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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痛,做不做:疼痛削弱雌性性欲,雄性則不受影響

果殼網_96
・2014/06/29 ・1541字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credit: CC by Pedro Guridi@flickr

文 / akprussia

「今晚不行啦親愛的,我頭痛……」在夫妻中,這樣的話通常會由妻子一方說出。除了老婆大人刻意找藉口的可能性外,這可能意味著與男性相比,女性的性慾更易受疼痛影響。以往的研究表明,比起男性,女性的性慾情況的確更加取決於自身所處的狀態,但這種現像源自社會文化因素的影響,抑或是生物因素使然?

近日,梅麗莎·法默(Melisa Farmer)等來自加拿大麥吉爾大學和康考迪亞大學的研究者邁出了第一步——他們以小鼠為實驗對象,研究了疼痛對性行為的直接影響。研究者發現:炎症性疼痛可大大減弱雌性小鼠的性慾,但對雄性卻沒有顯著影響。研究結果昨日發表在《神經科學雜誌》(the Journal of Neuroscience)上。

實驗中,研究人員向雌性和雄性小鼠的生殖器或後爪、尾、臉頰等部位注射酵母聚醣A(ZYM,0.5mg/mL)或λ-卡拉膠(CARR,2%)。這些炎症原可以引起小鼠對應部位的疼痛。而後,研究者將實驗鼠們置於交配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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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症性疼痛顯著減少了雌性小鼠的性行為(上圖),但雄性小鼠的性行為(下圖)不受影響。淺灰色(No Inj.):不注射任何試劑;深灰色(Veh):只注射炎症原的溶劑;黑色:注射炎症原。注射部位(從左往右):雌性:外陰、後爪、尾巴、臉頰;雄性:陰莖、後爪、尾巴、臉頰。圖片來源:Melissa A. Farmer, et al. (2014)The Journal of Neuroscience

在第一項實驗中,交配室中間用有開口的障礙物隔開。由於開口太小,雄鼠無法闖入雌鼠的「閨房」,而雌鼠則出能夠自由通過。因此,雌鼠可以決定是否與它的雄性伴侶共度美好時光,也可以決定「春宵」的時間長短。研究者發現,與對照組相比,身體疼痛的雌鼠更少步出「閨房」與雄鼠相見,發生性行為的次數也更少。而當扮演者丘比特角色的研究者向這些因疼痛而性慾低下的雌鼠注射止痛藥或刺激性慾的藥物時,雌鼠的性慾得以恢復。

男孩子們又怎麼樣呢?在後續實驗中,交配室再無分區,雄鼠們可以自由地和發情中的雌性伴侶互相「交流」。研究者證實過雄鼠和雌鼠在痛覺感知方面沒有明顯差別,也使用了相同的致痛試劑,但儘管身負痛楚,雄鼠的性行為絲毫沒有收到影響。無論是時間還是頻率,這些雄鼠的「戰鬥力」都依舊強健。

研究者給出了可能的解釋:處於痛苦中的雌性「自身難保」,沒有足夠的能量和動力來懷孕以及哺育下一代,便不再追求快感,因此自然失去性趣。而雄性背負著巨大的演化壓力,一心只想繁衍後代,所以要時刻把握機會,而不太在意自己或伴侶當下的身體狀況。

此項研究對於從演化生物學角度解釋疼痛對人類性慾的影響同樣具有意義。 「在人類中,慢性疼痛經常帶來性方面的問題,」法默的導師、麥吉爾大學的伊扎克·比尼克(Yitzchak Binik)教授說,「這項研究為疼痛抑制性慾提供了動物模型,並且可以幫助科學家們研究慢性疼痛的這一重要症狀。」

在人類中,性慾的表達與一些文化因素有關。相比男性,女性的性慾更容易被限制,這與包括消極情緒、分心、害怕懷孕和得病等多種抑制因素有關。法默的研究表明,疼痛導致對性「矜持」,並非純粹源於社會文化因素,而具有重要的演化意義。

女性的性慾可能受到消極情緒等多種因素的影響而被抑制。photo credit: CC by Ton Haex@Flickr

論文的共同作者、康卡迪亞大學行為神經學研究中心的專家詹姆斯·福斯(James Pfaus)表示,在疼痛時,不同性別間的應答差異為理解人類大腦組織性反應的機制開啟了新的大門。 「事實上,隨著個體化用藥時代到來,理解特定的疾病和治療手段會如何影響男性和女性的性生活,會變得更加重要。」福斯說。

 

参考文獻:

Melissa A. Farmer, et al. Pain Reduces Sexual Motivation in Female But Not Male Mice. (2014)The Journal of Neuroscience, 34(17): 5747-5753

轉載自果殼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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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很痛、超級痛!」你有多痛?疼痛有客觀標準嗎?哪些因素會影響疼痛感受?——《痛:牛津非常短講》
左岸文化_96
・2024/03/25 ・6573字 ・閱讀時間約 13 分鐘

測量疼痛

疼痛程度能被客觀測量嗎?

