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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目中人類歷史上 / 未來的關鍵事件」徵文

PanSci_96
・2016/04/13 ・7432字 ・閱讀時間約 15 分鐘 ・SR值 533 ・七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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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會用火烤熟食物,讓人類可以用更短的時間,攝取更多更營養的食物;農業革命的發生,讓人類擁有更穩定的食物來源,不再需要為了追逐食物四處遷徙;後來的工業革命、資訊革命,更是讓人類的生活有了大幅度的改變。更甚者,未來又可能會發生什麼「關鍵事件」,徹底翻轉人類既有的生活型態呢?

泛科學本次舉辦徵文活動,希望能募集網友告訴我們什麼事「你心目中人類歷史上 / 未來的關鍵事件」,泛科學編輯群從如雪片般飛來的稿件中挑出了以下 10 篇投稿,刊載如下。

(排序依來稿先後順序)

投稿人:莊博安(全職實習諮商心理師)

莊博安在泛科學的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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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公視新聞

「殺死自我」。

這是作為基本生物絕對不會想到的事情。動物的天性就是生存,但開始有自傷自毀的傾向時,明顯在心智上有了極大轉變,甚至可以推論那是「脫離本能」的開始或過程。

佛洛姆說,人類擺脫「天性」後,用理性的大腦看見自身存在的困窘。因為失去「天性」,我們反而不知何去何從,只能探索周遭環境,發展出對於生活的熱情。

接著這份熱情會變成我們的「性格」,取代原先佔主導地位的「天性」。不像動物般只是求生的覓食交配,人類發展出純粹享樂的濫交,因困頓或犧牲式的自殺。用佛洛姆談「惡」的角度來看,某些人也會走向非健康形式的熱情──剝削、虐待、屠殺,因為這是最迅速讓我們感受到熱情、或說「存在」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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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這份自我存在的意識感,否則擺脫天性後太可怕了,為了吃飯而吃飯、為了性交而性交,活在一個沒有意義卻又想找到存在意義的人來說,這是折磨。

我們想要什麼?什麼對我們比較好?脫離動物「天性」後,取代大腦的「意識」絕對是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事件之一。「殺死自我」只是一種自我意識下的產,而這個產物又讓人類有了更多選擇;換句話說,這種「殺死自我」的覺察是種頓悟,讓人在絕望時有了希望,反而可以不顧後果地,做出任何迅速擁有熱情而不顧生命的事情。因為從歷史事件來看,生命從來都不是許多人更重視的事情,而是「意義」;不須苟活,能夠從被環境影響的性格中,讓好的或壞的「自我」爆發出來。

這經常是最快感受到自我存在的方法,也正是人類無法接受擁有「意識」卻不曉得「意義」為何的悲戚手段。

令人感嘆,與一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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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 Fromm, E. (1992). The anatomy of human destructiveness. Macmillan. 《人類破壞性的剖析》。水牛出版。

投稿人:綠色平等

《智人勝利的關鍵:高度合作的起源》

在面對從蟲洞另一端來襲的侵略者,智人們的團結一致讓他們順利取得勝利。(雖然其中一個不是人、還有一個長得不太像人)圖/IMDb

德國科學家赫曼曾做過一項實驗,針對2歲半的人類與黑猩猩幼童進行推理能力和社交能力的測驗,結果推理能力雙方不相上下,但社交認知能力卻是人類大幅領先,並把結果發表於「科學」期刊。所以我可以合理的推測人類能擊敗其他所有人種的關鍵是「社交能力」。

雖然其他所有的人屬物種都有先進且複雜的社交能力,但智人為何鶴立雞群呢?我認為這要感謝 19.5 萬年前 – 12.5 萬年前地球的氣溫大幅下降,東非內陸,也就是智人的發源地食物日漸稀少,濱海環境成了我們主要覓食處,這也是我們智人團結和戰爭的起因,最近在南非的科學家馮克所做的實驗顯示,貝類礁石的生產力極高,採集一小時的熱量高達4500卡,使的會更團結守護礁石、能組成更大團體(反正食物夠多)、人緣好等個體在天擇中勝出;相對的我們生活在歐洲的表親尼安德塔人就沒這麼幸運了,因為太冷,甚至連海水都結冰了,所以沒有足夠的濱海資源,而尼安德塔人只好去狩獵冰原中的大型動物(有證據指出尼安德塔人幾乎只吃肉),而狩獵團體並非越大越好,人多能分到的食物也少。所以智人主要是跟智人為的高產值的領土打仗,而尼安德塔人則是狩獵技巧高的小團體。

後來智人大約在 4 萬年前進入歐洲後,與尼安德塔人一起生活了 1.5 萬年,在這麼長的相處時間,我們也有可能學到尼安德塔人那精良的狩獵技巧,幫助我們在歐洲生活,最後他們滅絕的原因可能是兩種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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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加入 or 被迫加入智人團隊的因為「人緣差」而滅絕了,但還是有少數混血。
  2. 沒加入的則因為戰爭,但寡不敵眾,而滅絕了,畢竟智人不是什麼寬容的物種,歷史上的大屠殺很常見。

投稿人:jerryss97

《農業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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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萬年前,在東非的人類祖先,僅僅是地球上浩浩蒼生中的一員,逐漸向各大陸、島嶼徙居,造成當地大型動物滅絕。最後,在1.3萬年前,弗洛瑞斯人絕種,智人成為唯一存活的人類物種。

而究竟,使我們的先祖,從發現、到征服、至最後的支配?

是什麼改變,使我們定居一處、專業分工、階級出現、以至於後來的城邦、帝國、國家?

答案就是:1.2 萬年前的新石器革命:農牧業開始發展,在足夠良是積累下,其他器物技術也開始提升,進一步改善生活。人群逐漸吸引、聚集,生產技術進步至需要分工,而產品的交換,則發明了貨幣。為了管理這生產活動的一切,政府便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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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與其他生物開始截然不同的新石器革命的源頭,便是能產生糧食積累,才能衍生出爾後諸多制度的:農業革命(1.2 萬年前)——馴化動植物,出現永久聚落。

目前所知,人類農業革命的起源是多元分立的,不同的地區分別各自發展出不同的農作物和家畜。兩河流域地區的人們相繼培育出大麥、小麥、豌豆、橄欖、無花果等農作物,以及山羊、綿羊、豬、牛、貓等家畜。而東亞地區大約從西元前 7000 年起,陸續育種了稻米、小米、大豆、芋頭、香蕉、甘蔗等農作物,以及豬、雞、鴨、水牛等牲畜。

但是,哈拉瑞指出,看似訓服農作物、家畜的我們,也放棄了多元的選擇,而人口的激增,使得居民與作物必須展開增量的競賽,一旦作物無法支撐,飢荒便隨之而來。又為什麼會一步步越陷越深呢?因為總是對未來保持期待,心想現在多一點的付出定能有更優渥的生活,如此使得社會進步,卻也越來越無法承受風險。

