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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圖曼帝國五百年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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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撼動歐亞、終結拜占庭千年統治
  無法用「民族國家」觀念來理解的龐大帝國――

  鄂圖曼帝國=土耳其人統治的土耳其國家?
  所謂的鄂圖曼治國體制,與伊斯蘭法有何關聯?

  十四世紀初葉,在安納托利亞邊境誕生的小國――奧斯曼公國,發展成覆蓋巴爾幹、安納托利亞、阿拉伯世界、北非的大帝國――鄂圖曼帝國。至十九世紀為止,鄂圖曼帝國在橫跨約五百年的時間,管理多民族與多宗教,實現長期的安定,使得東西文明的界限日趨模糊。爾後,鄂圖曼帝國又延續了近百年,直到一九二二年方才落幕。

  本書追溯的是這當中以獨特的治國機制崛起、運作,最終走向衰頹的前近代鄂圖曼帝國的五百年歷史。該機制的特性可稱為「鄂圖曼體制」,如同歐洲蔚成一大體系一般,獨一無二,且在十九世紀前的世界各個角落裡,或許都能找到類似體制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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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圖曼帝國是專指土耳其人統治的土耳其國家嗎?
  鄂圖曼帝國與土耳其共和國的關係究竟為何?

  這個問題或許可以改成:「為何土耳其人以外的國家,不被視為鄂圖曼帝國的後裔?」因為巴爾幹至阿拉伯世界的廣大土地上,自鄂圖曼帝國分裂成立的各國,在歷史的某個階段都曾與帝國敵對,並在與其抗爭中建國。所以,巴爾幹或阿拉伯諸國抵死不承認自己是鄂圖曼帝國的後代子孫。此外,在十九、二十世紀的歷史中,許多國家將該國所背負的結構性問題,視為「鄂圖曼帝國的負面遺產」,將責任歸咎於過去的鄂圖曼帝國,從結果來看,也就沒有在主觀上將自己定位成帝國的「後裔」。

  鄂圖曼帝國的歷史橫跨著一座分水嶺,十九世紀以前的「不屬於任何人的國家」──鄂圖曼帝國,於十八世紀末至十九世紀初步入遲暮,其後的百年,則是在現代新世界秩序下發展的「近代鄂圖曼帝國」時期。隨著光陰流轉,各民族紛紛自立國家,最後的殘山剩水則構成了「土耳其人的國家」。若細看這段歷史,土耳其共和國繼承鄂圖曼帝國一事,實則為順水推舟,情勢使然。因為到了最後,它的皈依之處就在土耳其共和國。

  ■「不屬於任何人」的國家之「後裔」――
  無法用現代「民族國家」的觀念理解的龐大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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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圖曼帝國統合了具有多樣性的人口,帝國內生活模式的特色就是非常無條理;在「文化馬賽克」裡生活的人們,保留各自的宗教、法律、傳統及語言。這幾乎是「民族國家」所無法想像的狀態!

  若要刻意質問統治階層的民族歸屬問題,便只能說鄂圖曼帝國是由一群後天取得「奧斯曼人」之自我認同的成員所統治的國家。「奧斯曼人」的圈子裡,包含了現今的塞爾維亞人、希臘人、保加利亞人、波士尼亞人、阿爾巴尼亞人、馬其頓人、土耳其人、阿拉伯人、庫德人、亞美尼亞人、高加索各民族、克里米亞韃靼人等等,其中也有少數的克羅埃西亞人、匈牙利人。總之,追究帝國是由哪一族人統治,在此不具任何意義。

  ■「鄂圖曼帝國」是像一般人理解的「伊斯蘭帝國」嗎?
  伊斯蘭法對帝國的穩定來說,有何重要意義?

