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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會作弊。

EverDark
・2012/10/07 ・1472字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SR值 518 ・六年級

行為經濟學家Dan Ariely的科普新書。

行為經濟學?它是當前個體經濟學領域中一支火紅的新銳勢力,捨棄了傳統經濟學模型對個體行為人的理性假設,採取設計實驗來觀察並收集數據進行計量分析;它一方面承認人之不理性確實存在,一方面卻也想再次嘗試將這樣的不理性模型化,試圖對人類的社會行為做出因果的分解,並完成預測。

在Dan Ariely的處女作(同時也是暢銷書)的《誰說人是理性的!》中,他試圖告訴我們人的不理性是可以被預測的。換言之,這樣的不理性本身有其脈絡,它不是來自一種隨機的瘋狂或衝動,而是,或許我們可以說,是人性。(以我個人愛好的說法,我會說那是腦神經的化學結果。)所以他以PREDICTABLY IRRATIONAL作為該書的書名,謂之「可預期之不理性」,看似是對奉理性行為人假設為圭臬的傳統經濟學模型的一大巴掌,事實上卻是精彩的一脈相承——即使是不理性,也可以被模型妥善描述、預測。

在物理學上,我們會談「亂度」。我們會說當一杯咖啡被打翻了,它幾乎就不可能回到原本的狀態了,因為秩序有限,混亂的形式卻是無窮無盡,因此在數學機率上亂度總是增加。當我們在談人類行為時,理性,如果說是一種秩序態的呈現,那麼不理性應該就是「亂」的表徵,它似乎應該有非常多的形式,以至於我們會發現人總是不那麼理性,太多可以不理性的方式了——是這樣嗎?

不。不是這樣。
既然不理性行為能夠被預測,既然我們能在大量隨機抽出的行為群眾(或簡單稱之為一個平均的人)中發現一個整體的模式,就代表這種亂,來自另一種秩序,它只是不同於我們傳統中數學模型中的公設所描述的那冰冷且惡名昭彰理性秩序而已。

我會說,那仍然是理性。
像Dan Ariely這樣的行為經濟學家,就是嘗試將這樣的(不)理性進行解構,試圖了解是什麼因素在背後改變了我們以為不會改變的人類行為,甚至是量化這些因素的方向與強度。

在他的這第三本著作,談的是作弊行為,平均來說人們都是不誠實的,他想要「誠實地來聊聊這些不誠實的行為」。(笑)

究竟在我們的社會上,是有少數人非常地不誠實,還是大部分的人都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誠實?他設計了非常多的實驗,甚至還測試了文化差異的可能性,但最後發現,答案傾向是後者。

人們天生就有能力對自己的「那麼一點點的不誠實」進行合理化的能力。這部分作者在書中引用了神經科學家葛詹尼加的「左腦詮釋者理論」,毫無疑問我相信行為經濟學與神經科學交會,必定是很美妙的一場學術聯姻。在神經科學上我們已經發現諸多人類行為的「不可理喻」之處——我們也需要情感來做決策。

我們的大腦就是這樣運作的。
這是來自萬百年來動態演化下的數學結果,鐵一般的事實。

大多數人們「一點點的不誠實」所累積起來的傷害,超越了極少數人「非常地不誠實」。而這種不誠實的行為,其強弱受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因素所影響。全書就是在嘗試挖掘、分析這些你一定很難想到的因素。作弊被抓到的機率會影響一個人作弊的行為?喔當然會,但其實效果十分有限,可能還不如請你先背誦一下道德十律(即使你一條都講不出來!)。

不誠實的行為是否會像病毒一樣傳染?如果會,那是因為人們是那麼社會性的動物以至於他們看見別人作弊了,也就合理化自己的作弊行為?那麼如果他們看見的作弊者是來自一個社交網絡上的「敵對」群體呢?他們還會繼續合理化自己的行為?或者反而嗤之以鼻、所以進而暫時性地提高了自己的道德水平?

當人們一起合作共事,利益綁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為了彼此而作弊?如果你作弊的好處只有對方獲得呢?利他主義勝出,還是成本效益分析主宰一切?