投稿人:陳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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溝通(當然也包含嘴砲)是人類發展的重要里程。圖/@flickr

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發展關鍵之一是溝通和紀錄,亦即語言和文字/圖像。哈拉瑞博士提到人類之所以稱霸地球,是因為能夠大規模且靈活地合作,而背後基礎是因為我們能共同相信一個虛構的架構。這需要的不僅是抽象的思考,也需要能夠傳達這些抽象思考的語言,如此才能在一個群體中傳播同樣的思想,接著接受同樣思想的人才能聚集起來合作。除此之外,不論是口述歷史還是文字/圖像紀錄,都可以讓人類跨越時空合作,亦即牛頓所說「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缺乏紀錄的後果就是無法累積智慧,便無法進一步突破,也不可能達到現在人類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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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生物之間的溝通模式的確也是語言,但缺乏兩個要素:大量的抽象思考、長久的紀錄。其他生物是否有抽象思考可能不容易證明,不過即使存在,目前看來也無法用天生的溝通模式傳達給其他同種類的生物瞭解。除此之外,每一代的突破(例如某隻猩猩發現特別好用的工具)無法有效紀錄並傳承給後代,讓後代有機會以此為基礎進一步完善,也無法避免在長久的傳承中失真。但人類的文字/圖像紀錄可以做到。

因此,個人認為未來如果能更降低語言間的隔閡(例如發展更好的翻譯系統,不必做到秦始皇的車同軌、書同文),可能會更促進人類之間合作的效率。

投稿人:顏廷耀(中央大學經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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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經濟系的學生我特別關注經濟成長的途徑,我希望能找到經濟發展的軌跡,才能幫助落後的國家順利的沿著條途徑成長。所以要確定是否有這條軌跡存在,我認為尋找歷史上的「文明標誌」是很重要的,也就是人類歷史上的關鍵事件。

有三樣東西我覺得特別重要:貨幣的發明、分割繼承制跟廢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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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幣的發明很多人覺得很重要,我也不能確定他正式的時間點為何,我相信上古就有各種貨幣的形式存在。貨幣就是象徵信用的實體化;在人跟人不信任的時候,專業生產的分工根本無法進行。我不能推斷貨幣跟經濟活動的因果關係,但是司馬遷在史記寫道:「農工商交易之路通,而龜貝金錢刀布之幣興焉」。所以至少當貨幣興盛的時候,我們可以推斷經濟活動的程度為何,非常符合文明標誌的概念。

分割繼承制度的概念主要是要區別嫡長子繼承制。嫡長子繼承制在物資匱乏的年代或是對統治者的家族是很好的制度,它確保了家產不會被任意的分割,只會有一個人有同樣的霸權地位,而且會延續這樣的霸權。但是它阻止了階級流動的可能性,而且做法相當違反人性,但是在物資缺乏的年代,違反人性的制度,可能對於整個社會有幫助;但一旦脫離嫡長子繼承進入分割繼承,代表社會進入到一個新的境界。

奴隸制度對於物資匱乏的年代也是不錯的制度。為奴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糟,不在莊園裡為奴的,出去到荒野,容易生病、遇到強盜還會遇到野生動物的攻擊。而在莊園有領主的保護,他也不會刻意刁難你,畢竟你完全屬於它,沒有人會刁難自己的財產,你生氣的時候會打桌子,但你會蓄意破壞它嗎?廢奴制顯然是一個文明的象徵,畢竟奴隸的生產力是受到壓迫的,賺再多錢也都屬於主人的,你有看過你不推牛車,牛自己跑的嗎?廢奴制才能解放人類的生產力。

投稿人:陳韻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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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明留下來的文字,讓我們有機會窺探當時人們生活的樣貌。圖/wikipedia

以文科腦的角度來看,我心目中人類歷史上最關鍵的事件,莫過於使用「文字」。

等等…這裡並不是要爭論到底是蘇美人還是埃及人還是中國人發明的,我所謂的「文字」,指的是第一個在牆壁上留下的塗鴉。

試想那個畫面:一群人拖著野牛的屍體回到洞窟,圍著火堆取暖烤肉,孩子在旁邊奔跑嬉戲,首領獻上鮮血讚美大地。稍遠的角落裡,有個人突然靈光一閃,決定拿起石頭在牆壁上畫下眼前的景象。

旁邊有人湊過來指著那圖案問他畫什麼,於是有了第一個藝術評論……

過沒多久有人覺得每次都要畫一頭牛太麻煩了,等他畫完牛都跑了,於是他畫了個圈圈加上兩隻角,旁邊人問他這什麼,他指著遠方的牛群說,就是牛啊。

第一個在牆上的作品已經消失,我們也無法得知驅使他撿起石頭的原因。或許「想要留下點什麼」的衝動是人類共通的欲望,為了記錄生活軌跡或是祈求打獵順利,從無義的發聲到有義的語言,如此漫長又無價的一步。

多了不起啊……

從可見的事物到不可見的思想,人類免於浪費重複學習傳遞訊息的時間,得以站在前人基礎上繼續前進。從共通的畫面延伸成不同族群的語言,就算指著同一頭牛,我們仍保有各自的「牛」。

人類由同而異,發展文明爭強噬弱,最後繞回原點才發現萬流同宗。石頭必然會被撿起,它只是在時光裡靜待,那個改變歷史的瞬間。

投稿人:Sean Y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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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和外星文明接觸時,真有可能像 MIB 電影那樣雙方盡量互相配合,或者人類文明會在一瞬間被消滅?圖/IMDb

當外星文明向人類展示他們的存在時,這將是人類史上最為關鍵的事件!

假如這個外星文明是有敵意的,那這個關鍵事件就是人類最後一件大事,句點。

但假如這個外星文明是沒有敵意的,這個事件也會改變整個人類發展的歷程。首先,人類發現自己不再是萬物之靈了! 在整個宇宙的生態系來看,人類只不過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族群,才正要想辦法踏出家門口而已。我們不再孤獨,但人類卻被貶為低等動物。原本,人類是地球的主宰,還曾想像自己是宇宙的奇蹟,竟然能以一己之力,破解宇宙創生及終極粒子的謎題;然而,現在只能成了太陽系第三號野生動物園裏的高等掠食動物。

也有一大部分的人宣稱找到了神,他們完全放棄了原有的信仰,改把外星文明當作是真神!是的,當年印加帝國的印第安人也以為騎馬帶槍的西班牙人是神一樣。只是這個新的神會符合人們對神的期待嗎?也有一大批人主張要拋棄人類的文明與價值,來完全擁抱外星人的文明,這也不稀奇,才在一百年前,中國就為這事激辯不已;但是,向來注重團體行動的日本人比中國人早三十年認命,徹底全盤西化,而且大獲成功!

