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生前常循循善誘教導我,「你要學會適應社會,而不是等社會來適應你。」當今社會是一個怎樣的社會呢,叢林法則大行其道,人人都在自相殘殺你爭我奪。伊坂幸太郎先生說「道德仍是便宜行事的別名,與『靠左行走』極為相似。」生活在森林裡的野獸當然不會對獵物說「你好,早上好,好久不見,我餓壞了,請問能否麻煩你來一下我的肚子裡做客呢?」在我們國家,規則、禮節、法律、普世價值、道德規範……所有的這些由文字構成的事物,通通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裝飾品,你不能與一頭野獸大談公德心,仍舊堅守為人處事準則的你,在野獸的心目中,實則渾身都是弱點、被條條框框束縛得緊緊的盤中餐。野獸向你施暴時毫無底線,你為了生存下去,同樣也要做到不擇手段,令自己的下限深不可測。正所謂入鄉隨俗,野獸們之間鮮少交談,生活在黑暗森林的我哪怕坐在屋門敞開的棚屋裡正吃著飯,共匪遙控一個玩具機器人前來打攪,對著我唸唸有詞,我仍舊不為所動,不發一語,專心致志吃飯。然而,面對每個月施捨給我一點生活費,一些剩菜剩飯的生父與繼母,我的態度又不一樣了。巴夫洛夫的狗,會對生人吠,對著一邊搖鈴噹一邊扔給它一根骨頭的熟人,當然會搖起尾巴熱烈歡迎。去年夏天,我為找尋一位友人,前往浙江嘉興,在嘉興博物館參觀了一場名為「眼見不為實」的視錯覺科學創意展。人類的眼睛相當容易欺騙,與我站在對立面的共匪無疑是造假與詐騙的高手。躲在手機另一端的共匪利用花言巧語把生父和繼母騙的團團轉,不消說,共匪利用種種心理操縱話術在生父繼母那邊將我描述為一只洪水猛獸,就好像一個我從來就不認識、碰也沒碰過的小屁孩受了委屈回到家對著爹媽哭嚎「媽,她打我……」那麼,沒有什麼方法比在生父繼母面前使勁搖起自己的尾巴,製造出一場全方位感官齊登場的錯覺秀,盡全力博得對方的好感,更能破壞共匪與生父繼母之間的關係了。在繼母為我端上一盤剛切好的西瓜片時,我一口一句「真甜,好吃」,一邊狼吞虎嚥表演給繼母看,大聲嚷嚷著能不能再來一盤。當然,在中秋節破傷風疫苗事件之後,我與這一家人的關係再次跌入冰點,狗急也會跳牆的。2019年和2020年夏,我分兩次被共匪關進籠子裡坐了幾個月牢,牢獄期間從未告訴過任何人我並非精神病,也沒有吃藥,只當自己是狗。第一回坐牢,出獄時從他人那裡得知,共匪關我一個多月的藉口是我當時沒說自己是精神病,第二回出獄,坐了整整兩個月牢,共匪放棄了找尋種種荒誕不經的藉口,直接現編了個莫須有的罪名,當著我的面說給生父聽。自那以後,我不再為自己維權,連坐牢經歷也不愿書寫記錄下來,他們想關我,隨時隨地都可以關,單就我的老媽患有終生不癒的精神分裂症這一點,共匪完全有權利一年到頭不限次數加以利用,一直關到我死。共匪在我的日常生活中遍佈阻礙,就是要阻止我做所有事情。還使盡渾身解數阻撓我出門,每當我在屋裡準備出門事項,共匪往往會暗搓搓的背地裡給生父、繼母或是別的什麼無關人等下達指令,令其在我剛打開門時就騎著電動車風風火火趕來,瞬間出現在屋前。出門溜達的一路上遇見的說著意義不明台詞的奇奇怪怪機器人就不提了,機器人大隊有時走在我前面,我得時刻提防,以防對方將我帶入深坑或車流,有時又出現在我後頭,就像一條小尾巴,企圖為我製造被跟蹤感,有時堵住我前行的路,令我不得不走入機動車道繞開,有時機器人會變身成人車合體機器人,電動車機器人經常冷不防從身後竄出,出現在我身旁,汽車機器人則會悄無聲息從背後慢慢靠近,然後晴空一陣霹靂響,突然間按響喇叭,企圖嚇我一跳。有一回我被停滿路邊的汽車逼去行走在馬路中央,一個機器人在我的右前方忽然面向我的左方邁了一步,我往左邁開一小步避開,此時一輛汽車突然出現在左側,與我擦身而過,那時我似乎聞到了死亡的氣息,這件事發生在老家當地派出所門前。雖說我拿自己是狗,出門前卻都會仔細審視自己的著裝,以求穿的人模人樣,街上的機器人出門前,可都是披上了遮羞布的。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戴耳機出門,莫非上一次戴著耳機在行走途中聽音樂,是去年的事情?黑暗森林暗流湧動,危機四伏,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警惕,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耳機這種現代文明人的發明,不適用於外出覓食的野獸。毫無疑問,共匪的暗中操縱,從中作梗,使得當代中國社會遍佈危險,一個人遭遇麻煩的機率變大了,共匪從天而降展示能力的機會也變多了。在由共匪自編自導的荒誕恐怖劇中,我的故事線可說是一路上都有豺狼虎豹出沒。大自然為萬物營造的環境有這般凶險嗎?我看未必,大自然從未嫌棄風聲、雨聲、樹葉嘩啦聲、流水潺潺聲、鳥獸蟲魚的叫聲不中聽,就毀了它們的窩,把它們捉走關起來坐牢,將其百般折磨。而共匪,卻會捕風捉影、無中生有出各種千奇百怪的藉口,給人世間降下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