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混雜的訊息,也會陳列在你家附近書店自我成長區的書架上。只要你花幾分鐘瀏覽一下,將會發現很多書不是教你如何改變,而是教你如何認命。如果你被說服了,同意不可能改變自己的配偶,那麼你也許會停止嘮叨,開始學著從婚姻中找到快樂。如果你相信自己的體重是由基因決定的,你可能會停止節食,重享吃的樂趣。在這個光譜的另一端,還是有像《我會讓你瘦下去,掌控你的新陳代謝》這類減肥書籍,以眩惑書名激勵你樂觀的減重意念。心理學家馬汀.塞利格曼(Martin Seligman)在他的自我成長指引書《改變:生物精神醫學與心理治療如何有效協助自我成長》(What You Can Change and What You Can’t)當中提出悲觀主義式的實證證據:只有五%或一○%的人真的靠節食成功達到長期減重的目標;這個數字實在低到令人沮喪。
一九九七年,當時的第一夫人希拉蕊.柯林頓在白宮主持了一場研討會,會議名稱為:「大腦新研究透露的嬰幼兒相關資訊」,許多「零至三歲運動」的擁護者齊聚一堂,想要聽到神經科學已經證明在三歲之前早期介入確有成效的聲明。與會人士包括同樣在一九九七年成立「我是你的孩子基金會」的演員兼導演羅勃.萊納(Rob Reiner,譯注:執導作品包括《軍官與魔鬼》、《當哈利碰上莎莉》、《站在我這邊》等等),他開始製作一系列父母教養兒女原則的教育影片,首集的標題是《幼年定終生》(The First Years Last Forever),聽起來就是決定論的調調。
1990 年,融合蛋白 CD4 免疫黏附素(CD4 immunoadhesin)誕生。這項設計,是為了對付令人類聞風喪膽的 HIV 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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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 T 細胞是人體中一種非常重要的白血球。在這些 T 細胞中,大約有六到七成表面帶有一個叫做「CD4」的輔助受體。CD4 會和另一個受體 TCR 一起合作,幫助 T 細胞辨識其他細胞表面的抗原片段,等於是 T 細胞用來辨認壞人的「探測器」。表面擁有 CD4 受體的淋巴球,就稱為 CD4 淋巴球。
麻煩的來了。 HIV 病毒反將一軍,竟然把 T 細胞的 CD4 探測器,當成了自己辨識獵物的「標記」。沒錯,對 HIV 病毒來說,免疫細胞就是它的獵物。HIV 的表面有一種叫做 gp120 的蛋白,會主動去抓住 T 細胞上的 CD4 受體。
而另一端的 Fc 區域則有兩個重要作用:一是延長融合蛋白在體內的存活時間;二是理論上能掛上「這裡有敵人!」的標籤,這種機制稱為抗體依賴性細胞毒殺(ADCC)或免疫吞噬作用(ADCP)。當免疫細胞的 Fc 受體與 Fc 區域結合,就能促使免疫細胞清除被黏住的病毒顆粒。
不過,這裡有個關鍵細節。
在實際設計中,CD4免疫黏附素的 Fc 片段通常會關閉「吸引免疫細胞」的這個技能。原因是:HIV 專門攻擊的就是免疫細胞本身,許多病毒甚至已經藏在 CD4 細胞裡。若 Fc 區域過於活躍,反而可能引發強烈的發炎反應,甚至讓免疫系統錯把帶有病毒碎片的健康細胞也一併攻擊,這樣副作用太大。因此,CD4 免疫黏附素的 Fc 區域會加入特定突變,讓它只保留延長藥物壽命的功能,而不會與淋巴球的 Fc 受體結合,以避免誘發免疫反應。
從 DNA 藍圖到生物積木:融合蛋白的設計巧思
融合蛋白雖然潛力強大,但要製造出來可一點都不簡單。它並不是用膠水把兩段蛋白質黏在一起就好。「融合」這件事,得從最根本的設計圖,也就是 DNA 序列就開始規劃。
我們體內的大部分蛋白質,都是細胞照著 DNA 上的指令一步步合成的。所以,如果科學家想把蛋白 A 和蛋白 B 接在一起,就得先把這兩段基因找出來,然後再「拼」成一段新的 DNA。
到了隔年一月,威爾的復原情況非常良好,已經可準備出院。他的身上有些問題永遠好不了,例如右腿行動困難以及喪失部分視覺。但是最困擾他的問題發生在他的腦袋裡:他相當確定自己已經死了。威爾的母親為了幫助兒子早日康復,帶他去南非度假。但南非的炎熱讓威爾相信這個地方就是(真正的)地獄,因此更加確定自己必定是個死人。母親難以置信地問他是怎麼死的,他說了幾個可能的死因。有可能是血液感染(這是治療初期的風險),也有可能是他之前打黃熱病疫苗之後的併發症。此外他也提出自己可能死於愛滋病,雖然他沒有感染 HIV 病毒或愛滋病的任何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