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慢性疲勞症候群」的各種論點,相當類似關於「纖維肌痛」(fibromyalgia)是否存在的爭論。這個新疾病在一九九○年進入醫學詞彙。它的名字來自於希臘文 algia,意思是「疼痛」;myo,意思是「肌肉」;以及拉丁文 fibro,指的是「肌腱與韌帶的結締組織」。纖維肌痛指的是持續的全身性肌肉疼痛,這經常伴隨著其他症狀,像是疲倦與失眠、腹瀉與腹脹、膀胱躁動和頭痛。有許多的案例是在外科手術、病毒感染、身體受傷或是情感創傷等創傷性事件之後發生的,但其他案例則找不到原因。堪薩斯的威其塔研究中心基金會(Wichita Research Center Foundation)主任腓德烈克.烏爾夫(Frederick Wolfe)醫師,是第一位協助界定此一新疾病的人。從一九七○年代開始,他就觀察到有越來越多的病人罹患瀰漫性的肌肉疼痛,卻沒有任何發炎或肌肉病變的證據。在一九八七年,烏爾夫召集了二十名觀察到相似症狀的加拿大和美國的風濕病專家,他們發展出一種簡單的臨床檢驗方法,並得到美國風濕病學院(American College of Rheunatology)的背書。「纖維肌痛」這個新疾病誕生了。此一檢驗方法是醫師用力按壓十八個指定之肌肉與韌帶連接到骨頭的點。如果病人在十一個或十一個以上的點感到疼動的話,就可以診斷他罹患纖維肌痛。
正因為現在有個疾病範疇可以把它們塞到裡面,而強化了原本尋常的症狀。批評者指出,有三分之一健康的人在任何時刻都會有肌肉的痠痛,而有五分之一會自稱相當疲勞。尤有甚者,整體健康人口有近百分之九十,每二到四週會說自已至少出現下列的身體症狀之一,像是頭痛、關節痛、肌肉僵硬或腹瀉。因此一個典型的成年人每四到六天就會有一種症狀。對傾向於認為自己罹患纖維肌痛的人而言,這些尋常的身體症狀成為日益受到關注的焦點。哈佛大學精神科教授亞瑟.巴斯基醫師(Dr. Arthur Barsky)說:「他們陷入這樣的信念,認為其症狀是由疾病所引起的;而且預期未來會衰弱而無可救藥,這使得他們對自己的身體更加警覺,也使他們的症狀強度增加。」(引自Groopman,86)巴斯基也指出,有些強大的團體可以從疾病獲利:「包括醫師以及其他經營診所的醫療人員、從事殘障訴訟的律師,以及行銷不實療法的製藥公司。」(引自Groopman,87)對那些主張當事人殘障的律師而言,纖維肌痛成為一個非常方便的診斷,因為這個疾病在很大的程度上依賴病人自己的說法。一項針對六家醫學中心、一千六百零四名病人的研究指出,有四分之一以上的纖維肌痛病人領取殘障給付。
1990 年,融合蛋白 CD4 免疫黏附素(CD4 immunoadhesin)誕生。這項設計,是為了對付令人類聞風喪膽的 HIV 病毒。
-----廣告,請繼續往下閱讀-----
我們知道 T 細胞是人體中一種非常重要的白血球。在這些 T 細胞中,大約有六到七成表面帶有一個叫做「CD4」的輔助受體。CD4 會和另一個受體 TCR 一起合作,幫助 T 細胞辨識其他細胞表面的抗原片段,等於是 T 細胞用來辨認壞人的「探測器」。表面擁有 CD4 受體的淋巴球,就稱為 CD4 淋巴球。
麻煩的來了。 HIV 病毒反將一軍,竟然把 T 細胞的 CD4 探測器,當成了自己辨識獵物的「標記」。沒錯,對 HIV 病毒來說,免疫細胞就是它的獵物。HIV 的表面有一種叫做 gp120 的蛋白,會主動去抓住 T 細胞上的 CD4 受體。
而另一端的 Fc 區域則有兩個重要作用:一是延長融合蛋白在體內的存活時間;二是理論上能掛上「這裡有敵人!」的標籤,這種機制稱為抗體依賴性細胞毒殺(ADCC)或免疫吞噬作用(ADCP)。當免疫細胞的 Fc 受體與 Fc 區域結合,就能促使免疫細胞清除被黏住的病毒顆粒。
不過,這裡有個關鍵細節。
在實際設計中,CD4免疫黏附素的 Fc 片段通常會關閉「吸引免疫細胞」的這個技能。原因是:HIV 專門攻擊的就是免疫細胞本身,許多病毒甚至已經藏在 CD4 細胞裡。若 Fc 區域過於活躍,反而可能引發強烈的發炎反應,甚至讓免疫系統錯把帶有病毒碎片的健康細胞也一併攻擊,這樣副作用太大。因此,CD4 免疫黏附素的 Fc 區域會加入特定突變,讓它只保留延長藥物壽命的功能,而不會與淋巴球的 Fc 受體結合,以避免誘發免疫反應。
從 DNA 藍圖到生物積木:融合蛋白的設計巧思
融合蛋白雖然潛力強大,但要製造出來可一點都不簡單。它並不是用膠水把兩段蛋白質黏在一起就好。「融合」這件事,得從最根本的設計圖,也就是 DNA 序列就開始規劃。
我們體內的大部分蛋白質,都是細胞照著 DNA 上的指令一步步合成的。所以,如果科學家想把蛋白 A 和蛋白 B 接在一起,就得先把這兩段基因找出來,然後再「拼」成一段新的 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