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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少是更多 Less is more.

timd_huang
・2011/05/11 ・4503字 ・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SR值 452 ・五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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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張照片中,至少有一根恐龍胚胎骨頭,你看得出來嗎?

年輕的時候,風雲際會,參與了被迷你電腦公司DEC嘲笑微電腦只是「玩具」的個人電腦革命,從因特爾的第一個微處理器4004玩下來,也順便學習了一種比 較少人使用的電腦程式語言--符式(FORTH),因為那時候,實在不想去C,此字台語發音就是「死」,忌諱啊;符式電腦語言的發明人Chuck Moore,他經常教導大家說:要把符式學好,必須把握住簡單的原理,他經常以他的名字開玩笑,說Less is Mo(o)re. 幾十年後,回想這句話,真的他X的有些道理,人生變化多端無常,越是簡單的,越有威力,越小的東西,越不容忽視。

話說回頭到去年暑假,我到美國蒙大拿州立大學和德國波昂大學的雷昧斯(Remes)博士,在第四屆國際恐龍蛋語被研討會發表了全世界最古老的恐龍胚胎,讓 與會的諸多學者跌破眼鏡,不要說別的,目前大家看得到的恐龍蛋,幾乎全部是晚白堊紀的「壞蛋」,侏羅紀的恐龍蛋長得啥樣子,沒人看過,遑論我無意間發現的 恐龍胚胎。

這個發現,推翻了大陸一般恐龍學者的認知,他們過去被一個錯誤的觀念誤導了,認為有恐龍的地方找不到恐龍蛋,因為都是「好蛋」,恐龍都孵化出來跑光了,而 有恐龍蛋的地方,找不到恐龍,因為都是「壞蛋」,其實,這是一個無知的錯誤認知,也一代一代地教授下去,很可笑,美國蒙大拿秋竇地區,就同時有很多恐龍蛋和恐龍化石並存,誤人子弟莫甚於此。

因此,既然在雲南祿豐大洼恐龍山,我狗屎運撿到了這麼一塊晚三疊紀/早侏羅紀(約二億年前)的恐龍胚胎化石,整個情結不輸給電影,雲南那邊很多人還是難以置信,還說三道四的,真煩人啊!不過,對於這些對於自己土地並沒有太多認知的人們,能跟他們講啥道理?我也只能靜靜地進行,已自己非常有限的能力,做多少算多少,因此,交代天龍科普在祿豐的小陽,有空沒事,就到那裡去晃晃,我認為,既然能找到一塊,肯定還會找到更多,恐龍不會只下一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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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滑下小山溝,只好整個人趴貼在地面,增加阻力。

到了大約一個月前,小陽來電說,黃先生,你最好儘快來一趟祿豐,我有找到一些很小很小的骨頭,應該是恐龍胚胎的骨頭;因此,上個禮拜,特別自己再度掏腰包跑 了一趟雲南,花了兩天在小陽他們找到風化出來小骨頭的地方探索,雲南最近正逢百年大旱,太陽一過十一點,就如火爐,這兩天的野地工作,實在很辛苦,除了撿 拾已經被風化跑出來的小骨頭之外,我整個人趴在地上,人老了,眼睛不行啦,不這樣子,看不清楚,這些東西又是這麼地小,太容易有看沒有到,不信的話,試著看看左邊的照片。

大洼恐龍山是中國恐龍學的發源地,民國27年,也就是1938年,楊鐘健就在這裡發掘出第一個許氏祿豐龍,七十多個年頭已經過去,這裡的恐龍還是不時出土,好多被老鄉拿去賣,令人悲哀,不過話說回來,政府又能如何「保護」這些珍貴的化石?在遼西出土夭壽多的鸚鵡嘴龍、帶毛的恐龍等等不計其數,但是你知道嗎?退休的公安局長,竟然是最大化石商的顧問,他家裡擺著無數進貢的精品;楚雄州,包括祿豐縣,大概也免不了如此的窘況,國家總不能派個解放軍廿四小時站崗啊!

可能這三小段肋骨,是整個採集過程中,最具有挑戰性的。

毒太陽之下,必須五體投地趴在地上的情況,我有照片為證,真的很累人耶,在那斜坡上,又要眼睛靠得很靠近現場,否則那麼小的骨頭,根本看不到,同時表層已經風化的小砂石又多,很怕一不小心整個人滑到小山溝去,只好全人貼在地表,增加一些阻力;兩天如此的工作,對於我這副老骨頭來說,也真是夠辛苦的,回到旅館,第一件事情,就是趁著還有太陽能燒熱的水,好好洗個澡,真舒服啊。