在二十世紀的前半,設計來檢測人類痛覺的機制主要是呼應從純粹身體觀點量測痛覺組成的需求。痛的主觀特質(或更直接地稱為由受測者本人提供的證據)若是遭到忽視還算最好的情況,在最糟的情況下甚至會遭到貶抑。疼痛程度應該要可以客觀量測出來,或說這就是大家進行相關研究的基本依據;一個人感受自己疼痛的方式與個性、道德觀,或甚至性別及種族有關。

再加上醫學的主要功能就是要檢測出傷病並尋求醫治的這種想法持久不衰,疼痛便成為次要的關注重點,只被視為反映出「眞正」問題的指標。疼痛的測量及客觀性因此被刻意保持著疏離、冷淡的狀態,與其說是缺乏同情的立論基礎,還不如說是完全置身於同情的範疇之外。

醫學的主要功能就是要檢測出傷病並尋求醫治的這種想法持久不衰,疼痛便成為次要的關注重點。
圖|pixabay

研究者主要想建立的是痛覺敏感度指數。他們希望知道人體的疼痛要到什麼程度才可以被偵測出來。一般而言,在受控的條件下,不同的疼痛程度顯然可以反映出受試者的文明程度、犯罪傾向,又或者相對「野蠻」的狀態。大家一直都知道,每個人的疼痛閾値——痛無法再被忍受下去的臨界點——差異甚大,不過痛在每個人身上可以被感受出來的最低程度是否具有根本性差異仍是重要議題。

痛的現代史是建立在主張特定「種類」的人不是對痛的刺激更為敏感、就是更難以忍受疼痛的研究之上。這對尋求專業醫療協助的疼痛患者造成了實質上嚴重的後果。他們獲得治療的程度——包括施加的麻醉劑劑量和醫護人員提供的同情心——可能都會跟種族、年紀和性別直接相關。

疼痛敏感度能成為犯罪證據?忽視痛覺主觀性,能幫助醫生更精準診斷嗎?

相當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生產可以測量疼痛敏感度的設備——痛覺計(algometer)或測痛儀(dolorimeter)——是心理學家和生理學家範疇內的工作。龍勃羅梭(一八三五─一九○九)因為在著作《犯罪人》(一八七六)中提出了犯罪類型分類而聞名,他採用了德國生理學家杜布瓦-雷蒙(一八一八-一八九六)開發的設備,透過電流刺激測量個體的疼痛敏感度及疼痛閾値。根據他的結論,成為罪犯的人對痛覺的「感受度較不敏銳,有時甚至完全感受不到」。而疼痛測量儀的數據就可以提供證據。

龍勃羅梭認為成為罪犯的人對痛覺的「感受度較不敏銳,有時甚至完全感受不到」。
圖|stocksnap

龍勃羅梭的研究是基於犯罪特質可以透過遺傳而來的理論,而且強調相關跡象都可以在人體上發現。他決心要透過比較(無論死活的)罪犯以及非罪犯之間的特質來證明這項理論,而獲得的結果非常驚人、具有高度影響力,但卻又毫無根據可言。不過他的例子可以反映出當時更為廣泛的趨勢。痛覺測量在機械領域的推進讓心理學家不再推敲心靈方面的非物質性運作,而改為追求物質性且具體可測的皮膚敏感度,並藉此探討大腦處理痛覺的各種相關能力(跟心靈完全不同的領域)。

另外在一九四○年的紐約醫院進行了一個計畫,他們將一盞燈的熱度聚焦在患者皮膚的一塊區域,然後記錄患者會開始感到疼痛的溫度,以及此疼痛到什麼程度會變得無法忍受。這是想將痛覺變成客觀可測量性質的一項新嘗試,其中帶有兩層意涵。

首先,痛覺若是可以被精準地測量出來,或許就能更有效地治療疼痛。其次,如果痛覺可以被測量,醫療體系就能更精準地評估患者對痛覺的反應(或可以無視哪些反應)。擁有機械測量的痛覺數據可以幫助臨床醫生超越(或甚至消滅)痛覺帶有各種隱喻且不甚精確的主觀性質。有些人就是會喜歡高報或低報自己受苦的程度,而這類傾向可以不再對醫療體系處理疼痛的藥物造成影響。

痛覺若是可以被精準地測量出來,或許就能更有效地治療疼痛。其次,如果痛覺可以被測量,醫療體系就能更精準地評估患者對痛覺的反應(或可以無視哪些反應)。
圖|stocksnap

可是問題在於這個痛覺量測系統不管用,至少任何一個實驗室的結果都無法在其他實驗室複製出來,因為受測對象可以在受過訓練後忍受不同程度的疼痛。外界刺激在受控條件下首先被人感知到的數値至少算是有找到共同的範圍,但疼痛閾値卻因為各種理由而出現各式各樣的差異,更何況個體實在很少(甚至不知道是否可能有)處於不受任何外在條件影響的「中性」狀態。

各種機械理論

人類的所有特質、體驗都能被測量及量化?

