,再用觸覺回饋完成最後精細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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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這項能力,Vulcan 已經能處理亞馬遜倉庫中約 75% 的品項,並被優先部署來處理最高和最低層的貨架——這些位置是最容易導致人類員工職業傷害的位置。這也讓自動化的意義,從單純的「替代人力」,轉向了更具建設性的「增強人力」。

SRT-H 在手術室中展現了「專家級的腦」,Vulcan 在倉庫中演化出「專家級的手」。但你發現了嗎?它們都還是「專家」,一個只會開刀,一個只會揀貨。雖然這種「專家型」設計能有效規模化、解決痛點並降低成本,但機器人的終極目標,是像人類一樣成為「通才」,讓單一機器人,能在人類環境中執行多種不同任務。

如何教一台機器人「舉一反三」?

你問,機器人能成為像我們一樣的「通才」嗎?過去不行,但現在,這個目標可能很快就會實現了。這正是 NVIDIA 的 GR00T 和 Google DeepMind 的 RT-X 等專案的核心目標。

過去,我們教機器人只會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但現在,科學家們換了一種全新的教學思路:停止教機器人完整的「任務」,而是開始教它們基礎的「技能基元」(skill primitives),這就像是動作的模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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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有負責走路的「移動」(Locomotion) 基元,和負責抓取的「操作」(Manipulation) 基元。AI 模型會透過強化學習 (Reinforcement Learning) 等方法,學習如何組合這些「技能基元」來達成新目標。

舉個例子,當 AI 接收到「從冰箱拿一罐汽水給我」這個新任務時,它會自動將其拆解為一系列已知技能的組合:首先「移動」到冰箱前、接著「操作」抓住把手、拉開門、掃描罐子、抓住罐子、取出罐子。AI T 正在學會如何將這些單一的技能「融合」在一起。有了這樣的基礎後,就可以開始來大量訓練。

當多重宇宙的機器人合體練功:通用 AI 的誕生

好,既然要學,那就要練習。但這些機器人要去哪裡獲得足夠的練習機會?總不能直接去你家廚房實習吧。答案是:它們在數位世界裡練習

NVIDIA 的 Isaac Sim 等平台,能創造出照片級真實感、物理上精確的模擬環境,讓 AI 可以在一天之內,進行相當於數千小時的練習,獨自刷副本升級。這種從「模擬到現實」(sim-to-real)的訓練管線,正是讓訓練這些複雜的通用模型變得可行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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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epMind 的 RT-X 計畫還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現象:用來自多種「不同類型」機器人的數據,去訓練一個單一的 AI 模型,會讓這個模型在「所有」機器人上表現得更好。這被稱為「正向轉移」(positive transfer)。當 RT-1-X 模型用混合數據訓練後,它在任何單一機器人上的成功率,比只用該機器人自身數據訓練的模型平均提高了 50%。

這就像是多重宇宙的自己各自練功後,經驗值合併,讓本體瞬間變強了。這意味著 AI 正在學習關於物理、物體特性和任務結構的抽象概念,這些概念獨立於它所控制的特定身體。

AI 正在學習關於物理、物體特性和任務結構的抽象概念,這些概念獨立於它所控制的特定身體。/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不再是工程師,而是「父母」: AI 的新學習模式

這也導向了一個科幻的未來:或許未來可能存在一個中央「機器人大腦」,它可以下載到各種不同的身體裡,並即時適應新硬體。

這種學習方式,也從根本上改變了我們與機器人的互動模式。我們不再是逐行編寫程式碼的工程師,而是更像透過「示範」與「糾正」來教導孩子的父母。

NVIDIA 的 GR00T 模型,正是透過一個「數據金字塔」來進行訓練的:

  • 金字塔底層: 是大量的人類影片。
  • 金字塔中層: 是海量的模擬數據(即我們提過的「數位世界」練習)。
  • 金字塔頂層: 才是最珍貴、真實的機器人操作數據。

這種模式,大大降低了「教導」機器人新技能的門檻,讓機器人技術變得更容易規模化與客製化。

當機器人不再是「一個」物體,而是「任何」物體?