然而,假如這個外星文明是沒有敵意的,我們依然還是自己命運的主宰,我們應該要慶賀!因為宇宙顯然還有太多的奧秘是我們所不知的,而我們的高等物理教科書很顯然可以改寫了!我們該慶賀有比我們先進的文明,向人類證實科技進步與毀滅並不是孿生子!科技進步的同時,心胸可以更開闊。如果,外星異族都能和平共處,那同樣是人類的我們,有何理由不行呢?

我真心希望這個人類最為關鍵的事件,最後成為人類永遠和平的轉捩點。

以上,是我的想法。

投稿人:周冠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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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learningmind

我認為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關鍵轉變是「認知革命」,它形成人類很重要的獨特之處,也是現今人類世界建構的基礎。

認知革命和人類語言有密切關聯,許多動物都有自己的溝通方式,如蜜蜂的移動路徑、狗的叫聲…而人類語言的獨特之處在於,能夠以簡單的元素組合成複雜的訊息,因此人類能夠彼此交換大量而繁複、甚至嶄新概念的訊息。更重要的是,經過認知革命後,人類能夠談論「假的事物」,這是其他任何動物都難以達到的能力。因為能夠談假的事物,人類不會被侷限於身邊親眼所見、只與當下經驗有關的談話,而能夠透過語言建構出實際上不存在,但所有人都相信的事物。

而透過這樣的能力,金錢、宗教、國家等許多維繫當今世界的重要法則,才能夠被「創造」出來。許多日常中習以為常的事物,深植於生活習慣、看似再自然不過的社會運行規則,背後都來自人類認知革命的能力。雖然我們經常談論金錢、宗教、國家如何發展、創造的過程,卻從未看透它們背後所需的巨大思考和認知能力,以及這些體系本質上其實是一個共同想像。藉由多數人類都能夠「想像」這些事物,它們才有可能被相信、被賦予實際的影響力,而成為人類世界的運行規則。

投稿人:吳孟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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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體冷凍會是解決當下醫學難題的解答嗎?圖/IMDB

死亡是每個人都必須面對卻又不想面對的終點,在中國,各朝各代的君王無不追求長生不死,從秦始皇到近代的雍正帝,耗費許多國力在尋找長生神藥;在埃及,法老王將自己做成木乃伊,期待能死而復生,卻沒有真正得償所願者。

在醫學如此先進的 21 世紀,長生不死依舊是醫學界想創造的神話, 2016 當下的醫學看來是無法達到,那未來呢?為了讓生命得以延續,便開始發展人體冷凍保存技術,期望能在未來實現這個不可能的任務。在生物技術上,將人體細胞以抗凍劑冷凍保存於 -190°C 後,再以 37°C 快速回溫,幾乎可以使人體細胞有 90% 以上的存活率,這是每間生物實驗室都能簡單達到的技術,目前也已經發展出人體血液、組織、器官的冷凍保存技術,美國也已經有公司提供人體全體的冷凍保存,費用當然也高得嚇人,但是在未來「可能」得以延續自己生命的誘因下,許多人還是願意賭一把。

人體冷凍已經不是問題,但怎麼解凍才能讓人存活?而且還必須是無任何細胞損傷的條件下繼續存活,這才是目前遭遇的最大難題。在未來的某天,也許這個難題能被解決,我們能從冷凍狀態下順利的復活,並藉由未來高度發展的醫學,治癒我們的不治之症,實現長生不死的神話,但隨之而來的人口壓力、道德問題,可能是比技術層面更難解決的問題了。

投稿人:廖榮豪(康橋國中)

科學家們正如火如荼的想研發出機械義肢。那機械腦也是有可能的嗎?圖/DARPA

身為一位業餘的科普讀者,想當然爾我並不專精任何一項專業領域,但也因為這樣讓我可以廣泛的吸收各大科學領域的知識。而對我來說,將會是人類史上最重要的事件莫過於利用其他物質來建構我們肩上的這顆腦袋,並同時保有意識、想法、記憶等等。換句話說,也就是獲得一個完整的鋼鐵之軀。

眾多器官中,就屬大腦最為神秘了。心臟壞了可以移植,腎臟壞了也可以移植,基本上,我們的五臟六腑壞了都可以替換,唯獨就大腦換了這個最根本的你也就不存在了。我們到現在都沒辦法去完全的理解我們大腦的運作功能,包括最基本的思考,意識的存在等等對目前的我們都是謎一般的存在,但是以其他角度去看的話,我們的大腦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堆原子、分子所組成的。所以理論上來說,並不無可能利用其他材料來建構出我們這獨一無二的大腦。

而一旦我們可以使用其他物質來打造我們的大腦時,基本上剩下來的所以部分都不是問題了。最重要的是,這將會達到人們數千數萬年以來的夢想—–長生不老。且當我們的身軀可用矽及鐵鋁等元素建構而成時,我們也不在受限於我們現在這個脆弱無比的身體了,也代表我們做得到事情就不止是單單在月球上留個腳印而已了。不論是要移民太空或是進行跨星系之間的旅行等等的事物在我們突破機械大腦這個奇異點後,一切都會變得相當簡單了。


看完以上文章之後不妨也問問自己:你心目人類歷史上 / 未來的關鍵事件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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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外星人的第五類接觸!《三體》中的微中子通訊是真的?
PanSci_96
・2024/04/08 ・6799字 ・閱讀時間約 1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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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Netflix 版「三體」終於上線了,你覺得與外星人接觸是安全的,還是冒險的?

其實啊,人類早就多次嘗試與外星文明接觸,三體中的「那個」技術,甚至也已經驗證成功了?到底誰能先與外星人取得聯繫?是中國還是美國?

接下來的討論可能會暴雷原版小說的設定,但應該不會暴雷 Netflix 版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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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也有一點想跟外星人接觸,那就來看看人類到底已經跟外星人搭訕到什麼程度了吧!

我們與外星文明接觸過了嗎?

對於是否要與外星文明接觸,每個人都有不同想法。三體小說作者劉慈欣在小說中提出一種觀點,那就是人類太弱小,最好避免與外星文明接觸,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風險。

但是回到現實世界,如果我們真的身處在三體的世界的話,那人類可真的是不停作死啊。早在 1974 年,科學家就利用阿雷西博天文台,向武仙座的 M13 球狀星團發射了一條著名的訊息,也就是「阿雷西博訊息」。這個目標距離地球不算遠,星星又多,被認為是潛在的外星文明所在。阿雷西博訊息中,則包含人類的 DNA 結構、太陽與九大行星、人類的姿態等資訊。每次想到總覺得是新開的炸雞排在發傳單攬客。

航海家金唱片。圖/wikimedia

除了無實體的電波訊息,人類還向太空中發送了實體的「信件」。1977 年,航海家探測器載著「航海家金唱片」進入太空。唱片中收錄了包含台語在內,55 種語言的問候語、大自然與鳥獸的聲音、115 張圖像、還用 14 顆銀河系內已知的脈衝星來標示出太陽系的位置。是一封向宇宙表達人類文明與友好意圖的信件。恩,如果接收到這個訊息的外星人不是很友善的話,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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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算現在說應該要謹慎考慮接觸外星文明的風險,或許已經來不及了。對方是善還是惡,怎麼定義善或惡,會不會突然對我們發動攻擊,我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反過來說,過了這麼久,我們收到外星文明的來信了嗎?

