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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想錯了嗎?愛情裡的八個思考短路

海苔熊
・2012/04/13 ・8674字 ・閱讀時間約 18 分鐘 ・SR值 484 ・五年級

「但是她很不講理阿!我都坐下來跟她好好講了,她還在那邊鬧!」

「你說,這樣是不是我比較對?我的說法很合邏輯阿,不知道他再堅持什麼。」

「難道先打電話去訂位有錯嗎?大家不都是這樣做的?氣死我了!」

「我是她男朋友耶,她怎麼可以沒有先問過我?這根本就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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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死黨、姊妹可能不下數十次將他們的爭端分享給你們知道,希望你們幫你他評評理,究竟是他對還是她對;當然,你自己也可能曾是那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或怒髮衝冠義憤填膺地請朋友幫忙評理的苦主。

 

可是,當初自信滿滿地你,每一次都得到朋友的支持嗎?

我們曾經覺得不可能錯的主張或看法,真的是對的嗎?

很多爭端是緣於錯誤的推論,而在情緒高張的情況下,我們試著以自己的論點打敗對方、使那些錯誤在言語中橫行、最後可能會變得兩敗俱傷,顧不了自己觀點,也損害了彼此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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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愛情短路]

如果最後還是要鞠躬道歉、還是要摟著對方的肩說對不起阿我剛剛很兇、還是要放棄自己的堅持以維繫彼此的關係,那麼是不是可能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意識到自己的一些非理性信念(Irrational Belief),降低衝突的高度與情緒的溫度?

 

許多自助的書都有談及各種溝通技巧,但比較少指出我們思考上的盲點。語言哲學家Moser (2005)整理了十幾種常見的思考短路,這邊羅列出幾個與親密關係比較有關聯的,搭配一些例子讓大家比較好理解,並在文末提供一些可能的破解檔。

(1) 將自身想法投射到別人身上(Proj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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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1]這週放假我想去看這部電影,我記得他也喜歡看冒險片,買兩張有優惠,先下單再說吧。

投射作用是非常常見的心理現象,我們傾向用比較簡單的方式(Heuristic)理解這個世界(Todd & Gigerenzer, 2000),其中最簡單地方法,就是認為世界跟我們所想像的都是一樣的。這樣想有幾個好處,可以覺得自己活得比較有意義感、對世界比較有控制感、下決定也比較快。所以,我們有時候傾向把對方「綁在」自己的決定上,帶他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談論自己想聽的話題、吃自己想吃的東西。

可是,我們永遠不知道對方想的是不是跟我們所想的相同,而且即使相同(例如她真的想去那部電影),我們也錯失了讓對方自己做決定的機會。

(2)   將感覺或期望投射到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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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2]你不是說這個地方很好玩嗎?結果呢?

最近天氣乍暖還寒,有時候正午的太陽大得讓人想在戶外翻滾一圈,傍晚的冷風卻又涼入心扉。期望與事實之間的差距,也一樣深不可測。雖然我們常說要相信另一半,但是對於對方所推薦的食、地、物,仍然可以抱持開放保留的態度。這裡有兩個重點(a)他口中說的好玩,可能和你以為的不同(b)他曾經覺得的好玩,可能和現在的事實不符。畢竟事過境遷,景物更迭,可能經營也易主了。以前的美好經驗,並不代表以後會永遠美好下去--這同時也是第三個偏誤。

(3)經由過去推論未來

[例3]「我上次來這裡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你以前都不會對我這樣,現在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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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對於身邊的人們常常有一項錯誤的預期是:個性是連續恆常不變的。雖然大部分的人格心理學家主張,人格特質是跨情境、貫時穩定的,但這也是「相對」穩定而已。一般來說,我們在不同情況下,會作出的決定當然會有些不同。所以,你曾經所認識的這個地方、你記憶中她的樣貌,也只是「曾經」而已。當他做出與我們預期不同的事情的時候,我們會問自己:「我以前看見的,是真正的他嗎?」。可是,我們真正該問的問題應該是:「我以前看見的,是全部的他嗎?」

(4)經由單一(或數次)的觀察,即推斷長久的法則

[例4]「每次他都不回我簡訊,我想他應該是對我沒有興趣吧…或是,其實他根本是一個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

上述的這個例子,可能比較常出現在單戀者身上。卓紋君、林芸欣(2003)的調查發現,單戀者主要的認知特徵是「個人的揣度」,可能只是幾次對方沒有接電話,就覺得自己失去希望了;或許只是因為一起出去的時候,對方沒有回應自己的某句話,就覺得自己被拒絕了;可能因為一次的邀約失敗,就覺得他不喜歡自己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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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經由存在而推論應該

[例5]「你不覺得,這是一個男朋友應該做的事情嗎?」

事實上,不存在任何一件特定的事情,是男/女朋友「應該」做的。這個社會雖然給予不同的角色很多的期待與負擔,包括男生應該要溫柔體貼、女生應該要溫順婉約、男朋友應該要……,可是,戀愛是兩個人在談的,彼此才是這段關係的主人,並不因為「角色」本身,而規範哪那些是他應該做。遺憾的是,講是這樣講,過去研究卻發現我們的戀愛關係非常容易受到身邊的朋友、家人甚至親戚影響(Toro-Morn & Sprecher, 2003; 孫瑋成, 2006; 謝文宜, 2006)。

(6)經由量而推斷質、經由價格或外在而推斷其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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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6]「他送這麼多花過來、一定花了很多心思。」、「他穿著如此體面,講話談吐也是文質彬彬,真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

我們都知道眼睛會騙人,卻不知道連感覺也會。有時候,大腦不會進行太多的思考(Mindless),只用非常簡便的方式,針對新事物的價值、甚至是剛認識的人做快速的判斷(Todd & Gigerenzer, 2000),這時我們只依賴一些比較鮮明凸顯,或可以量化的東西,例如外表、標價、身上穿著衣物的價值等等。可是,這樣的推斷是有風險的。比方說,Moser (2005)在書裡面談到了一個非常噁心的例子:「這坨糞便週圍聚集了這麼多蒼蠅,想必味道一定不錯!」。

(7) 經由一個人的話來推斷其守信能力

[例7]「說好要一直愛我到世界盡頭…」、「不是說要帶我去日本看櫻花與慶生得嗎?」、「每次,他總是變卦。到最後,我已經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了。」

當我們很愛很愛一個人的時候,會想要擁有他的全部,甚至給他全世界––即使知道自己其實辦不到。只是有些人會選擇說出來,有些人會選擇把它放在心裡面而已。

你可能會認為,當一個人一再食言的時候,就表示他不再愛我了。

不過,這個想法可能是錯的。Peetz & Kammrath (2011)總共進行了四個研究指出,越愛你的人,越願意為你做出承諾,弔詭的是,他們也越容易食言。因為這些人完成承諾的速度,遠遠比不上他們開支票的速度。可是,這只是表示他無法達成承諾,是因為他想要滿足你許多需求,卻力不從心;並不代表一個總是讓你期待落空的人,一定很愛你。

(8)經由語言文字的威力,來推斷自己該做什麼事情

[例8]「如果你真的愛我,為什麼不陪我去?」、「如果你的心還在,你就不會對我這麼的冷淡…」、「沒關係,你走阿,你走我就死給你看!」、「我就知道你不在乎我,我也不奢望你能幫上什麼忙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隨便你。反正你總是這樣…」