如果說與疼痛相關的機械性研究大多得算是笛卡兒的功勞,那是因為他被認定說過一些話,而那些話又顯然能讓後人從中發現一種透過「疼痛路徑」運作的特定機制。若是遵循這樣的笛卡兒觀點,人類這架機器被認定內建一個特定的痛覺系統,此系統將皮膚的神經末梢連結到脊椎,再連結到大腦中的「痛覺中心」。十九世紀以降的生理學家在勤奮不懈的努力下開始尋找特定的痛覺接收神經,或說所謂的「傷害感受器」(nociceptor)。

人類這架機器被認定內建一個特定的痛覺系統,此系統將皮膚的神經末梢連結到脊椎,再連結到大腦中的「痛覺中心」。
圖|pexels

他們認定所有形式的人類特質及體驗都可以被測量及量化,於是透過大腦秤重的數據建立起以種族、性別為指標的智商系統、透過頭骨的測量顯示文明化的程度,甚至利用各種精良的技巧拍攝臉部後描繪出「犯罪可能性等級」。另外還有一些「疼痛纖維」(pain fibres)被描述成跟特定種類的疼痛有關、又或者跟不同規模的疼痛有關。根據這種方式,大腦只是用來接受特定疼痛輸入訊號的接收器。於是自一九六○年代以來,疼痛量表等級可能跟傷勢程度呈正相關的基本前提已被確信是明顯錯誤的想法。

將疼痛以機械性解釋有哪些侷限?

沒有被這種機械性簡化手段抹消並在當代神經科學中獲得進一步探究的部分,是科學家依據刺激的種類及程度,將受激發的不同神經末梢做出分類。我們現在知道,人的體驗和神經刺激之間沒有絕對的相關性。雖然我們還是會用「傷害感受器」這個詞,但它們發出的訊號在成為痛覺前必須先通過大腦的解讀。機械性簡化看法的另一個問題在於,儘管這種說法用來描述一個人將腳放進火堆的情況看似合適,卻無法解釋那些無視特定神經損傷或直接刺激程度而出現的疼痛。於是又有更進一步的機械性解釋來試圖解決這個謎團。

為了解釋跟初始神經刺激不成比例的巨大疼痛反應,一八八○到一九五○年代出現了各種「(痛覺刺激及反應)模式」理論。有人假設一定是在脊髓中發生了某種反應,而且這個由原本末梢神經接收刺激所啟動的反應可以自我維持或甚至自我加強。隨著神經系統機制愈來愈常使用電機工程學的語言來比喻(而且使用的程度驚人),人們開始可以想像神經元在脊髓的「線路」中產生「反饋迴路」,因而「引起共振」並激發鄰近的其他神經元。正如原本那幅插圖所暗示,這種神經啟動的模式可以永無休止地延續下去,就算接受過治療或甚至原初起因已消失也沒關係(例如幻肢痛)。

機械性簡化看法的另一個問題在於,儘管這種說法用來描述一個人將腳放進火堆的情況看似合適,卻無法解釋那些無視特定神經損傷或直接刺激程度而出現的疼痛。於是又有更進一步的機械性解釋來試圖解決這個謎團。
圖|pexels

這個觀點的問題在於,這種帶有反饋迴路的電路板比喻想像起來容易,眞正要在實驗中發現卻有其難度。同樣地,疼痛方面的病變一直以來都被想像成一個「正常」的疼痛「電路系統」出現問題的結果,若要類比,就像是有訊號在特定種類的疼痛纖維中受到增強。在當代神經科學及疼痛管理領域中,這些理論的許多元素後來都證明在建構更全面性的疼痛體驗理論時很有幫助,但同時也必須超越「刺激帶來體驗」這種純然的機械性關係。

機械性關係以外的其他觀點?

直到一九六○年代,科學機構內外才開始出現批評的聲音——最有名的批評者是孔恩(一九二二-一九九六)和之後的拉圖(一九四七-)——這些人指出社會脈絡在科學工作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以及埋藏在社會脈絡中的各種想法及預設。到了更近期,達斯頓和蓋里森在他們的著作《客觀性》(二○○七)中重建了「客觀性」的概念。現在,所謂的「事實」已會被許多人視為透過特定框架後建構而來的偏頗資訊。這種不確定性為相關研究開展了全新的寬敞大道,但眞正的改變卻很慢才出現。