要確定有沒有外星文明,接收訊號當然跟發送訊號同等重要甚至更重要。1960 年,天文學家法蘭克.德雷克,就曾通過奧茲瑪計畫,使用直徑 26 公尺的電波望遠鏡,觀察可能有外星文明的天苑四和天倉五兩個恆星系統,標誌著「尋找外星智慧計畫」(the Search for Extraterrestrial Intelligence, SETI)的誕生。可惜,累積了超過 150 小時的訊息,都沒有搜尋到可辨識的訊號。

比較近的則是 1995 年的鳳凰計畫,要研究來自太陽附近一千個恆星所發出的一千兩百到三千百萬赫的無線電波。由於有經費支持,SETI 每年可以花五百萬美元,掃描一千多個恆星,但是目前還沒有任何發現。

中間有一個小插曲是,1967 年 10 月,英國劍橋大學的研究生喬絲琳.貝爾發現無線電望遠鏡收到了一個非常規律的脈衝訊號,訊號周期約為 1.34 秒,每次脈衝持續時間 0.04 秒。因為有可能是來自外星文明的訊號,因此訊號被開玩笑地取為 Little Green Man 1(LGM-1 號)。但後來他們又發現了多個類似的脈衝信號,最後證實這些脈衝是來自高速自轉的中子星,而非某個文明正在傳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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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州天眼望遠鏡。圖/FAST

在中國也有探索外星生命的計畫,大家最關注的貴州天眼望遠鏡,直徑達五百公尺,是地球上最大的單一口徑電波望遠鏡。天眼望遠鏡在探索外星生命這件事,並不只是傳聞而已。2016 年 9 月天眼正式啟用後,也宣布加入 SETI 計畫。現在貴州天眼的六大任務之一,就包含探測星際通訊,希望能捕捉到來自其他星際文明的訊號。

而背負著地球最大單一口徑望遠鏡的名號,自然也引起不少關注。從 2016 年啟用到現在,就陸續出現不少檢測到可疑訊號的新聞。然而,這些訊號還需要經過檢驗,確定不是其他來自地面或地球附近的干擾源,或是我們過去難以發現的輻射源。可以確定的是,目前官方還未正式聲明找到外星文明訊號。

會不會是我們的通訊方法都選擇錯誤了?

即使電磁波用光速傳遞訊息,太陽系的直徑約 2 光年、銀河系直徑約 10 萬光年。或許我們的訊息還需要花很多時間才回得來,更別提那些被拋入太空的實體信件。航海家 1 號曾是世界上移動速度最快的人造物,現在仍以大約時速 6 萬公里的速度遠離地球,大約只有光速的一萬八千分之一倍。就算朝著最近的恆星——比鄰星飛去,最少也需要大約 7 萬 6 千年的時間才會到。

如果用電磁波傳遞訊息,又容易因為穿越星塵、行星、恆星等天體而被阻擋或吸收。不論是人類還是外星文明,都必須找到一個既快速,又不容易衰退的訊號,最好就是能以光速穿越任何障礙物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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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體小說中,就給出了一個關鍵方法:微中子通訊。

微中子通訊是什麼?

微中子(Neutrino),中國通常翻譯為中微子,是一種基本粒子。也就是說它是物質的最基本組成單位,無法被進一步分割。這種粒子引起了廣泛關注,因為它與其他物質的交互作用極弱,並且以極高的速度運動。微中子能夠輕易穿過大部分物質,通過時幾乎不受阻礙,因此難以檢測。

在宇宙中,微中子的數量僅次於光子,是宇宙中第二多的粒子。有多多呢?地球上面向太陽的方向,每平方公分的面積,大約是你的手指指尖,每秒鐘都會被大約 650 億個來自太陽的微中子穿過,就是這麼多。但是因為微中子與物質的反應真的是太弱了,例如在純水中,它們平均需要向前走 250 光年,才會與水產生一次交互作用,以至於我們幾乎不會發現它們的存在。

藉由微中子撞擊氣泡室中氫原子裡的質子,進行微中子觀測,照片右方三條軌跡的匯集之處便是帶電粒子撞擊發生處。圖/wikimedia

但是對物理學家來說,更特別的是微中子展示出三種不同的「味」(flavor),也就是三種樣貌,電子微中子,渺子微中子和濤微中子,分別對應到不同的物理特性。 在粒子物理學裏,有個「標準模型」來描述強力、弱力及電磁力這三種基本力,以及所有基本粒子。在這個標準模型中,微中子是不具備質量的。 然而,當科學家發現微中子竟然有三種味,而且能透過微中子振盪,在三種「味」之間相互轉換,證明了微中子必須具有質量,推翻了標準模型中預測微中子是無質量的假設,表示標準模型還不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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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中子在物理界是個非常有研究價值的對象,值得我們花上一整集來好好介紹,這邊就先點到為止。如果你對微中子或其他基本粒子很感興趣,歡迎在留言催促我們。

我們現在只要知道,微中子不僅推翻了標準模型。宇宙中含量第二多的粒子竟然有質量這件事情,更可能更新我們對宇宙的理解,以及增加對暗物質的了解。

但回到我們的問題,如果微中子幾乎不與其他粒子交互作用,我們要怎麼接收來自外星文明的微中子通訊呢?

要如何接收微中子?

Netflix 版《三體》預告片中,這個一閃而過,充滿金色圓球,帶有點宗教與科幻風格的大水缸,就是其中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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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說中沒有特別提到,但相信觀眾中也有人一眼就看出來。這就是位在日本岐阜縣飛驒市,地表 1,000 公尺之下,由廢棄礦坑改建而成的大型微中子探測器「神岡探測器」。

由廢棄砷礦坑改建而成,深達千米的神岡探測器。圖/Super-Kamiokande Construction

探測器的主要結構是一個高 41.4 米、直徑 39.3 米的巨大圓柱形的容器。容器的內壁上安裝有 11200 個光電倍增管,用於捕捉微小的訊號。水缸中則需灌滿 5 萬噸的超純水。捕捉微中子的方式是等待微中子穿過整座探測器時,微中子和水中的氫原子和氧原子發生交互作用,產生淡藍色的光芒。這與我們在核電系列中提到,核燃料池中會發出淡藍色光芒的原理一樣,是當粒子在水中超越介質光速時,產生類似音爆的「契忍可夫輻射」。

填水的神岡探測器。圖/Super-Kamiokande

也就是說,科學家準備一個超大的水缸來與微中子產生反應,並且用超過一萬個光電倍增管,來捕捉微小的契忍可夫輻射訊號。

但這樣的設計十分值得,前面提到的微中子可以在三種「味」中互相轉換,就是在這個水槽中被證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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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神岡探測器」在建成後 40 幾年來,讓日本孕育出了 5 位的諾貝爾物理獎得主。

三體影集選在這邊拍攝,真的要說,選得好啊。

話說回來,有了微中子的捕捉方法之後,現實中還真的有人研究起了微中子通訊!