這邊博物館的小丁,坐在旁邊,從已經風化的小石堆中,尋尋覓覓,一下子撿到這個,一下子那個,兩人有說有笑,還不會太寂寞,我呢,就往比較上方圍岩處下功夫,稍稍地挖開一些,地質鎚在此變成殺雞的牛刀,幸好帶了百寶瑞士刀,一點一滴地摳,雖然此處表面都嚴重風化了,圍岩也受到一些風化,瑞士刀,或者牙醫的 鉤針,應該是最合適的發掘工具;雲南這種挖恐龍的苦差事,通常都是雇用老鄉大鋤大鏟地挖,上頭的領導,有科學性發掘知識者,少之又少,通常會要工作人員快快把大骨頭挖出來帶回博物館去,這也是我喜歡到以前他們挖過恐龍的原因之一,他們大老粗,只會把大骨頭撿走,斷成好多節的小骨頭,通常被遺棄在現場,便宜了我;嗐,想想在美國挖恐龍的日子,人家是多麼仔細啊!定位、畫草圖、打格線、…充分地記錄,整個團隊,每個人認真地做他的事情,這些科學性嚴謹的發掘, 對於一般雲南挖恐龍者來說,好像是天方夜譚,不知什麼時候,他們會長進,跟上採用最基本的科學性發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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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脊椎,都還沒有神經脊,應該不屬於同一隻恐龍;請注意最左邊那個小東西,也是恐龍脊椎骨。

要挖這麼小的恐龍骨頭,絕對不能用粗老鄉,只能自己慢慢地,一點一點摳;我之所以如此小心工作,除了我想要瞭解和採集樣本之外,也是借此機會教導小丁,趕 工出不了細活,必須把時間耗在那裡;其實,找到更多「漂浮(Floater)」在地表之上的胚胎性恐龍化石是一個目標,但是我更希望能找到一兩個還保持當 時埋藏過程中,把所有小骨頭膠結在一起,而非孤苦伶仃的分散單獨死骨頭;我2003年正月在此恐龍山無意間撿到的,就是百分之六、七十的一隻恐龍胚胎,希望這次能再度找到類似的。

初步清理出來的一堆小骨頭,應該有好幾跟大腿骨。

皇心不負苦心人,兩天下來,除了小丁找到好多的「漂浮」在地表的小骨頭之外,此處沒有讓我失望,我也真的找到採集了至少部份還膠結在一起的幾小塊,這或許 意味著,在這個地方,應該有好幾窩恐龍下的蛋,而且恐龍爸媽盡責,也孵育到大約2/3的孵化期,從這些來探討,應該更為有用,漂浮出來的零星骨頭,很可能是來自幾個孵化未完成的恐龍蛋,雖然這次沒有找到像從前撿到的那麼完整,初步的探索性發掘有成果,可以判斷此處應該還有比較完整的胚胎,這才是我想要的。

就在我完全沉浸在仔細摳著圍岩的時候,小陽突然喊我過去,他距離我大約20公尺,同樣高度,他找到了幾大塊大恐龍的骨頭,哼,這就很有趣了,同樣的層面, 有大恐龍,也有(應該是)整窩還在胚胎期未完全孵化的恐龍,這是什麼意思?

這張照片的骨頭,比前面那張更小,好像是手臂骨。

原本要到雲南之前,老友老朱要我去挖一整窩恐龍蛋回來,至少嘛,也要挖個半窩,那才夠意思;從我和小丁花了兩天的時間在此地發掘,應該可以這麼說,沒有辜 負了老朱的期望,我是有找到整窩的恐龍胚胎,至少其中幾個已經被我採集到了,這一窩裡面會有多少顆恐龍蛋,沒有完整、全面性、科學性的發掘,我不敢說,但至少可以確定,應該這裡有一窩(應該還不只)恐龍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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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塊部份還膠結在一起的胚胎,有很多骨頭,最明顯的是那跟肋骨。

那麼,小陽在同一個層位不遠的地方,找到了大恐龍化石,這又意味著什麼?看來合理的推論應該是,這個化石點,就是當年這些最古老恐龍的孵育場所;恐龍和鳥類繁衍,有很多類似之處,到了繁殖期間,大家會聚集到某個地方築窩下蛋孵化,兩個窩中心點的距離,就是這種恐龍的身體長度,大家不會我的屁股碰到你的頭; 也就是說,這兩類的動物,都有他們的孵育場所。

如此一來,我所找到的這個地點,會不會就是當年生活在這片土地恐龍的孵育場所(Hatching Field)?想到這裡,無限的興奮;回想起來,從一塊原本毫不起眼、差一點就被扔到垃圾筒的「爛石頭」,牽連出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恐龍胚胎,七年之後, 舊地重訪,不僅可以肯定地說,我找到了整窩的恐龍胚胎(只是還沒有大面積的發掘),還非常有可能,我們發現了地球上最古老恐龍們的整片孵育場,從恐龍學的角度來說,透過實際的化石,瞭解早期恐龍的繁衍機制,絕對是非常重要的;來日我會、也應該透過科學性的發掘,在這個地方,應該還有很多很多恐龍窩,其中也 有可能找到完整沒有孵化到胚胎程度的「壞蛋」。

