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細菌和抗生素的對抗中,前者總是領先一步。青黴素在1940年代初首次投入臨床應用,而此前數年就已發現細菌能產生一種破壞青黴素的酶——β內酰胺酶。1960年代初人們就已明了濫用抗生素會導致抗藥性細菌出現。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很清楚:慎用抗生素,確保患者完成必要的抗生素療程,抑制抗藥性細菌的爆發。然而,去年僅在歐洲就有25000人死於抗藥性細菌感染。
2008年終於到了火燒眉毛的地步。任何抗生素都無法殺死一名瑞典病人身上採集的肺炎克雷伯桿菌,更可怕的是,使肺炎克雷伯桿菌具備這種強大能力的基因可以輕易在不同細菌間傳播。至今,新德里的超級細菌已經現身於16個國家,《柳葉刀》登載的論文稱抗藥因子已經在14種細菌身上出現,包括痢疾和霍亂的致病菌。其中大部分耐藥性強大,只有少數猛藥能克制,還有一種已然不懼所有抗生素。
美國醫學研究院去年稱抗藥性細菌將成為「全球公共衛生和環境大災難」,世衛組織更稱之為「沒有抗生素的世界末日」。確實如此,研發新抗生素要花10-20年。除了抗生素,我們對抗細菌的手段可謂乏善可陳,剩下的還有疫苗和噬菌體療法,但連發達國家都難以實施完備的疫苗接種方案,而後者只在格魯吉亞是合法的,還有實驗性的電離氬氣方法有些苗頭,但也只對身體表面的感染有效。一旦抗藥性細菌在醫院站住腳,任何手術病人都將面臨極大的術後併發症風險。
法國和美國在慎用抗生素方面有些實質成果,但其他國家的濫用現象還很普遍,而細菌是無視國界的,政府控制藥物的失敗只會導致公眾的悲劇。
崔略商 審稿 / 本文來自科學松鼠會資訊小分隊
View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