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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與喜歡,觸發你的渴望──《引誘科學》

三采文化集團_96
・2016/06/21 ・2791字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SR值 509 ・六年級

利用「想要又喜歡」的天性

所有的動物,包括人類在內,都有達成目標與尋求獎賞的天性,例如:性交讓我們能繁衍後代,獎勵則是過程中的歡愉感;打獵讓我們找到食物,獎勵則是存活下去;當我們解開一個困難的謎題,得到的獎勵就是滿足感。我們的身體不斷訓練我們養成某些習慣,因為它認為那可以令我們高興,或是有益於我們的生存與福祉。

吃好吃的點心,就跟清除手機通知一樣,會抓住我們的注意力,並使我們心情愉快,這就是大腦對於我們做這些行為所給的獎勵。我猜大多數人對於多巴胺都有某種程度的了解,它是大腦裡幫忙將訊息傳送(或阻斷)至神經細胞的神經傳導物質。大多數人想必都聽過,當我們吃下一個杯子蛋糕或是清空收件匣時,身體就會釋放出多巴胺,它會刺激大腦裡的愉悅中心,令我們心情愉快。

但這樣的看法其實是錯誤的,近來的研究顯示,儘管多巴胺跟心情愉悅有關,但是多巴胺本身並不會引發愉悅感。研究顯示,將老鼠的多巴胺移除後,牠還是能感受到愉悅,但會喪失動機做任何令牠感覺愉悅的事情,所以沒了多巴胺的老鼠,甚至連進食的動機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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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可口的甜點,你心動了嗎?腦中的多巴胺告訴你,你想要它!圖/Breville@flickr

密西根大學的情感神經科學專家貝利吉博士(Dr. Kent Berridge)指出:「抑制多巴胺,就抑制了所有獎勵的吸引力。」他是研究大腦控制動機、愉悅及獎勵系統的專家,他告訴我:「大腦有兩個主要系統負責獎勵我們從事它想要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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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系統:想要(wanting),是由多巴胺控制,負責提供動機使我們採取行動。這個系統會給我們欲望,當你想要吃東西、性交或嗑藥,多巴胺就會在大腦裡流動。第二個系統:喜歡(liking),由另一種神經傳導物質「類鴉片」(opioid)控制,負責提供愉悅及滿足感,並完成整個獎勵循環。

這個擁有雙重功能的獎勵系統,解釋了我們為什麼會沉迷於手機。想像你被關在一間房間裡一小時,你只有兩個方式打發時間:玩手機,或是完成一個複雜的拼圖。你覺得你會在哪一件事情上花較多的時間?你有可能選擇玩拼圖,但是當手機震動時,你也會拿起手機看看傳來什麼樣的通知:是電郵嗎?一則新聞?一則推特?

不管是滑手機還是玩拼圖,大腦都會釋放多巴胺,但是滑手機比玩拼圖更快且更頻繁地促使多巴胺釋放,多巴胺會啟動想要系統,令我們想要察看新事物與完成拼圖。手機會不斷激活我們的獎勵系統,因為每隔幾秒就會有新的簡訊或電郵傳進來,但是拼圖更新的速度就沒那麼快,也無法很快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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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訊息通知聲,無法克制看一眼的慾望嗎?圖/Alexandra@flickr

難以擺脫的渴望

多巴胺以及身體的獎勵系統,與我們的注意力息息相關,當身體認為完成某件事之後可能會獲得獎勵,便會釋放多巴胺,這便給了我們一定要得到那個獎勵的動機。獎勵還有一項特異功能,即便給予獎勵的承諾早就消失了,我們還是會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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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神經科學家安德森(Brian Anderson)、羅宏(Patryk Laurent)以及楊提斯(Steven Yantis)共同做了一項實驗,請受試者從一大堆不同顏色與形狀的物件中,找出一個紅色的圓形或是一個綠色的正方形,並且重複進行了一千次。當受試者找到紅色或綠色的目標物時,就會得到一分錢或五分錢,當做答對的獎勵。受試者並不知道其中一組得到五分錢的機率是八○%、得到一分錢的機率是二○%,另外一組的獎勵恰好相反,他們得到五分錢的機率只有二○%。