哈!這塊應該是前肢骨頭,兩根較小的是尺骨和橈骨。

想到這裡,回到台灣之後,不禁大聲地喊出「由力卡(Eureka)」,我找到了!為什麼回到台灣才有如此的動作呢?其實很簡單,雲南那邊很多人,對於如此 重大的發現,根本不重視,也不知道應該重視,甚至還有人怪我沒事找事惹麻煩,對於生活在古生物寶地的人們來說,這些這麼重大的發現,根本沒啥了不起,又不能當飯吃,嗐,夏蟲怎可語冰呢?

從上面的推論來說,這次發現了地球上最古老、大約二億年前的恐龍孵育場,在學術上、宣傳上,重不重大?這當然是恐龍界的重量級「原子蛋」,可是,你知道嗎?不能高興得太早,大陸那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處處都有,就拿去年我和波昂大學雷眛斯博士共同發表我找到世界上最古老的恐龍胚胎化石來說,竟然還有號稱恐龍王者千里迢迢跑到台灣「好心奉勸」我說,最好不要發表,要不然有理說不清的官爺們就會沒完沒了;我真搞不懂,在那篇〈好蛋,不是壞蛋〉的文章中, 我已經把整個無意間發現的過程,都很詳細地敘述交代了,這完全是個偶然中樂透的巧合,事先有誰知道?無知顢頇的官僚,怎麼天天逼著我呢?難以想像如此的心 態,這件如此重大的發現,根本完全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如果當時我沒有撿起那塊爛石頭帶回來,如果我幾年來沒有棄而不捨地探討,怎麼會知道它是個寶貝呢?如 果不是寄到德國使用最先進的電腦斷層掃描儀器研究,誰會知道它竟然是個寶?諸如此類眾多的「如果」關卡,太多太多了,任何一個「如果」不是如此正向演變的話,連個屁也不會有,感激我都來不及了,還囉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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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塊,也是好多骨頭膠結在一起,右上方有一塊脊椎骨,看到了嗎。

再者,我公開叫陣,整個雲南省有沒有人研究恐龍胚胎?有沒有人夠資格能做這方面的研究?有沒有掃描化石用的電腦斷層掃描等等先進的儀器設備?不說別的,雲南全省連個古生物系所都沒有,要談啥?再者,這塊樣本正在法國使用全球唯一的迴旋加速器附屬設備,重新以更高解析度掃描,雲南做得到嗎?世界上只有這麼一台設備,大陸好像沒有耶!急急逼著我把樣本送回去,而讓即將完成的研究工作終止,我真的不曉得是什麼心態,這塊化石已經二億多年了,難道無法再等幾個月? 說這些話的人,真的比三歲小孩子還沒有耐心,他們的理性,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換個角度來說,即便我立即把這塊化石送回雲南楚雄州去,打包票保證沒人能做 後續的研究工作,那豈不是烏龜吃大麥,糟蹋寶貴的糧食?何況,王八蛋們聽清楚,我有沒有把國寶帶出國門?你們不是堅持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那我帶一塊原本莫名其妙的石頭回台灣,有出國門嗎?如果我有未經批准帶國寶出國門,那麼正是你們在搞台獨,把台灣看成另外的國家,若是如此,該檢討寫報告的應該會是你哦!

總之,找到這些更小的東西,實際上收穫更大,Less is More.

本文原發表於催眠恐龍[2010-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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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玩恐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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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搞笑諾貝爾化學與地質獎】舔石頭以外,猛獁象竟是海龜湯?
寒波_96
・2023/10/20 ・2211字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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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諾貝爾獎每年都是新的開始,2023 年也不例外。今年「第 33 次第一屆搞笑諾貝爾獎」頒發十個獎項,「化學與地質獎」以看似獵奇的舔石頭博取不少眼球,不過得主揚.扎拉謝維奇( Jan Zalasiewicz)的文章中,其實還提到另一件知名的歷史公案。

1951 年晚宴真相,竟然是海龜湯?!圖/americanoceans

1951 年晚宴真相,竟然是海龜湯?!圖/americanoceans

文學史上用味覺帶出情節,最知名的案例之一是普魯斯特的小說《追憶似水年華》開頭,由瑪德蓮的味道切入,接著進入意識的海洋游泳。扎拉謝維奇的文章開頭,也從品嚐岩石的味道切入,自由切換不同的題材。

地質學家為什麼要舔石頭?《舌頭、石頭,迸出新滋味?科學家為什麼要舔石頭?——2023 搞笑諾貝爾獎》一文有精簡介紹。最主要的理由是,缺乏現代儀器之際,舌頭可謂方便的化學感應器,能提供有用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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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即使有了現代儀器,舌頭還是很方便的工具。

處於意識流科學史中,扎拉謝維奇的文章從舌頭感應器,十分合理地切換到一場宴會。那場 1951 年的晚宴中,據說提供猛獁象肉製作的餐點。

這場晚宴由美國的「探險俱樂部(The Explorers Club)」舉行,主辦方宣稱當天有道菜,來自已經滅絕的動物大地懶(Megatherium)。但是幾天後有報紙披露,宴會中的奇珍異獸不是大地懶,而是來自阿留申群島,25 萬年久遠的猛獁象!