關於這些好問題的洞見,盡在這本行為經濟學的好書裡,就等著讀者的你來挖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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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D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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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國經典認識大腦系列】「朝三暮四」背後的行為經濟學:人是不理性的
YTC_96
・2023/08/18 ・3161字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莊子.齊物論》勞神明為一,而不知其同也,謂之朝三。何謂朝三?狙公賦芧,曰:「朝三而暮四。」眾狙皆怒。曰:「然則朝四而暮三。」眾狙皆悅。名實未虧,而喜怒為用,亦因是也。是以聖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鈞。

以上是一個大家耳熟能詳的成語「朝三暮四」的原始出處,用來比喻人的心意不定、反覆無常,也可用在比喻事物變化無定。但你知道這個成語的故事也描述了行為經濟學中人們常見的認知偏誤嗎?

這個故事是這樣的,有一位養猴人告訴他的猴子們說:「我決定每天早上給你們三升橡樹果實,下午給你們四升橡樹果實。」然而,猴子們卻很不滿意,覺得早上的份量太少。於是,養猴人說:「好吧,那我們改成早上給四升,下午給三升。」聽到這個消息,猴子們都很高興,以為早上的份量增加了。

「朝三暮四」也討論了認知偏差的問題。 圖/Pixabay

事實上,「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只是改變了早上和晚上給予食物的量,但猴子們卻以為獲得了更多。這個故事要給我們啟示是,人以自我中心的眼光看待事物,沒有固定不變的準則。或許「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的現象一般人聽起來覺得有點離譜,應該是猴子們太笨才會有如此愚蠢的行為。但事實上,人類許多不理性的行為從旁觀者來看其實和那些猴子差不多,而這些和我們的認知偏誤有關。

展望理論與框架效應

在「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的故事中,猴子們對橡樹果實分配的滿意度,完全是受到訊息的框架影響,可以發現雖然總量沒有改變,但因為參照點改變,他們態度就改變了。在早上給四升,下午給三升的情境下,因為早上比較多,這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增加,因此他們感到滿意。但相對的,在早上給三升,下午給四升的情境下,猴子們認為早上怎麼變少了,因此對他們來說這是一種損失,因此感到憤怒不滿意。

猴子們會出現這樣的反應和框架效應(Framing Effect)有關。框架效應是一種認知偏誤,指人們在面對邏輯意義上相同訊息時,根據訊息的呈現方式會產生不同的反應或評價。這代表著訊息的表達方式能夠影響我們的決策和判斷,就彷彿我們的思考被侷限在框架內。

猴子的反應與框架效應有關圖/GIPHY

框架效應的概念是建立在心理學家阿莫斯.特沃斯基(Amos Tversky)與丹尼爾.卡尼曼(Daniel Kahneman)在 20 世紀 70 年代和 80 年代的研究,他們在行為經濟學和決策理論有許多貢獻,並證實了人們會因為認知偏誤而產生不理性的判斷。

1979年,他們提出一種描述性模型,用來解釋人們在面對風險和不確定性時做出的選擇。當時的主流經濟學認為人的決定都是理性的,但他們提出的展望理論(Prospect Theory)挑戰了傳統的期望效用理論,證實人們在處理損失和收益時表現出不對稱的行為。

展望理論發現人們對於遭遇損失時的痛苦感受要大於同等數量的收益所帶來的快樂感受,稱作「損失厭惡性 (loss aversion)」,這狀況也和猴子們的表現是相似的,對於損失感到非常不滿意。這凸顯了個人的決策和評估是受到選擇和訊息呈現方式的影響。

框架效應也對風險決策產生影響。當同一風險以不同方式呈現時,人們的反應可能有所不同。例如,若醫師說手術有「10% 會失敗」,病人可能傾向認為風險較高,而不用接受手術;但如果使用手術有「90% 成功率」的描述,病人可能會認為風險較低,而願意接受手術治療。

雖然在「朝三暮四」的故事中,猴子們並不用考量收益獲得的機率來做出相對應的風險決策,但事實上,科學家們會使用猴子作為實驗動物,紀錄他們的行為以及特定腦區神經細胞反應來了解人們行為決策的本質,並幫助我們未來規劃更完善的經濟學理論來制定國家政策。