然後研究人員要求受試者繼續在一大堆物件中找出特定的目標物,並重複進行四百八十次。不過差別是這次實驗並不提供獎勵,而且控制組的物件池裡完全沒有紅色或綠色的物件,但是對照組裡則有,這是他們在前一個實驗的目標物顏色,但是本次實驗的任務是要找出特定的形狀,與顏色無關。

結果發現,雖然第二個實驗不提供金錢獎勵,但前一個實驗的「餘毒」還殘留在受試者的注意力系統中,導致他們的反應大幅變慢;拜金錢獎勵聯想之賜,他們的注意力已經被訓練成會自動聚焦在紅色跟綠色的物件上,而且在前一個實驗中獲得較高金錢獎勵的那些受試者,在第二個實驗中的反應最慢,較多的金錢獎勵使他們對紅色與綠色的形狀投注較多的注意力,即便到了沒有金錢獎勵的第二個實驗中仍是如此。

獎勵誘因會啟動我們對於一項獎勵的欲望和動機:想要機制。一旦我們想要得到某樣東西,我們就會付出注意,直到我們獲得想要的獎勵為止:喜好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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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獎勵最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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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源性的獎盃及內源性的成就感,造就了我們在贏得比賽時的快樂。圖/Chuck@flickr

我們想要的獎勵有兩種:外源性及內源性。外源性獎勵是我們完成某件事情而得到的具體獎勵,例如:金錢、食物、獎盃以及滿分的成績;內源性獎勵則是能令我們獲得滿足感與成就感的非具體事物,譬如:當你在音樂會中完美演出你的獨奏部分、解開一道難題,或是完成一本精采的著作,因而產生的喜悅與滿足感。

想要獲得獎勵的動機同樣分成外源性與內源性兩類,如果你是因為課堂上要抽考而閱讀本書,那你的動機就是外源性的,因為你獲得的獎勵是外源性的。如果你是想要學習並變得更能吸引別人的注意,你的動機就是內源性的,因為完成這項任務的獎勵是非具體與內源性的。

這兩種獎勵雖然都對人們的注意力具有足舉輕重的影響力,但它們吸引的是不一樣的注意力。如果你想要的是立即與短期的注意力,那麼祭出外源性獎勵(例如:金錢獎勵)會非常有效但如果你想要吸引長期的注意力與打造忠誠度,那內源性獎勵會比較管用。所以各位要視狀況,祭出正確的獎勵,才能引發適當的動機,使獎勵誘因發揮最大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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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總是比較容易受某些人吸引,而有些人總是會被視為空氣?為什麼有些產品可以持續吸引顧客,有些卻立刻被擺放在一邊?從科學的角度,分析人們注意力轉移的心態和軌跡。《引誘科學:在分心時代,如何抓住眾人注意力,讓世界聽你的、看你的,甚至願意掏錢買單?》,三采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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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在生活中不曾改變, 它讓我們看見一句話的力量,足以撼動你我的人生。而產生一本書的力量,更足以改變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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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吸收新突破:SEDDS 的魔力
鳥苷三磷酸 (PanSci Promo)_96
・2024/05/03 ・1194字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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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 紐崔萊 委託,泛科學企劃執行。 

營養品的吸收率如何?

藥物和營養補充品,似乎每天都在我們的生活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關鍵分子,可能無法全部被人體吸收?那該怎麼辦呢?答案或許就在於吸收率!讓我們一起來揭開這個謎團吧!

