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張之傑
我們的環球之旅,五月二日離開檳城,經過十四天航程,五月十六日抵達埃及賽得港,接著在地中海盤桓十二天,到過聖托里尼、雅典外港比雷埃夫斯、馬爾他、西班牙南部小鎮莫特里爾、摩洛哥的丹吉爾,這些地方都屬於地中海型氣候區。
地中海型氣候分布在中緯度地區(南北緯三○至四○度)的大陸西岸,包括地中海沿岸、美國加州、澳洲西南部、南非西南部以及智利中部等地區,它的特色是夏乾冬雨,其成因和風帶季移有關,也和涼流有關。太陽在南北回歸線間移動,風帶跟著移動,使得地中海型氣候區夏季籠罩在副熱帶高壓帶下,冬季籠罩在盛行西風帶下,前者大氣穩定晴朗,後者會帶來水氣。涼流增加氣候的穩定性,不致發生多大變化。
在北半球,夏季太陽直射點向北移動,止於北回歸線,赤道低壓帶(熱帶輻合帶)跟著向北移動,其他風帶也跟著北移,在副熱帶高壓帶籠罩下,從五月至九月,雨量低於五十公釐,形成夏乾的氣候。冬季時,太陽直射點向南移動,止於南回歸線,赤道低壓帶跟著向南移動,其他風帶也跟著南移,在盛行西風帶籠罩下,形成冬雨的氣候。
我們五月十六日抵達埃及賽得港,五月二十八日離開摩洛哥的丹吉爾。這時進入乾旱的夏季不久,聖托里尼的山坡上野花爛漫,初次看到成片成簇的虞美人,將山坡染成一片殷紅。如果再過幾個月,山坡上將曬成一片枯黃。二○○四年九月下旬,我曾造訪聖托里尼,那時所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致。
地中海型氣候區,夏季陽光充足,經常成為觀光區。我們停靠的每一個港口,都有大批追著太陽從北方國家來的觀光客,在草地上或沙灘上作日光浴,還有不少體態曼妙的女郎,穿著比基尼泳裝徜徉街頭。
地中海地區的植被,不是葉子較細,就是葉片較厚,葉面具有蠟質,以減少水份蒸散。這裡種植的作物以葡萄、橄欖、柑橘等為主,世界上著名的葡萄酒產地大多集中在這個氣候區。
十五年前的愛琴海之旅
十五年前初訪聖托里尼,那時已屆夏末,植被經過將近五個月曝曬,灌叢大多曬成「乾燥花」,只有少數耐旱植物保持常綠。那次愛琴海之行,我寫過一篇〈愛琴海散記〉,下面兩段文字,是描述聖托里尼的植被和花卉的。
夏季時,小島上陽光充足、空氣潔淨,為光合作用創造了條件,只要克服了水份問題,就可以長得特別茂盛。細葉尤加利是小島上常見的行道樹和觀賞樹,樹皮宛如樺樹,嫩綠的枝葉狀如垂柳,剛健中別具婉約。一種棕櫚長得粗大、矮胖,外形有點像酒瓶椰子。桑樹枝葉茂密,葉子又大又厚,濃綠得像要滴出油來。香柏樹樹形高聳,是地中海東部的重要木材。
當然了,在人工澆灌下,花卉更能盡情發揮。小島上的店家、住戶都喜歡種花,陽台、窗台上常擺著幾個花盆,門前屋後如有空地,也少不了種花。在小島上的群芳譜中,最吸人眼目的大概就是九重葛了,這種原產中南美的植物特別喜歡陽光,小島上日照強烈,使它開得裹住枝葉,擰成一團。一些露天咖啡座或餐廳,常設在九重葛架下,或用九重葛攀成拱門。映襯著白色屋宇,桃紅色或暗紅色的花朵顯得格外醒目。
由於整個夏季幾乎不下雨,若干動物會有夏眠的行為。那次愛琴海之旅,在聖托里尼的一處不知名海灘,沿途若干曬枯的灌木上,密密麻麻的盡是蝸牛,像是貼上去似的。我用手去摳,要用點力才能摳下來。常識告訴我,這是夏眠。這種蝸牛為什麼不在地上、而在樹上夏眠?是因為枝幹較地上涼爽、濕潤嗎?我不諳貝類學,至今仍想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