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文明的黎明與黃昏
- 書名:人類文明的黎明與黃昏
- 作者:青柳正規
- 出版社: 八旗文化
- 出版日期:2019/10/24
- ISBN:9789578654129
何謂文明?它是直線發展的嗎?又為何衰亡?
挑戰舊文明史觀,第一本考古及人類文明的世界史概觀書!
古文明並不神秘,沒有優劣,非直線發展,也不是越古越好!
從「文明不過是一種人類適應環境的技術」出發,檢視人類文明的黎明與黃昏。
向古人學習智慧,文明不是「進步的恩賜」!
反思發展觀,為何「舒暢的停滯」才能使環境與文明永續發展?
考古學和人類學已經證明,古文明並不神秘,而只是人類適應環境的技術。作為二十萬年前非洲一名女性的後代,人類一直在不斷適應環境、並因為對抗風險而造就「文化」這種生存策略,並像尼安德塔人一樣因文化的早熟而滅絕。
本書是「講談社世界史」21卷第一本,探討人類的出現及古代文明的黎明和黃昏。人類文明的經典模型是兩河流域的「農耕文明」,為何最早出現在西亞?又如何向歐洲全境擴散?為何北歐和東歐一直堅守住自己的漁獵傳統文化,延遲千年不被「農耕」這種所謂的「高科技」染指?這種情況應該被解釋為「落後野蠻」嗎?作者透過考古學和人類學分析,反思了文明的概念,文明如何傳播、演化及衰亡,檢討了我們舊有的文明史觀的侷限!
作者引領讀者到遍布全球的古文明遺跡現場,一起考察、檢討了不同類型的多元文明之昌盛。並提出了很多值得思考的問題:東亞的初期農耕是獨立發展出來的,還是西亞傳播而來的?美洲安地斯文明,何以未遵循所謂的「農耕-都市-階級」這種主流發展模型?中國人最自豪的「四大文明」說竟然是日本人一九五二年提出,是藉以鼓勵因戰敗而沮喪的日本人,這是怎麼回事?同樣是大河文明,埃及文明和蘇美文明為何截然相反?——關於古文明的認知,有太多需要釐清,有太多需要重新思考。
考古學是未來學。本書作者透過身處歷史遺跡,「親手」理解文明,探討和反思現代文明的各種問題。從古代文明到現代工業文明真的直線「進步」嗎,還是適應環境而「演化」?現代文明中對時間的認知大幅萎縮,是否有解決之道?進步、成長、擴大和革新這種現代的「肉食性文明」原理,會把人類帶往毀滅嗎?借鑒古文明,我們可否接受「舒暢的停滯」呢?
學習文明史的意義,是在「文明滅亡時刻」知道「我們能力所及之事」。
■從考古學、人類學出發,用「觸摸」來理解文明,反思何謂文明,文明為何最終毀滅?——從「人」的誕生至古代地中海文明,長時間跨距的文明史「素描圖」。
從「人」的誕生、人類多次走出非洲、尼安德塔人的絕種,歷經「文明」的誕生與傳播,到各種文明的多元繁榮——美索不達米亞文明、印度河文明、埃及文明、跨埃蘭文明、中國古代文明、安地斯文明、地中海文明,第一本用長時間跨距解釋和呈現人類古文明的大作,通觀佔據人類歷史大部分時間的「古代」!