1951 年保存至今的晚餐。圖/取自 參考資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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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是,當天的餐點竟然有少量樣本被保留至今。當時沒有參加的豪威斯(Paul Griswold Howes)寫信要到一份樣本,一直保存到他去世為止。後來樣本輾轉來到耶魯大學的皮博迪自然史博物館(Yale Peabody Museum)。

那一餐到底是大地懶,還是猛獁象呢?2014 年,耶魯大學的研究生葛拉斯(Jessica Glass)等人成功由樣本中取得 DNA,結果在 2016 年發表。比對之下相當明顯,答案是綠蠵龜。

現今綠蠵龜是保育類動物,合法的狀況下沒有機會吃到。然而 1951 年那個時候,綠蠵龜尚未面臨滅團威脅,仍然是普遍的食材。

區區綠蠵龜製成的海龜湯,當然無法彰顯晚宴的尊絕不凡。不過俱樂部宣稱的大地懶,怎麼又會變成猛獁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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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疑的是當天在場的俱樂部成員尼可斯(Herbert Bishop Nichols),他也是基督科學箴言報(The 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的科學編輯。可考的記錄中,他第一個對外提出相關描述,後來被視為吃猛獁象的證據。

海龜湯的幾位相關人猿。(A) 據說將食材從北極帶回的極區探險家 Father Bernard Rosecrans Hubbard。(B) 極區探險家 George Francis Kosco。(C) 晚宴主辦人 Wendell Phillips Dodge。(D) 保存樣本的 Paul Griswold Howes。圖/取自 參考資料3

如果真的是那道菜的材料,那麼狀況就是:俱樂部用綠蠵龜做菜,宣稱是大地懶,報紙以訛傳訛寫成猛獁象。

「吃猛獁象」之類的傳聞,雖然不是嚴謹的科學,卻因為有噱頭而容易引人注目。作為沒多少負面影響的玩笑,也沒有人想要特別澄清。使得這類事件的真相,往往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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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沒有特別獲得搞笑諾貝爾獎關注,對於這道海龜湯的追根究底,倒是相當符合搞笑諾貝爾獎的精神。

海龜湯以後,扎拉謝維奇的文章意識又跳躍到另一種已經滅團的生物:貨幣蟲(Nummulites)。許多古生物,當初也是其他古生物的食物。儘管擁有堅硬的外殼保護,貨幣蟲這種生物依然有機會成為美食。

1912 年的時候,英國古生物學家庫克派崔克(Randolph Kirkpatrick)提出一個觀點:地球有一段時間存在非常大量的貨幣蟲,後來它們變成稱為「貨幣球(Nummulosphere)」的地層,是地殼岩石的源頭。

看起來很搞笑,可是庫克派崔克是認真的。所以他即使生在現代,應該也沒有獲得搞笑諾貝爾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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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搞笑諾貝爾獎頒獎典禮影片(化學與地質獎從 10:18 開始):

延伸閱讀

參考資料

  1. The 33rd First Annual Ig Nobel Prizes
  2. Eating fossils
  3. Was Frozen Mammoth or Giant Ground Sloth Served for Dinner at The Explorers Club?
  4. Mammoth meat was never served at 1950s New York dinner, says researcher

本文亦刊載於作者部落格《盲眼的尼安德塔石匠》暨其 facebook 同名專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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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波_96
193 篇文章 ・ 1016 位粉絲
生命科學碩士、文學與電影愛好者、戳樂黨員,主要興趣為演化,希望把好東西介紹給大家。部落格《盲眼的尼安德塔石器匠》、同名粉絲團《盲眼的尼安德塔石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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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搞笑諾貝爾獎快訊】10 項怪奇獲獎研究出爐
PanSci_96
・2023/09/15 ・3874字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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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讓你廢到笑出來的搞笑諾貝爾獎,今年在美東時間 9 月 14 日下午 6 點準時直播。

今年的主題為「水」,這次 10 項獲獎都或多或少與「水」有關(但大部分是口水),現在就快讓我們一起來看看今年的得獎快訊,並一起期待後續的個別研究報導吧~

化學和地質獎:為什麼地質學家與古生物學家會舔化石

這是一封說明「過去」地質學家與古生物學家,為什麼會有舔化石習慣的「快訊」(發表在期刊上,但被歸類為快訊),這封快訊說了幾個故事,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義大利地質之父」的喬瓦尼·阿爾杜伊諾(Giovanni Arduino,1714-1795)用自己的舌頭「品嚐」這些化石,分類出可能是史上第一個「地質時期」