這些話聽起來很熟悉嗎?當時你聽到對方這樣說的時候,你的感覺是什麼呢?又是怎麼做的呢?你會發現,自己可能根本沒有辦法好好「堅持當初的堅持」了,包括作你原先想做的事、去你想去的地方、維持原先的決定、保有原本的拒絕等等。如果你的情人對你說這些話,那麼他們很可能是在有意無意間對你進行情緒勒索(Emotional blackmail)(Forward & Frazier, 2004)。人類是很可憐又很可惡的一種動物,有時候會被語言給操弄,有些時候又會用語言去操弄別人--不論我們本身是否有「意圖」(Intention)去做這件事情。

這些勒索的語言,會促使聽者去想:「如果我不陪她去,就表示我不愛他」、「如果我不對她好一點,說話溫柔一點,就表示我心已經不在了」、「如果我不幫他忙,就表示我不在乎他」等等。這是典型的否定後件式推論(Modus Tollens):若P則Q→若非Q,則非P。

這幾乎是人人都會的自動化推論方式(Evans, 1993; Legrenzi, Girotto, & Johnsonlaird, 1993; Wason, 1960),而且在邏輯上本身並沒有錯誤,錯誤的是他的原命題「若P則Q:如果你的心還在,你就不會對我這麼的冷淡」。畢竟在現象界,尤其是人際關係之間,幾乎不存在如此強的命題。愛一個人、在乎一個人、關心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勒索者用一段文字或句子,將愛的定義與可能性講小了,藉此締造一個難以拒絕或離去的語言空間。

 

[修復短路的工具]

心是用肉做的,腦也要靠葡萄糖才能運行,畢竟人非聖賢,腦殘難免。上面的偏誤當中,你認領了幾個呢?我們不能總是負責分析不負責解決,這裡列出了幾個可能的短路修復法則提供大家作為參考:

 

[破解1]最好的選擇權

「可是我每次問他想去哪裡、想吃什麼,他都說隨便啊!然後最後才來埋怨我說,都是讓我一個人在決定就好了啊!」

一般來說,人是喜歡有選擇權的(Deci & Ryan, 1987; Grolnick & Ryan, 1987; Reis, Sheldon, Gable, Roscoe, & Ryan, 2000)。可是當選擇的項目太多的時候,又會讓人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而產生焦慮(Schwartz, 2004)。所以,在「開放無限選項」與「強制投射主導」之間,我們可以給對方「最好的選擇權」(Optimal Choice Right)。你可以用「我想去看這部電影A耶,可是同時還有B,C,D在上映,那麼你想看哪一部呢?」在兩種極端做法間,取得平衡點。讓彼此都為共同進行的活動承擔一些責任,是成熟也尊重彼此的作法。

 

[破解2&3]保持開放的態度

人類與觀光景點有一個共通的地方是:雖然改變了,時光總是會為我們保留下來一些東西。今天下午茶的時候,心理師小P分享了一個麻繩的比喻。他說,每個人都是一條非常長的麻繩,有些地方很乾淨,有些地方髒了,有些地方黑掉了,甚至有些地方發霉了等等,可是這些都是這條繩子的一小段,如果強迫自己(或對方)把髒的部分抽掉,整條繩子就會崩解。過去和現在,都是他的一部分。如果想繼續跟他在一起,就必須接受他的歷史和故事,以及他現在的樣子,不然就是影響他,讓他持續地有更多的改變,並且注意到:你自己,也是會改變的。

 

[破解4]想想其他的可能性

如果你是常常被自己的猜測與推敲給困住的苦主,可以嘗試問自己一個問題是:你認識他「很久」了嗎?是憑什麼樣的理由做這樣的推斷呢?就算是認識自己最久的人--他自己,都沒有辦法單純地從一次或幾次的行為中,決定自己喜不喜歡你。那麼,你又為什麼可以這麼早下決定呢?

可是,我就是無法阻止自己亂想啊!諮商上常常用的一個方法是:想想其他的可能性。我承認這非常困難,但是也非常有用。我們的認知系統往往被情緒給窄化了,快樂的時候我們變得更有創造力、很容易就為一件事情想到各種可能(Fredrickson, 2004),可是,難過的時候好像都會覺得是自己的錯(Beck, Erbaugh, Ward, Mock, & Mendelsohn, 1961)。

所以,比較簡單的方式是等待情緒過去。等到平靜一些、心境不再騷動的時候,再去想他的行為有哪些可能。不接電話,的確有可能是他不在乎你,但也可能是他在忙、他想調整你和他之間的距離、他還沒有看到為接來電、甚至他也喜歡你,只是他曾經受過傷,所以越是幸福越害怕幸福會結束等等…。

這邊的重點在於「先接受你想的第一種可能(他不在乎我)」的確也是可能的--只是其他的可能性也同樣存在(好拗口請多讀幾遍)。否認是改變的阻礙,接受則是改變的開始。

[破解5]對自己負責

在感情中彼此做到哪些事情比較好,應該是由兩個人共同討論出來的。別人的經驗與建議,固然可以當作參考,但這段感情還是得靠自己來經營。因為其他人說得再對再多,都無法替你的感情負責。具體的做法是,把「他說的」、「你以為的」、「別人期待的」通通先寫下來在一張紙上面,然後等到情緒不再高張之後,再問自己:他們的期待,真的也是我想要的樣子嗎?

[破解6、7]收集更多資訊,再形成印象,並保留可以修改的空間。

認識一個人需要時間,認識一段承諾也是。你需要的只是更多的時間去確認,哪些部分是真正的他,哪些部份只是他想在你面前呈現出來的樣子(Self Presentation);哪些是他很想達成,卻需要更久時間才能實現的目標,哪些又是空頭支票。

[破解8]認清情緒,畫清界線

情緒勒索或許是八個短路中最難修復的。尤其是對方和我們的關係越深、他在我們生命中的角色越重要,通常越難拒絕他們的需求。你如何忍心傷害,一個愛自己,你也愛的人?所以最後,我們都會不情願地達成心愛的人的要求,避免心裡產生罪惡感。所幸,心理師小D建議,被勒索的當下還是有方法可以自救:

(a)  認清自己的情緒(Awareness):所愛的人勒索我們時,我們的情緒會有非常大的反應。這時候可以做的是,先深呼吸幾次(腹式呼吸),讓吸進去的氣進入肚子裡面,感覺到肚子脹起來的樣子;然後藉這個機會感覺自己的情緒究竟是生氣、難過、委屈等等。

(b)   有能力時安撫對方(Smooth or Caring):勒索者,常常是缺乏愛的那一方。以前他們被愛的需求沒有被滿足,所以現在他們用這樣的方式來填補。而且,根據學習理論,過去他們這樣做還滿有效的,只要一勒索,對方就會留下來、就會回心轉意、就會改變主意等等,這樣成功的經驗增強了他們的信心,於是屢試不爽。

這時候我們可以提供一些演與上的安撫如「乖,我忙完再過來陪你」、「我知道你很想我,不過我們下次在約吧!」、「我也很愛你,不過,等我一下下好嗎?」、「謝謝你的體貼,下次再好好補償你!」等等。有時候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擁抱、一句承諾、了解你不會拋下他們離去,這樣,他們就能安心。不過,安撫並不等於完全「順應」他們的需求,「獨立」是他們終究必須自己面對的問題,如果你總是給糖吃,他們就會向林俊傑一樣(?)永遠「學不會」。