作者有三十五年時間參與意大利遺跡發掘,親手「觸摸」文明,也借鑒了高度國際化的日本考古學界在全球各文明遺跡發掘研究的最新結果,跳出舊文明史觀及歐美中心的傳統視角。本書不僅僅從考古學出發,也從人類學角度思考,並結合美術史研究,試圖釐清文明的定義,揭示出古文明並不神秘,不過是人類適應不同環境而發展出來的技術。文明的衰亡,也往往是自取滅亡,是人類因掌握環境技術而濫用的結果。
■人類文明真的是「衣食足而知禮節」,按直線發展前進嗎?——檢討傳統的文明史觀,對「農耕文明」的主流範式加以反思。
過去對文明的定義,出自人類極古老的文明之一─美索不達米亞文明之誕生與發展,即地球上最初開始農耕及畜牧的兩河流域之「肥沃月彎」。它提供了一種傳統的文明模型:先有農耕定居,農產品產生盈餘,大型聚落內逐漸出現財富不均的現象,社會階層化。然後祭祀建築物問世,最後形成都市。這其實是非常制式化的文明史觀。
這個定義不但難以適用法老時代的埃及,更遑論前哥倫布時期的美洲大陸。以安地斯文明為例,該文明在農耕定居剛開始、甚至連陶器還沒出現,就已經建造大型神殿,無論規模或豪華程度,相較於其他古代文明完全不遜色。這正是安地斯文明最大的特徵。這種文明發展,向舊有的唯物論式演化概念提出挑戰。有道是「衣食足而知禮節」,但安地斯的文明史觀相反,簡直可用「禮節足而知衣食」比喻。安地斯是自然環境非常嚴峻的地區,人口本就難以稠密化,農業收穫量也有極限,可能是這項主因,使當地文明的拓展有別於歐亞大陸的古代文明。
而隨著跨埃蘭文明——以交易為中心的非農耕文明——的發現,學界漸漸證實,文明不見得只侷限於農耕或都市等關鍵詞。若從這種觀點出發,無論歐亞大陸的蘇美文明、埃及文明、印度河流域文明、中國的史前文明等等,其人類生產活動與精神支柱的有形化,或許都有必要再次通盤檢討。
■解構文明的神秘性,最初、最大、最古,並不重要。——文明,只是人類適應環境的技術,人類也因這種技術的濫用而自取滅亡。
目前各種關於古文明的書籍多強調文明的偉大、神秘,總是冠以人類最古老的文明、最初的都市文明,或者最大的古代都市等等,然而這些「最古」、「最初」、「最大」等成就,在文明史之中幾乎沒有任何價值。
因為文化或文明,不過是人類為適應環境而發展出來的技術。從石器、陶器到青銅器,從農耕技術到水利灌溉,都是如此。人類及文明也曾經因為依賴這種技術而自取滅亡。一種觀點認為,尼安德塔人的絕種,就是因為他們過早擁有文化而無法適應環境劇變的結果;而蘇美文明是人類最早發明農耕技術的地方,因農業使古代文明開花結果,然而其滅亡的主因,是因為過度農耕導致大地白化(鹽害),從而降低農業生產力。這些古代文明的故事給今天人類的警告是:擁有環境適應的策略,依舊會滅亡;今天還在為環境問題討價還價,真是太傲慢和樂觀!
作者認為,以往的文明史傾向於探討人類如何促進農耕發達,如何因農耕的恩惠而實現社會發展,評斷標準與價值觀較單一。這種偏頗的文明史觀因此主導近現代社會,彷彿變化、發展、改革才是人類的進步。人們可能一直受到全球規模的錯覺或偏見禁錮,彷彿狩獵採集社會、農耕社會、工業社會、先進工業社會等類型與公式化的直線演變才是人類唯一的選項。就這點而言,能否在人類文明史中,為歐洲東北部的狩獵採集文化、日本繩紋文化、北美因紐特文化、澳洲原住民文化賦予新定位,是二十一世紀人類的重要課題。
■現代文明迷信「進步的恩典」,卻陷入發展和環境的危機。它可以從古代文明學到什麼智慧?人類最終會選擇「舒適的停滯」嗎?
考古學是一門是把「過去」送給「未來」的學問,對古代文明的考察,最終落在對現代文明的反思。我們往往認為,社會或文明是隨著時間的經過而不斷進步的,「社會達爾文主義」一度成為眾人吹捧的詞彙。然而達爾文主張的是,生物會適應各種環境而發生變化,其間並無進步、退步之分。文明也是如此。因此現代文明並非進步的恩典。人類若無止盡的追求豐饒,將形同自掘墳墓。
如果古代文明不是直線「進步」而是多線「演化」,那麼現代的我們該如何維持文明或文化的多樣性,不陷入某種單一的發展路徑呢?本書在序章「學習文明史的意義」中提倡,可以用「植物型文明」或稱「草食性動物文明」做為今後文明的典範。這種型式的訴求是盡量平穩,減少對地球造成負擔。而如果從動物型轉變為植物型,端看人們能否接受「舒暢的停滯」這一理念。
■關於人類的誕生和文明,你或許不知道的……
◎尼安德塔人為何因有文化而絕種