微中子通訊是怎麼做到的?

來自羅徹斯特大學與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的團隊,在 2012 年發表了一篇文章,說明它們已成功使用微中子,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將訊息穿過 1 公里的距離,其中有 240 公尺是堅硬的岩石。訊息的內容是「Neutrino」,也就是微中子。

這套設備準備起來也不簡單,用來發射微中子的,是一部強大的粒子加速器 NuMI。質子在加速繞行一個周長 3.3 公里的軌道之後,與一個碳標靶相撞,發出高強度的微中子射束。

用磁場將微中子聚集成束的 NuMI。圖/Fermilab

用來接收微中子的則是邊長約 1.7 公尺,長 5 公尺的六角柱探測器 MINERvA,一樣身處於地底 100 公尺的洞穴中。

當然,這兩套設備的重點都是拿來研究微中子特性,而不是為了通訊設計的。團隊只是趁著主要任務之間的空檔,花了兩小時驗證通訊的可能性。

但微中子那麼難測量,要怎麼拿來通訊呢?團隊換了一個思維,目標只要能傳出0跟1就好,而這裡的0就是沒有發射微中子,而1則是發出微中子,而且是一大堆微中子。多到即使每百億個微中子只有一個會被 MINERvA 偵測到,只要靠著數量暴力,探測器就一定能接收到微中子。最後的實驗結果,平均一秒可以傳 0.1 個位元的訊息,錯誤率 1%。

MINERvA 實驗中的中微子偵測器示意圖。圖/wikimedia

看起來效率並不實用,卻是一個好的開始。

因為微中子「幾乎能穿透所有物體」的特性,即便我們還沒有其他外星文明可以通訊,或許還是有其他作用。例如潛水艇的通訊、或是與礦坑深處的通訊。進一步說,他幾乎可以在地球上的任一兩點建立點對點的直線通訊,完全不用擔心中間的阻礙。而對於現在最夯的太空競賽來說,月球背面的通訊問題,微中子也可以完美解決。

那麼,在微中子的研究上,各國的進度如何了呢?

除了前面提到的超級神岡,世界上還有幾個有趣的微中子探測器,例如位於加拿大的薩德伯里微中子觀測站(SNO),它有特殊的球體設計並且改為填充重水,專門用來觀測來自太陽的微中子。

薩德伯里中微子探測器。圖/wikimedia

而位於南極的冰立方微中子觀測站,則是將探測器直接埋在南極 1450 到 2450 公尺的冰層底下,將上方的冰層直接作為捕捉微中子的水。非常聰明的設計,這也讓冰立方成為地球上最大的微中子探測器。

除了已經在使用的這幾個探測器之外,美、中、日也即將打造更先進、更強大的探測器。

預計在美國打造的國際計畫——地下深處微中子實驗(Deep Underground Neutrino Experiment),預計成為世界上最大的低溫粒子偵測器。接收器位於南達科他州的地底一公里深處,用作研究的微中子訊號源則來自 1300 公里外的費米實驗室,百萬瓦等級的質子加速器,將產生有史以來最強的微中子束。這台地下深處微中子實驗(Deep Underground Neutrino Experiment)的縮寫非常有趣,就是 DUNE,沙丘。

中國呢,則預計在廣東的江門市,用 2 萬支 51 公分光電倍增管和 2 萬 5000 支 7.6 公分光電倍增管,在地底 700 公尺深處,打造巨大球形的微中子探測器-江門中微子實驗室,內部可以填充兩萬噸的純水。最新的消息是預計 2024 年就能啟用。

最後,經典的超級神岡探測器也不會就此原地踏步,日本預計打造更大的超巨型神岡探測器。容積將提升 5.2 倍、光電管從 11200 個變成 4 萬個,進一步研究微中子與反微中子之間的震盪。

超巨型神岡探測器設計圖。圖/Hyper-Kamiokande

結論

這些微中子探測器的研究目標必然是微中子本身的特性。但既然微中子通訊是有可能的,在任務之餘研究一下這個可能性,也不是說不行吧。

雖然我們現在還沒連繫上我們的好鄰居,但很難說明天就有哪個外星文明終於接收到我們對外宣傳的訊息,發出微中子通訊問候,甚至按圖索驥跑來地球。

至於那時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我們的網站上有幾篇文章,包括介紹黑暗森林法則,以及從《異星入境》看我們要如何與語言不通的外星文明溝通。有興趣的朋友,可以點擊資訊欄的連結觀看。在外星人降臨之前,也不妨參考我們的科學小物哦。

最後問問大家,你覺得我們應該主動聯繫外星文明嗎?

  1. 當然要,我相信探索一定是好的,我覺得引力波通訊更有機會!
  2. 先不要,我已經可以想像被外星文明奴役的未來了!
  3. 為了維繫美中之間的平衡,由台灣來率先接觸外星人,當仁不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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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很痛、超級痛!」你有多痛?疼痛有客觀標準嗎?哪些因素會影響疼痛感受?——《痛:牛津非常短講》
左岸文化_96
・2024/03/25 ・6573字 ・閱讀時間約 1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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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量疼痛

疼痛程度能被客觀測量嗎?

在二十世紀的前半,設計來檢測人類痛覺的機制主要是呼應從純粹身體觀點量測痛覺組成的需求。痛的主觀特質(或更直接地稱為由受測者本人提供的證據)若是遭到忽視還算最好的情況,在最糟的情況下甚至會遭到貶抑。疼痛程度應該要可以客觀量測出來,或說這就是大家進行相關研究的基本依據;一個人感受自己疼痛的方式與個性、道德觀,或甚至性別及種族有關。

再加上醫學的主要功能就是要檢測出傷病並尋求醫治的這種想法持久不衰,疼痛便成為次要的關注重點,只被視為反映出「眞正」問題的指標。疼痛的測量及客觀性因此被刻意保持著疏離、冷淡的狀態,與其說是缺乏同情的立論基礎,還不如說是完全置身於同情的範疇之外。

醫學的主要功能就是要檢測出傷病並尋求醫治的這種想法持久不衰,疼痛便成為次要的關注重點。
圖|pixabay

研究者主要想建立的是痛覺敏感度指數。他們希望知道人體的疼痛要到什麼程度才可以被偵測出來。一般而言,在受控的條件下,不同的疼痛程度顯然可以反映出受試者的文明程度、犯罪傾向,又或者相對「野蠻」的狀態。大家一直都知道,每個人的疼痛閾値——痛無法再被忍受下去的臨界點——差異甚大,不過痛在每個人身上可以被感受出來的最低程度是否具有根本性差異仍是重要議題。

痛的現代史是建立在主張特定「種類」的人不是對痛的刺激更為敏感、就是更難以忍受疼痛的研究之上。這對尋求專業醫療協助的疼痛患者造成了實質上嚴重的後果。他們獲得治療的程度——包括施加的麻醉劑劑量和醫護人員提供的同情心——可能都會跟種族、年紀和性別直接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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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敏感度能成為犯罪證據?忽視痛覺主觀性,能幫助醫生更精準診斷嗎?