故事的亮點是引用了喬瓦尼·阿爾杜伊諾的研究紀錄,看起來就像是個美食家在品嚐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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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獎:重複寫字,直到感覺不對勁

A 編小學時,曾被老師罰抄生字 100 遍,寫到一半突然懷疑這個字是不是這樣寫,趕緊回頭看前面寫的字,還把課本翻出來看才確定自己沒有寫錯。

上述的情境,稱為「猶昧感」(Jamais Vu),「猶昧感」是「既視感」(Deja Vu)的反義詞,描述人們對熟悉的事物,突然感到陌生,也是這篇論文主要探討的主題。

這研究的笑點在於他的實驗,他們讓受試者一直重複寫同一個字,跟小學被老師罰抄生字一樣。

實驗中,約有三分之二的受試者體驗到「猶昧感」,這些受試者大約在重複 30 次或一分鐘後開始感到異狀。另外,研究也發現平常越容易發生「既視感」的人,也更容易發生「猶昧感」,未來「猶昧感」的相關研究,可能會加深我們對「既視感」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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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文研究: “The The The The Induction of Jamais Vu in the Laboratory: Word Alienation and Semantic Satiation,” Chris J. A. Moulin, Nicole Bell, Merita Turunen, Arina Baharin, and Akira R. O’Connor, Memory, vol. 29, no. 7, 2021, pp. 933-942.  doi.org/10.1080/09658211.2020.1727519

機械工程獎:死靈機器蜘蛛

會招喚骷髏或操縱屍體的死靈法師稱為 Necromancer,而科學家再次中二病發作,把用液壓操控的蜘蛛屍體,稱作 Necrorobotics 死靈機器。

我跟同事討論這種死靈機器,算不算是一種仿生科技?他覺得是,我覺得不是,你們覺得呢?

  • 原文研究:“Necrobotics: Biotic Materials as Ready-to-Use Actuators,” Te Faye Yap, Zhen Liu, Anoop Rajappan, Trevor J. Shimokusu, and Daniel J. Preston, Advanced Science, vol. 9, no. 29, 2022, article 2201174.  doi.org/10.1002/advs.202201174
死靈機器蜘蛛。

公共醫學獎:斯坦福馬桶

恩,就是接上各種感應器的物聯網馬桶,能即時檢測使用者的糞便與尿液。這東西最酷的是能「肛門辨識」,只要坐到馬桶上,斯坦福馬桶就能透過肛門的型態,辨識出使用者!

因為這個獎項,我才知道原來每個人的肛門都長得不一樣……謝謝你,搞笑諾貝爾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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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文研究:
    •  “A Mountable Toilet System for Personalized Health Monitoring via the Analysis of Excreta,” Seung-min Park, Daeyoun D. Won, Brian J. Lee, Diego Escobedo, Andre Esteva, Amin Aalipour, T. Jessie Ge, et al., Nature Biomedical Engineering, vol. 4, no. 6, 2020, pp. 624-635.  doi.org/10.1038/s41551-020-0534-9
    • “Digital Biomarkers in Human Excreta,” Seung-min Park, T. Jessie Ge, Daeyoun D. Won, Jong Kyun Lee, and Joseph C. Liao, Nature Reviews Gastroenterology and Hepatology, vol. 18, no. 8, 2021, pp. 521-522.  doi.org/10.1038/s41575-021-00462-0
    • “Smart Toilets for Monitoring COVID-19 Surges: Passive Diagnostics and Public Health,” T. Jessie Ge, Carmel T. Chan, Brian J. Lee, Joseph C. Liao, and Seung-min Park, NPJ Digital Medicine, vol. 5, no. 1, 2022, article 39.  doi.org/10.1038/s41746-022-00582-0
    • “Passive Monitoring by Smart Toilets for Precision Health,” T. Jessie Ge, Vasiliki Nataly Rahimzadeh, Kevin Mintz, Walter G. Park, Nicole Martinez-Martin, Joseph C. Liao, and Seung-min Park, Science Translational Medicine, vol. 15, no. 681, 2023, article eabk3489.  doi.org/10.1126/scitranslmed.abk3489

傳播獎:嗎話說著倒能你?

趣有超也獎學播傳,心擔別,的常正是來過反來起看子句得覺在現你!