我們一路看到了機器人如何學會思考、觸摸,甚至舉一反三。但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上:它們的物理形態是固定的。

但,如果連這個前提都可以被打破呢?這代表機器人的定義不再是固定的形態,而是可變的功能:它能改變身體來適應任何挑戰,不再是一台單一的機器,而是一個能根據任務隨選變化的物理有機體。

有不少團隊在爭奪這個機器人領域的聖杯,其中瑞士洛桑聯邦理工學院特別具有代表性,該學院的仿生機器人實驗室(Bioinspired Robotics Group, BIRG)2007 年就打造模組化自重構機器人 Roombots。

有不少團隊在爭奪這個機器人領域的聖杯,其中瑞士洛桑聯邦理工學院(EPFL)特別具有代表性。該學院的仿生機器人實驗室(BIRG)在 2007 年就已打造出模組化自重構機器人 Roombots。而 2023 年,來自 EPFL 的另一個實驗室——可重組機器人工程實驗室(RRL),更進一步推出了 Mori3,這是一套把摺紙藝術和電腦圖學巧妙融合的模組化機器人系統。

2023 年來自 EPFL 的另一個實驗室—可重組機器人工程實驗室(RRL)推出了 Mori3 © 2023 Christoph Belke, EPFL RRL

Mori3 的核心,是一個個小小的三角形模組。別看它簡單,每個模組都是一個獨立的機器人,有自己的電源、馬達、感測器和處理器,能獨立行動,也能和其他模組合作。最厲害的是,它的三條邊可以自由伸縮,讓這個小模組本身就具備「變形」能力。

當許多 Mori3 模組連接在一起時,就能像一群活的拼圖一樣,從平面展開,組合成各種三維結構。研究團隊將這種設計稱為「物理多邊形網格化」。在電腦圖學裡,我們熟悉的 3D 模型,其實就是由許多多邊形(通常是三角形)拼湊成的網格。Mori3 的創新之處,就是把這種純粹的數位抽象,真正搬到了現實世界,讓模組們化身成能活動的「實體網格」。

這代表什麼?團隊已經展示了三種能力:

  • 移動:他們用十個模組能組合成一個四足結構,它能從平坦的二維狀態站立起來,並開始行走。這不只是結構變形,而是真正的協調運動。
  • 操縱: 五個模組組合成一條機械臂,撿起物體,甚至透過末端模組的伸縮來擴大工作範圍。
  • 互動: 模組們能形成一個可隨時變形的三維曲面,即時追蹤使用者的手勢,把手的動作轉換成實體表面的起伏,等於做出了一個會「活」的觸控介面。

這些展示,不只是實驗室裡的炫技,而是真實證明了「物理多邊形網格化」的潛力:它不僅能構建靜態的結構,還能創造具備複雜動作的動態系統。而且,同一批模組就能在不同情境下切換角色。

想像一個地震後的救援場景:救援隊帶來的不是一台笨重的挖土機,而是一群這樣的模組。它們首先組合成一條長長的「蛇」形機器人,鑽入瓦礫縫隙;一旦進入開闊地後,再重組成一隻多足的「蜘蛛」,以便在不平的地面上穩定行走;發現受困者時,一部分模組分離出來形成「支架」撐住搖搖欲墜的橫樑,另一部分則組合成「夾爪」遞送飲水。這就是以任務為導向的自我演化。

這項技術的終極願景,正是科幻中的概念:可程式化物質(Programmable Matter),或稱「黏土電子學」(Claytronics)。想像一桶「東西」,你可以命令它變成任何你需要的工具:一支扳手、一張椅子,或是一座臨時的橋樑。

未來,我們只需設計一個通用的、可重構的「系統」,它就能即時創造出任務所需的特定機器人。這將複雜性從實體硬體轉移到了規劃重構的軟體上,是一個從硬體定義的世界,走向軟體定義的物理世界的轉變。

更重要的是,因為模組可以隨意分開與聚集,損壞時也只要替換掉部分零件就好。足以展現出未來機器人的適應性、自我修復與集體行為。當一群模組協作時,它就像一個超個體,如同蟻群築橋。至此,「機器」與「有機體」的定義,也將開始動搖。

從「實體探索」到「數位代理」

我們一路見證了機器人如何從單一的傀儡,演化為學會思考的外科醫生 (SRT-H)、學會觸摸的倉儲專家 (Vulcan)、學會舉一反三的通才 (GR00T),甚至是能自我重構成任何形態的「可程式化物質」(Mori3)。

但隨著機器人技術的飛速發展,一個全新的挑戰也隨之而來:在一個 AI 也能生成影像的時代,我們如何分辨「真實的突破」與「虛假的奇觀」?

