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茲．哈柏誕辰｜科學史上的今天：12/9

氮是植物生長的重要營養元素之一，雖然氮氣站了大氣中的五分之四，但氮氣本身太穩定，植物無法直接利用，必須由雷雨或土壤中的微生物將氮「固定」在比較活躍的狀態，例如氨氣（NH3），才能被植物吸收。以往農夫只能使用落葉、糞便等含氮元素的天然肥料來為農作物提供更多的氮，然而天然肥料的數量有限，微生物分解轉換的時間又慢，當然無法大幅增加產量。

難怪馬爾薩斯於十八世紀末發表《人口論》，悲觀的認為糧食的產量絕對趕不上人口的快速成長。當時全世界的人口約莫十億，而今已達七十二億，雖然增加了這麼多人口，但馬爾薩斯預言的糧食危機並未發生，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德國化學家哈柏於1908年發明了將空氣中的氮轉化為氨氣的方法，為農業提供了源源不絕的氮肥。

哈柏因為發明這個人工合成氮肥的「哈柏法」，讓驟增的幾十億人口無糧食匱乏之虞，而獲得1918年的諾貝爾化學獎。然而，哈柏本人卻極受爭議。除了利用合成的氨轉化為硝酸來製造火藥，他為了幫助德國打贏第一次世界大戰，還研發製造大規模殺人的化學毒氣。即使他那也是化學家的妻子克拉拉（Clara Immerwahr）苦勸不聽之下憤而自殺，哈柏仍不改其志，繼續開發更致命的毒氣。德國戰敗後，他還是不覺有錯，辯解自己的作法是為了盡早結束戰爭。

為了幫國家找到償還鉅額戰爭賠款的財源，他還試圖從海水中提煉黃金，花了六年時間仍一事無成才放棄。當納粹崛起後，哈柏的愛國情操與重大貢獻也無法抵得過他的猶太人血統。1934年，他所熱愛的祖國還是將他放逐到位於巴勒斯坦的研究機構任職，結果他在轉機途中就因心臟病發，猝死於瑞士的一間旅館，客死異鄉，結束他極具爭議性的一生。他的兒子赫曼（Hermann Haber），曾在13歲那年目睹母親在血泊中嚥氣，也在二次大戰結束的次年，1946年自殺身亡。

本文同時收錄於《科學史上的今天：歷史的瞬間，改變世界的起點》，由究竟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