你有試過快速把彩虹的顏色順序倒著背,或是把你說話中的每個名詞都倒過來講嗎?大家都知道這超難,但這份研究中的兩位受試著確有著超強「顛倒單字或語句」的能力。

研究對象以西班牙語為母語,他們能在對話中輕鬆地將 banana 念成 ananab,或是將「 basket is fun」念成「nuf si teksab」。研究著重在這兩位有著特殊能力的人,推理、記憶能力是否優於常人,以及大腦灰質、白質比例與一般人(對照組)是否有差別。

大腦如何組織語言一直都是個有趣的研究題目,像是為什麼中文的序順不會響影到閱讀,這也是 A 編跟大家都一樣好奇的。而了解大腦語言是如何形成的,也能推進對於失語症、癡呆症的症狀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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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文研究:“Neurocognitive Signatures of Phonemic Sequencing in Expert Backward Speakers,” María José Torres-Prioris, Diana López-Barroso, Estela Càmara, Sol Fittipaldi, Lucas Sedeño, Agustín Ibáñez, Marcelo L. Berthier, and Adolfo M. García, Scientific Reports, vol. 10, no. 10621, 2020.  doi.org/10.1038/s41598-020-67551-z

醫學獎:屍體兩個鼻孔的鼻毛數量是否一致?

俗稱鬼剃頭的「圓禿」(Alopecia areata)不只會頭髮脫落,同時睫毛、眉毛與鼻毛也會脫落,其中,鼻毛脫落會增加得到過敏、呼吸道感染的機率。

由於鼻毛的相關研究非常少,為此,研究者調查 20 具「遺體」的鼻毛數量與長度,並收集相關病史、死往原因…等數據,來評估正常人的鼻毛數量與長度。研究結果顯示,平均每個鼻孔的鼻毛數量約為 120~122 根,左右鼻孔並沒有顯著差異,鼻毛平均長度大約是 1 公分。

  • 原文研究:“The Quantification and Measurement of Nasal Hairs in a Cadaveric Population,” Christine Pham, Bobak Hedayati, Kiana Hashemi, Ella Csuka, Margit Juhasz, and Natasha Atanaskova Mesinkovska,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Dermatology, vol. 83, no. 6, 2020, pp. AB202-AB202.  doi.org/10.1016/j.jaad.2020.06.902

營養獎:電流有一股「電味」

日本明治大學教授宮下芳明 (Homei Miyashita)與他的團隊,發現在筷子與吸管上附加微弱電流,會改變食物的味道。

他們發現微弱電流刺激舌頭時,會產生一股「電味」(論文上寫 Electric taste,你說我要怎麼翻比較好) 。這股「電味」味道如何呢?基本上沒有味道(不能啟動味覺細胞),但如果有其他味道存在,例如鹹味(氯化鈉)或鮮味(麩胺酸鈉),電味會讓食物吃起來更鹹或更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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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們發明了連著電線的通電筷子與吸管(看起像整人玩具),證明了通電筷子與吸管確實能在不改變食物味道的情況下,讓人們吃進更少的鹽跟味精。

通電吸管構造
  • 原文研究:“Augmented Gustation Using Electricity,” Hiromi Nakamura and Homei Miyashita, Proceedings of the 2nd Augmented Human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March 2011, article 34.  doi.org/10.1145/1959826.1959860

教育獎:系統性研究課堂上感覺無聊的學生與老師

你覺得上課無聊嗎?多半人都會問答「是」,而這系列研究仔細分析了為什麼上課無聊,且越來越無聊的原因。

你可能會想:「那不就是老師上課很無聊啊,老師不有趣阿。」我只能說你們這樣太沒同理心了,搞不好老師也在想:「教你們真無聊!」

所以,研究者第一個想探討的問題是:「老師如果覺得無聊,會不會讓學生也覺得無聊。」先說結論,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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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學生不會刻意去了解老師的心情。但如果學生明確感受到老師很無聊,像是死氣沉沉地念課文,學生就會覺得這堂課更無聊,進而影響學習動機與學習成效。某種程度上,研究還是印證了「老師不有趣覺得無聊」這件事,但老師是否在強顏歡笑,這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個問題則是:「是不是想著上課很無聊,就會覺得更無聊?」沒錯,的確是這樣!只要上課前預期這堂課很無聊,那這堂課就會比你預期的還要更無聊!

  • 原文研究:
    • “Boredom Begets Boredom: An Experience Sampling Study on the Impact of Teacher Boredom on Student Boredom and Motivation,” Katy Y.Y. Tam, Cyanea Y. S. Poon, Victoria K.Y. Hui, Christy Y. F. Wong, Vivian W.Y. Kwong, Gigi W.C. Yuen, Christian S. Chan, British Journal of Educational Psychology, vol. 90, no. S1, June 2020, pp. 124-137.  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1342514/
    • “Whatever Will Bore, Will Bore: The Mere Anticipation of Boredom Exacerbates its Occurrence in Lectures,” Katy Y.Y. Tam, Wijnand A.P. Van Tilburg, Christian S. Chan, British Journal of Educational Psychology, epub 2022.   doi.org/10.1111/bjep.12549

心理學獎:你會跟著抬頭看天空嗎?