(c)   沒有能力時離開現場(Leaving):如果他勒索你的時候,你正在趕三個報告、考試又將近、最近剛好又面臨搬家、房東又在催上個月的房租…那怎麼辦?或是,在你安撫之後,他仍然堅持不肯放手,還要繼續消磨彼此的精力嗎?有時候,你的認知資源(Cognitive Resource)已經不夠了,哪裡有多餘的腦袋再去哄他安撫他?他說你走掉他會瘋掉,但如果花時間哄他,可能先瘋掉的是你。此時,雖然很不忍心,還是離開讓彼此冷靜一下比較好。

情緒勒索是非常複雜的現象,複雜到可以寫一本書(Forward & Frazier, 2004)。它牽涉被勒索與勒索者的過去經驗與深層需求,換言之,雙方都有責任。由於本文是在介紹感情裡的推論偏誤,如果你長期地被勒索,請尋求專業的協助比較有效。如果你不想花太多錢,建議你可以參考一些書籍(Forward & Frazier, 2004; 伊東明, 2004; 漢菲特, 密諾斯, & 米爾, 1998);如果你一毛錢都不想花,又對這個問題有興趣,歡迎讀嘉南療養院臨床心理科主任駱重鳴(2007)所寫的《撥開心中的情緒迷霧–情緒勒索》一文,針對情緒勒索的起因、背景、方式等等都有簡短地介紹。

[就算你說的都合理]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有事情好好講阿!」

「無理取鬧的是妳吧?你不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嗎?為什麼你總是聽不進去?」

「對啦,你最有道理、合邏輯,我講的都邏輯不通,都是屁!」

「不要這樣好不好!」然後你心想:又來了!

 

有時候我們會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對方不能靜下來跟自己談?

答案是,每一個不理性行為或思考的背後,都有一個合理的原因。可能是他長期以來缺乏關愛、可能是童年的創傷在呼喚他(鄧惠文, 2011)、可能是他的需求一直沒有獲得滿足等等(Hanason, 2009),這些過往的匱乏,形成今天的不安全感、具像化成此時此刻的情緒攻擊語言,用不合邏輯的論述與想法,建構詮釋這段關係的狀態,並深深地影響著關係的好與壞(Horwitz, McLaughlin, & White, 1998)。所以,如果今天他突然變得歇斯底里了,你應該做的,不是跟他爭辯、不是探求真理,而是了解,他心裡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張愛玲說:「只要有人與人的關係,就有曲解的餘地」。了解這些思考上常見的短路,並不是想勸大家在愛情裡要「合乎邏輯」地行事,畢竟在情緒裡面,我們常常是「無法控制」地會做出不合邏輯的事情。僅僅是希望我們都能認清,對方說的話或自己耿耿於懷的事情,很多時候「並不是事實」。

 

「被心愛的人罵、被責難、被批評、被看不起,固然很令人傷心難過。但是,更令人承受不住的是,你『覺得』對方所說的,竟然是事實。」某次午餐例會的時候,心理師小D跟大家分享她的經驗。

 

「當妳知道自己的心,長的是什麼樣子的時候,妳就會知道,世界是長的什麼樣子。」雖然大雜誌(THE BIG ISSUE) 11月號第 20期介紹田馥甄的標題這樣寫著,寫著世界其實就是我們心的投射。當我們的思考短路了、觀點被扭曲了,就很容易變得看不清自己,不理解世界,甚至,聽不見對方的聲音。

 

希望我們都能找到,縱使從後方將眼睛矇起,都還能聽得清晰的,心跳頻率。

 

□延伸閱讀:如果你對心理學上的捷思法(Heuristic)或認知偏誤有興趣,可以參考朝陽科大的社心網路資源,或是閱讀以前的文章「愛情與書包:期中考,期中吵」

參考文獻

Beck, A. T., Erbaugh, J., Ward, C. H., Mock, J., & Mendelsohn, M. (1961). An inventory for measuring depression. Archives of General Psychiatry, 4(6), 561-&.

Deci, E. L., & Ryan, R. M. (1987). THE SUPPORT OF AUTONOMY AND THE CONTROL OF BEHAVIOR.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53(6), 1024-1037. doi: 10.1037//0022-3514.53.6.1024

Evans, J. (1993). THE MENTAL MODEL-THEORY OF CONDITIONAL REASONING – CRITICAL-APPRAISAL AND REVISION. Cognition, 48(1), 1-20. doi: 10.1016/0010-0277(93)90056-2

Forward, S., & Frazier, D. (2004). 情緒勒索(Emotional blackmail when the people in your life use fear, obligation,and guilt to manipulate you) (杜玉蓉, Trans.). 台北市: 智庫.

Fredrickson, B. L. (2004). The broaden-and-build theory of positive emotions. 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of the Royal Society B: Biological Sciences, 359(1449), 1367-1377. doi: 10.1098/rstb.2004.1512

Grolnick, W. S., & Ryan, R. M. (1987). AUTONOMY IN CHILDRENS LEARNING – AN EXPERIMENTAL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 INVESTIGATION.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52(5), 890-898. doi: 10.1037/0022-3514.52.5.890

Hanason. (2009).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from http://www.wretch.cc/blog/hanason/11082259

Horwitz, A. V., McLaughlin, J., & White, H. R. (1998). How the negative and positive aspects of partner relationships affect the mental health of young married people. Journal of Health and Social Behavior, 39(2), 124-136.

Legrenzi, P., Girotto, V., & Johnsonlaird, P. N. (1993). FOCUSING IN REASONING AND DECISION-MAKING. Cognition, 49(1-2), 37-66. doi: 10.1016/0010-0277(93)90035-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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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etz, J., & Kammrath, L. (2011). Only because I love you: Why people make and why they break promises in romantic relationships.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100(5), 887-904. doi: 10.1037/a0021857

Reis, H. T., Sheldon, K. M., Gable, S. L., Roscoe, J., & Ryan, R. M. (2000). Daily well-being: The role of autonomy, competence, and relatedness.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26(4), 419-435. doi: 10.1177/0146167200266002

Schwartz, B. (2004). 只想買條牛仔褲:選擇的弔詭 (劉世南, Trans.). 臺北縣五股鄉: 大和總經銷.

Todd, P. M., & Gigerenzer, G. (2000). Precis of Simple heuristics that make us smart. Behavioral and Brain Sciences, 23(5), 727-+. doi: 10.1017/s0140525x00003447

Toro-Morn, M., & Sprecher, S. (2003). A cross-cultural comparison of mate preferences among university students; The United States vs.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PRC). [Article]. Journal of Comparative Family Studies, 34(2), 151-170.

Wason, P. C. (1960). ON THE FAILURE TO ELIMINATE HYPOTHESES IN A CONCEPTUAL TASK. Quarterly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12(3), 129-140. doi: 10.1080/17470216008416717

伊東明. (2004). ,上了癮撫平因愛受傷的心靈. 臺北縣三重市: 大和總經銷.

卓紋君、林芸欣. (2003). 單戀者單戀歷程的分析研究. 中華輔導學報, 13, 45-88.

孫瑋成. (2006). 現代華人的婚姻理想:以台灣地區年輕夫妻為例. 世新大學社會心理學系未發表之碩士論文.

漢菲特, 密諾斯, & 米爾. (1998). 愛是一種選擇不再取悅別人,拖累自己 (新路編譯小組, Trans.). 台北縣三重市: 新雨總經銷.

鄧惠文. (2011). 非常關係. 台北: 平安文化.