你吃下去的營養品,可以有效地被吸收嗎?圖/envato

當我們吞下一顆膠囊時,這個小小的丸子就開始了一場奇妙的旅程。從口進入消化道,與胃液混合,然後被推送到小腸,最後透過腸道被吸收進入血液。這個過程看似簡單,但其實充滿了挑戰。

首先,我們要面對的挑戰是藥物的溶解度。有些成分很難在水中溶解,這意味著它們在進入人體後可能無法被有效吸收。特別是對於脂溶性成分,它們需要透過油脂的介入才能被吸收,而這個過程相對複雜,吸收率也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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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聽過「藥物遞送系統」嗎?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科學家們開發了許多藥物遞送系統,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自乳化藥物遞送系統(Self-Emulsifying Drug Delivery Systems,簡稱 SEDDS),也被稱作吸收提升科技。這項科技的核心概念是利用遞送系統中的油脂、界面活性劑和輔助界面活性劑,讓藥物與營養補充品一進到腸道,就形成微細的乳糜微粒,從而提高藥物的吸收率。

自乳化藥物遞送系統,也被稱作吸收提升科技。 圖/envato

還有一點,這些經過 SEDDS 科技處理過的脂溶性藥物,在腸道中形成乳糜微粒之後,會經由腸道的淋巴系統吸收,因此可以繞過肝臟的首渡效應,減少損耗,同時保留了更多的藥物活性。這使得原本難以吸收的藥物,如用於愛滋病或新冠病毒療程的抗反轉錄病毒藥利托那韋(Ritonavir),以及緩解心絞痛的硝苯地平(Nifedipine),能夠更有效地發揮作用。

除了在藥物治療中的應用,SEDDS 科技還廣泛運用於營養補充品領域。許多脂溶性營養素,如維生素 A、D、E、K 和魚油中的 EPA、DHA,都可以通過 SEDDS 科技提高其吸收效率,從而更好地滿足人體的營養需求。

隨著科技的進步,藥品能打破過往的限制,發揮更大的療效,也就相當於有更高的 CP 值。SEDDS 科技的出現,便是增加藥物和營養補充品吸收率的解決方案之一。未來,隨著科學科技的不斷進步,相信會有更多藥物遞送系統 DDS(Drug Delivery System)問世,為人類健康帶來更多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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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探索未知、擁有更好的生活,都是因為我們體內有「冒險基因」!——《欲望分子多巴胺》
臉譜出版_96
・2023/02/05 ・1911字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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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人大約是二十萬年前在非洲演化出來,然後在十萬年前左右開始擴散到全世界。基因證據顯示,我們在剛演化出來時曾經遭遇過一場未知的重大事件,絕大部分的人類都在這場事件中死亡,因此現今全世界人類的血脈,都可以追溯到同一群為數不多的祖先。也因為這樣,和黑猩猩或大猩猩相比,人類整體的基因多樣性小了很多。

事實上,經過那場大災難後,人類的數量只剩下不到兩萬人;如果當初沒有離開非洲的話,人類很可能會就此滅絕,因此這場大遷徙對人類的存亡至關重要。

我們可以從這段近乎滅絕的過去,理解到遷徙的重要性。如果物種一直集中在某個小地方,就有可能因為一場乾旱、瘟疫或是其他意想不到的災難,徹底從世界上消失;而散布到不同的地區就像是買保險,就算一個族群被消滅,也不會整個物種消失。

人類遷徙路徑(紅色箭頭)。圖/維基百科

根據現代人遺傳標誌的出現頻率,科學家估計早期人類大約是在七萬五千年前遷徙至亞洲,然後在四萬六千年前抵達澳洲,至於進入歐洲又要再經過三千年。移入北美則是非常近期的事件,大約發生在三萬到一萬四千年前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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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類幾乎占據了地球上的每一個角落,但我們這麼做並不是因為害怕滅絕的風險。

冒險基因

實驗發現,餵食多巴胺藥物的老鼠會出現更多探索行為。這些老鼠會更常在籠子各處打轉,也會更積極進入不熟悉的環境。那麼,早期人類會不會也是因為多巴胺的影響,才離開非洲向全球進發呢?為了找出答案,加州大學的科學家們彙整了十二份基因研究的資料,比較多巴胺基因在世界各地的出現頻率。

他們把重點放在編碼 D4 多巴胺受體(DRD4)的基因。

不知道各位是否還記得,多巴胺受體是一種蛋白質分子,會附著在腦細胞外面,等待多巴胺分子經過並捕捉這些物質;當受體捕捉到多巴胺,就會在細胞內引發一連串化學反應,改變細胞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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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討論尋求新鮮感和政治意識形態的關聯時,就有提到這個基因,也說過基因會有不同變化型,稱做等位基因;等位基因代表著基因編碼中的微小差異,正是這些差異賦予了人們各種不同的性格。