他們到底在看什麼?眼前一群人停下腳步抬頭看著上方,你一定會跟著將視線移向相同的地方,看看他們到底在看什麼。

沒錯,這就是著名的從眾效應,或稱做群聚效應、羊群效應。這個1969年進行的經典實驗,應該很多人也聽說過。Stanley Milgram、Leonard Bickman、Lawrence Berkowitz 三人組,在紐約的街道上測試要有多少人同時往上看,才能吸引其他人也駐足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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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實驗能得獎感覺毫不意外,甚至覺得怎麼現在才得獎!

群聚效應引響甚遠,因為整個社會的運作都養類人與人之間的互動與連結。不管是跟風買東西、參與熱鬧的大型活動、政治意識型態的抉擇等等,都能看到群聚效應影響著人們的身影。

大家都有可能是羊群裡面的羊。

  • 原文研究:“Note on the Drawing Power of Crowds of Different Size,” Stanley Milgram, Leonard Bickman, and Lawrence Berkowitz,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vol. 13, no. 2, 1969, pp. 79-82. psycnet.apa.org/doi/10.1037/h0028070

物理學獎:一群鯷魚能影響海流?

一隻拍翅膀的蝴蝶能讓海的對面產生颶風,那一群在海中游泳的鯷魚呢?他們可能直接影響了洋流與海面的大氣流動。

如果要計算颱風能量或是海洋鹽分的變化,我們通常會考慮海面風速與氣壓,要不然就是洋流、海溫和密度的垂直梯度等等。但這份研究發現,我們或許忽視了大海居民造成的影響。

研究發現只要到了鯷魚的產卵季,當天晚上海面附近海水的垂直混合程度會增加10~100倍。也就是這群游動的小魚們,像是攪拌棒一樣攪混了上層海洋,程度相當於地球物理現象造成的影響,對海溫與營養鹽分布的作用可能比我們想像的還大。

  • 原文研究: “Intense Upper Ocean Mixing Due to Large Aggregations of Spawning Fish,” Bieito Fernández Castro, Marian Peña, Enrique Nogueira, Miguel Gilcoto, Esperanza Broullón, Antonio Comesaña, Damien Bouffard, Alberto C. Naveira Garabato, and Beatriz Mouriño-Carballido, Nature Geoscience, vol. 15, 2022, pp. 287–292.  doi.org/10.1038/s41561-022-009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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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龍時代的哺乳動物:爬獸居然會吃恐龍?!——《直立猿與牠的奇葩家人》
大塊文化_96
・2023/08/20 ・2616字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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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獸是恐龍時代已知最大的哺乳動物。
這種健壯結實的動物與獾差不多大小生活在白堊紀早期的中國。
有件爬獸化石標本,出土時,還伴隨完好無損的胃部內容物:一隻小恐龍的遺骸。
這是顛覆人類對中生代哺乳動物演化認知的一件化石。

大約一億三千萬年前,有種名為爬獸(Repenomamus)的動物,在林下植物之間活動。牠看起來像獾,渾身是毛,體型壯實,有鋒利的牙齒,可以長到十四公斤(三十一磅),是中生代最大的哺乳動物。

爬獸是一種肉食性哺乳動物,體型與獾相當,會吃小恐龍。圖/大塊文化

爬獸屬於一個名為戈壁尖齒獸的已滅絕群體,是第一批專門吃肉的哺乳動物。儘管牠們主要以較小型的脊椎動物如蜥蜴和小型哺乳動物為食,來自中國的驚人證據顯示,這些飢餓的機會主義者也會吃恐龍幼仔,顛覆我們對古代食物網的成見。

儘管人們把侏羅紀和白堊紀跟恐龍聯繫在一起,哺乳動物在這個時期也在一旁蓬勃發展。牠們屬於合弓綱這個與爬蟲類有共同祖先的龐大群體,合弓綱動物在三億年前與爬蟲類分道揚鑣。

到了三疊紀晚期,大多數合弓綱演化分支已經滅絕,只剩下哺乳動物。一直到最近,人們依舊以為哺乳動物在侏羅紀與白堊紀仍維持老鼠的大小,因為牠們的世界被一同生活的大型爬蟲類所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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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吃小恐龍的爬獸