駱重鳴. (2007). 撥開心中的情緒迷霧–情緒勒索. 嘉南療養院院訊, 3.

謝文宜. (2006). 為什麼結婚:國內將婚伴侶婚姻承諾考量因素之探討. 中華輔導學報, 20, 5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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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苔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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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次受傷之後,我們數度懷疑自己是否失去了愛人的能力,殊不知我們真正失去的,是重新認識與接納自己的勇氣。 經歷了幾段感情,念了一些書籍,發現了解與頓悟總在分手後,希望藉由這個平台分享一些自己的想法與閱讀心得整理,幫助(?)一些跟我一樣曾經或正在感情世界迷網的夥伴,用更健康的觀點看待愛情,學著從喜歡自己開始,到敏感於周遭的重要他人,最後能用自己的雙手溫暖世界。 研究領域主要在親密關係,包括愛情風格相似性,遠距離戀愛的可能性,與不安全依戀者在網誌或書寫中所透露出的訊息。 P.s.照片中是我的設計師好友Joy et Josép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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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蛋白」如何全方位圍剿狡猾癌細胞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5/11/07 ・5944字 ・閱讀時間約 12 分鐘

本文與 TRPMA 台灣研發型生技新藥發展協會合作,泛科學企劃執行

我們知道癌症是台灣人健康的頭號公敵。 為此,我們花了很多時間介紹最新、最有效的抗癌方法之一:免疫療法

免疫療法中最重要的技術就是抗體藥物。科學家會人工製造一批抗體去標記癌細胞。它們就像戰場上的偵察無人機,能精準鎖定你體內的敵人——癌細胞,為它們打上標記,然後引導你的免疫系統展開攻擊。

這跟化療、放射線治療那種閉著眼睛拿機槍亂掃不同。免疫療法是重新叫醒你的免疫系統,為身體「上buff (增益) 」來抗癌,副作用較低,因此備受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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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尷尬的是,經過幾年的臨床考驗,科學家發現:光靠抗體對抗癌症,竟然已經不夠用了。

事情是這樣的,臨床上醫生與科學家逐漸發現:這個抗體標記,不是容易損壞,就是癌細胞同時設有多個陷阱關卡,只靠叫醒免疫細胞,還是難以發揮戰力。

但好消息是,我們的生技工程也大幅進步了。科學家開始思考:如果這台偵察無人機只有「標記」這一招不夠用,為什麼不幫它升級,讓它多學幾招呢?

這個能讓免疫藥物(偵察無人機)大進化的訓練器,就是今天的主角—融合蛋白(fusion prot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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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蛋白(fusion protein)/ 圖片來源:wikipedia

融合蛋白是什麼?

免疫療法遇到的問題,我們可以這樣理解:想像你的身體是一座國家,病毒、細菌、腫瘤就是入侵者;而抗體,就是我們派出的「偵察無人機」。

當我們透過注射放出這支無人機群進到體內,它能迅速辨識敵人、緊抓不放,並呼叫其他免疫單位(友軍)一同解決威脅。過去 20 年,最強的偵查機型叫做「單株抗體」。1998年,生技公司基因泰克(Genentech)推出的藥物赫賽汀(Herceptin),就是一款針對 HER2 蛋白的單株抗體,目標是治療乳癌。

這支無人機群為什麼能對抗癌症?這要歸功於它「Y」字形的小小抗體分子,構造看似簡單,卻蘊藏巧思:

  • 「Y」 字形上面的兩隻「叉叉」是敵人偵測器,能找到敵人身上的抗原特徵,並黏上去,稱為抗體結合區「Fab 區域」。
  • 「Y」 字形的「尾巴」就是我們說的「標籤」,它能通知免疫系統啟動攻擊,稱為結晶區域片段「Fc 區域」。具體來說,當免疫細胞在體內巡邏,免疫細胞上的 Fc 受體 (FcR) 會和 Fc區域結合,進而認出病原體或感染細胞,接著展開清除。

更厲害的是,這個 Fc 區域標籤還能加裝不同功能。一般來說,人體內多餘的分子,會被定期清除。例如,細胞內會有溶酶體不斷分解多餘的物質,或是血液經過肝臟時會被代謝、分解。那麼,人造抗體對身體來說,屬於外來的東西,自然也會被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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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Fc區域會與細胞內體上的Fc受體結合,告訴細胞「別分解我」的訊號,阻止溶酶體的作用。又或是單純把標籤做的超大,例如接上一段長長的蛋白質,或是聚乙二醇鏈,讓整個抗體分子的大小,大於腎臟過濾孔的大小,難以被腎臟過濾,進而延長抗體在體內的存活時間。

偵測器(Fab)加上標籤(Fc)的結構,使抗體成為最早、也最成功的「天然設計藥物」。然而,當抗體在臨床上逐漸普及,一個又一個的問題開始浮現。抗體的強項在於「精準鎖定」,但這同時也是它的限制。

「Y」 字形上面的兩隻「叉叉」是敵人偵測器,能找到敵人身上的抗原特徵,並黏上去,稱為抗體結合區「Fab 區域」/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第一個問題:抗體只能打「魔王」,無法毀掉「魔窟」。 

抗體一定要有一個明確的「標的物」才能發揮作用。這讓它在針對「腫瘤」或「癌細胞本身」時非常有效,因為敵人身上有明顯標記。但癌細胞的形成與惡化,是細胞在「生長、分裂、死亡、免疫逃脫」這些訊號通路上被長期誤導的結果。抗體雖然勇猛,卻只能針對已經帶有特定分子的癌細胞魔王,無法摧毀那個孕育魔王的系統魔窟。這時,我們真正欠缺的是能「調整」、「模擬」或「干擾」這些錯誤訊號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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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問題:開發產線的限制。

抗體的開發,得經過複雜的細胞培養與純化程序。每次改變結構或目標,幾乎都要重新開發整個系統。這就像你無法要求一台偵測紅外線的無人機,明天立刻改去偵測核輻射。高昂的成本與漫長的開發時間,讓新產線難以靈活創新。

為了讓免疫藥物能走向多功能與容易快速製造、測試的道路,科學家急需一個更工業化的藥物設計方式。雖然我們追求的是工業化的設計,巧合的是,真正的突破靈感,仍然來自大自然。

在自然界中,基因有時會彼此「融合」成全新的組合,讓生物獲得額外功能。例如細菌,它們常仰賴一連串的酶來完成代謝,中間產物要在細胞裡來回傳遞。但後來,其中幾個酶的基因彼此融合,而且不只是基因層級的合併,產出的酶本身也變成同一條長長的蛋白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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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反應效率大幅提升。因為中間產物不必再「跑出去找下一個酶」,而是直接在同一條生產線上完成。對細菌來說,能更快處理養分、用更少能量維持生存,自然形成適應上的優勢,這樣的融合基因也就被演化保留下來。

科學家從中得到關鍵啟發:如果我們也能把兩種有用的蛋白質,「人工融合」在一起,是否就能創造出更強大的新分子?於是,融合蛋白(fusion protein)就出現了。

