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過一段黃金時代,音樂家和工程師們想要聯手為電吉他做一個新的拾音器、合成器或很棒的破音踏板,只是時機已逝。當杜蘭.杜蘭(Duran Duran)的鍵盤手尼克.羅德斯(Nick Rhodes,1980 年代的英國流行歌手)和倫敦帝國學院的工程學教授克里斯.圖馬祖(Chris Toumazou)在 2015 年的一次飛行旅途中相遇,他們並沒有談到音樂,反而成立了一家消費者 DNA 公司:GeneU。
根據DNA訂製護膚品,只需要吐一口口水
在 GeneU 位於倫敦龐德街(Bond Street)的豪華商店中,銷售員們都有博士學位,而顧客只需花 1,000 美元,就可以將口水吐入試管中,並且在 30 分鐘後收到一份根據自己 DNA 訂製的護膚產品。想像一下,把美國最大彩妝店絲芙蘭(Sephora)置入《2001 年太空漫遊》(2001 Space Odyssey)的情境裡,但更加奢華,而且跟吐口水有關。
合作並沒有成功,並且在 2019 年關閉了商店。然而以 DNA 為號召的美容服務在網際網路上崛起的速度還是比老太太臉上長出皺紋的速度更快。這些公司掃瞄你的染色體,尋找可能影響膠原蛋白分解、曬斑、皺紋、破壞自由基甚至是恐怖的橘皮組織風險的任何相關遺傳變異。許多商店根據你的 DNA 訂製的面霜或保濕霜的售價都過高。誰不想擁有 20 歲的漂亮皮膚紋理,即使那意味著要花一些錢?你說是吧。但是在忍痛為根據 DNA 訂製的護膚療程花費數百歐元之前,最好確認它的效果會比一般產品更好。將遺傳訊息用於美容潤膚乳是否有真正的優勢?DNA 會說出哪些你還不知道的皮膚訊息?
只要有科學根據就可以永遠年輕?
皮膚的衰老絕對有很強的遺傳成分存在。DNA 佔皮膚衰老過程中個體差異因素約 60%,而其餘 40% 則取決於環境與生活方式,其中陽光照射和吸煙居首位。
科學論文和消費者基因體學公司堅守那些數字,儘管它們僅出自 2005 年進行的一項研究,因此我們應該要謹慎參考。除了百分比,我們可以說遺傳因素對健康、漂亮的皮膚很重要,科學家們已經發現了數十種與維持皮膚紋理和膚質有關的基因。 但是黑心藥品在化妝品行銷中也不在少數,所以任何時候都必須謹慎行事。尤其在「美麗」和「科學」這兩個名詞同時出現時,但其實這種情況還蠻常見的。根據遺傳學量身訂製的保養品問題不在於有沒有科學根據—皮膚紋理和衰老都具有遺傳成分,而是在現實生活中要如何運用。
把膠原蛋白吃掉的基因變異——MMP1
以護膚主要成分的膠原蛋白為例,膠原蛋白是讓你的皮膚緊緻和年輕的蛋白質:膠原蛋白支架塌陷時,會產生皺紋,這就是為什麼它在皮膚保養中如此受重視。許多護膚 DNA 檢測著眼於 MMP1 基因的變異,這個變異編碼一種吞噬膠原蛋白的酶,因此是美麗的敵人。
DNA 檢測背後的基本原理是,某些 MMP1 的變異比其他變異更具活性
護膚公司會掃瞄你的 DNA,並據此調整你日常生活中膠原蛋白的量:MMP1 愈活躍,他們在產品中添加的膠原蛋白就愈多。從理論上來說,這似乎是很聰明的做法。實際上,不論你的遺傳組成為何,與其進行昂貴的 DNA 訂製程序,不妨考慮在日常中添加稍多的膠原蛋白,這可能是更簡單且更便宜的做法。
透過 DNA 檢測真的會比較了解自己?
相同的邏輯也適用於其他 DNA 皮膚護理檢測,例如,許多分析會針對影響氧化敏感度的變異,並決定你適合採用多少劑量的抗氧化劑:遺傳敏感度愈高,添加到你訂製產品中的抗氧化劑量就愈高。但是老話一句,如果抗氧化劑有用,那麼為什麼不直接在日常生活中加入呢?
其他護膚套組可以檢測你是否天生就是乾性皮膚,會有酒糟鼻或橘皮組織,以便你可以使用特定產品以預防這些問題。假設這些預測是正確的(在許多情況下這令人存疑),它們是否有用?即使沒有 DNA 檢測,大多數成年人也已經知道自己皮膚的弱點。流行科技網誌 Gizmodo 的記者克莉斯汀.布朗 (Kristen Brown) 嘗試了一家消費者公司的 DNA 優化護膚程序,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她寫道:「事實證明,我自己可能比嘗試破解許多奧秘的演算法更瞭解自己皮膚裡的 DNA。」
在嘗試了 4 個步驟的常規程序和 10 個據稱適合她遺傳組成的每日補充藥物之後,克莉斯汀發現她的膚質開始惡化,因此回復到她自己的兩項產品的常規程序。
未來可能有效,但是目前卻無法證實
化妝品業具有使用不實科學術語和圖像為其產品賦予高科技或醫療假象的不變傳統,這種作為在渴望新穎性且鮮有真正突破的市場中是可以理解的。儘管「肥皂水」不像「卸妝水」那樣流行,實際上它們是一樣的東西。DNA 量身訂製的護膚只是最新趨勢。這些公司引用了數十篇據稱可以支持他們主張的科學論文,但是這些研究至今仍未得到證實,它們只是與皮膚老化遺傳學相關的基礎科學,而不是旨在檢驗防治效果的實用試驗。日後檢測的結果可能有效,只是現在幾乎沒有任何科學證據能證明它們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