早在一八九四年,美國心理學家馬歇爾(一八五二-一九二七)曾有力地指出,快樂和痛苦都是心理狀態的不同特質;兩者是與情緒、感官、心靈和身體相連的「意識元素」,不過就在目睹摩根生產出行為主義式「定律」的這一年,這種全面性的思考觀點卻幾乎沒產生什麼漣漪。當痛的研究在一九七○年代確實開啟了痛覺的情緒及社會組成的相關探討之際,在醫療實務上對於能夠確切測量、判斷並診斷的既存需求,卻讓痛覺和傷害之間的機械關係得以續命。

馬歇爾曾有力地指出,快樂和痛苦都是心理狀態的不同特質;兩者是與情緒、感官、心靈和身體相連的「意識元素」。
圖|pexels

傷害的意象

第一份讓患者掌握自身疼痛體驗內涵的醫療評估問卷?

臨床醫生數十年來都帶著對痛的多面向理解在實務現場工作。梅爾扎克(一九二九-)和托格森(一九二四-一九九九)在一九七一年開發出了麥吉爾疼痛問卷。那是為了讓患者足以掌握自身疼痛體驗內涵的第一個精密醫療評估工具。疼痛問卷將痛的形容詞及比喻根據痛的強度進行分組,然後依照「感覺」、「情感」、「評價」和「其他相關」四種項目進行分類,再搭配圖表指出身體上的疼痛位置,另外還會針對其他症狀及一般生活方式進行整體評估。

此問卷的前提在許多案例中獲得證實,也就是受疼痛所苦之人會用類似的詞彙來描述特定的疼痛症候群。因此,疼痛問卷帶來的質化觀點對臨床醫療人員很有幫助,能讓他們在一開始更有機會根據患者對自身疼痛狀況的評估做出正確診斷。

梅爾扎克和托格森在一九七一年開發出了麥吉爾疼痛問卷。那是為了讓患者足以掌握自身疼痛體驗內涵的第一個精密醫療評估工具。
圖|stocksnap

當言語無法精準描述,我們如何形容疼痛感受?

乍看之下,這是將疼痛體驗的情感特質重新導入醫療體系的成功應對方式,並因此讓臨床評估朝新的方向前進,但這種做法還是有其限制。疼痛問卷被翻譯成許多其他語言時使用了同樣的武器修辭,或說同樣有關受傷、割傷、刺傷、射傷、揍傷或壓傷的各種比喻。許多學者都指出,這些用來描述人類疼痛體驗的比喻被使用的時間久得驚人,彷彿我們沒有足以訴說疼痛的直接用詞,所以非得求助於這些傷害意象。

不過,這種顯而易見的限制掩蓋了存在於人們陳述中的驚人豐富性及深度。隨著時間過去,武器的種類當然改變了,描述武器對人類造成的傷害種類也出現了更多具有想像力的比喻性說法。此外,隨著語言的改變,人們會發現無論是問卷中的表達方式、代表意義及所處脈絡,都具有難以將其中分類普遍化的細微差異。翻譯的政治(更別說是做法)總是會引發誰的用語足以建立起基本分類架構的疑慮:我們應該要採用患者、醫生,還是譯者的用語?

為了聽見疼痛的主觀陳述而定下語言框架的嘗試,反而造成了將痛客觀化的效應。
圖|pexels

一旦語言被認定為一個人描述主觀體驗的重要資訊載體,我們就很難將其限制在事先規範好的定義及分類中。疼痛問卷成功地將許多當時在英文中常用的疼痛描述整理在一起,不過也可能限縮了人們在未來描述疼痛的用詞。當醫療人員把一連串描述性用詞交給患者並要求他們找出「符合」自身痛感的詞彙時,這種做法很可能會被視為一種具有高度暗示性及影響力的策略,因為這份用詞淸單暗示了這些詞彙已捕捉到了疼痛的本質。

這種做法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有用,但有些人即便感覺不太對勁,仍得努力將這些用詞硬套到自身的感受上。另外還有些人在覺得這些用詞完全無法用來描述自己的狀況時,甚至會開始質疑自己的疼痛是否眞實存在。為了聽見疼痛的主觀陳述而定下語言框架的嘗試,反而造成了將痛客觀化的效應。

說到底,一九七○和八○年代在尋求痛的情感特質時,是放入由固定價値觀所掌控的基模(schema)中,就像身體的疼痛値也是由機械主導的客觀數値來決定。患者的聲音並不是沒被聽見,但也受到既有的量測方式取代。

受教育程度會影響疼痛體驗嗎?疼痛分類因文化不同有所差異?

