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開戰！俄國科學家連署「要求國家和平」

• 本文編譯自《Ukrainian scientists fear for their lives and future amid Russian threat》和《‘A step to nowhere’: Russian scientist organizes protest of Ukraine war》

2022 年 2 月 24 日凌晨，俄羅斯無預警入侵烏克蘭，以猛烈的砲火轟擊首都基輔和各大城市。隨後，烏克蘭立刻宣布戒嚴，並且與俄羅斯斷交。雖然兩國衝突持續多年，緊張局勢近期也不斷升溫，但戰爭全面開打的消息一出，依然震驚全球。

自從俄羅斯在 2014 年佔領克里米亞後，頓巴斯的戰火連綿至今，該地 18 所大學搬到烏克蘭其他地區，許多學術工作者被迫離開，失去了財產、生計和家園。上週，有幾位烏克蘭科學家告訴《Nature》記者，表示他們正在收拾家當，準備逃離烏克蘭。其中一位是住在基輔的數學家伊琳娜．葉戈爾琴科（Irina Yegorchenko），她說：「現在，我坐在溫暖的室內，有網路可以用，但明天也是這樣嗎？我不知道。目前的局勢非常緊張，或許我明天就死了也說不定，而我無法阻止這場戰爭開打。」伊琳娜感到手足無措，只能不斷替手機充電，以便和親友密切保持聯繫。

烏克蘭蘇梅國立農業大學（Sumy National Agrarian University）的經濟學教授尤里．丹科（Yurii Danko）則說明校方平時就有訂定計畫，訓練教職員應對這類緊急事態，其中包括必須移走貴重的實驗器材和生物標本。丹科教授不認為戰爭一觸即發，他說：「就算戰爭開打，科學家也不會因此放棄研究，頂多就是換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就算這裡被佔領，我們也絕不會替敵人工作。」

在俄羅斯，植物學家弗拉迪米爾．庫茲涅佐夫（Vladimir Kuznetsov）也非常不樂見開戰，因為戰爭將導致許多學術工作者離開烏克蘭。雖然兩國之間的科學合作不如以往頻繁，但烏克蘭的科學家必須非常小心，尤其如果和俄羅斯的科學家有學術交流，絕不能隨意透露，免得自己受害，家人也遭殃。

不管是俄羅斯還是烏克蘭，學術界似乎達成了共識，不希望戰爭開打。

米哈伊爾．格爾凡德（Mikhail Gelfand）是斯科爾科沃科技大學（Skolkovo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的生物資訊教授。他本以為不會有戰爭，但在昨天（24 日）早晨，俄羅斯全面進攻烏克蘭的數小時後，他立刻取消了講座課程，改用 Zoom 和學生談話。他列舉了親身經歷的動盪事件，包括 1991 年蘇聯解體、1993 年憲政危機和 2014 年俄羅斯佔領克里米亞等等，然後說道：「這些記憶如同爛瘡，會不斷侵擾你，讓你感到痛苦，但你必須學習與它們共存。」

另外，格爾凡德教授的妻子（擁有 1/2 的烏克蘭血統）也在網路上發布了一封公開信，反對俄羅斯與烏克蘭開戰，並且邀請俄羅斯科學家和科學記者共同簽署。信中提及「學術研究非常仰賴國際合作，若是發動戰爭，我們科學家將被孤立，因為沒有人會想和這樣的國家合作。攻打烏克蘭沒有任何意義。……我們要求立即停止所有針對烏克蘭的軍事行動。我們要求尊重烏克蘭的主權和領土。我們要求我們的國家和平。」

截至目前（25 日傍晚），簽署這封公開信的人數為 525 位。

格爾凡德教授特別向《Science》記者提及這封公開信，希望能夠達成下列 3 項目標：

1. 說明俄羅斯科學界與政治界的立場不同。
2. 向烏克蘭的科學家表明我們強烈反對且正在竭力阻止這場戰爭。
3. 向國際表明第二點，並且希望制裁手段對事不對人，不要連帶懲罰反對戰爭的俄羅斯人民。

然而，無可避免的是，隨著檯面上的戰爭如火如荼進行，俄羅斯科學界也正在蒙受重大損失。目前，美國、英國、法國、波蘭和加拿大都宣布拒絕參加 7 月舉行的國際數學家大會（ICM）——這是數學界規模最盛大的會議，每四年舉行一次，而今年的大會地點正好就在俄羅斯的聖彼得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