相當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生產可以測量疼痛敏感度的設備——痛覺計(algometer)或測痛儀(dolorimeter)——是心理學家和生理學家範疇內的工作。龍勃羅梭(一八三五─一九○九)因為在著作《犯罪人》(一八七六)中提出了犯罪類型分類而聞名,他採用了德國生理學家杜布瓦-雷蒙(一八一八-一八九六)開發的設備,透過電流刺激測量個體的疼痛敏感度及疼痛閾値。根據他的結論,成為罪犯的人對痛覺的「感受度較不敏銳,有時甚至完全感受不到」。而疼痛測量儀的數據就可以提供證據。

龍勃羅梭認為成為罪犯的人對痛覺的「感受度較不敏銳,有時甚至完全感受不到」。
圖|stocksnap

龍勃羅梭的研究是基於犯罪特質可以透過遺傳而來的理論,而且強調相關跡象都可以在人體上發現。他決心要透過比較(無論死活的)罪犯以及非罪犯之間的特質來證明這項理論,而獲得的結果非常驚人、具有高度影響力,但卻又毫無根據可言。不過他的例子可以反映出當時更為廣泛的趨勢。痛覺測量在機械領域的推進讓心理學家不再推敲心靈方面的非物質性運作,而改為追求物質性且具體可測的皮膚敏感度,並藉此探討大腦處理痛覺的各種相關能力(跟心靈完全不同的領域)。

另外在一九四○年的紐約醫院進行了一個計畫,他們將一盞燈的熱度聚焦在患者皮膚的一塊區域,然後記錄患者會開始感到疼痛的溫度,以及此疼痛到什麼程度會變得無法忍受。這是想將痛覺變成客觀可測量性質的一項新嘗試,其中帶有兩層意涵。

首先,痛覺若是可以被精準地測量出來,或許就能更有效地治療疼痛。其次,如果痛覺可以被測量,醫療體系就能更精準地評估患者對痛覺的反應(或可以無視哪些反應)。擁有機械測量的痛覺數據可以幫助臨床醫生超越(或甚至消滅)痛覺帶有各種隱喻且不甚精確的主觀性質。有些人就是會喜歡高報或低報自己受苦的程度,而這類傾向可以不再對醫療體系處理疼痛的藥物造成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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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覺若是可以被精準地測量出來,或許就能更有效地治療疼痛。其次,如果痛覺可以被測量,醫療體系就能更精準地評估患者對痛覺的反應(或可以無視哪些反應)。
圖|stocksnap

可是問題在於這個痛覺量測系統不管用,至少任何一個實驗室的結果都無法在其他實驗室複製出來,因為受測對象可以在受過訓練後忍受不同程度的疼痛。外界刺激在受控條件下首先被人感知到的數値至少算是有找到共同的範圍,但疼痛閾値卻因為各種理由而出現各式各樣的差異,更何況個體實在很少(甚至不知道是否可能有)處於不受任何外在條件影響的「中性」狀態。

各種機械理論

人類的所有特質、體驗都能被測量及量化?

如果說與疼痛相關的機械性研究大多得算是笛卡兒的功勞,那是因為他被認定說過一些話,而那些話又顯然能讓後人從中發現一種透過「疼痛路徑」運作的特定機制。若是遵循這樣的笛卡兒觀點,人類這架機器被認定內建一個特定的痛覺系統,此系統將皮膚的神經末梢連結到脊椎,再連結到大腦中的「痛覺中心」。十九世紀以降的生理學家在勤奮不懈的努力下開始尋找特定的痛覺接收神經,或說所謂的「傷害感受器」(nociceptor)。

人類這架機器被認定內建一個特定的痛覺系統,此系統將皮膚的神經末梢連結到脊椎,再連結到大腦中的「痛覺中心」。
圖|pexels

他們認定所有形式的人類特質及體驗都可以被測量及量化,於是透過大腦秤重的數據建立起以種族、性別為指標的智商系統、透過頭骨的測量顯示文明化的程度,甚至利用各種精良的技巧拍攝臉部後描繪出「犯罪可能性等級」。另外還有一些「疼痛纖維」(pain fibres)被描述成跟特定種類的疼痛有關、又或者跟不同規模的疼痛有關。根據這種方式,大腦只是用來接受特定疼痛輸入訊號的接收器。於是自一九六○年代以來,疼痛量表等級可能跟傷勢程度呈正相關的基本前提已被確信是明顯錯誤的想法。

將疼痛以機械性解釋有哪些侷限?

沒有被這種機械性簡化手段抹消並在當代神經科學中獲得進一步探究的部分,是科學家依據刺激的種類及程度,將受激發的不同神經末梢做出分類。我們現在知道,人的體驗和神經刺激之間沒有絕對的相關性。雖然我們還是會用「傷害感受器」這個詞,但它們發出的訊號在成為痛覺前必須先通過大腦的解讀。機械性簡化看法的另一個問題在於,儘管這種說法用來描述一個人將腳放進火堆的情況看似合適,卻無法解釋那些無視特定神經損傷或直接刺激程度而出現的疼痛。於是又有更進一步的機械性解釋來試圖解決這個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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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解釋跟初始神經刺激不成比例的巨大疼痛反應,一八八○到一九五○年代出現了各種「(痛覺刺激及反應)模式」理論。有人假設一定是在脊髓中發生了某種反應,而且這個由原本末梢神經接收刺激所啟動的反應可以自我維持或甚至自我加強。隨著神經系統機制愈來愈常使用電機工程學的語言來比喻(而且使用的程度驚人),人們開始可以想像神經元在脊髓的「線路」中產生「反饋迴路」,因而「引起共振」並激發鄰近的其他神經元。正如原本那幅插圖所暗示,這種神經啟動的模式可以永無休止地延續下去,就算接受過治療或甚至原初起因已消失也沒關係(例如幻肢痛)。

機械性簡化看法的另一個問題在於,儘管這種說法用來描述一個人將腳放進火堆的情況看似合適,卻無法解釋那些無視特定神經損傷或直接刺激程度而出現的疼痛。於是又有更進一步的機械性解釋來試圖解決這個謎團。
圖|pexels

這個觀點的問題在於,這種帶有反饋迴路的電路板比喻想像起來容易,眞正要在實驗中發現卻有其難度。同樣地,疼痛方面的病變一直以來都被想像成一個「正常」的疼痛「電路系統」出現問題的結果,若要類比,就像是有訊號在特定種類的疼痛纖維中受到增強。在當代神經科學及疼痛管理領域中,這些理論的許多元素後來都證明在建構更全面性的疼痛體驗理論時很有幫助,但同時也必須超越「刺激帶來體驗」這種純然的機械性關係。

機械性關係以外的其他觀點?