根據一份由哈里森所進行的研究指出,當麥吉爾疼痛問卷在科威特被翻譯成阿拉伯文時,編纂者非常淸楚意識到,即便是在當地社群內部也出現了溝通上的語言偏差。受過教育的科威特人因為懂英文而擁有較多字彙量,因此可用「對一般患者而言過於深奧」的詞彙來描述他們的痛覺。難道這代表他們的疼痛體驗也就因此有所不同嗎?我們很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因為這類描述被有意識地迴避掉了。

有意思的是,阿拉伯文譯者也迴避了對慢性疼痛患者伸出援手,因為「他們的痛覺評分標準跟那些……經歷急性疼痛的人相比有系統性的不同」。如果有人記得的話,麥吉爾疼痛問卷一開始的設計是要嘗試深入理解疼痛症候群的疼痛體驗——也就是完全以受到慢性疼痛所苦的人為目標——因此我們可以認定這個翻譯策略反而阻礙了這項量測工具原本的概念性目標。

受過教育的科威特人因為懂英文而擁有較多字彙量,因此可用「對一般患者而言過於深奧」的詞彙來描述他們的痛覺。難道這代表他們的疼痛體驗也就因此有所不同嗎?
圖|unsplash

二十世紀醫學對於調查對象必須在各項數値方面完全中立的需求,阻礙了我們去探索疼痛體驗中的一項核心元素,因為那個核心元素本身就是作為一種情感的主觀値。疼痛情感的語言表述——人們針對自身感受說出的話——本身抗拒任何精確的製表及分類作為。科威特的那些譯者對此擁有第一手體驗,他們發現原本在英文中被歸類為「感覺」的詞彙,在翻譯後更接近「情感」或「評價」的類別。

這些作者後來做出結論,「我們有很充足的理由認定,疼痛分類會因為不同文化而有所差異。」比如他們就找不出翻譯「射傷」(shooting)這種痛覺的詞彙。在此同時,義大利文把「射傷」這種痛覺翻譯成「像是床墊彈簧反彈」的痛。

整體而言,根據二○○九年由雪梨的喬治國際健康研究所做的研究,麥吉爾疼痛問卷被翻譯成了二十六種語言,研究發現這些翻譯後的問卷效力普遍不佳,並建議必須謹愼使用這些「非英語版本」的問卷。這些不同版本的問卷中描述疼痛的詞彙從四十二到一百七十六個不等,反映出了人類口中疼痛體驗的豐富程度。這些疼痛反抗或拒絕被分類列表的特質只顯示了人們不是(或說至少不完全是)機器。

——本文摘自《:牛津非常短講 012》,2024 年 02 月,左岸文化出版,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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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侶罹患乳癌,「我的性生活怎麼辦?」
胡中行_96
・2022/08/15 ・3081字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我允許自己看著她的雙乳,如此她就不會感到尷尬。我擺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無所謂的樣子。寧願賣掉我的眼角膜,只求她康復。我對她用情至深,連生命都已經奉獻給她。」[1] 2021 和 2022 年的《 BMC 婦女健康》期刊,各有一篇論文介紹在伊朗的女性罹患乳癌後,她們本人或是丈夫,如何面對性生活等方面的變化。[1, 2] 雷同的研究,也曾出現在臺灣、馬來西亞、丹麥等國家。男女乳癌患者或他們的伴侶,用第一人稱說出身為當事人的真實感受。[3-5]

《慾望城市》中的 Samantha Jones 罹患乳癌時,有男友 Smith Jerrod 攜手相伴。圖/IMDB

受訪者的年齡層和文化背景

乳癌好發的族群是 50 歲以上的女性,儘管男性與其他年齡的人,也有可能會得到。[6] 幾篇探討乳癌的質性論文中,[註1]受訪者的年齡層,大約界在 33 到 82 歲之間,並以 40 幾到 60 幾歲為大宗。[1-5] 在穆斯林國家伊朗和馬來西亞,夫妻不太討論兩人的性關係,而在滿足男方的同時,女性的需求時常被忽略。[2, 3]「如果我要求性愛,他會覺得我不知羞恥…我們的婚姻會就此了結…」一名伊朗婦女表示。[2] 然而,這並不妨礙穆斯林向研究人員傾吐心事,所以不能在房間裡溝通的問題,反而在期刊中得以窺伺[1-3] 另一方面,在相較開放的丹麥社會,男性患者的妻子們其實也會面臨性交貧乏,[5] 畢竟疾病或療程導致的性慾低落是跨文化的生理現象。

至於我國的情形呢?臺灣大學和新竹馬偕醫院的團隊,於 2019 年《國際健康與幸福質性研究期刊》中寫道,儘管化療降低了性慾,乳癌患者一般願意配合伴侶的要求。理由是「多數東南亞婦女的個性較為保守且傳統,她們把丈夫當作『神』來看待。」[4] 不曉得本文讀者是否同意他們的觀點?