初始效應與錨定效應

錨定效應是什麼呢? 圖/Pixabay

除了框架效應,心理學的初始效應和錨定效應的結合也能解釋猴子「朝四暮三」而感到滿意的原因。

初始效應(Primacy Effect)是指在記憶和印象形成過程中,人們對於最早接收到的訊息更容易保持和記憶,並且更重視和注意這些訊息,而對整體印象具有更大的影響力。這可能是因為在一開始時,人們的注意力和認知資源是最充沛的,所以他們對於最早接收到的訊息進行更深入的處理和編碼,導致這些訊息更容易被記憶。

從「朝三暮四」例子來看,因為初始效應的關係,早上的橡樹果實數量對猴子來說印象可能更深刻。也因為如此,猴子們只關心早上獲得的數量而可能忽略下午的數量。猴子們進而將早上的橡樹果實數量當作錨點,過度偏重此訊息。當飼主把早上的數量從三升增加為四升,猴子們就以為獲得較多,並非常高興。反之,若早上只給三升則猴子誤以為減少,並非常生氣。猴子們的問題是,他們忽略了真正重要的是一整天獲得的橡樹果實總量,而不是只有早上的數量。

這樣過度依賴最初呈現的訊息並將其錨定的現象也稱作錨定效應(Anchoring Effect),和框架效應一樣屬於認知偏誤的一種。最早也是由心理學家阿莫斯.特沃斯基(Amos Tversky)與丹尼爾.卡尼曼(Daniel Kahneman)觀察到並將其理論化。

1974 年,他們撰寫的不確定狀況下的判斷:啟發式和偏差(Judgment Under Uncertainty : Heuristics and Biases)一書中,首次提及錨定概念並分享了一個實驗。他們要求受試者在 5 秒內計算 1 × 2 × 3 × 4 × 5 × 6 × 7 × 8,或者 8 × 7 × 6 × 5 × 4 × 3 × 2 × 1。

由於受試者沒有足夠的時間計算完整的答案,他們必須在進行了幾次乘法運算後做出預估。當序列以較小的數字開始(1 × 2 × 3 × 4 × 5 × 6 × 7 × 8),他們給出的答案中位數估計值為512;而當序列以較大的數字開始時(8 × 7 × 6 × 5 × 4 × 3 × 2 × 1),中位數估計值為 2,250(而正確答案是 40,320)。

這說明了,只因為兩個序列的數字大小排序不同,則讓受試者產生了不同的錨點,進而估算出不同的答案,雖然兩序列的估計值都離正確答案有段距離,但可以發現以數字較小為開頭的序列估算出較小的可能答案。

結論

我們必須跳脫框架的影響。圖/Pixabay

「朝三暮四」這個寓言讓我們知道人世間沒有永恆不變的道理,不同的準則和觀點之下會產生不一樣想法。莊子希望人們能超越人世間紛擾,回歸自然,在自然的境界中找到永恆不變的道理。也就是原文中提到「休乎天鈞」的境界,齊物論的核心思想。

框架效應的存在顯示了人們對訊息呈現方式的敏感度和評價的相對性。這提醒我們在面對決策時要謹慎思考,並注意訊息的呈現方式對我們的判斷和行為的影響。

參考資料

YTC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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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學部到博士班,在神經科學界打滾超過十年,研究過果蠅、小鼠以及大鼠。在美國取得神經科學博士學位之後,決定先沉澱思考未來的下一步。現在於加勒比海擔任志工進行精神健康知識以及大腦科學教育推廣。有任何問題,歡迎來信討論 ytc329@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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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死大腦的最後波紋——人生跑馬燈的科學證據?
YTC_96
・2023/08/09 ・2578字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最後波紋。圖/imdb.com

JOJO 的奇妙冒險中,西撒.安德里歐.齊貝林臨死前的「最後波紋」代表著生者最後的思念與力量,是讓 JOJO 粉痛哭流涕的名場景。最後的波紋看似只是作者荒木飛呂彦大師的創作,沒想到神經科學家記錄了瀕死的人類大腦的活動,發現死亡的當下出現有節律的高頻波紋。這些波形和做夢、記憶回憶以及冥想期間發生的腦電圖相似,也彷彿說明最後的波紋是真的存在!