直到一九六○年代,科學機構內外才開始出現批評的聲音——最有名的批評者是孔恩(一九二二-一九九六)和之後的拉圖(一九四七-)——這些人指出社會脈絡在科學工作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以及埋藏在社會脈絡中的各種想法及預設。到了更近期,達斯頓和蓋里森在他們的著作《客觀性》(二○○七)中重建了「客觀性」的概念。現在,所謂的「事實」已會被許多人視為透過特定框架後建構而來的偏頗資訊。這種不確定性為相關研究開展了全新的寬敞大道,但眞正的改變卻很慢才出現。

早在一八九四年,美國心理學家馬歇爾(一八五二-一九二七)曾有力地指出,快樂和痛苦都是心理狀態的不同特質;兩者是與情緒、感官、心靈和身體相連的「意識元素」,不過就在目睹摩根生產出行為主義式「定律」的這一年,這種全面性的思考觀點卻幾乎沒產生什麼漣漪。當痛的研究在一九七○年代確實開啟了痛覺的情緒及社會組成的相關探討之際,在醫療實務上對於能夠確切測量、判斷並診斷的既存需求,卻讓痛覺和傷害之間的機械關係得以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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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歇爾曾有力地指出,快樂和痛苦都是心理狀態的不同特質;兩者是與情緒、感官、心靈和身體相連的「意識元素」。
圖|pexels

傷害的意象

第一份讓患者掌握自身疼痛體驗內涵的醫療評估問卷?

臨床醫生數十年來都帶著對痛的多面向理解在實務現場工作。梅爾扎克(一九二九-)和托格森(一九二四-一九九九)在一九七一年開發出了麥吉爾疼痛問卷。那是為了讓患者足以掌握自身疼痛體驗內涵的第一個精密醫療評估工具。疼痛問卷將痛的形容詞及比喻根據痛的強度進行分組,然後依照「感覺」、「情感」、「評價」和「其他相關」四種項目進行分類,再搭配圖表指出身體上的疼痛位置,另外還會針對其他症狀及一般生活方式進行整體評估。

此問卷的前提在許多案例中獲得證實,也就是受疼痛所苦之人會用類似的詞彙來描述特定的疼痛症候群。因此,疼痛問卷帶來的質化觀點對臨床醫療人員很有幫助,能讓他們在一開始更有機會根據患者對自身疼痛狀況的評估做出正確診斷。

梅爾扎克和托格森在一九七一年開發出了麥吉爾疼痛問卷。那是為了讓患者足以掌握自身疼痛體驗內涵的第一個精密醫療評估工具。
圖|stocksnap

當言語無法精準描述,我們如何形容疼痛感受?

乍看之下,這是將疼痛體驗的情感特質重新導入醫療體系的成功應對方式,並因此讓臨床評估朝新的方向前進,但這種做法還是有其限制。疼痛問卷被翻譯成許多其他語言時使用了同樣的武器修辭,或說同樣有關受傷、割傷、刺傷、射傷、揍傷或壓傷的各種比喻。許多學者都指出,這些用來描述人類疼痛體驗的比喻被使用的時間久得驚人,彷彿我們沒有足以訴說疼痛的直接用詞,所以非得求助於這些傷害意象。

不過,這種顯而易見的限制掩蓋了存在於人們陳述中的驚人豐富性及深度。隨著時間過去,武器的種類當然改變了,描述武器對人類造成的傷害種類也出現了更多具有想像力的比喻性說法。此外,隨著語言的改變,人們會發現無論是問卷中的表達方式、代表意義及所處脈絡,都具有難以將其中分類普遍化的細微差異。翻譯的政治(更別說是做法)總是會引發誰的用語足以建立起基本分類架構的疑慮:我們應該要採用患者、醫生,還是譯者的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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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聽見疼痛的主觀陳述而定下語言框架的嘗試,反而造成了將痛客觀化的效應。
圖|pexels

一旦語言被認定為一個人描述主觀體驗的重要資訊載體,我們就很難將其限制在事先規範好的定義及分類中。疼痛問卷成功地將許多當時在英文中常用的疼痛描述整理在一起,不過也可能限縮了人們在未來描述疼痛的用詞。當醫療人員把一連串描述性用詞交給患者並要求他們找出「符合」自身痛感的詞彙時,這種做法很可能會被視為一種具有高度暗示性及影響力的策略,因為這份用詞淸單暗示了這些詞彙已捕捉到了疼痛的本質。

這種做法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有用,但有些人即便感覺不太對勁,仍得努力將這些用詞硬套到自身的感受上。另外還有些人在覺得這些用詞完全無法用來描述自己的狀況時,甚至會開始質疑自己的疼痛是否眞實存在。為了聽見疼痛的主觀陳述而定下語言框架的嘗試,反而造成了將痛客觀化的效應。

說到底,一九七○和八○年代在尋求痛的情感特質時,是放入由固定價値觀所掌控的基模(schema)中,就像身體的疼痛値也是由機械主導的客觀數値來決定。患者的聲音並不是沒被聽見,但也受到既有的量測方式取代。

受教育程度會影響疼痛體驗嗎?疼痛分類因文化不同有所差異?