有什麼事情在情侶之間不能溝通,但卻可以告訴研究人員?圖/Wyatt Fisher on Flickr

乳癌患者的處境

身體疼痛、頭髮脫落、下體乾燥、手術疤痕,或是失去乳房這對性愛前戲的小道具,都是乳癌治療的副作用。[2-4] 有時候三八假賢慧[註2] 的臺灣親友,還會唯恐天下不亂,以化療期間做愛會「早死」,或是性愛恐「活化癌細胞」之類的謠言,嚇唬女性患者。[4] 此外,男性病患由於人數較少,在丹麥曾有遭受不當待遇的案例。例如:拿到關於月經變化的衛教資訊,或者被自以為幽默的人問是不是女人。連家屬都會因為他們罹患所謂的「女性疾病」,而備感壓力。[5]

伴侶的性生活

癌症治療通常不是一個人的旅程,任何病患遇到的挑戰,親人也總是首當其衝。[5] 妻子外貌的改變,使某些丈夫不再有慾望;而就算後者還想發生關係,不舒服的妻子也未必做得來。本來幾天一次的性交,變成一年幾次或近乎歸零。[1] 同樣的情形,若性別角色互換,也好不到哪去。某位丹麥太太就抱怨:「首先,他 100% 陽痿了…已經三年沒性愛,一次也沒有…我完全失去慾望,真的。這意味著我們不時產生口角,比從前更常對彼此咆哮。顯而易見地,他也覺得自己不夠男人。」[5]

面對疾病帶來的關係惡化,兩人該怎麼攜手前行?圖/Shelby Deeter on Unsplash

伴侶的支持

吵架解決不了問題,相互扶持卻能讓日子不那麼難過。伊朗女子聽到丈夫的真情告白,認為疾病拉近他們兩人的親密關係。[2] 當然,正港的臺灣男子漢也不遑多讓。「他親吻我手術的疤痕,然後對我說他愛我,而非我的乳房。」某位臺灣的受訪女性如是說。[4] 丹麥太太則是以行動支持,代替丈夫向醫師請益,「他自己才不會問,不如我來」。[5]

宗教的角色以及社會的規範

除了夫妻的共同努力,對有宗教信仰的人來說,神也是苦難中的倚靠。馬來穆斯林女性說:「我總是向神祈求健康,才好力盡對丈夫的義務。…求祂至少賜予我無痛性交的力量。」[3] 體貼的馬來丈夫也會「向神禱告,以降低性慾」,因為這也是給他的考驗。[3] 在臺灣,受訪婦女則提到基督教和佛教,帶給她們心靈的慰藉。[4] 比較特別的是,由於伊斯蘭教允許一夫多妻,[註3] 在伊朗以及馬來西亞,會出現另一種思考的面向。比方說,馬來妻子基於愧疚,主動建議丈夫「娶第二個太太來滿足他的性需求」。[3] 而在伊朗,雖然有的男人覺得跟第三者發生關係合情合理,但也知道在原配生病期間做這檔事,絕對「於社會所不容」。[1]

不過,明著不能幹的事,就會有人背地裡來。一名伊朗男性受訪者承認,他在伴侶接受治療的時候,找別人滿足性需求。無獨有偶,臺灣也有類似的例子。[1] 「丈夫有外遇,導致我陷入憂鬱。」某位臺灣太太說。[4]

雖然伊斯蘭教允許一夫多妻,但在妻子生病的時候另覓伴侶,文化上不會被伊朗社會接受。圖/Hasan Almasi on Unsplash

改善衛教服務

經由與乳癌患者或其伴侶的訪談,各國研究團隊羅列他們發現的問題,並舉出可行的應對方案。整體看來最常見的現象,是病患與伴侶事先不清楚癌症治療對性愛的影響。[1-3] 有的當事人感到向醫師提問的困窘[3, 4] 有的自行摸索不同的性交姿式;[3] 也有人乾脆上網搜尋潤滑液等解方;[1] 不然就是挖掘給男性的乳癌資訊,卻徒勞無功。[5] 這幾篇論文普遍的結論是,假若醫療人員開啟衛教話題,並給予精神支持,乳癌患者與伴侶之間的關係和生活品質,或許就會有所改善。[1-5]

  

備註

  1. 相對於量化研究,質性研究不採用統計或其他量化方法,獲取研究發現;而是從訪談、觀察和文獻記錄,來探討某情境中人們的生活經驗、行為、情緒和感覺等面向。[7]
  2. 三八假賢慧(sam-pat ké hiân-huē):臺語,不懂裝懂的意思。[8]
  3. 2022 年《BMC 婦女健康》的伊朗研究,引用伊斯蘭傳統裡的「暫時性婚姻」(temporary marriage,又稱為 sigheh 或 nikah mut‘ah [9]),來討論一夫多妻的概念。[1] 根據美國智庫中東研究所(Middle East Institute) Fariba Parsa 博士的解釋,在伊朗 15 歲以上的男性與 13 歲以上的女性,可以透過網路或清真寺,口頭聲明嫁妝的價值和婚姻的長度,來取得暫時性婚姻證明。暫時性婚姻中的妻子,與一般永久性的不同。依法她們不會從丈夫那裏獲得經濟支持,或擁有繼承財產的權利。由於這種婚姻的長度能短至 1 小時,因此成為變相嫖妓的法律漏洞。[9]