此外,據說人在彌留時能瞬間看到過往的種種回憶,就像人生跑馬燈般快速回顧一生。這些在生死間徘迴所產生的不可思議現象一直是科學家們感興趣的議題。究竟心臟停止後的瀕死狀態(near-death experience (NDE))和大腦活動與意識狀態的關係是什麼?大腦在瀕死狀態時發生了什麼?這是否又能解釋人生跑馬燈的現象呢?

神秘的瀕死經驗

根據瀕死經驗科學研究的奠基者,且有瀕死經驗科學研究之父之稱的布魯斯.葛瑞森醫師(Bruce Greyson),瀕死經驗是一個深刻的主觀心理經驗,通常發生在接近死亡的人身上,處於嚴重的身體,或情緒危險的情況下。這種體驗超越個人自我的感覺,是一種神聖或更高原則的結合。包括脫離身體、漂浮的感覺、完全的寧靜、安全、溫暖、絕對溶解的體驗和光的存在。又甚至可能經歷包括痛苦、空虛、毀滅和巨大空虛的感覺[1-3]

瀕死體驗中反復出現的常見元素是看到一條黑暗的隧道,經歷明亮的燈光,寧靜祥和的感覺。該圖為荷蘭畫家耶羅尼米斯·波希 (Hieronymus Bosch) 的Ascent of the Blessed。圖/wikimedia

即時記錄瀕死的人類大腦活動

過去認為心臟停止後大腦是低活動的狀態,直到約 15 年前左右(西元 2009 年),才記錄到死亡前電流激增(end-of-life electrical surges (ELES))的現象。 但這些紀錄僅來自回溯瀕死期間的測量值,並不是即時記錄臨終患者腦電圖[4]

大約 10 年前,密西根大學研究員吉莫波吉金(Jimo Borjigin)和其團隊進行老鼠實驗,發現在心臟停止後的前 30 秒,gamma 振盪與 alpha 和 theta 之間的相位耦合在大腦皮質與心臟,以及大腦前端和後端的連接性有增加的現象。這些神經振盪原本都只存在於清醒的生物上,但在瀕死狀態下,這些高頻神經生理活動卻超過了清醒狀態下的水平[5]。 這也說明了在動物在臨死前可能經歷了特殊的體驗。

第一次在人類大腦進行從瀕死到死亡過渡階段的連續腦電圖記錄,則在去年 2 月發表在「老化神經科學前沿」( Frontiers in Aging Neuroscience)。愛沙尼亞塔爾圖大學的勞爾維森特(Raul Vicente)博士及其同事使用連續腦電圖檢測一名 87 歲的患者癲癇並同時進行治療。雖然很遺憾,最後患者心臟病發作並去世了,但他們測量了死亡前後 900 秒的大腦活動,並調查心臟停止跳動前後 30 秒內發生的情況。結果發現,就在心臟停止的前後,出現了 gamma 振盪、theta 震盪、alpha 震盪以及 beta 神經震盪的變化。這結果就和之前的老鼠實驗相當類似[6]

在瀕死狀態下,這些高頻神經生理活動卻超過了清醒狀態下的水平。 這也說明了在動物在臨死前可能經歷了特殊的體驗。圖/ Pixabay

瀕死之際大腦活動激增能否解釋人生跑馬燈?

雖然以上的研究說明,人在死亡前大腦會產生類似清醒狀態時才有的腦波反應,但這些證據並不足以證明人生跑馬燈的存在。為了證實這個現象的可能性,之前提到進行老鼠實驗的吉莫波吉金(Jimo Borjigin)在人類使用相同的計算工具來分析腦電圖信號,並關注腦電圖功率的時間動態、低頻和高頻振盪之間的局部和遠程相位-振幅耦合,以及所有頻段的功能性和定向大腦皮質連接。簡單來說,就是想要知道瀕死時人類大腦和意識以及認知功能相關的腦區是否產生變化。

他們對四位已陷入昏迷的病人進行紀錄,在死亡前,兩名在前額和中央皮質區出現廣泛的 beta 和 gamma 波增加。這兩名病人隨後出現了顳葉中反復出現的大型 beta 和 gamma 波活動,並涉及到體感皮質(somatosensory cortex, SSC)。高頻 gamma 波的振幅與慢速 beta 波的相位之間的關聯是發生在背外側前額皮質(dorsolateral prefrontal cortex)和體感皮質之間。更值得注意的是,gamma 波激增的位置是在和意識緊密相關,由顳葉-頂葉-枕葉皮層組成的後皮質熱區(posterior cortical hot zone)[7]