根據一份由哈里森所進行的研究指出,當麥吉爾疼痛問卷在科威特被翻譯成阿拉伯文時,編纂者非常淸楚意識到,即便是在當地社群內部也出現了溝通上的語言偏差。受過教育的科威特人因為懂英文而擁有較多字彙量,因此可用「對一般患者而言過於深奧」的詞彙來描述他們的痛覺。難道這代表他們的疼痛體驗也就因此有所不同嗎?我們很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因為這類描述被有意識地迴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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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阿拉伯文譯者也迴避了對慢性疼痛患者伸出援手,因為「他們的痛覺評分標準跟那些……經歷急性疼痛的人相比有系統性的不同」。如果有人記得的話,麥吉爾疼痛問卷一開始的設計是要嘗試深入理解疼痛症候群的疼痛體驗——也就是完全以受到慢性疼痛所苦的人為目標——因此我們可以認定這個翻譯策略反而阻礙了這項量測工具原本的概念性目標。

受過教育的科威特人因為懂英文而擁有較多字彙量,因此可用「對一般患者而言過於深奧」的詞彙來描述他們的痛覺。難道這代表他們的疼痛體驗也就因此有所不同嗎?
圖|unsplash

二十世紀醫學對於調查對象必須在各項數値方面完全中立的需求,阻礙了我們去探索疼痛體驗中的一項核心元素,因為那個核心元素本身就是作為一種情感的主觀値。疼痛情感的語言表述——人們針對自身感受說出的話——本身抗拒任何精確的製表及分類作為。科威特的那些譯者對此擁有第一手體驗,他們發現原本在英文中被歸類為「感覺」的詞彙,在翻譯後更接近「情感」或「評價」的類別。

這些作者後來做出結論,「我們有很充足的理由認定,疼痛分類會因為不同文化而有所差異。」比如他們就找不出翻譯「射傷」(shooting)這種痛覺的詞彙。在此同時,義大利文把「射傷」這種痛覺翻譯成「像是床墊彈簧反彈」的痛。

整體而言,根據二○○九年由雪梨的喬治國際健康研究所做的研究,麥吉爾疼痛問卷被翻譯成了二十六種語言,研究發現這些翻譯後的問卷效力普遍不佳,並建議必須謹愼使用這些「非英語版本」的問卷。這些不同版本的問卷中描述疼痛的詞彙從四十二到一百七十六個不等,反映出了人類口中疼痛體驗的豐富程度。這些疼痛反抗或拒絕被分類列表的特質只顯示了人們不是(或說至少不完全是)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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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牛津非常短講 012》,2024 年 02 月,左岸文化出版,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左岸文化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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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識故事系列:如何重建複雜自殺案的時序?
胡中行_96
・2023/09/21 ・1686字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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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某山腳下的小村莊裡,67 歲婦人遭火吻的裸屍(照片)躺臥家門內側。胸口平置經書;腹肚擺放念珠;左手肘內側有道 X 型的割痕;四肢周圍則散落靠枕與燒過的纖維碎屑。後頭牆面一抹煙燻;附近的地板扔著一個澆水壺、一張翻倒且失去座板的椅子;稍遠處還有焚毀的物質和不明液體。大門、廚房跟柴棚之間,遍佈滴落(drip)、噴濺(spatter)和塗抹(swipe)等各種樣態的血液,以及人來人往的足跡。警方在柴棚裡,找到沾血的菜刀、半罐聞起來有燃料味的液體,與倒下、椅座部份燒壞,且有滴落血斑的椅子;並於窄小的客廳中,尋獲一只乙醇空瓶。[1]

事後蓋上白布的屍體;後方牆面遭火焰燻黑。圖/參考資料 1,Photo 1(CC BY 4.0)

背景與筆錄

這名婦人有 3 個兒子:1 個自殺身亡;剩下2個罹患思覺失調症,其一反覆恐嚇家人。根據筆錄,事發當天兩個兒子都在樓上,一個於房間裡休息,另外一個聽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婦人的丈夫發現,她坐在門口耶穌聖像前的椅子上,渾身火舌纏繞,遂大聲呼救,叫沉浸於音樂中的兒子幫忙。在接獲通報的急救人員到場前,一名被請來的神父先行抵達,將經書和念珠放在屍體上。之後,其中一個兒子因為半燒毀的椅子「惹到他」,而在警察尚未趕到時,把該證物移至柴棚。[1]

驗屍

驗屍團隊針對婦人的屍體,進行了下列檢查:

  • 電腦斷層掃描:沒有重大創傷。[1]
  • 外觀相驗:90% 體表二至三度燒傷;頭髮燒焦;左手肘內側的X型割痕邊緣滲血;無自衛或他人造成的傷害。[1]
  • 解剖:呼吸道黏膜泛黑;心臟肥大、冠狀動脈硬化、左心室肥厚。[1]
  • 組織學分析:肺氣腫、肺部鬱血、心肌硬化。[1]
  • 毒理學分析:婦人的血液與尿液裡,有乙醇、抗精神病藥物levomepromazine和抗憂鬱劑sertraline殘留。[1]

法醫認為婦人原本就有缺血性心臟病和慢性肺氣腫,在大面積燒傷後,導致急性心血管功能不全,休克而死。至於體內乙醇和藥物的濃度,沒有高到會造成死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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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時序

由於婦人身上沒有抵禦的痕跡,基本上可以推論不是死於他殺。此外,自焚的燒傷面積,通常比被別人縱火來得大,這也符合婦人的情形。然而,她大概沒有事先計劃,單純臨時起意,才會一個方法不行,再試另一個,愈換愈致命,成為手法多元的非典型自殺個案。[1]

此案複雜的程度,本來就已經令辦案極具挑戰;偏偏死者的家屬和神父又破壞現場;而且警方沒有檢驗可燃液體的成份,這些都讓事情難上加難。不過,在《國際鑑識科學:報告》(Forensic Science International: Reports)期刊上,分析這個案件的作者,還是絞盡腦汁,把整個時序重建出來:[1]

首先,婦人使用的藥物不是醫師開的,而且她刻意配合大量乙醇服用,自殺意圖明顯。她體內藥物的濃度沒有很高,不過是因為死亡打斷了身體的吸收。再來,手臂嚴重割傷,必定發生在自焚之前,不然應該沒本事劃得那麼整齊,又那麼深。後來火燒的時候,她還活著,而非死後遭人焚屍,所以會吸入濃煙,燻黑呼吸道黏膜。最後,從血斑的型態和方向,則能判斷婦人先持刀傷害自己,接著在公寓的地面層遊蕩,直到進入柴棚取得可燃液體。她可能在那裏或廚房,將液體淋滿全身,再行至門前走道,然後於耶穌像前坐下。該處牆上焚燒的痕跡,跟婦人身形的高度與寬度吻合,即為佐證。[1]

即使婦人艱困的生活背景,給予她明確的自殺動機,以上推論還是從統合分析多方線索而來。原個案報告作者也強調,遇到如此複雜的命案,務必參考鑑識醫學、毒理學檢驗和醫療影像等資訊,才能做出正確的解讀。[1]

自殺防治專線
衛生福利部安心專線 1925
生命線協談專線 1995
張老師輔導專線 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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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1. Terranova C, Massaro L, Angiola F. (2023) ‘An unusual unplanned complex suicide by arm cutting, poisoning, and self-immolation’. Forensic Science International: Reports, 8:100327.
胡中行_96
169 篇文章 ・ 65 位粉絲
曾任澳洲臨床試驗研究護理師,以及臺、澳劇場工作者。 西澳大學護理碩士、國立台北藝術大學戲劇學士(主修編劇)。邀稿請洽臉書「荒誕遊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