舉一個近期的案例:2025 年 2 月,一則影片在網路上流傳,顯示一台人形機器人與兩名人類選手進行羽毛球比賽,並且輕鬆擊敗了人類。我的第一反應是懷疑:這太誇張了,一定是 AI 合成的影片吧?但,該怎麼驗證呢?答案是:用魔法打敗魔法。

在眾多 AI 工具中,Perplexity 特別擅長資料驗證。例如這則羽球影片的內容貼給 Perplexity,它馬上就告訴我:該影片已被查證為數位合成或剪輯。但它並未就此打住,而是進一步提供了「真正」在羽球場上有所突破的機器人—來自瑞士 ETH Zurich 團隊的 ANYmal-D

接著,選擇「研究模式」,就能深入了解 ANYmal-D 的詳細原理。原來,真正的羽球機器人根本不是「人形」,而是一台具備三自由度關節的「四足」機器人。

如果你想更深入了解,Perplexity 的「實驗室」功能,還能直接生成一份包含圖表、照片與引用來源的完整圖文報告。它不只介紹了 ANYmal-D 在羽球上的應用,更詳細介紹了瑞士聯邦理工學院發展四足機器人的完整歷史:為何選擇四足?如何精進硬體與感測器結構?以及除了運動領域外,四足機器人如何在關鍵的工業領域中真正創造價值。

AI 代理人:數位世界的新物種

從開刀、揀貨、打球,到虛擬練功,這些都是機器人正在學習「幫我們做」的事。但接下來,機器人將獲得更強的「探索」能力,幫我們做那些我們自己做不到的事。

這就像是,傳統網路瀏覽器與 Perplexity 的 Comet 瀏覽器之間的差別。Comet 瀏覽器擁有自主探索跟決策能力,它就像是數位世界裡的機器人,能成為我們的「代理人」(Agent)

它的核心功能,就是拆解過去需要我們手動完成的多步驟工作流,提供「專業代工」,並直接交付成果。

例如,你可以直接對它說:「閱讀這封會議郵件,檢查我的行事曆跟代辦事項,然後草擬一封回信。」或是直接下達一個複雜的指令:「幫我訂 Blue Origin 的太空旅遊座位,記得要來回票。」

接著,你只要兩手一攤,Perplexity 就會接管你的瀏覽器,分析需求、執行步驟、最後給你結果。你再也不用自己一步步手動搜尋,或是在不同網站上重複操作。

AI 代理人正在幫我們探索險惡的數位網路,而實體機器人,則在幫我們前往真實的物理絕境。

立即點擊專屬連結 https://perplexity.sng.link/A6awk/k74… 試用 Perplexity吧! 現在申辦台灣大哥大月付 599(以上) 方案,還可以獲得 1 年免費 Perplexity Pro plan 喔!(價值 新台幣6,750)

◆Perplexity 使用實驗室功能對 ANYmal-D 與團隊的全面分析 https://drive.google.com/file/d/1NM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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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情緒像過山車?從亢奮到低落,解碼躁鬱症的真實面貌
PanSci_96
・2024/10/12 ・2253字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躁鬱症(Bipolar Disorder),正式名稱為「雙向情緒疾患」或「雙極性情感障礙」,是一種讓患者的情緒不受控制地在極度亢奮和極度低落之間擺盪的精神疾病。這樣的情緒變化不僅僅是短暫的起伏,而是持續多天、甚至數週的狀態,對於患者的生活、關係和工作會造成重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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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躁鬱症?

躁鬱症患者的情緒通常經歷兩個極端階段:躁期和鬱期。

在躁期,患者可能會感到無比的精力充沛、自信心爆棚,甚至會有過度樂觀和衝動的行為。然而,躁鬱症不僅僅是「情緒高漲」的表現,在躁期過後,患者往往會經歷嚴重的情緒低谷,進入所謂的鬱期。此時,他們會感到情緒低落、無力感、甚至有自我傷害的傾向。

近幾年大眾逐漸正視精神疾病的影響,許多名人也曾經公開分享他們的躁鬱症經歷,如歌手瑪麗亞.凱莉、演員小勞勃道尼。這些公眾人物的經歷讓我們看到了這種精神疾病的廣泛影響,以及如何對他們的創作、生活和心理造成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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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鬱症的分類與盛行率