一名 24 歲昏迷婦女在移除呼吸器後的的腦電圖變化。
S1:該婦女有呼吸器維持生命,因心臟驟停引起缺氧損傷。
S2: 開始時移除呼吸機,此時出現高頻和高振幅活動。
患者的最後一次心跳發生在右側的 S11 末尾。圖/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

受限於道德倫理以及醫學技術,科學家們無法直接驗證瀕死大腦產生的腦波狀態是否就是產生瀕死經驗。但至少能確定的是,哺乳動物的大腦可以在瀕死時產生與增強的意識處理相關的神經關聯。

結論

《論語‧先進篇》子曰:「未知生,焉知死?」雖然孔子曾說,活人的事情道理都還不明白,又怎能清楚死亡是怎麼一回事呢?但探討人在生死間徘徊的現象不僅僅是一個科學問題,更代表著意識研究、臨床應用和倫理議題的突破。

透過更精細且長時間的腦電波紀錄追蹤,有許多證據觀察到在人們跨越生死那一瞬間,大腦會試圖做最後的掙扎。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轉眼間便煙消雲散,瀕死的大腦在跨越生與死那鴻溝之前的體驗也是人生謝幕前的最後一次演出。

從瀕死經驗探討人性的電影-別闖陰陽界(Flatliners)。圖/IMDB

參考資料

  1. Greyson, B. (2000). Near-death experiences. In E. Cardeña, S. J. Lynn, & S. Krippner (Eds.), Varieties of anomalous experience: Examining the scientific evidence (pp. 315–352). 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
  2. https://en.wikipedia.org/wiki/Bruce_Greyson
  3. https://en.wikipedia.org/wiki/Near-death_experience
  4. Chawla, L. S., Akst, S., Junker, C., Jacobs, B., and Seneff, M. G. (2009). Surges of electroencephalogram activity at the time of death: a case series. J. Palliat. Med. 12, 1095–1100. doi: 10.1089/jpm.2009.0159
  5. Borjigin, J., Lee, U. C., Liu, T., Pal, D., Huff, S., Klarr, D., et al. (2013). Surge of neurophysiological coherence and connectivity in the dying brain. Proc. Natl. Acad. Sci. U.S.A. 110, 14432–14437. doi: 10.1073/pnas.1308285110
  6. Vicente R, Rizzuto M, Sarica C, Yamamoto K, Sadr M, Khajuria T, Fatehi M, Moien-Afshari F, Haw CS, Llinas RR, Lozano AM, Neimat JS and Zemmar A (2022) Enhanced Interplay of Neuronal Coherence and Coupling in the Dying Human Brain. Front. Aging Neurosci. 14:813531. doi: 10.3389/fnagi.2022.813531
  7. Xu G, Mihaylova T, Li D, Tian F, Farrehi PM, Parent JM, Mashour GA, Wang MM, Borjigin J. Surge of neurophysiological coupling and connectivity of gamma oscillations in the dying human brain. Proc Natl Acad Sci U S A. 2023 May 9;120(19):e2216268120. doi: 10.1073/pnas.2216268120.
YTC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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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學部到博士班,在神經科學界打滾超過十年,研究過果蠅、小鼠以及大鼠。在美國取得神經科學博士學位之後,決定先沉澱思考未來的下一步。現在於加勒比海擔任志工進行精神健康知識以及大腦科學教育推廣。有任何問題,歡迎來信討論 ytc329@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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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將大腦上傳到電腦中,複製出另一個你,就可以實現永生嗎?——《千腦智能新理論》
星出版
・2023/06/28 ・1983字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假設在未來某個時候,我們有能力瞬間取得在電腦中重新創造一個人所需要的全部資料,假設我們的電腦有足夠能力模擬你和你的身體。果真如此,我完全不懷疑基於電腦的大腦會有意識和知覺,就像你一樣。但這會是你想要的嗎?也許你正在想像下列這種情境。

