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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回應:面對似是而非的醫療資訊,我們究竟該如何查證?|【科科齊打交】

關於愛莉莎莎和蒼藍鴿事件,比肝膽結石法更致命的是對科學知識的態度

雷雅淇 / y編_96
雷雅淇 / y編 ・2021/02/14 ・1908字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本評論由科夥伴自行發表,相關內容遵守會員內容發表規範與責任,此刊登內容泛科學編輯部並未干涉。

除了探究肝膽排石法到底有沒有用、會不會造成身體傷害之外,覺得這次的事件也很好的示範了,為何要阻止偽科學傳播如此的困難。

可以注意到愛莉莎莎在影片當中,在面對科學知識的時候所展現出的一些態度,比如說:

1.我很認真的 google 了

影片中可以看到,愛莉莎莎不斷地強調自己做了很多功課,看了很多資料,甚至說出像「除了我以外,不可能有人去查那一篇期刊的原文內容吧」這樣的話,但他對資料和期刊的解讀可說是相當獨樹一格。

面對未知,看看書、上網查資料都是很合理的行為,但如果沒有識讀能力,再多的資訊也不會轉化成知識。《專業之死》一書中更認為,網路讓資訊取得的很容易,但在判讀沒這麼容易的情況下,因為 google 過而造成的心態膨脹,反而更不利於常民與專家間的知識的溝通。

所以不是 google 不好,google 很好用啊我也都用 google。這裡想強調的是,「看過資料」就覺得自己做足功課的態度,我真的覺得母湯。

2.顯而易簡的確認偏誤

一邊說著「也不見得醫生說出來的話,就都是真理好嗎?」,另一方面推崇《神奇的肝膽排石法》的大咖推薦者和身體力行的醫生們,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這是已經有特定結論,專注在支持自己論點的證據並忽略不符合資訊的反應。

畢竟是人,確認偏誤很難避免,但沒有意識到而放任自己情緒走在前面,這才是危險的事。

盡信專家或不相信專家都不是好現象,但我覺得這次事件的癥結點不該放在「這是醫生的意見不合」。試著去判斷「專家」、理解他們所說的知識從何而來,雖然不容易但我覺得這才是和「專家」比較健康的關係。

3.對科學方法的不理解

除了用極其奇怪的方式「讀了」The Lancet 的那篇文章(用文章舉的個案當作反駁論點,還有錯誤解讀實驗意義)之外,其義無反顧地為肝膽排石法辯護、不斷強調自己使用肝膽排石法的好處,某方面也呈現出他對科學如何透過實驗設計及研究方法,推論因果關係的概念不甚理解。

那到底要如何推論因果關係呢?推薦可以看這篇文章:
為什麼科學家說不出「疫苗不會導致自閉症」而只能說「沒有證據顯示自閉症的出現和接種疫苗與否之間有關連」?

另外,我不覺得這次的事件有什麼好戰文理的,雖然受過科學訓練的人可能比較好理解實驗設計,但也不乏一堆反例,而且非理科也是有一堆強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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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肝膽排石法的研究其實並不多。除了 The Lancet 的那篇「Could these be gallstones?」之外,比較近期一點的還有2020年初有印度醫生用50名有膽結石的患者施用類肝膽排石法,結果顯示對於膽結石的患者似乎有一些效果[2]。

另外一個蠻有趣的,是2014年有研究者統計 Youtube 上關於膽結石疾病的影片質量,在131個影片中,有 56.5% 的影片具有誤導性,其中誤導影片最大宗的,便是肝膽排石法是也[3]。

三篇研究原文在此:

  1. Could these be gallstones?
  2. Effect of Nutrients Causing Lithogenicity of the Bile in Gall Bladder Stone Formation and Liver Flushing with Olive Oil and Lemon Juice
  3. YouTube as a source of patient information on gallstone dis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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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自然療法」相關的書籍從來都不少,其中不乏像《The PH Miracle》(酸鹼體質理論之起源)這樣,不只暢銷更影響深遠,背後還帶動了一些保健食品跟著雞犬升天;這本書出版於2002年,但直到2018年因為有患者提告,作者被判賠1.05億美元,也才讓這個沒有什麼科學根據的「理論」得到了「平反」。

這類謠言總是打不完,《廚房裡的偽科學》指出了「排毒」謠言常常會有以下迷思,分別為:暗示你生活在現代,我們不斷地暴露在前所未有很危險的毒素中;引導你去認為我們的身體無法移除毒素,以至於它會造成疾病;告知你必須要透過特定的飲食或是治療方式才能排毒。

因此,就算膽結石不是少見的疾病,但當膽結石沒有引起症狀的時候其實不用太過擔心。而要讓肝膽保持健康的方式,也不外乎是均衡飲食、多運動、少飲酒等等。

面對這類資訊,我自己還會在意的點是:這些行為背後有沒有帶動了某些產品或產業。所以回到愛莉莎莎一直強調有機店的老闆們大力推崇,再看看肝膽排石法的材料哪兒買,總覺得案情沒有那麼單純啊(皺眉)。

肝膽排石法不是新玩意了,說要破解謠言但其實相關資料也很難直接給重磅一擊(雖然我個人真的很不喜歡愛莉莎莎的回應)。

但在面對新資訊時,能保持開放,練習查找有用資訊,讓不同觀點與立場的人能夠相互討論而非辯論,這才會是未來我們在面對又一次類似事件時,能繞開偏見和謬誤,避免情緒走在前面,建立相對理性思考的101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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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最後,如果對相關議題有興趣,這幾本書我覺得很值得讀個:
.《廚房裡的偽科學》,八旗文化。
.《專業之死》,臉譜出版。
.《拒絕真相的人》,八旗文化。
.《反智》,天下文化。
.《別輕易相信!你必須知道的科學偽新聞》,時報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