擁有較長DRD4 基因的人會更願意冒險!圖/GIPHY

較長的 DRD4 基因,比如 7R 等位基因,會讓人更願意冒險。這些人耐不住無聊,會更積極追尋新體驗;他們是冒險家,喜歡探索新地方、新想法、新食物、新藥物。當然,他們也不會放過做愛的機會。全世界每五個人裡就有一個擁有 7R 等位基因,但不同地區比例差異很大。

多巴胺愈高,走得愈遠

研究人員採用的基因資料涵蓋了北美、南美、東亞、東南亞、非洲和歐洲等史前人類最主要的遷徙路徑。分析結果清楚顯示,分布愈靠近遷徙起點的族群,就愈少人擁有較長的 DRD4 等位基因;距離起源地愈遠,這些等位基因就愈普遍。

其中一條遷徙路徑從東非開始,經東亞穿越白令海峽,抵達北美洲後又繼續往南美洲前進。這是人類最長的遷徙路徑之一,而研究人員也發現,在走到終點的南美洲原住民裡,擁有長多巴胺等位基因的人,比例竟高達百分之六十九,位居全路徑之冠。而遷徙距離較短、選擇在北美洲定居的族群中,只有百分之三十二的人擁有這類等位基因;中美洲原住民則介於兩者之間,這類人占了百分之四十二。平均來說,每遷徙大約一千六百公里,擁有長等位基因的人口就會增加百分之四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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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巴胺的影響下,人們會離開既有的社群,前往探索未知世界。圖/Envato Elements

確定 7R 等位基因和族群的遷徙有關後,下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麼會這樣。這些基因為何會在長途遷徙的族群裡這麼普遍?最明顯的答案是因為多巴胺會讓人不知滿足、坐立難安,並想要得到更多。

在多巴胺的影響下,人們會渴望更好的生活。正是這樣的人才會離開既有的社群,前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本文摘自《欲望分子多巴胺:帶來墮落與貪婪、同時激發創意和衝動的賀爾蒙,如何支配人類的情緒、行為及命運》,2023 年 1 月,臉譜出版,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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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譜出版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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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譜出版有著多種樣貌—商業。文學。人文。科普。藝術。生活。希望每個人都能找到他要的書,每本書都能找到讀它的人,讀書可以僅是一種樂趣,甚或一個最尋常的生活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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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電車難題」那麼難?因為我們同時擁有理性與感性的心!——《欲望分子多巴胺》
臉譜出版_96
・2023/02/04 ・2336字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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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赫伯特(Frank Herbert)的科幻小說經典《沙丘》(Dune)裡面有一段情節,是要看看主角能不能抑制當下的動物本能,證明自己是人。

老婦人要主角把手伸進黑盒子裡,承受難以想像的痛苦,同時拿一根毒針抵著主角的脖子,如果主角把手抽出來,就刺下毒針結束他的生命。老婦人說:「你知道動物落入陷阱的時候,會咬斷自己的腿逃走吧?但只有動物才會這麼做。人類會待在陷阱裡,忍痛裝死,這樣才能殺死設下陷阱的人,從此消滅族人的威脅。」

能不能抑制住當下的動物本能,證明自己是人?/YouTube

決定情緒表現

某些人天生就比較會壓抑情緒,部分原因,就是每個人的多巴胺受體密度和性質未必相同。

多巴胺受體決定多巴胺分泌的時候,大腦會有怎樣的改變,它跟每個人的基因有關。研究人員測量受試者腦中的多巴胺受體密度(包括受體的數量有多少,以及排列得多緊密),比較受體密度與「情緒疏離程度」(emotional detachment)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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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用受試者有多麼願意分享個人資訊、有多麼願意與他人交往,來測量每個人的疏離程度。結果發現,多巴胺的受體密度,與受試者的情緒疏離程度呈正相關。受體密度高的人,情緒也比較疏離。另一項研究中,疏離程度得分最高的人,認為自己「冷漠、孤傲、容易記恨」;疏離程度最低的人,則認為自己「太愛照顧別人,容易被利用」。