參考資料

  1. Maleki M, Mardani A, Ghafourifard M, et al. (2022) ‘Changes and challenges in sexual life experienced by the husbands of women with breast cancer: a qualitative study’. BMC Women’s Health 22, 326.
  2. Maleki M, Mardani A, Ghafourifard M, et al. (2021) ‘Qualitative exploration of sexual life among breast cancer survivors at reproductive age’. BMC Women’s Health, 21, 56.
  3. Che Ya SN, Muhamad R, Mohd Zain N, et al. (2021) ‘Coping Strategies for Sexual Problems and Sexual Dysfunction Amongst Malay Women With Breast Cancer. A Qualitative Study’. Sexual Medicine, 9, 3, 100336.
  4. Chang YC, Hu WY, Chang YM, et al. (2019) ‘Changes in sexual life experienced by women in Taiwan after receiving treatment for breast cancer’.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Qualitative Studies on Health and Well-being, 14, 1.
  5. Egestad LK, Gyldenvang HH, Jarden M. (2020) ‘”My Husband Has Breast Cancer”: A Qualitative Study of Experiences of Female Partners of Men With Breast Cancer’. Cancer Nursing, 43, 5, pp. 366-374.
  6. Breast Cancer Risk in American Women (National Cancer Institute, 16 DEC 2020)
  7. 質性研究(國家教育研究院,2012)
  8. 裝懂(iTaigi愛台語,accessed on 09 AUG 2022)
  9. Fariba Parsa. (2021) ‘Temporary marriage in Iran and women’s rights’. Middle East Institute.
胡中行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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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任澳洲臨床試驗研究護理師,以及臺、澳劇場工作者。 西澳大學護理碩士、國立台北藝術大學戲劇學士(主修編劇)。邀稿請洽臉書「荒誕遊牧」,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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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的痛,AI懂?——貓臉疼痛辨識技術
胡中行_96
・2022/07/18 ・3111字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人類必恭必敬稱家貓為「主子」,並自貶為「奴才」。陛下身體微恙,一團絨毛癱軟,表情內斂,叫貓奴如何揣測上意?懷疑牠受苦,便心急如焚。幾乎上演《還珠格格》裡,人家紫薇說沒事,爾康卻捨不得的虐心互動。貓咪說不定覺得:「……有這麼多人關心我,我已經不痛了……」人類仍在一邊:「可是,我好痛!」[1]

給人類用的「視覺類比量表」(上)和「臉譜疼痛量表」(下)。圖/Yale University

在治療人類時,醫護人員會用視覺類比量表(Visual Analogue Scale)、臉譜疼痛量表(Wong-Baker faces pain scale)或 FLACC 量表[註] 等工具,來評估患者疼痛的狀況。前二者靠病人自我評估,以數字或表情,象徵由舒適無恙,漸進到痛徹心扉的程度差異。 FLACC 則是醫護觀察嬰幼兒或無法言語溝通者,就其身體不適產生的行為變化來計分。[2] 儘管每個人敏感的程度不同,至少單一病患前後的得分,能相互對照出疼痛是否得到緩解,或者更加惡化。因此,這些量表均可視為有效測量疼痛的方法。

問題是有口難言,又行徑鬼祟的貓咪怎麼辦?人貓猜心的瓊瑤戲碼,自古不斷重演,沒完沒了。

直到有天,獸醫們看不下去了…

  

「貓咪苦臉量表」介紹影片。來源:Research Square on YouTube

  

貓咪苦臉量表

2017 年的時候,加拿大蒙特婁大學 Paulo Steagall 副教授以及他的團隊,招募了一票被送急診的病貓。在得到飼主同意後,他們比較疼痛的病貓、服用止痛藥的病貓,還有健康貓咪的表情舉止,研發出「貓咪苦臉量表」(Feline Grimace Scale),並將結果發表於 2019 年的《科學報告》(Scientific Reports)。[3, 4] 其中列出幾個徵兆,可依級別給分,就此將貓咪的疼痛量化:

耳朵姿態(ear position):貓耳的尖角向外分開,並略為朝後旋轉。[3, 5]

圖/參考資料 5

瞇眼程度(orbital tightening):上下眼瞼之間的空隙,小於眼睛的寬度,或是完全緊閉。[3, 5]

圖/參考資料 5

口鼻緊繃(muzzle tension):口鼻(即臺語所謂「喙管」的部位)由圓轉扁,而呈橢圓形。[3, 5]

圖/參考資料 5

觸鬚變化(whiskers change):觸鬚從平常放鬆的圓弧,撐直且稍微向前。[3, 5]

