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後，當銀河飛龍裡的生化人百科少校 (Data) 要尋根追溯他所擁有的人工智慧最初源頭時，他會發現「人工智慧之父」這個頭銜除了圖靈之外，更多是連結到約翰 · 麥卡錫 (John McCarthy, 1927－2011) 這個名字。
麥卡錫也是天才兒童，雖然自小體弱多病而常缺課，卻靠自學而比一般人早兩年自高中畢業；也靠自學讀完高等微積分，因此進入加州理工學院後得以免修。只是他因體育課屢屢被當，因而直到 1948 年才順利畢業。
就在這一年，第一屆「希克森研討會」(Hixon Symposium) 在加州理工學院舉行，會議主題是「大腦機制與行為」，主要探討認知科學。出席者包括物理學家、心理學家，以及馮紐曼、圖靈與夏農這幾位催生現代電腦的先驅。跑來旁聽的麥卡錫就是聽了馮紐曼的演講──「自動機的一般與邏輯理論」，而受到啟發，才開始思考電腦模擬人腦的可能性。
不過麥卡錫無法接觸當時仍相當稀有的大型電腦主機，因此只停留在抽象思考的階段。1951 年，他取得普林斯頓的數學博士學位後，留在學校教書。第二年就利用暑假跑去貝爾實驗室打工，主動接觸夏農，討論智慧型電腦的可能性。而他在蒐集資料時，發現大家著重的自動機演算法根本稱不上「智慧」，於是他偕同夏農、閔斯基等人，於 1955 年 8 月 31 日發表論文，提議次年舉辦人工智慧的研討會；這正是人工智慧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一詞首度問世。
1956 年他在任教的達特矛斯 (Dartmouth) 學院召開第一次大型的人工智慧會議，凝聚大家對人工智慧的認知與發展方向。四年後他公開發表 LISP 程式語言，成為日後人工智慧領域最受歡迎的程式語言，其中的許多概念後來也被其它不同語言採用。除此之外，目前蔚為風潮的雲端運算，其背後的概念最早也是源自麥卡錫在 1961 年提出的時間共享模式 (time-sharing model)。
麥卡錫的先見影響深遠，例如 iPhone 上的 Siri 語音助理即體現了他這兩項創見，可說已略見人工智慧的雛形；隨著 IBM 的華生電腦打敗人腦贏得機智問答冠軍，2014 年又有電腦程式在圖靈測試中邁進了一大步，誰也不敢說麥卡錫夢想的人工智慧未來會走得多快、走得多遠。
圖靈率先提出電腦能否思考的可能性與測試方法，但真正提出實際架構，並登高一呼帶動後續研究風潮的卻是麥卡錫，因此很多人認為他才是真正的「人工智慧之父」。1971 年，麥卡錫獲得計算機領域最高榮譽的圖靈獎，除了表彰他的貢獻，也頗有承先啟後的意義。
本文同時收錄於《科學史上的今天：歷史的瞬間，改變世界的起點》，由究竟出版社出版。
View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