情緒的展現與多巴胺受體密度有關。圖/Envato Elements

人們的「疏離程度」大部分介於中間,既不冷漠,也不會天天想要照顧別人,而是依環境決定會怎麼做。當目標在我們身邊,近距離直接接觸,或者當我們關注當下,我們腦中的「當下分子」迴路就會啟動,讓我們變得溫暖而重感情。

但當目標遠在天邊,當下看不到摸不到,或者當我們進行抽象思考或關注未來,腦中的理性層面就會浮現,讓我們變得不近人情。倫理學的「電車問題」,就清楚顯示這兩種思維都在我們腦中:

失控的列車沿著軌道衝向五名勞工,如果什麼都不做,他們必死無疑。不過軌道旁邊剛好有個路人,只要把他推到軌道上讓列車撞死,列車就會減速,五個勞工就能及時逃脫。是你的話,會把路人推下去嗎?

在這種敘述情境中,大部分的受試者都無法把路人推到軌道上,他們會說即使是為了拯救五個人,也無法親手殺死一個人。他們因為腦中的「當下分子」而產生同理心,壓過多巴胺的理性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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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敘述的方式,讓受試者覺得路人就在自己身邊,把他推下軌道的感覺會留在手上;這時候,「當下分子」就會大量分泌,除了最疏離的人以外,幾乎都無法下手推人。

面對失控的列車,你會如何選擇?圖/Envato Elements

離得夠遠,就殺得下手

不過既然五官感受得到的周圍區域,最容易受到當下分子的影響,那麼如果逐漸遠離現場,當下分子是不是就沒那麼能夠影響決策?當我們離自己得殺的人愈來愈遠,當我們從當下分子掌控的周圍區域,退到多巴胺掌控的外界區域,我們是不是就更願意,或者說更能夠用一個人的性命來交換五個人的性命?

我們可以先從消除身體接觸開始。假設你站在一段距離之外,手裡握著一個軌道開關;電車正衝向五個人,但你只要扳動開關,電車就會駛向另一個軌道,撞死一個人。這時候,你會扳動開關嗎?

接下來請退得更遠。你坐在辦公桌前,控制全國火車的行駛路線。忽然電話鈴聲大作,幾千公里外的鐵路工人說列車失控,即將撞上五個人;你只要按下手邊的開關,就可以切換軌道,但會讓電車撞死一個人。這時候你會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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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來到最抽象的情境,一個「當下分子」幾乎無從作用,幾乎只剩下多巴胺的情境:你是鐵路系統工程師,正在設計各種緊急應變方案。你在鐵軌旁邊安裝了攝影機,可以即時蒐集鐵軌上的資訊;而且寫出了一個程式,可以根據當下的狀況即時切換列車軌道。你會讓這個程式在未來遇到電車問題的時候,犧牲一個人去拯救五個人嗎?

你會為了救五人,犧牲一人性命嗎?圖/維基百科

這幾個敘述方式差異很大,但結果其實都一樣:
如果要拯救五個人就得殺掉一個人,如果不想殺人就得放五個人去死。

但不同的場景引發的反應卻不相同,很少人願意親手把人推到鐵軌上;但絕大多數的人都毫不猶豫地讓程式切換鐵軌,盡量減少死亡人數。這就好像我們腦中住著兩顆完全不同的心,其中一顆心只根據理性來判斷;另一顆心則很重感情,即使知道對大局不利,也無法下手殺人。

理性的心只在乎能活下來的人愈多愈好,感性的心卻同時在意其他事情。

多巴胺迴路的活躍程度,大幅影響了我們偏向哪一顆心。

——本文摘自《欲望分子多巴胺:帶來墮落與貪婪、同時激發創意和衝動的賀爾蒙,如何支配人類的情緒、行為及命運》,2023 年 1 月,臉譜出版,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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