根據跨國研究,不論種族、性別或地區,躁鬱症的盛行率約為 1%,這意味著每 100 人中就有一人可能經歷過躁鬱症的發作。如果將所有的亞型計算在內,終生盛行率甚至可能高達 2.4%。躁鬱症的發病年齡通常集中在 20 至 30 歲之間,超過 70% 的患者在 25 歲前就會出現早期症狀。

躁鬱症依照症狀的不同,還可以分為不同的亞型。最常見的分類是第一型和第二型。第一型躁鬱症的特徵是患者會經歷完整的躁期,通常會影響患者的日常功能,甚至需要住院治療。而第二型躁鬱症的躁期則相對較輕,稱為「輕躁期」,但鬱期仍然會對患者的生活造成嚴重影響。

躁鬱症根據症狀可分為不同亞型,最常見的是第一型和第二型。圖/envato

什麼是「躁期」和「鬱期」?

「躁期」和「鬱期」是躁鬱症的兩個主要特徵階段。

躁期: 許多人對「躁」字的理解常常會聯想到「暴躁」或「焦躁」,實際上躁鬱症的躁期,更多的是情緒高昂、亢奮的狀態。在輕躁期(Hypomania),患者會持續數天感到極度精力充沛,無論在工作還是生活中,表現得比平時更有自信和創造力。但問題是,這種情緒亢奮狀態不一定持續太久,躁期可能會逐漸惡化為狂躁期(Mania)。這時,患者的行為可能會變得極端,容易做出無法預測的決定,例如過度消費、縱情娛樂或進行不安全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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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期: 在鬱期,患者的情緒和行為完全反轉。他們會感到無精打采、情緒低落,對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勁。這時候,患者的日常活動變得困難,注意力和記憶力也會大幅下降,甚至有自我傷害或自殺的傾向。

從外界看來,躁期似乎是一個非常「高能」的狀態,但實際上,躁鬱症的危險之處正在於它的不穩定性。躁鬱症患者在躁期中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與行為,即使感覺自己處於高峰狀態,這樣的「興奮」很可能會導致衝動行為,如不理智的財務決策或人際衝突。

如何應對躁鬱症?

躁鬱症不僅僅是情緒的擺盪,同時也會對患者的生活產生影響:

  1. 無法控制的躁期時間:躁期的長度和強度不是患者能控制的,患者可能從精力充沛的狀態,轉變為難以收拾的混亂局面。
  2. 鬱期的危險性:在躁期過後,進入鬱期的患者常常因為自責或對前期行為的後悔,而陷入更深的低谷,這增加了自我傷害的風險。
  3. 生活質量下降:反覆發作的情緒擺盪讓患者難以享受生活,甚至對快樂的感受也會變得懷疑和恐懼。
  4. 人際關係受損:情緒極端的變化會讓患者難以建立穩定的人際關係,這對於長期支持系統的建立是巨大的挑戰。
  5. 大腦損傷:每次發作對大腦的損害都是不可逆的,長期下來,注意力、記憶力、甚至思考能力都會受到影響。

治療與日常應對方法

對於躁鬱症的治療,藥物和心理治療是兩個不可或缺的部分。穩定情緒的藥物,如鋰鹽,是控制躁鬱症的重要工具。鋰鹽自 20 世紀開始就被廣泛用於躁鬱症的治療,能有效減少躁鬱症的復發風險。如果患者正處於躁期,醫生還可能會使用抗精神病藥物來幫助控制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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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藥物治療,心理治療同樣重要,特別是在症狀穩定後,透過心理治療,患者可以學習如何識別躁鬱症復發的早期徵兆,以及如何調適壓力和情緒。

心理治療可以幫助患者學習識別躁鬱症復發的早期徵兆,並有效調適壓力和情緒。圖/envato

如何支持身邊的躁鬱症患者?

身為躁鬱症患者的家人或朋友,了解如何在不同的情緒階段支持患者是關鍵。在躁期時,避免硬碰硬,而是試著將患者的注意力引導到安全的活動上;在鬱期時,提供非批評的陪伴,讓患者感受到被理解與支持。

躁鬱症是一種需要長期管理的疾病,但這並不意味著生活的希望就此消失。許多躁鬱症患者在接受治療後,依然能過著豐富充實的生活,並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中發揮才華,擁有幸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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