我們現在知道,由於有爬獸之類的化石存在,前述想法並不成立。這隻爬獸的胃裡有一隻鸚鵡嘴龍(Psittacosaurus)幼仔,是當時常見的一種植食恐龍。

雖然無法確知爬獸到底是主動獵捕,還是單純吃下這頓令人印象深刻的腐肉大餐,這件化石證實,哺乳類在這個時期的生態多樣性,比人們之前懷疑的還要高。

成功捕捉到鸚鵡嘴龍幼體的巨爬獸。圖/wikipedia

現存的哺乳動物群體主要有三:胎盤哺乳類、有袋類與單孔目(鴨嘴獸與針鼴)。這些動物的共同祖先可以回溯到三疊紀。

所有哺乳類都是溫血動物,會分泌乳汁,身上有毛髮覆蓋。牠們的牙齒形狀複雜,而且與其他脊椎動物不同,通常只更換一次,換成恆齒以後得用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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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世界充滿各種形貌與大小的哺乳動物,但所有這些都源於白堊紀末期大滅絕事件的少數倖存者。在該次大滅絕之前,許許多多的家族分享著恐龍世界,包括爬獸在內。

大多數家族都隨著牠們的爬蟲類共居者一起消失了―把地球留給現代哺乳動物的祖先來接管。

三疊紀的哺乳動物留下生物感官上的遺產

在三疊紀,最早的哺乳動物體型非常小,而且可能是夜行動物。成為小型夜行性的狹適應動物,在哺乳動物生物學中留下永久的遺產。體型較小的動物比體型較大的動物更容易失去熱能,因為表面積與體積比更高,身體熱能會透過皮膚表面流失。

早期的哺乳動物藉由長出一層絕緣的皮毛來補償,同時新陳代謝加快了―這也是今日哺乳動物是溫血動物的部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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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哺乳動物藉由長出一層絕緣的皮毛來保存熱能。圖/envato

根據現存哺乳動物的眼睛結構與基因,我們得知早期哺乳動物屬於夜行性。如今的哺乳動物眼睛裡,只有為數不多、稱為視錐的感光結構,這些視錐的作用是日間視覺和顏色感知。牠們的夜行性祖先並不需要這些結構,因此視錐及與之相關的基因已經佚失。

如此一來,大多數哺乳動物現在都是色盲,只有少數演化分支(包括我們人類在內)演化出偵測顏色的替代方法。

夜行性可能導致感官的發展,包括敏銳的聽覺與氣味偵測。哺乳動物可以聽到很大範圍的聲音,包括蝙蝠能偵測到的超高頻率,以及大象對話的最低頻震動。哺乳動物也倚賴氣味來溝通,牠們的鬍鬚與皮毛對觸感很靈敏,適合在光線較暗的情況下導航。

哺乳動物可以聽到很大範圍的聲音,包括大象對話的最低頻震動。圖/envato

這些變化導致哺乳動物的大腦尺寸從侏羅紀就開始逐漸增大,因為牠們需要適應,想辦法解讀來自周圍環境愈形增加的感官資訊。沒有這樣的發展,就不可能出現今天這麼大範圍的物種―從體型小又好動的鼩鼱到藍鯨這類深海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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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龍時代的哺乳動物有出乎意料的多樣性

在過去二十年間,新化石的出土,顛覆我們對恐龍時代哺乳動物的看法。這些動物從迴紋針大小的啃食動物到鬥牛犬大小的肉食動物都有。

適應攀爬的動物,用長長的手指在樹梢之間穿梭;擅泳的動物,潛水捕食水生昆蟲與魚類;鼴鼠般的挖掘動物,則以蠕蟲為食。有些動物也擅長滑行,就如今日的飛鼠,利用張開的皮瓣在樹間穿梭。

這些化石大多來自中國,細節保存得相當完整,揭露中生代哺乳動物的生態多樣性幾乎和現今類似大小的動物差可比擬。

展示於中國古動物館爬獸模式標本。圖/wikipedia

雖然這些驚人的多樣性,發生在侏羅紀與白堊紀的許多哺乳動物群體中,現代哺乳動物的祖先在當時並不特別顯著。隨著地球大陸的解體,這些動物被分開了,而在大滅絕事件之後,每個群體都在世界的不同地區建立起獨特的演化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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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包括大象、金毛鼴、海牛與蹄兔等在內的非洲獸總目,其祖先可追溯到非洲阿拉伯大陸。包括刺蝟、鯨、有蹄類、肉食動物與蝙蝠的勞亞獸總目,有共同的祖先在北半球。

有袋類哺乳動物存在於澳洲與南美洲。這個例子正說明了地球地質情況與生物之間的密切關係,創造出地球上獨特的生命模式。

——本文摘自《直立猿與牠的奇葩家人:47種影響地球生命史的關鍵生物》,2023 年 7 月,大塊文化,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大塊文化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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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郝明義先生創辦於1996年,旗下擁有大辣出版、網路與書、image3 等品牌。出版領域除了涵括文學(fiction)與非文學(non-fiction)多重領域,尤其在圖像語言的領域長期耕耘不同類別出版品,不但出版幾米、蔡志忠、鄭問、李瑾倫、小莊、張妙如、徐玫怡等作品豐富的作品,得到讀者熱切的回應,更把這些作家的出版品推廣到國際市場,以及銷售影視版權、周邊產品的能力與經驗。