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grated semiconductor microchip/ microprocessor on blue circuit board
「叛逆」是個偏負面的詞,更不用說「叛徒」了。不過就跟生物演化一樣,如果細胞裡的基因不叛逆地突變,當環境劇烈改變,適應良好、佔據主流的群體就會無所適從,反倒是看來不合時宜又不合群的少數「叛徒」,能勉力掙扎,突圍而出——如果夠幸運的話。
《掀起晶片革命的天才怪咖:蕭克利與八叛徒》就是一個叛逆、掙扎,跟幸運交織而成的故事。
儘管矽谷的誕生是當代最經典、卻不常被科普書籍講述,因此令大多數人都感到陌生。作者張瑞棋填補了這個空缺,而他的故事力加上科普力,讓本書足為台灣出版界給全世界的禮物。
現在看起來,全世界主流到不行,而且應該會繼續主流很久很久的半導體上中下游產業,可說是要風有風,喚雨有雨;除了企業搶產能、國家搶進駐,半導體公司更是搶人才、搶地、搶水、搶電;被擠到邊緣的所有其他產業也都只能吞忍,畢竟護國神山這帽子並不好戴。
但回到 1945 年的貝爾實驗室,當時世界第二次大戰都還沒結束,半導體是個在雲端上的概念(後來竟成為「雲端」運算的核心),蕭克利 (William Shockley) 作為少數了解量子力學且能發展應用的科學家,在頑石上敲了第一下提出場效應電晶體架構,火花霎時點亮了 20 世紀延續至今的第三次工業革命。
然而隨著作者張瑞棋的鋪陳,你會發現要點「矽」成「晶」,看似關卡在科學、在實驗,其實更在於人的性格。
蕭克利隨後因專利而跟貝爾實驗室的夥伴鬧翻,其他人也受不了他的脾氣,然而才氣與名氣同樣巨大的蕭克利順利取得企業投資,在加州史丹佛大學工業園區創業設立新實驗室,展開徵才。慧眼獨具的他讓新實驗室人才濟濟,卻屢屢情緒失控,不但痛斥這些好不容易找來,跟他比肩的天才們,也無法領導公司邁入生產銷售,不斷想追求更新的科技。
這樣的領導失敗讓其中的八人萌生叛逆之心,如同蕭克利叛出貝爾實驗室,「八叛徒」叛出蕭克利麾下,成立的快捷半導體(Fairchild Semiconductor),也依賴創新融資跟股權分配方式,激勵創業者拼命成功。
這樣的環境激勵更多「叛徒」新創,成為延續至今,已全球化的矽谷文化,英文裡的 rebel 叛逆者,幾乎已無貶義,而有革命英雄氣息。
本書類似紀錄片,以精彩故事手法重現真實歷史。這些真實人物之間生動的對話跟交鋒,又宛如流暢的舞台劇腳本,即使不熟悉相關物理跟電腦科學,也能體會情節的趣味起伏。各小節後插入的「知識 +」欄位,則讓想了解科技的讀者,無分年紀資歷,都能輕鬆掌握、提升「半導體素養」!
身為台灣人,要是不會泡珍奶、炸雞排、聊半導體,就不夠台啦!如果你最後這項技能還沒點,這本書先讀起來吧~
——本文摘自《掀起晶片革命的天才怪咖:蕭克利與八叛徒》,2022 年 7 月,親子天下,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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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為創新而創新而無法沈澱出文化的社會中,「叛逆」的確不是個壞字眼。有了文化後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