以假亂真:融合蛋白的HIV反制戰

融合蛋白的概念其實很直覺:把兩種以上、功能不同的蛋白質,用基因工程的方式「接起來」,讓它們成為同一個分子。 

1990 年,融合蛋白 CD4 免疫黏附素(CD4 immunoadhesin)誕生。這項設計,是為了對付令人類聞風喪膽的 HIV 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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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 T 細胞是人體中一種非常重要的白血球。在這些 T 細胞中,大約有六到七成表面帶有一個叫做「CD4」的輔助受體。CD4 會和另一個受體 TCR 一起合作,幫助 T 細胞辨識其他細胞表面的抗原片段,等於是 T 細胞用來辨認壞人的「探測器」。表面擁有 CD4 受體的淋巴球,就稱為 CD4 淋巴球。

麻煩的來了。 HIV 病毒反將一軍,竟然把 T 細胞的 CD4 探測器,當成了自己辨識獵物的「標記」。沒錯,對 HIV 病毒來說,免疫細胞就是它的獵物。HIV 的表面有一種叫做 gp120 的蛋白,會主動去抓住 T 細胞上的 CD4 受體。

一旦成功結合,就會啟動一連串反應,讓病毒外殼與細胞膜融合。HIV 進入細胞內後會不斷複製並破壞免疫細胞,導致免疫系統逐漸崩潰。

為了逆轉這場悲劇,融合蛋白 CD4 免疫黏附素登場了。它的結構跟抗體類似,由由兩個不同段落所組成:一端是 CD4 假受體,另一端則是剛才提到、抗體上常見的 Fc 區域。當 CD4 免疫黏附素進入體內,它表面的 CD4 假受體會主動和 HIV 的 gp120 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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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了吧。 病毒以為自己抓到了目標細胞,其實只是被騙去抓了一個假的 CD4。這樣 gp120 抓不到 CD4 淋巴球上的真 CD4,自然就無法傷害身體。

而另一端的 Fc 區域則有兩個重要作用:一是延長融合蛋白在體內的存活時間;二是理論上能掛上「這裡有敵人!」的標籤,這種機制稱為抗體依賴性細胞毒殺(ADCC)或免疫吞噬作用(ADCP)。當免疫細胞的 Fc 受體與 Fc 區域結合,就能促使免疫細胞清除被黏住的病毒顆粒。

不過,這裡有個關鍵細節。

在實際設計中,CD4免疫黏附素的 Fc 片段通常會關閉「吸引免疫細胞」的這個技能。原因是:HIV 專門攻擊的就是免疫細胞本身,許多病毒甚至已經藏在 CD4 細胞裡。若 Fc 區域過於活躍,反而可能引發強烈的發炎反應,甚至讓免疫系統錯把帶有病毒碎片的健康細胞也一併攻擊,這樣副作用太大。因此,CD4 免疫黏附素的 Fc 區域會加入特定突變,讓它只保留延長藥物壽命的功能,而不會與淋巴球的 Fc 受體結合,以避免誘發免疫反應。

從 DNA 藍圖到生物積木:融合蛋白的設計巧思

融合蛋白雖然潛力強大,但要製造出來可一點都不簡單。它並不是用膠水把兩段蛋白質黏在一起就好。「融合」這件事,得從最根本的設計圖,也就是 DNA 序列就開始規劃。

我們體內的大部分蛋白質,都是細胞照著 DNA 上的指令一步步合成的。所以,如果科學家想把蛋白 A 和蛋白 B 接在一起,就得先把這兩段基因找出來,然後再「拼」成一段新的 DNA。

不過,如果你只是單純把兩段基因硬接起來,那失敗就是必然的。因為兩個蛋白會互相「打架」,導致摺疊錯亂、功能全毀。

這時就需要一個小幫手:連接子(linker)。它的作用就像中間的彈性膠帶,讓兩邊的蛋白質能自由轉動、互不干擾。最常見的設計,是用多個甘胺酸(G)和絲胺酸(S)組成的柔性小蛋白鏈。

設計好這段 DNA 之後,就能把它放進細胞裡,讓細胞幫忙「代工」製造出這個融合蛋白。接著,科學家會用層析、電泳等方法把它純化出來,再一一檢查它有沒有摺疊正確、功能是否完整。

如果一切順利,這個人工設計的融合分子,就能像自然界的蛋白一樣穩定運作,一個全新的「人造分子兵器」就此誕生。

CD4免疫黏附素問世之後,融合蛋白逐漸成為生物製藥的重要平台之一。而且現在的融合蛋白,早就不只是「假受體+Fc 區域」這麼單純。它已經跳脫模仿抗體,成為真正能自由組裝、自由設計的生物積木。

CD4免疫黏附素問世之後,融合蛋白逐漸成為生物製藥的重要平台之一 / 圖片來源:wikipedia

融合蛋白的強項,就在於它能「自由組裝」。

以抗體為骨架,科學家可以接上任何想要的功能模組,創造出全新的藥物型態。一般的抗體只能「抓」(標記特定靶點);但融合蛋白不只會抓,還能「阻斷」、「傳遞」、甚至「調控」訊號。在功能模組的加持下,它在藥物設計上,幾乎像是一個分子級的鋼鐵蜘蛛人裝甲。

一般來說,當我們選擇使用融合蛋白時,通常會期待它能發揮幾種關鍵效果:

  1. 療效協同: 一款藥上面就能同時針對多個靶點作用,有機會提升治療反應率與持續時間,達到「一藥多效」的臨床價值。
  2. 減少用藥: 原本需要兩到三種單株抗體聯合使用的療法,也許只要一種融合蛋白就能搞定。這不僅能減少給藥次數,對病人來說,也有機會因為用藥減少而降低治療成本。
  3. 降低毒性風險: 經過良好設計的融合蛋白,可以做到更精準的「局部活化」,讓藥物只在目標區域發揮作用,減少副作用。

到目前為止,我們了解了融合蛋白是如何製造的,也知道它的潛力有多大。

那麼,目前實際成效到底如何呢?

一箭雙鵰:拆解癌細胞的「偽裝」與「內奸」

2016 年,德國默克(Merck KGaA)展開了一項全新的臨床試驗。 主角是一款突破性的雙功能融合蛋白──Bintrafusp Alfa。這款藥物的厲害之處在於,它能同時封鎖 PD-L1 和 TGF-β 兩條免疫抑制路徑。等於一邊拆掉癌細胞的偽裝,一邊解除它的防護罩。

PD-L1,我們或許不陌生,它就像是癌細胞身上的「偽裝良民證」。當 PD-L1 和免疫細胞上的 PD-1 受體結合時,就會讓免疫系統誤以為「這細胞是自己人」,於是放過它。我們的策略,就是用一個抗體或抗體樣蛋白黏上去,把這張「偽裝良民證」封住,讓免疫系統能重新啟動。

但光拆掉偽裝還不夠,因為癌細胞還有另一位強大的盟友—一個起初是我軍,後來卻被癌細胞收買、滲透的「內奸」。它就是,轉化生長因子-β,縮寫 TGF-β。

先說清楚,TGF-β 原本是體內的秩序管理者,掌管著細胞的生長、分化、凋亡,還負責調節免疫反應。在正常細胞或癌症早期,它會和細胞表面的 TGFBR2 受體結合,啟動一連串訊號,抑制細胞分裂、減緩腫瘤生長。

但當癌症發展到後期,TGF-β 跟 TGFBR2 受體之間的合作開始出問題。癌細胞表面的 TGFBR2 受體可能突變或消失,導致 TGF-β 不但失去了原本的抑制作用,反而轉向幫癌細胞做事

它會讓細胞骨架(actin cytoskeleton)重新排列,讓細胞變長、變軟、更有彈性,還能長出像觸手的「偽足」(lamellipodia、filopodia),一步步往外移動、鑽進組織,甚至進入血管、展開全身轉移。