圖/參考資料 5

頭部位置(head position):原本處於全身最高處的貓頭,降至低於肩膀,並往下垂。[3, 5]

圖/參考資料 5

  

貓臉疼痛辨識技術

目前受惠於物種專屬苦臉量表的,除了貓,還有鼠、兔、馬、羊、豬和貂等動物。受過訓練的獸醫,能精準判讀牠們的表情,用這些工具,來評估牠們的疼痛指數。隨著科技的進步,到了 2022 年《科學報告》期刊再次關懷貓咪的痛楚時,另一群科學家拿出「貓臉辨識技術」,試圖取代專業的肉眼觀察。[6]

  

臉部辨識技術:照片>以眼睛為基準,進行臉部校正>調整尺寸。
圖/Serhan YH, HAKAN Ç, and RİFAT E. (2016) ’A comprehensive comparison of features and embedding methods for face recognition.’ Turkish Journal of Electrical Engineering and Computer Sciences, 24, 1, 24.

  

臉部校正

臉部校正是建立辨識系統的要務。先調整貓臉的特徵(landmarks,即照片上標有號碼的黑點),讓它們在空間中對齊,減少幾何上的變異,方便接下來的步驟進行。原則上,校正後的貓臉必須:[6]

  1. 在畫面正中央;
  2. 旋轉直到雙眼的連線呈水平;
  3. 尺寸都約略相同。

圖/參考資料 6 ,figure 1

  

模型1:特徵基準(landmark-based)

在找到貓臉的特徵後,依據「貓咪苦臉量表」的觀察部位,將貓臉特徵(黑點)分為:左眼右眼額頭與耳朵,以及口鼻和觸鬚,四個區塊向量。然後,多加一些貓鼻子的照片,進行「資料擴增」(data augmentation),[6] 彌補原始資料的不足,以強化機器學習。[7] 不過,團隊事後發現,這次的資料擴增,成效不彰。[6]

圖/參考資料 6 ,figure 3

處理這些照片的計算模型,是一種叫做「多層感知器」(Multi-Layer Perceptron)的人工神經網路(artificial neural network)。[6] 就像人的神經系統,有好多神經元相互連結,將輸入的資料從上一層送到下一層,經過多層運算後再輸出。[8, 9]

  

模型2:深度學習(deep learning)

研究團隊把大量沒有標註特徵的貓照,在校正角度和尺寸後,餵給 ResNet50[6] 這是一種有五十層的深度學習模型,早已預先訓練好怎麼逐層辨識貓咪的輪廓、曲線及其它識別特徵。[10] 套用該模型的同時,還要進行實驗需要的特定調整,例如:加上「痛」與「不痛」的分類標籤。[6]

  

貓的痛,AI 有多懂?

上述兩個模型的實測,在判讀貓咪是否疼痛時,都有超過 72% 的準確率,算是相當不錯的成果。不過,在完全替代人工判讀之前,可能還要擴建訓練辨識系統的資料庫。因為當初請來的照片模特兒,是 29 隻準備接受卵巢子宮切除術的短毛母貓,年紀約幾個月到一歲多。拿牠們術前、術後,以及使用止痛劑前後的照片來訓練 AI ,雖然是個不錯的點子,但無法代表多元的貓咪社群。[6] 將來的實驗,若能涵蓋其他性別、年齡和品種,相信貓咪們會覺得更加窩心。

  

備註

FLACC 量表: FLACC 是臉(face)、腿(legs)、活動(activity)、哭(cry)與  安撫(consolability)的縮寫。每個項目依觀察到的狀態,給 0 到 2 分,總分最高 10 分。[2]

  

參考資料

  1. 瓊瑤經典台詞》小時候看超感動,長大看卻啼笑皆非的 7 大經典場景(風傳媒,2020)
  2. Pain assessment and measurement (The Royal Children’s Hospital Melbourne, 2019)
  3. Evangelista MC, Watanabe R, Leung VSY, et al. (2019) ‘Facial expressions of pain in cats: the development and validation of a Feline Grimace Scale’. Scientific Reports, 9, 19128.
  4. Me-owch — could resting cat face tell us about kitty’s pain? (CBC, 2020)
  5. Feline Grimace Scale – Practice your pain assessment skills using the FGS! (Université de Montréal, 2019)
  6. Feighelstein M, Shimshoni I, Finka LR, et al. (2022) ‘Automated recognition of pain in cats’. Scientific Reports, 12: 9575.
  7. 2021 iThome 鐵人賽-DAY21 資料正規化與資料增強(Data Normalization & Data Augmentation)(IT邦幫忙,2021)
  8. 2019 iT 邦幫忙鐵人賽-06. 深度學習的架構分析:多層感知器(IT邦幫忙,2019)
  9. 神經網路(IBM,2020)
  10. 何謂遷移學習?(NVIDIA,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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