  的確,鄂圖曼帝國懸掛著伊斯蘭的旗幟,但那頂多是他們「向伊斯蘭致敬」,用來宣揚正義或公正等普世價值及戰場上的勝利。同樣的,基督教徒亦曾經打著宗教的旗號四處征戰,雙方的所作所為如出一轍。在戰爭中,宗教縱然鼓舞了士氣,但這也不過是宗教的「利用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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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鄂圖曼帝國而言,利用伊斯蘭法有多重的意義與優點:第一,伊斯蘭法是比鄂圖曼帝國更早建立的法制體系,欣然接納具有威信的制度,有助於統治上的安定。第二,伊斯蘭法極具彈性,所以鄂圖曼帝國中與伊斯蘭法毫無關聯的世俗規範,也能被包容在伊斯蘭法的體系底下。第三,伊斯蘭法揭示了如何統治非穆斯林的原則。

  若從這個觀點看來,並非不能稱其為伊斯蘭帝國。但是,我們還是不應忽略鄂圖曼帝國是在利用伊斯蘭教及該法制體系的事實。帝國大大小小的決策都是以「伊斯蘭」為名來執行,重點就在於這「大大小小的決策」究竟所謂何事。恐怕,將鄂圖曼帝國稱呼為伊斯蘭帝國,多半意在模糊這些「大大小小的決策」的內涵。

  ■柔軟變化的帝國組織與鄂圖曼文化之光
  從蘇丹到平民,各有豐富的享樂方式

  在梅赫梅德二世、謝利姆一世、蘇雷曼一世等強大的蘇丹統治之下,帝國持續著以大宰相為中心、由官人們支配的漫長時代,在彈性的帝國組織裡,伊斯坦堡文化綻放出鄂圖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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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世紀以後,隨著各式教育的普及,帝國各地開始出現以鄂圖曼語創作的詩歌,以特定人物為頌揚對象的頌詩比重逐漸加大。頌詩之所以發達,是因為想要晉升為官,檯面下私人交際的非正式社會關係日益重要。

  伊斯坦堡中的富裕階層也帶起了各種消費風潮,他們大手筆興建海邊別墅、進口鬱金香和擺設宴席。至於一般民眾不僅關注宏偉建物和皇家宴席,對書籍更表現出高度的熱情,使得興建獨立圖書館比伊斯蘭經學院附屬圖書館更為興盛。十九世紀實用書需求大量增長,印刷術在鄂圖曼帝國扎下根基。之後,印刷術透過行政公文的大量印刷及官報刊行等政府需求而擴大利用,就這樣,印刷技術在鄂圖曼帝國順著社會和文化整體轉變的潮流而逐漸普及。

  ■《鄂圖曼帝國五百年的和平》能夠帶給台灣讀者什麼啟示?

  正因為鄂圖曼帝國的歷史長久以來一直被後繼諸國的民族國家所利用,以圖發展本國的民族主義,所以在這方面我們必須更加小心謹慎。如何使鄂圖曼帝國不受近代民族主義所束縛,以其本身的價值尋求歷史定位,依然是一項艱鉅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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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書的啟示是:

  鄂圖曼帝國應被理解為是由一群後天取得「奧斯曼人」之自我認同的成員所統治的國家,而非單純的土耳其或伊斯蘭國家。這和清帝國的「旗人」包括滿蒙漢有相似之處。今天的台灣該如何看待鄂圖曼帝國裡多元族群融合的現象?鄂圖曼帝國以伊斯蘭法同時管束穆斯林與非穆斯林,這其中有何可借鑑之處?都是非常值得深入思考的議題。

  ■來自日本講談社的全球史鉅獻

  《鄂圖曼帝國五百年的和平:跳脫土耳其視角的非伊斯蘭帝國》屬於日本講談社紀念創業一百週年,所出版的「興亡的世界史」套書第11卷。這套書的出版是希望跳脫出既定的西歐中心史觀和中國中心史觀,用更大跨距的歷史之流,尋找歷史的內在動能,思考世界史的興衰。八旗文化引進這套世界史的目的,是本著台灣史就是世界史的概念,從東亞的視角思考自身在世界史中的位置和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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