更糟的是,這時「黑化」的 TGF-β 還會壓抑免疫系統,讓 T 細胞和自然殺手細胞變得不再有攻擊力,同時刺激新血管生成,幫腫瘤打通營養補給線。

為了對抗這個內奸,默克在 Bintrafusp Alfa 的結構裡,加上了一個「TGF-β 陷阱(trap)」。就像 1989 年的 CD4 免疫黏附素用「假受體」去騙 HIV 一樣,這個融合蛋白在體內循環時,會用它身上的「陷阱」去捕捉並中和游離的 TGF-β。這讓 TGF-β 無法再跟腫瘤細胞或免疫細胞表面的天然受體結合,從而鬆開了那副壓抑免疫系統的腳鐐。

為了對抗這個內奸,默克在 Bintrafusp Alfa 的結構裡,加上了一個「TGF-β 陷阱(trap)」/ 情境圖來源:shutterstock

告別單一解方:融合蛋白的「全方位圍剿」戰

但,故事還沒完。我們之前提過,癌細胞之所以難纏,在於它會發展出各種「免疫逃脫」策略。

而近年我們發現,癌細胞的「偽良民證」至少就有兩張:一張是 PD-L1;另一張是 CD-47。CD47 是癌細胞向巨噬細胞展示的「別吃我」訊號,當它與免疫細胞上的 SIRPα 結合時,就會抑制吞噬反應。

為此,總部位於台北的漢康生技,決定打造能同時對付 PD-L1、CD-47,乃至 TGF-β 的三功能生物藥 HCB301。

雖然三功能融合蛋白聽起來只是「再接一段蛋白」而已,但實際上極不簡單。截至目前,全球都還沒有任何三功能抗體或融合蛋白批准上市,在臨床階段的生物候選藥,也只佔了整個生物藥市場的 1.6%。

漢康生技透過自己開發的 FBDB 平台技術,製作出了三功能的生物藥 HCB301,目前第一期臨床試驗已經在美國、中國批准執行。

免疫療法絕對是幫我們突破癌症的關鍵。但我們也知道癌症非常頑強,還有好幾道關卡我們無法攻克。既然單株抗體在戰場上顯得單薄,我們就透過融合蛋白,創造出擁有多種功能模組的「升級版無人機」。

融合蛋白強的不是個別的偵查或阻敵能力,而是一組可以「客製化組裝」的平台,用以應付癌細胞所有的逃脫策略。

Catch Me If You Can?融合蛋白的回答是:「We Can.」

未來癌症的治療戰場,也將從尋找「唯一解」,轉變成如何「全方位圍剿」癌細胞,避免任何的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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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機器人如何學會思考、觸摸與變形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5/09/09 ・6820字 ・閱讀時間約 1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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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與 Perplexity 合作,泛科學企劃執行

「Hello. I am… a robot.」

在我們的記憶裡,機器人的聲音就該是冰冷、單調,不帶一絲情感 。它們的動作僵硬,肢體不協調,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甚至啟發我們創造了機械舞來模仿那獨特的笨拙可愛。但是,現今的機器人發展不再只會跳舞或模仿人聲,而是已經能獨立完成一場膽囊切除手術。

就在2025年,美國一間實驗室發表了一項成果:一台名為「SRT-H」的機器人(階層式手術機器人Transformer),在沒有人類醫師介入的情況下,成功自主完成了一場完整的豬膽囊切除手術。SRT-H 正是靠著從錯誤中學習的能力,最終在八個不同的離體膽囊上,達成了 100% 的自主手術成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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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成就的意義重大,因為過去機器人手術的自動化,大多集中在像是縫合這樣的單一「任務」上。然而,這一場完整的手術,是一個包含數十個步驟、需要連貫策略與動態調整的複雜「程序」。這是機器人首次在包含 17 個步驟的完整膽囊切除術中,實現了「步驟層次的自主性」。

這就引出了一個讓我們既興奮又不安的核心問題:我們究竟錯過了什麼?機器人是如何在我們看不見的角落,悄悄完成了從「機械傀儡」到「外科醫生」的驚人演化?

這趟思想探險,將為你解密 SRT-H 以及其他五款同樣具備革命性突破的機器人。你將看到,它們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發展出生物般的觸覺、理解複雜指令、學會團隊合作,甚至開始自我修復與演化,成為一種真正的「準生命體」 。

所以,你準備好迎接這個機器人的新紀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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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靠模仿還不夠?手術機器人還需要學會「犯錯」與「糾正」

那麼,SRT-H 這位機器人的外科大腦,究竟藏著什麼秘密?答案就在它創新的「階層式框架」設計裡 。

你可以想像,SRT-H 的腦中,住著一個分工明確的兩人團隊,就像是漫畫界的傳奇師徒—黑傑克與皮諾可 。

  • 第一位,是動口不動手的總指揮「黑傑克」: 它不下達具體的動作指令,而是在更高維度的「語言空間」中進行策略規劃 。它發出的命令,是像「抓住膽管」或「放置止血夾」這樣的高層次任務指令 。
  • 第二位,是靈巧的助手「皮諾可」: 它負責接收黑傑克的語言指令,並將這些抽象的命令,轉化為機器手臂毫釐不差的精準運動軌跡 。

但最厲害的還不是這個分工,而是它們的學習方式。SRT-H 研究團隊收集了 17 個小時、共 16,000 條由人類專家操作示範的軌跡數據來訓練它 。但這還只是開始,研究人員在訓練過程中,會刻意讓它犯錯,並向它示範如何從抓取失敗、角度不佳等糟糕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這種獨特的訓練方法,被稱為「糾正性示範」 。

SRT-H 研究團隊收集了 17 個小時、共 16,000 條由人類專家操作示範的軌跡數據來訓練它 。 /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這項訓練,讓 SRT-H 學會了一項外科手術中最關鍵的技能:當它發現執行搞砸了,它能即時識別偏差,並發出如「重試抓取」或「向左調整」等「糾正性指令」 。這套內建的錯誤恢復機制至關重要。當研究人員拿掉這個糾正能力後,機器人在遇到困難時,要不是完全失敗,就是陷入無效的重複行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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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靠著這種從錯誤中學習、自我修正的能力,SRT-H 最終在八次不同的手術中,達成了 100% 的自主手術成功率 。

SRT-H 證明了機器人開始學會「思考」與「糾錯」。但一個聰明的大腦,足以應付更混亂、更無法預測的真實世界嗎?例如在亞馬遜的倉庫裡,機器人不只需要思考,更需要實際「會做事」。

要能精準地與環境互動,光靠視覺或聽覺是不夠的。為了讓機器人能直接接觸並處理日常生活中各式各樣的物體,它就必須擁有生物般的「觸覺」能力。

解密 Vulcan 如何學會「觸摸」

讓我們把場景切換到亞馬遜的物流中心。過去,這裡的倉儲機器人(如 Kiva 系統)就像放大版的掃地機器人,核心行動邏輯是極力「避免」與周遭環境發生任何物理接觸,只負責搬運整個貨架,再由人類員工挑出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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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2025 年5月,亞馬遜展示了他們最新的觸覺機器人 Vulcan。在亞馬遜的物流中心裡,商品被存放在由彈性帶固定的織物儲物格中,而 Vulcan 的任務是必須主動接觸、甚至「撥開」彈性織網,再從堆放雜亂的儲物格中,精準取出單一包裹,且不能造成任何損壞。

