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要看到青鸞是很困難的事。牠們非常警覺,只要發現有人靠近,便會消失在森林裡。二十世紀初期,美國的鳥類學家兼雉雞狂熱者威廉.畢比(William Beebe),是最早在野外看到青鸞求偶演示的科學家之一。他當時是紐約動物學會(New York Zoological Society)的博物館員,後來做了一件舉世聞名的事:搭乘探海球(bathysphere,一種原始簡陋、可以沉降至深海的球狀潛水艇)進入海洋。畢比頭一次親眼看到的青鸞是雄鳥,飄降在熱帶婆羅洲的河岸上,喝匯聚在野豬打滾的泥坑裡的雨水。畢比在一九二二年出版的《雉雞專論》(Monograph of the Pheasants)一書中描述第一次見到青鸞的狂喜之情,字裡行間洋溢著賞鳥者的自負與美國殖民時期冒險者的勝利感:「看到的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遠遠超越了世界上其他地方的白種人,他們從來沒有在青鸞的原產地看過這種鳥類。」
數年前,我在婆羅洲北部丹濃谷保護區(Danum Valley Conservation Area)一個研究工作站待了五天。有天傍晚,我在河邊的濃密樹林中沿著小徑漫步,聽到雄青鸞的「誇─瓦」叫聲,這聲音就和畢比描述的一模一樣。那聲音之大,讓我覺得他在小徑前轉個彎的地方附近,這讓我興奮到幾乎無法動彈。不過,我馬上就知道這個叫聲是從很遠的地方發出來的,實際上是在河的對岸。這隻雄鳥倘若持續鳴叫,要找到他也是天黑以後的事情了。就算我們運氣好,能夠接近他的求偶場地,在我們接近的時候,他也會馬上變得安靜無聲,隱沒到附近的森林裡,怎樣也找不到。所以我只能聽著那吊人胃口的叫聲,知道他的確存在而已,並且想像畢比看到這種驚人鳥類時的模樣。
1990 年,融合蛋白 CD4 免疫黏附素(CD4 immunoadhesin)誕生。這項設計,是為了對付令人類聞風喪膽的 HIV 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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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 T 細胞是人體中一種非常重要的白血球。在這些 T 細胞中,大約有六到七成表面帶有一個叫做「CD4」的輔助受體。CD4 會和另一個受體 TCR 一起合作,幫助 T 細胞辨識其他細胞表面的抗原片段,等於是 T 細胞用來辨認壞人的「探測器」。表面擁有 CD4 受體的淋巴球,就稱為 CD4 淋巴球。
麻煩的來了。 HIV 病毒反將一軍,竟然把 T 細胞的 CD4 探測器,當成了自己辨識獵物的「標記」。沒錯,對 HIV 病毒來說,免疫細胞就是它的獵物。HIV 的表面有一種叫做 gp120 的蛋白,會主動去抓住 T 細胞上的 CD4 受體。
而另一端的 Fc 區域則有兩個重要作用:一是延長融合蛋白在體內的存活時間;二是理論上能掛上「這裡有敵人!」的標籤,這種機制稱為抗體依賴性細胞毒殺(ADCC)或免疫吞噬作用(ADCP)。當免疫細胞的 Fc 受體與 Fc 區域結合,就能促使免疫細胞清除被黏住的病毒顆粒。
不過,這裡有個關鍵細節。
在實際設計中,CD4免疫黏附素的 Fc 片段通常會關閉「吸引免疫細胞」的這個技能。原因是:HIV 專門攻擊的就是免疫細胞本身,許多病毒甚至已經藏在 CD4 細胞裡。若 Fc 區域過於活躍,反而可能引發強烈的發炎反應,甚至讓免疫系統錯把帶有病毒碎片的健康細胞也一併攻擊,這樣副作用太大。因此,CD4 免疫黏附素的 Fc 區域會加入特定突變,讓它只保留延長藥物壽命的功能,而不會與淋巴球的 Fc 受體結合,以避免誘發免疫反應。
從 DNA 藍圖到生物積木:融合蛋白的設計巧思
融合蛋白雖然潛力強大,但要製造出來可一點都不簡單。它並不是用膠水把兩段蛋白質黏在一起就好。「融合」這件事,得從最根本的設計圖,也就是 DNA 序列就開始規劃。
我們體內的大部分蛋白質,都是細胞照著 DNA 上的指令一步步合成的。所以,如果科學家想把蛋白 A 和蛋白 B 接在一起,就得先把這兩段基因找出來,然後再「拼」成一段新的 DNA。
20世紀的知名美國設計師Bill Blass曾建議:「遲疑的時候,就穿紅色。」[4, 5]不過,德國波茨坦大學(University of Potsdam)、烏帕塔大學(University of Wuppertal),以及美國佛羅里達州立大學(Florida State University)學者所組成的團隊,並不覺得顏色是單純的時尚選擇。他們想瞭解,女性在情慾高漲的受孕期(fertile phase),也就是排卵日與之前幾天,或是被男性吸引時,是否會傾向穿戴紅色。[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