假設我們的電腦有足夠能力模擬你的身體、意識和知覺,這會是你想要的嗎?圖/Pixabay

你正處於生命的盡頭,醫師說你只剩下幾個小時的生命。此時你按下一個開關,你的大腦隨即一片空白。幾分鐘後,你醒過來,發現自己活在一個基於電腦的新身體裡。你的記憶完好無損,你覺得自己恢復了健康,展開新的永恆生命。你大喊:「耶!我還活著!」

現在想像一個稍微不同的情境。假設我們有技術可以複製你的生物大腦而不影響它,現在你按下開關之後,你的大腦被複製到一台電腦上,而你沒有任何感覺。幾分鐘後,電腦說:「耶!我還活著。」但是,你,那個生物你,還是存在。現在有兩個「你」,一個在生物身體中,一個在電腦身體中。電腦那個你說:「現在我已經上傳了,不需要原本那個身體了,請把它處理掉。」生物那個你說:「等一下,我還在,我不覺得有任何改變,我不想死。」我們應該如何處理這個問題?

解決這個難題的方法,或許就是讓生物那個你度過餘生,自然死亡。這似乎很合理。但是,在生物你死亡之前,世上有兩個你。生物你與電腦你會有不同的經歷,因此隨著時間推移,兩者漸行漸遠,變成了不同的人。例如,生物你和電腦你可能會發展出不同的道德與政治立場,生物你可能會後悔創造了電腦你,而電腦你可能不喜歡有一個生物老人聲稱是自己。

在生物你死亡之前,世上有兩個你。隨著時間推移,兩者漸行漸遠,可能會發展出不同的道德與政治立場。圖/Pexels

更糟的是,你很可能會有壓力在你年輕時就上傳你的大腦。例如,想像一下,電腦你的智能健康,取決於大腦上傳時生物你的智能健康。因此,為了盡可能提高你的永生版本的生活品質,你應該在你心智健康最好時上傳你的大腦,譬如 35 歲時。你可能想在年輕時上傳大腦的另一個原因是,你以肉身活著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意外死亡,因此失去永生的機會。因此,你決定在 35 歲時上傳自己。

請捫心自問:35 歲的生物你在複製了自己的大腦之後,可以安然殺死自己嗎?隨著你的電腦版本展開自己的生活,你(生物你)則慢慢衰老、最終死去,生物你會覺得自己已得到永生嗎?我認為答案是否定的。「上傳你的大腦」是個誤導的說法,你真正做的是把自己分裂成兩個人。

現在再想像一下,你上傳了你的大腦,然後電腦那個你立刻複製了三個自己。現在有四個電腦你和一個生物你,這五個你開始有不同的經歷,漸行漸遠。每一個你都有獨立的意識,你是否已得永生?那四個電腦你,哪一個是永生的你?生物你慢慢衰老、邁向死亡,看著四個電腦你過各自的生活。這裡沒有共同的「你」,只有五個個體,雖然起初有相同的大腦和記憶,但隨即成為獨立的存在,此後過著不同的生活。

想像一下,你上傳了你的大腦,然後電腦那個你立刻複製了好幾個自己,每個都有獨立的意識和不同的經歷,哪一個才是永生的你?圖/Pixabay

也許你已經注意到,這些情境與生孩子相似。當然,最大的不同是你不會在孩子出生時,上傳你的大腦到孩子的腦袋裡。然而,我們可說是在某程度上試圖這麼做,我們把家族史告訴孩子,教導他們,希望他們建立和我們一樣的道德觀和信仰。藉由這種方式,我們將我們的一些知識轉移到孩子的大腦裡。但隨著他們長大,他們會有自己的經歷,成為獨立的人,就像你上傳大腦產生的電腦你那樣。

想像一下,如果你能把你的大腦上傳給你的孩子,你會這麼做嗎?如果你這麼做,我相信你會後悔。你的孩子將背負你的記憶,終其一生將致力忘記你做過的一切。

上傳大腦乍聽是個極好的主意,誰不想得永生呢?但是,藉由上傳大腦到電腦中來複製自己,其實無法實現永生,就像生孩子無法實現永生那樣。複製自己是開出一條岔路,而不是延伸原本的路。開出岔路之後,會有兩個擁有知覺和自我意識的存在,而不是只有一個。一旦你意識到這一點,上傳大腦的吸引力就會開始減弱。

——本文摘自《千腦智能新理論》,2023 年 5 月,星出版出版,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星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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