2025 年5月,亞馬遜展示了他們最新的觸覺機器人 Vulcan / 圖片引用:https://www.aboutamazon.com/news

Vulcan 的核心突破,就在於它在「拿取」這個動作上,學會了生物般的「觸覺」。它靈活的機械手臂末端工具(EOAT, End-Of-Arm Tool),不僅配備了攝影機,還搭載了能測量六個自由度的力與力矩感測器。六個自由度包含上下、左右、前後的推力,和三個維度的旋轉力矩。這就像你的手指,裡頭分布著非常多的受器,不只能感測壓力、還能感受物體橫向拉扯、運動等感觸。

EOAT 也擁有相同精確的「觸覺」,能夠在用力過大之前即時調整力道。這讓 Vulcan 能感知推動一個枕頭和一個硬紙盒所需的力量不同,從而動態調整行為,避免損壞貨物。

其實,這更接近我們人類與世界互動的真實方式。當你想拿起桌上的一枚硬幣時,你的大腦並不會先計算出精準的空間座標。實際上,你會先把手伸到大概的位置,讓指尖輕觸桌面,再沿著桌面滑動,直到「感覺」到硬幣的邊緣,最後才根據觸覺決定何時彎曲手指、要用多大的力量抓起這枚硬幣。Vulcan 正是在學習這種「視覺+觸覺」的混合策略,先用攝影機判斷大致的空間,再用觸覺回饋完成最後精細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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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這項能力,Vulcan 已經能處理亞馬遜倉庫中約 75% 的品項,並被優先部署來處理最高和最低層的貨架——這些位置是最容易導致人類員工職業傷害的位置。這也讓自動化的意義,從單純的「替代人力」,轉向了更具建設性的「增強人力」。

SRT-H 在手術室中展現了「專家級的腦」,Vulcan 在倉庫中演化出「專家級的手」。但你發現了嗎?它們都還是「專家」,一個只會開刀,一個只會揀貨。雖然這種「專家型」設計能有效規模化、解決痛點並降低成本,但機器人的終極目標,是像人類一樣成為「通才」,讓單一機器人,能在人類環境中執行多種不同任務。

如何教一台機器人「舉一反三」?

你問,機器人能成為像我們一樣的「通才」嗎?過去不行,但現在,這個目標可能很快就會實現了。這正是 NVIDIA 的 GR00T 和 Google DeepMind 的 RT-X 等專案的核心目標。

過去,我們教機器人只會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但現在,科學家們換了一種全新的教學思路:停止教機器人完整的「任務」,而是開始教它們基礎的「技能基元」(skill primitives),這就像是動作的模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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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有負責走路的「移動」(Locomotion) 基元,和負責抓取的「操作」(Manipulation) 基元。AI 模型會透過強化學習 (Reinforcement Learning) 等方法,學習如何組合這些「技能基元」來達成新目標。

舉個例子,當 AI 接收到「從冰箱拿一罐汽水給我」這個新任務時,它會自動將其拆解為一系列已知技能的組合:首先「移動」到冰箱前、接著「操作」抓住把手、拉開門、掃描罐子、抓住罐子、取出罐子。AI T 正在學會如何將這些單一的技能「融合」在一起。有了這樣的基礎後,就可以開始來大量訓練。

當多重宇宙的機器人合體練功:通用 AI 的誕生

好,既然要學,那就要練習。但這些機器人要去哪裡獲得足夠的練習機會?總不能直接去你家廚房實習吧。答案是:它們在數位世界裡練習

NVIDIA 的 Isaac Sim 等平台,能創造出照片級真實感、物理上精確的模擬環境,讓 AI 可以在一天之內,進行相當於數千小時的練習,獨自刷副本升級。這種從「模擬到現實」(sim-to-real)的訓練管線,正是讓訓練這些複雜的通用模型變得可行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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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epMind 的 RT-X 計畫還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現象:用來自多種「不同類型」機器人的數據,去訓練一個單一的 AI 模型,會讓這個模型在「所有」機器人上表現得更好。這被稱為「正向轉移」(positive transfer)。當 RT-1-X 模型用混合數據訓練後,它在任何單一機器人上的成功率,比只用該機器人自身數據訓練的模型平均提高了 50%。

這就像是多重宇宙的自己各自練功後,經驗值合併,讓本體瞬間變強了。這意味著 AI 正在學習關於物理、物體特性和任務結構的抽象概念,這些概念獨立於它所控制的特定身體。

AI 正在學習關於物理、物體特性和任務結構的抽象概念,這些概念獨立於它所控制的特定身體。/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不再是工程師,而是「父母」: AI 的新學習模式

這也導向了一個科幻的未來:或許未來可能存在一個中央「機器人大腦」,它可以下載到各種不同的身體裡,並即時適應新硬體。

這種學習方式,也從根本上改變了我們與機器人的互動模式。我們不再是逐行編寫程式碼的工程師,而是更像透過「示範」與「糾正」來教導孩子的父母。

NVIDIA 的 GR00T 模型,正是透過一個「數據金字塔」來進行訓練的:

  • 金字塔底層: 是大量的人類影片。
  • 金字塔中層: 是海量的模擬數據(即我們提過的「數位世界」練習)。
  • 金字塔頂層: 才是最珍貴、真實的機器人操作數據。

這種模式,大大降低了「教導」機器人新技能的門檻,讓機器人技術變得更容易規模化與客製化。

當機器人不再是「一個」物體,而是「任何」物體?

我們一路看到了機器人如何學會思考、觸摸,甚至舉一反三。但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前提上:它們的物理形態是固定的。

但,如果連這個前提都可以被打破呢?這代表機器人的定義不再是固定的形態,而是可變的功能:它能改變身體來適應任何挑戰,不再是一台單一的機器,而是一個能根據任務隨選變化的物理有機體。

有不少團隊在爭奪這個機器人領域的聖杯,其中瑞士洛桑聯邦理工學院特別具有代表性,該學院的仿生機器人實驗室(Bioinspired Robotics Group, BIRG)2007 年就打造模組化自重構機器人 Roombots。

有不少團隊在爭奪這個機器人領域的聖杯,其中瑞士洛桑聯邦理工學院(EPFL)特別具有代表性。該學院的仿生機器人實驗室(BIRG)在 2007 年就已打造出模組化自重構機器人 Roombots。而 2023 年,來自 EPFL 的另一個實驗室——可重組機器人工程實驗室(RRL),更進一步推出了 Mori3,這是一套把摺紙藝術和電腦圖學巧妙融合的模組化機器人系統。

2023 年來自 EPFL 的另一個實驗室—可重組機器人工程實驗室(RRL)推出了 Mori3 © 2023 Christoph Belke, EPFL RRL

Mori3 的核心,是一個個小小的三角形模組。別看它簡單,每個模組都是一個獨立的機器人,有自己的電源、馬達、感測器和處理器,能獨立行動,也能和其他模組合作。最厲害的是,它的三條邊可以自由伸縮,讓這個小模組本身就具備「變形」能力。

當許多 Mori3 模組連接在一起時,就能像一群活的拼圖一樣,從平面展開,組合成各種三維結構。研究團隊將這種設計稱為「物理多邊形網格化」。在電腦圖學裡,我們熟悉的 3D 模型,其實就是由許多多邊形(通常是三角形)拼湊成的網格。Mori3 的創新之處,就是把這種純粹的數位抽象,真正搬到了現實世界,讓模組們化身成能活動的「實體網格」。