二十萬年前出現於歐洲的尼安德塔人,人口最多約五十萬。他們很早就建構出「文化」這種獨特的生存策略。擁有以往的人類不曾擁有的抽象思考,並開始基於抽象思考而行動。然而尼安德塔人卻在距今四萬或三萬年前絕跡。考古學界推測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尼安德塔人被克羅馬儂人排擠至生活條件嚴峻的地區,在充分適應新環境以前,就遭遇氣候變遷或流行病,就像復活節島的人類一樣滅亡。換言之,尼安德塔人是因為有「文化」(環境適應策略)而滅亡。
◎「四大文明」的概念太狹隘短淺
「四大文明」一詞並非全球通用,而是日本特有的用詞。「四大文明」一詞係由江上波夫(以「騎馬民族征服王朝說」等聞名的學者)提出,首見於一九五二發行的教科書《再訂世界史》。推測該書意圖係強調昔日亞洲有高度文明,藉以鼓舞因戰敗而一蹶不振的日本人。從文明多樣性的觀點出發,「四大文明」這種固有的詮釋實在太狹隘、太淺短。近年來開始有世界「七大文明」或「九大文明」等說法,甚至學者湯恩比將文明區分為二十六種。
◎古埃及的歷史可說是一種思考持續停頓三千年的歷史
尼羅河是一條有規律、一板一眼的河川,彷彿一部機關。河水每年固定和緩氾濫,帶來肥沃土壤,只消播種於其間必定豐收。埃及文明最大的特色,是期間漫長而穩定的歲月,人們的生活及社會樣貌也幾乎沒有變化。即使放眼全球,也沒有其他文明能在近三千年間幾乎維持不變。這種全球僅見的安定繁榮,都是源自尼羅河的恩典。
◎不同的大河孕育出不同的文明:西亞文明和埃及文明
美索不達米亞也是因為底格里斯・幼發拉底河的恩典而繁榮,然而每逢洪水,耕地會遭受毀滅性的損害,一旦洪水退去,需將土地重新整治為耕地,付出大量勞力。和尼羅河相比,這兩條大河相對的性質,決定美索不達米亞與埃及間的文化差異。反應在宗教上,在美索不達米亞,國王的定位是神之屬臣;神主宰大自然的怒火。在埃及,國王的定位是管理尼羅河水位的神祇,王本身就是神。
◎金字塔並不偉大,只是將簡單的結構以一股傻勁擴大
金字塔的建造技術,就好比1+1=2,2+2=4,是非常單純的堆積,只是以其龐大體積令見者感嘆。而古羅馬萬神廟的內部設計,則是基於高超的結構計算與強度計算。因此,埃及最具代表性的建築物,係將單純的結構以一股傻勁擴大,因此應該關注的是創造這股人力的兩大要素──源自尼羅河恩典的農產品盈餘,以及將人力組織化的官僚制度。而換個角度看,埃及人雖然擁有尼羅河的恩典,並沒有來自外界的刺激,將財富用於更有意義之舉。
◎永續發展的文明不存在,中國四千年文明是假說
地球上誕生的種種文明如今已經全面消失。想當然耳,文明必然會滅亡,永續發展的文明根本不存在。「中國四千年」之說象徵中國文明的漫長,然而也不存在著連綿不絕的性質,不過是許多文明以交替的形式支撐著各個時代。
◎文明最終總是自取滅亡
文明的興亡過程彷彿生物的一生,也好似人類的生涯。先有出生,然後成長,達到個體的顛峰,最後衰老,結束一生。其中也有些戲劇性發展的例子,在盛極一時之後迅速走向衰亡,例如蘇美文明。但世界上的古代文明大部分是溫和漸進的衰退,幾乎沒有例外。就所謂的大文明而言,大多數的模式仍是促使文明繁榮的主因導致衰退。換言之,大多數的大文明都曾走上自取滅亡之路。
■ 人類文明的世界史給台灣讀者的啟示是?
本書審定者及撰寫導讀的邱鴻霖(清華大學人類學研究所副教授)認為:臺灣在不同時期的世界文明史上都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無論是澎湖原人(距今19~45萬年前)、還是長濱文化的八仙洞遺址(距今3萬年前,亞洲大陸最東邊的舊石器時代),還是距今五千年前延續至今日的南島族群文化……台灣都不僅位居人群遷徙的重要交通樞紐,也都以自己的方式參與人類文明的世界史。
本書另外一個啟示是:台灣擁有多樣性的生態區位,所衍生出的多元文化與適應策略,是島嶼人群得以永續生存的關鍵。台灣多元文化的歷史根系,如今慢慢成長為今天台灣尊重多元文化的參天大樹,有助於我們更謙卑地從異文化中找到心目中的臺灣立足點。
■來自日本講談社的全球史鉅獻
《人類文明的黎明與黃昏:何謂文明?又何以滅亡?》屬於日本講談社紀念創業一百週年,所出版的「興亡的世界史」套書第1卷。這套書的出版是希望跳脫出既定的西歐中心史觀和中國中心史觀,用更大跨距的歷史之流,尋找歷史的內在動能,思考世界史的興衰。八旗文化引進這套世界史的目的,是本著台灣史就是世界史的概念,從東亞的視角思考自身在世界史中的位置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