這代表什麼?團隊已經展示了三種能力:

  • 移動:他們用十個模組能組合成一個四足結構,它能從平坦的二維狀態站立起來,並開始行走。這不只是結構變形,而是真正的協調運動。
  • 操縱: 五個模組組合成一條機械臂,撿起物體,甚至透過末端模組的伸縮來擴大工作範圍。
  • 互動: 模組們能形成一個可隨時變形的三維曲面,即時追蹤使用者的手勢,把手的動作轉換成實體表面的起伏,等於做出了一個會「活」的觸控介面。

這些展示,不只是實驗室裡的炫技,而是真實證明了「物理多邊形網格化」的潛力:它不僅能構建靜態的結構,還能創造具備複雜動作的動態系統。而且,同一批模組就能在不同情境下切換角色。

想像一個地震後的救援場景:救援隊帶來的不是一台笨重的挖土機,而是一群這樣的模組。它們首先組合成一條長長的「蛇」形機器人,鑽入瓦礫縫隙;一旦進入開闊地後,再重組成一隻多足的「蜘蛛」,以便在不平的地面上穩定行走;發現受困者時,一部分模組分離出來形成「支架」撐住搖搖欲墜的橫樑,另一部分則組合成「夾爪」遞送飲水。這就是以任務為導向的自我演化。

這項技術的終極願景,正是科幻中的概念:可程式化物質(Programmable Matter),或稱「黏土電子學」(Claytronics)。想像一桶「東西」,你可以命令它變成任何你需要的工具:一支扳手、一張椅子,或是一座臨時的橋樑。

未來,我們只需設計一個通用的、可重構的「系統」,它就能即時創造出任務所需的特定機器人。這將複雜性從實體硬體轉移到了規劃重構的軟體上,是一個從硬體定義的世界,走向軟體定義的物理世界的轉變。

更重要的是,因為模組可以隨意分開與聚集,損壞時也只要替換掉部分零件就好。足以展現出未來機器人的適應性、自我修復與集體行為。當一群模組協作時,它就像一個超個體,如同蟻群築橋。至此,「機器」與「有機體」的定義,也將開始動搖。

從「實體探索」到「數位代理」

我們一路見證了機器人如何從單一的傀儡,演化為學會思考的外科醫生 (SRT-H)、學會觸摸的倉儲專家 (Vulcan)、學會舉一反三的通才 (GR00T),甚至是能自我重構成任何形態的「可程式化物質」(Mori3)。

但隨著機器人技術的飛速發展,一個全新的挑戰也隨之而來:在一個 AI 也能生成影像的時代,我們如何分辨「真實的突破」與「虛假的奇觀」?

舉一個近期的案例:2025 年 2 月,一則影片在網路上流傳,顯示一台人形機器人與兩名人類選手進行羽毛球比賽,並且輕鬆擊敗了人類。我的第一反應是懷疑:這太誇張了,一定是 AI 合成的影片吧?但,該怎麼驗證呢?答案是:用魔法打敗魔法。

在眾多 AI 工具中,Perplexity 特別擅長資料驗證。例如這則羽球影片的內容貼給 Perplexity,它馬上就告訴我:該影片已被查證為數位合成或剪輯。但它並未就此打住,而是進一步提供了「真正」在羽球場上有所突破的機器人—來自瑞士 ETH Zurich 團隊的 ANYmal-D

接著,選擇「研究模式」,就能深入了解 ANYmal-D 的詳細原理。原來,真正的羽球機器人根本不是「人形」,而是一台具備三自由度關節的「四足」機器人。

如果你想更深入了解,Perplexity 的「實驗室」功能,還能直接生成一份包含圖表、照片與引用來源的完整圖文報告。它不只介紹了 ANYmal-D 在羽球上的應用,更詳細介紹了瑞士聯邦理工學院發展四足機器人的完整歷史:為何選擇四足?如何精進硬體與感測器結構?以及除了運動領域外,四足機器人如何在關鍵的工業領域中真正創造價值。

AI 代理人:數位世界的新物種

從開刀、揀貨、打球,到虛擬練功,這些都是機器人正在學習「幫我們做」的事。但接下來,機器人將獲得更強的「探索」能力,幫我們做那些我們自己做不到的事。

這就像是,傳統網路瀏覽器與 Perplexity 的 Comet 瀏覽器之間的差別。Comet 瀏覽器擁有自主探索跟決策能力,它就像是數位世界裡的機器人,能成為我們的「代理人」(Agent)

它的核心功能,就是拆解過去需要我們手動完成的多步驟工作流,提供「專業代工」,並直接交付成果。

例如,你可以直接對它說:「閱讀這封會議郵件,檢查我的行事曆跟代辦事項,然後草擬一封回信。」或是直接下達一個複雜的指令:「幫我訂 Blue Origin 的太空旅遊座位,記得要來回票。」

接著,你只要兩手一攤,Perplexity 就會接管你的瀏覽器,分析需求、執行步驟、最後給你結果。你再也不用自己一步步手動搜尋,或是在不同網站上重複操作。

AI 代理人正在幫我們探索險惡的數位網路,而實體機器人,則在幫我們前往真實的物理絕境。

立即點擊專屬連結 https://perplexity.sng.link/A6awk/k74… 試用 Perplexity吧! 現在申辦台灣大哥大月付 599(以上) 方案,還可以獲得 1 年免費 Perplexity Pro plan 喔!(價值 新台幣6,750)

◆Perplexity 使用實驗室功能對 ANYmal-D 與團隊的全面分析 https://drive.google.com/file/d/1NM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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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晶片打造數學工具的喬治.布爾(George Boole)
數感實驗室_96
・2024/06/01 ・561字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本文由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 委託,泛科學企劃執行。 

煮湯時看到調理包背面寫著「加水且加入鹽巴或味精,就大功告成了」。

這句話該怎麼解讀呢?邏輯思維好的人可能很快就能反應過來,意思是加水是必須的,鹽巴和味精至少要加一個。當然,兩者都加也行,但似乎不太健康。

你可能會說:「煮湯時誰會想那麼多?這太哲學了!」其實,19 世紀有位數學家將邏輯建立在數學而非哲學之上,他的貢獻深深影響了現代電腦的運算。他就是我們今天的主角——喬治.布爾(George Bo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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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會議中,清晰的邏輯思維能幫助我們有條理地表達觀點,並迅速理解他人的意見;程式設計中,邏輯是核心,透過布林代數和邏輯運算,電腦能根據條件執行不同的任務,在智慧家電中利用邏輯閘判斷多個輸入條件來控制輸出結果。

因此,布爾提出的這一套邏輯思維與布林代數,不僅在學術領域至關重要,更是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工具。

更多、更完整的內容,歡迎上數感實驗室 Numeracy Lab 的 youtube 頻道觀看完整影片,並開啟訂閱獲得更多有趣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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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感實驗室_96
76 篇文章 ・ 54 位粉絲
數感實驗室的宗旨是讓社會大眾「看見數學」。 數感實驗室於 2016 年 4 月成立 Facebook 粉絲頁,迄今超過 44,000 位粉絲追蹤。每天發布一則數學文章,內容包括介紹數學新知、生活中的數學應用、或是數學和文學、藝術等跨領域結合的議題。 詳見網站:http://numeracy.club/ 粉絲專頁:https://www.facebook.com/pg/numeracyla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